1我叫陈默，生活在城市的钢筋水泥森林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每天的生活轨迹简单得像一条直线，公司、出租屋，偶尔和朋友聚聚。直到遇见林薇，
我的生活才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圈圈涟漪。我们是在以前的公司认识的。
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坐在我隔壁的工位。第一次见她，是在茶水间，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扎着马尾，脸上带着一点初入职场的羞涩和好奇，
端着杯子接热水时，手指微微有些紧张地蜷缩着。我当时正好也在，看她差点把水洒出来，
便顺手帮她扶了一下杯子。“谢谢你，陈默哥。”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像含着一汪清泉。“不客气，小心烫。”我笑了笑，那一瞬间，
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从那以后，我们的交集多了起来。她不懂的工作会来问我，
我也乐得帮忙。她很聪明，学得很快，而且性格开朗，总是能给沉闷的办公室带来一点活力。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喜欢看她认真工作时微微蹙眉的样子，
喜欢听她讲一些生活里的趣事。公司里的氛围比较压抑，我们俩像是彼此的慰藉。
一起加班到深夜，会默契地约着去吃楼下那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周末的时候，
会一起去逛公园，或者窝在她小小的出租屋里看电影。
感情就在这样细水长流的相处中慢慢滋生、发酵。认识大概三个月后，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我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她愣了一下，
然后脸上泛起红晕，轻轻点了点头。雨水打湿了我们的头发，却丝毫没有影响那一刻的甜蜜。
在一起后，我们很快就决定住在一起。我搬出了自己那个狭小的单间，
和她一起租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两居室。布置新家的过程充满了乐趣，我们一起挑选家具，
一起贴墙纸，一起把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一点点填满属于我们的气息。出租屋不大，
甚至有些简陋，但因为有了彼此，就成了最温暖的港湾。每天早上，我们会一起起床，
挤在小小的厨房里做早餐，偶尔会因为谁先用咖啡机而拌嘴，但嘴角总是带着笑意。
晚上下班回家，推开门看到屋里亮着的灯，闻到她做饭的香味，一天的疲惫就烟消云散了。
我们会窝在沙发上，分享一天的见闻，她会跟我吐槽公司里的奇葩同事，
我会跟她讲项目上的进展。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超市大采购，
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为了买哪种牌子的牙膏争论不休，最后又笑着妥协。那段日子，
简单而幸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朝着结婚的方向，一步一步，稳稳地走。
我甚至已经开始偷偷攒钱，想着过段时间就向她求婚，给她一个真正的家。林薇也总是说，
跟我在一起，她觉得很安心，很幸福。我沉浸在这种安稳的幸福里，从未想过，
生活的转折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措手不及。2变化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林薇之前的公司因为效益不好，裁员了，她也在被裁的名单里。那段时间她有些失落，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留意新的工作机会。我以为以她的能力，找一份新工作不难。
没过几天，她告诉我，她的闺蜜张倩帮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在一家新开的台球厅。“台球厅？
做什么呀？”我当时正在电脑前处理一些文件，随口问道。“好像是做服务员吧，
张倩说那家店新开的，待遇还不错，而且时间相对自由一些。”林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雀跃，
“我明天就去面试看看。”“服务员啊……”我心里稍微有点嘀咕，台球厅那种地方，
人员比较杂，环境也吵。但看她那么高兴，而且刚失业，能找到工作总是好的，
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那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别做。
”“知道啦，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她过来抱了我一下，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像只快乐的小鸟。第二天她面试很顺利，很快就入职了。刚开始的几天，
她回来总是跟我讲台球厅的事情，说装修很漂亮，客人也大多很有礼貌，同事们也挺好相处。
她每天下班回来虽然有点累，但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我也就放下心来，想着只要她喜欢就好。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是她的穿衣风格。
以前她上班总是穿得比较得体、休闲，T恤牛仔裤是常态。但去了台球厅之后，
她开始买一些新衣服。起初是一些稍微修身的连衣裙，后来款式越来越大胆。
有一次她下班回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裙子短得几乎刚遮住臀部，领口开得很低，
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我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薇薇，你这衣服……上班穿的？
”她一边换鞋，一边毫不在意地说：“是啊，店里要求的统一服装，说是为了形象。怎么样，
好看吗？”她转了个圈，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我皱了皱眉，心里很不舒服：“好看是好看，
但是不是太暴露了点？台球厅服务员需要穿成这样吗？”“哎呀，你不懂，
现在的台球厅都这样，时尚嘛，而且穿成这样客人看着舒服，小费也给得多。
”她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别那么老土，这是工作需要。”我还想再说什么，
她已经走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是我们第一次因为她的工作而产生不愉快。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我不是保守的人，
但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在那种公开场合穿成那样，被那么多陌生男人的目光打量。
接下来，是回家的时间。刚开始她还能按时下班，差不多十点左右就能回来。但渐渐地，
越来越晚。十一点，十二点，有一次甚至快一点了才醉醺醺地回来，
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烟酒味。那天晚上，我一直坐在客厅等她。看到她扶着墙走进来，
头发凌乱，眼神迷离，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又心疼又生气：“你去哪了？怎么喝这么多？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嘴，带着哭腔说：“还不是陪客人喝酒，
