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三年，我修复了宋代孤本《星川茶经》，将它带到顶级文化博览会。
前男友季沉舟却挽着新欢走来，轻蔑地称我的心血是“发霉的故纸堆”，
甩给我二十万让我换个体面工作。紧接着，主办方以“影响形象”为由，
命令保安将古籍清场。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千年孤本的瞬间，
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全场喧嚣：“我倒是想问问，是谁给你的胆子，动我太太的传家之宝？
”第一章：传家之宝全场死寂。时间像被冻住了，黏稠地包裹着我。
保安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还在半空中，离我的《星川茶经》只有几厘米。那双手，
刚刚推搡过我。现在，它僵在那里，像一件可笑的展品。季沉舟脸上的施舍和温如许的轻蔑，
也一起凝固，碎裂。我没有回头。我不需要回头。那个声音，清冷，淬着冰，
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刺破了这满场的虚伪和恶意。傅燕京——我的丈夫。那个和我领了证，
却约定好互不干涉，只在法律上存在的丈夫。沉重的脚步声从主讲台传来，不疾不徐，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他穿过人群，人群像摩西眼前的红海，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震惊的、探究的、恐惧的，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打在我这身沾满药渍、散发着陈旧纸张和化学试剂味道的工作服上。我挺直了脊背。
这是我作为“洛纸林家”传人的铠甲，不是耻辱。脚步声停在我身后。
一件带着温度和清冽木质香气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面料柔软，剪裁利落，
和我身上的粗布工作服，是两个世界的东西。他想做什么？用他的昂贵和体面，
来遮盖我的贫穷和狼狈？心口猛地一窒。是得救的庆幸，还是被标记所有物的屈辱？
我说不清。“我不想靠你的名字。”我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几乎要碎在空气里。他绕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所有探究的视线都隔绝在外。他没说话，
只是伸出手，指尖温柔地拂开我额前被汗水黏住的碎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我只是不想我的宝贝被人欺负。”他的语气宠溺，理所当然，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宝贝”两个字，让我脸颊发烫。季沉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煞白来形容，那是死灰。
他往前一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傅……傅先生，这是个误会，
我和素手……她是我前女友……”“前”这个字，他说得含混不清，
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卡在喉咙里。傅燕京的眼神终于从我脸上移开，冷冷地瞥向他。“季总，
”他开口，声音里再没有一丝温度，“‘前’这个字，希望你发音标准点。”一句话，
像一把无形的刀，将季沉舟最后那点可笑的牵连，斩得干干净净。
主办方的负责人已经连滚带爬地过来了，汗水浸透了他名贵的衬衫。“傅先生！傅先生！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这位是您的太太！我……”“你不知道？”傅燕京打断他，
语调平平，却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你就可以随意驱赶一个凭邀请函进场的参展人？
”“所以，你就可以把一部宋代孤本，称之为‘破旧展品’？”“所以，
这就是你们‘文化遗产与未来科技博览会’的待客之道？”他每问一句，主办方就矮一截，
最后几乎要跪在地上。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卑微如尘土。
心里没有预想中的痛快。只有一片空茫。季沉舟彻底呆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是翻江倒海的震惊和悔恨。他大概在想，
我这个连像样工作都找不到、靠修复故纸堆苟延残喘的“贫困生”，怎么会是傅燕京的太太。
温如许捏着鼻子的小动作早已消失，她躲在季沉舟身后，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看见她的眼神，不是悔过，是淬了毒的嫉妒。她嫉妒的，从来不是季沉舟的爱。
而是我拥有的一切。傅燕京不再理会那些跳梁小丑。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包裹住我冰凉的指尖。然后，他转向全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傅某在此宣布，将个人出资，为我太太林素手女士，
以及她独立修复完成的宋代孤本《星川茶经》，举办专场发布会。”他顿了顿，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季沉舟公司的展台。“届时，欢迎各位来见证，什么是真正的匠心，
什么是真正的……文化传承。”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听见，季沉舟那边，有什么东西，
彻底碎裂了。第二章：数海的窃贼博览会的闹剧，像一颗投入湖心的巨石，
掀起的涟漪在二十四小时内，演变成了席卷全网的巨浪。
傅燕京宣布为我举办专场发布会的消息，成了文化圈和财经圈的头条。我的名字——林素手，
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被无数人知晓。热搜上，我的名字紧紧挨着傅燕京和季沉舟。我以为，
这是黎明前的破晓。我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为我的《星川茶经》，为“洛纸林家”正名。
可我忘了，光投下的地方，阴影会更加扭曲狰狞。第二天下午，一场仓促召开的记者会，
将我刚刚燃起的希望，浇得透心凉。温如许站在聚光灯下，梨花带雨。她穿着素雅的白裙，
妆容精致却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憔悴。
“我不知道林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沉舟和她……毕竟有过一段过去。
”“《星川茶经》的AI数字复原项目，是我们‘数海文创’的核心机密，
是我们团队耗费了无数个日夜的心血……”她说到动情处，哽咽着，
用手背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们内部的数据，为什么会泄露？又为什么，
林小姐修复的孤本，会和我们的AI修复成果，在核心难点的处理上……如此惊人地一致？
”“我不想怀疑任何人，尤其……是沉舟曾经深爱过的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透过屏幕，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她没有一句直接的指控。却句句都在引导舆论，
将“窃贼”的烙印，死死地打在我身上。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屏幕上，
季沉舟就站在温如许身后半步的距离。他没有说话，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记者尖锐的提问抛向他。“季总，请问您是否认同温小姐的说法？
”“您作为林素手小姐的前男友，对她的人品有何评价？
”“‘数海文创’是否会起诉林素手小姐？”季沉舟抿着唇，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我竟在那一刻，生出一丝可笑的期待。期待他会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哪怕只是一句，
“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然而，他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温如许的肩膀。一个安抚的动作。
一个无声的立场。他对着镜头，沉声开口：“数海文创会用法律，
来捍卫自己的心血和知识产权。一切，以证据为准。”证据。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我关掉视频，眼前一阵阵发黑。铺天盖地的谩骂涌入我的私信。
“小偷！还国宝传人，我呸！”“偷了前男友公司的成果，转头就嫁入豪门洗白，
好一朵盛世白莲！”“傅先生真是瞎了眼，娶了这么个盗窃犯！”屈辱、愤怒、困惑，
像无数只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我根本不知道，我三年来严格保密的修复数据，
究竟是怎么泄露的。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是傅燕京。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半蹲在我面前，拿走了我快要被捏碎的手机。“别看了。”他的声音很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我抬起头，眼眶滚烫，视线模糊。“我没有……”“我知道。
”他打断我，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一个字都不信。”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也没有追问细节。
他只是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我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素手，你仔细想一想，这三年，
你所有的修复数据和笔记，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有可能接触到？”他的问题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混沌的迷雾。我猛地想起了什么。一年前。
就在我攻克《星川茶经》最关键的修复难题，却苦于设备老旧，
无法进行精细数据模拟的时候。季沉舟找到了我。那是我们分手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他提着一台最新款的高性能工作站电脑，出现在我那间狭小的修复室门口。
他说：“看你过得不好，我心里也难受。”他说：“这台电脑配置高，方便你查资料，
做模拟，别再用那台老古董了，伤眼睛。”他说：“就算分手了，也还是朋友。
我只是……关心你。”那时的我，正处在最艰难的瓶颈期。他的出现，他的“关心”，
让我一度以为，他心里或许还有我。我还可笑地感激过。如今想来，那些温情脉脉的话语，
字字句句，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讽刺。那台电脑。问题一定出在那台电脑上！彻骨的寒意，
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那不是关心。那是长线布局的陷阱，是包裹着糖衣的致命毒药。
他早就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一边看着我倾尽所有，耗费心血，一边像个看客一样，
冷静地窃取着我的一切。然后，转身交给他身边的温如许，