他们非要灌我，我不喝不行啊，这是工作！”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赶紧过去扶住她，
帮她擦眼泪：“怎么能这样呢？你可以拒绝啊。”“拒绝？拒绝了人家就不高兴，
就不给小费，甚至可能以后都不来了，我怎么办？”她甩开我的手，声音拔高，“陈默，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我每天笑脸相迎，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你以为我愿意喝这么多酒吗？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知道她辛苦，但我无法想象她的工作需要这样。那一晚，
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她洗完澡就倒头睡了，而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林薇好像不见了，
现在的她，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我发脾气。有一次，我做饭的时候盐放多了一点，
她尝了一口，就把筷子一摔：“什么东西啊，这么咸，你是想齁死我吗？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愣住了，以前她就算觉得不好吃，也会笑着说下次注意，从来不会这样指责我。
我压着火气：“对不起，我下次注意。”“每次都下次下次，你有哪次真正注意过？
”她不依不饶，“跟你在一起，真是烦死了！”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我稍微问她几句工作上的事，她就嫌我啰嗦、管得宽；我想和她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问题，
她就说我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我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曾经温馨的家，
弥漫着越来越浓的火药味。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友，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她到底怎么了？那个台球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3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在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林薇的变化太大了，
大到让我无法再自欺欺人地相信那只是“工作需要”。我开始留意她的言行举止。
她接电话的时候会刻意走到阳台，声音压得很低；手机总是设置着密码，
而且从不离身；有时候会收到一些匿名的短信，她看到后会迅速删掉。
这些细节都像一根根刺，扎得我心神不宁。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要去调查的，
是我听到的一些议论。那天我下班早，路过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超市，
听到里面两个正在挑选商品的中年妇女在聊天。“哎，你看没看到住在三楼那个女孩？
就是跟她男朋友一起住的那个。”一个声音说。“哪个啊？哦，是不是长得挺漂亮那个？
”另一个声音回应。“对，就是她！我跟你说啊，
她现在在那个新开的‘星爵台球俱乐部’上班，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不是服务员吗？
”“什么服务员啊，是台球助教！”第一个声音压低了，带着点不屑和八卦，“说白了，
就是陪客人打球，陪喝酒，长得漂亮的，小费拿得多着呢！我那天路过那台球厅，
隔着玻璃看见她了，穿得那叫一个少啊，跟那些客人勾肩搭背的，啧啧……”“真的啊？
那她男朋友知道吗？看着她男朋友挺老实的一个人。”“谁知道呢，
可能知道也装作不知道吧，或者管不住？现在的小姑娘啊，一旦尝到了来钱快的滋味，
心就野了……”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一股血猛地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台球助教？陪客人打球、喝酒？穿得少？勾肩搭背？这些词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
狠狠剜着我的心。原来我一直以为的“服务员”，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林薇一直在骗我！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个曾经在我面前羞涩微笑的女孩，
那个说跟我在一起很安心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是环境改变了她，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
只是我以前没有发现？我坐在沙发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雾缭绕中，
的穿着、晚归的身影、刺鼻的烟酒味、暴躁的脾气、刻意的隐瞒……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时，林薇回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紧身短裙，妆容精致，
身上喷着我不熟悉的香水味。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地上有几个烟蒂，她皱了皱眉：“又抽烟，
说了多少次了，家里全是烟味！”她的语气依旧是那种不耐烦。我抬起头，看着她，
声音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有些沙哑：“薇薇，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台球厅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服务员啊，怎么了？
”“服务员？”我冷笑一声，“是陪客人打球、喝酒的服务员吗？是穿成这样，
靠小费赚钱的服务员吗？”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有些慌乱，
但很快又强硬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跟踪我了？还是听别人胡说八道了？
”“我有没有跟踪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骗我！”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林薇，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怎么骗你了？
我只是找了一份工作，赚点钱有错吗？”她提高了音量，“你以为你那点死工资够干什么？
我不想再过这种穷日子了！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一点希望！”她的话像一盆冰水，
从头浇到脚，让我浑身冰冷。“所以，你是觉得我没钱，配不上你了？”我看着她，
心一点点沉下去。她避开我的目光，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陈默，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说，我们分手吧。”她重复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