变成他们“数海文创”引以为傲的“AI成果”。何其残忍。何其恶毒！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傅燕京。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他只说了一句：“把电脑给我。”一个小时后。傅燕京的技术团队负责人，
将一份加密报告发到了他的邮箱。傅燕京打开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他的脸色，
随着屏幕的滚动，变得越来越凝重。最后，他停在某一页，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
将电脑转向我。“你看看这个。”报告证实了我的猜想，
电脑里确实被植入了最高级的木马程序，长期、隐秘地向一个境外服务器传输着数据。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报告的最后一页。技术人员在电脑的硬盘底层，
发现了一个被反复加密、深度隐藏的独立分区。分区里，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命名，
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温小姐备用计划第三章：凤栖墨的传说这几个字像钉子，狠狠地钉进我的视网膜。
原来，我不是他唯一的选择。我只是他为温如许铺路时，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备用计划。
心脏先是骤停，然后是疯狂的、撕裂般的剧痛。不是关心。不是愧疚。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而我，是那只被诱饵引诱，一步步走进陷阱的猎物。“这是证据！
”我指着屏幕，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温如许偷了我的心血，季沉舟是帮凶！
我们可以告他们！”希望像一簇火苗，在我绝望的废墟里猛地窜起。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我要他们百倍奉还！傅燕京却只是合上了电脑。“啪”的一声轻响，像一盆冰水，
从我头顶浇下。“不够。”他吐出两个字，冷静得近乎残忍，“在法律上，这份证据太薄弱。
他们可以说电脑不是你用的，可以说文件夹是事后伪造的。季沉舟甚至可以反咬一口，
说这是你分手后，出于报复的栽赃。”我的火苗，熄灭了。只剩一缕青烟，呛得我眼眶酸涩。
在资本和权术面前，我的清白，一文不值。三年的心血，被窃取。三年的信任，被践踏。
到头来，连一份公道都讨不回。心痛到麻木，只剩下无边的寒意。我看着傅燕京，
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他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个天大的麻烦？他会不会，也后悔在博览会上，
承认了我的身份？傅燕京忽然抬手，用指腹擦过我的眼角。我才惊觉，自己又哭了。
“想赢吗？”他问。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用他们无法辩驳，无法复制，
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地赢。”我怔怔地看着他。“要击败AI伪作，光有证据是不够的。
”他的目光深邃，像藏着一片星空，“你需要一个，AI永远无法计算出来的东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一个名字——“凤栖墨。”我的大脑，轰然炸开。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记忆最深处的锁。
那是我“洛纸林家”手札中，最神秘的一页。是祖辈们口口相传，
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的传说。大火烧毁祖宅后，我以为所有手札都已化为灰烬。
可关于“凤栖墨”的记载，早已刻在我的脑子里。它不是一种墨。
而是一种由特殊的生物分泌物和矿石粉末，按古法调和而成的修复剂。手札记载，
凤栖墨能与千年古纸中的纤维产生一种独特的共生反应。它能“唤醒”纸张的生命力，
让修复之处在特定光线下，浮现出如同星河流淌般的微光暗纹。这种暗纹，
每一份都独一无二。是生命，是呼吸。是冰冷的数据和算法，永远无法模拟的，真正的神迹。
更是我林家，最高级别的防伪印记！我曾把这个传说告诉季沉舟。在他还是我男朋友的时候。
他当时笑着摸我的头，说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脑子里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素手，
那是封建迷信，我们要相信科学。”他的科学，就是用木马程序，窃取我的心血。他的科学，
就是将我的梦想，变成他情人的功劳。巨大的讽刺，让我笑出了声，眼泪却流得更凶。原来，
他鄙夷的，不屑的，嗤之以鼻的，才是我翻盘的唯一机会！“你怎么会知道凤栖墨？
”我哑声问傅燕京。他没有回答，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现在，你还需要法律证据吗？
”我接过纸巾，狠狠擦干眼泪。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我的清白。我只需要，
让他们见证一次，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奇迹。然后，再亲眼看着他们的谎言帝国，彻底崩塌。
我的手不再颤抖。我的心不再迷茫。痛楚和背叛，都化作了最坚硬的铠甲和最锋利的剑。
我闭上眼，努力在记忆的废墟中搜寻。那本被烧毁的手札，最后一页。
祖父用朱砂笔写下的一行小字。——“凤栖墨，其踪难觅，线索终绝于，城西，龙隐山，
三号古窑。”第四章：古窑的陷阱我没告诉傅燕京。这是我林家的事，
是我和季沉舟、温如许之间的债。我不想再披着他给的外套，站在他的羽翼下。
我要亲自去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城西，龙隐山，三号古窑。地方比我想象的更破败，
像一只被遗弃的巨兽骸骨，匍匐在荒草丛中。空气里满是腐朽的泥土和潮气。
我拧亮了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扫过，惊起几只扑棱翅膀的飞蛾。一切都和我记忆中，
祖父手札的描述一样。除了……空气里，还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烟味。很淡，却很清晰。
是女士香烟的味道。新鲜的，不久前才有人在这里停留过。心，猛地一沉——温如许。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像一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告诉自己只是巧合。这里是废墟，流浪汉、探险者，谁都有可能来。我加快了脚步，
按照家族记忆，绕到古窑的背面。手札记载，密室的入口，在一堵看似完整的窑壁内，
由三块活动的砖石作为开关。我找到了那三块砖。用力一推。轰隆——沉重的石门向内打开，
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更浓重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我看见了。
就在密室正中央的石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石盒。古朴，简单，
和我记忆中的图样一模一样。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那一刻，
压抑了数日的屈辱、愤怒、绝望，都化作了巨大的狂喜。我赢了。温如许，季沉舟，
你们的AI，你们的谎言，都将在这神迹面前，化为齑粉！我冲了进去，
几乎是扑向那个石台。手指触碰到石盒冰凉的表面。就在这一瞬——脚下的地面，
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不是错觉。头顶传来木梁断裂的、令人牙酸的巨响！是陷阱！
温如许！她来过！她知道我要来！她在这里设下了陷阱！我转身就跑。来不及了。轰！
入口处，巨大的横梁夹杂着碎石轰然砸落，瞬间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黑暗。彻底的黑暗。
浓烈的粉尘呛得我无法呼吸，疯狂地涌进我的口鼻、我的肺。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一块沉重的硬物狠狠砸在我的左腿上。咔嚓——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像电流一样，
瞬间窜遍我的全身。我发不出一丝声音。死寂中，我能听见头顶的碎石还在不断地落下，
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死亡之雨。要死了吗？就这样被活埋在这里？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腿上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移动，都像在被凌迟。我死死抱住怀里的石盒。
这是我唯一的执念。就算死，我也要把它带进坟墓，绝不留给那对狗男女！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是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去掏。微弱的光亮划破黑暗。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我恨之入骨的名字。季沉舟。他打电话来做什么？是来欣赏我的惨状，
还是来确认我是否死透了？一块落石砸下，手机屏幕瞬间碎裂，光芒熄灭。世界，
重新归于死寂。也彻底断了我最后一丝求救的可能。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意识开始模糊。温如许得意的笑，
季沉舟冷漠的脸，在我眼前交替闪现。我好恨。我好不甘心。我还没有看到他们身败名裂，
还没有亲手揭穿他们的谎言。我不能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收紧了抱着石盒的手臂。手指，
在冰冷粗糙的盒盖上胡乱摸索。等等。这触感不对。石盒的表面，不是光滑的。
上面好像……有刻痕。很浅，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我屏住呼吸，集中所有涣散的精力，
用指尖一笔一画地，在黑暗中描摹着那些刻痕的形状。我祖先留下的，最后一行字。墨有灵，
血为引。心诚则现。第五章：血为引，心诚则现血，我需要血。黑暗中，
祖先那行刻在石盒上的字，成了我脑海里唯一的光。墨有灵，血为引，心诚则现。疯了。
这一定是濒死前的幻觉。可除了这个幻觉，我一无所有。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每动一下，
断骨都在皮肉下惨烈地摩擦。我摸索着，在身边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石片。没有犹豫。
我用尽全力，将石片划过指尖。温热的液体涌出，黏腻地滑过我的皮肤。我看不见，
只能凭着感觉，将流血的手指，按在冰冷的石盒上。一滴、两滴。血，
被干燥的石料瞬间吸收。什么都没有发生。死寂。依旧是死寂。希望，在我心中刚刚燃起，
又迅速被绝望的冰水浇灭。我错了。什么神迹，什么传说，都是骗人的。温如许赢了。
我就要这样，像个笑话一样，被埋葬在我自己家族的传说里。意识开始涣散，身体越来越冷。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瞬间，一丝微弱的光，突然从我怀里的石盒中透出。光芒越来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