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冰魄珠烫得像要烧起来,我望着天穹裂开的黑雾,忽然笑了。“师尊,您猜,
三千年前玄冰真人没说出口的,是什么?”暖冰护体的刹那,
与凌霜袖口冰莲暗纹完美重合——三长老喉间嗬嗬作响,
冰杖砸在地上裂成两半:“错了……都错了!”1极北的风雪是会啃噬骨头的。
我被冻在万年玄冰的凹槽里时,意识像团被揉皱的棉絮。玄冰崖顶的风卷着冰碴子,
能把玄铁刮出痕迹,可包裹着我的那层冰晶却泛着奇异的暖光,像层薄壳裹着颗火种。
这暖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我心口漫出来的,顺着血管淌遍四肢,
在皮肤表面凝成半寸厚的冰甲。后来凌霜真人说,这是天生的灵根护主,万中无一。
迷迷糊糊中,听见玉饰相撞的轻响,那声音穿过呼啸的寒风,带着清冽的雪气越来越近。
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每一步都像踏在冰弦上,沉稳得让人心安。
"奇怪。"一只微凉的手抚过我脸上的冰晶,那层自我凝结的护罩竟簌簌化开,
露出我冻得发紫的小脸。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冷香,像雪后初晴的梅蕊,触到我皮肤时,
我本能地往那点凉意里缩了缩。她抱起我的时候,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紧她的衣袖,
那布料上绣着暗纹,蹭得我脸颊发痒,却带着让人心安的气息。后来才知道,
那是冰魄宗宗主凌霜真人的道袍,袖口的冰莲暗纹三百年未曾在人前舒展过,
据说只有在她心绪波动时,花瓣才会微微绽开。"宗主,
这女婴..."身后的弟子欲言又止,目光在我周身未散的冰雾上打转。他袍角沾着雪,
显然是一路跟着宗主闯过暴风雪来的,睫毛上还凝着冰碴,
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花。"带回宗门。"凌霜真人的声音像碎冰相击,
却在低头看我时,添了丝不易察觉的软,"先养着吧。"她指尖划过我眉心,
那里不知何时凝了颗细小的冰珠,被她轻轻弹落,"这孩子,倒是会自己护着自己。
"我在她怀里哼唧了两声,把小脸往她衣襟里埋得更深。她的怀抱并不暖和,
却有种奇异的安稳感,像是漂泊的船终于找到港湾。风雪在她身后呼啸,
却近不了我们三尺之地,后来才明白,那是化神期修士的护体灵光,能抵御极北最烈的寒风。
2三日后的测灵大典,整个冰魄宗都震动了。冰魄殿内寒气森森,
十二根盘龙柱上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冰棱,地面铺着寒玉砖,
走在上面能听见自己血液冻结的轻响。我被裹在白狐裘里,由凌霜真人亲自抱着,
站在丈高的水晶柱前。殿内的弟子们屏住呼吸,连檐角的冰钟都仿佛停止了摆动。
当我的小手贴上水晶柱时,先是一点幽蓝从柱底漫上来,像冰层下渗出的活水。紧接着,
整根水晶柱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寒光,九丈高的光柱直冲殿顶,把梁上的冰棱都映得透亮。
光柱里隐约能看见冰龙虚影,鳞爪分明,在殿梁间盘旋三匝才缓缓消散,
留下满殿的冰晶碎屑,像下了场碎雪。"是极品冰灵根!纯度前所未有!
"负责测灵的执事手一抖,记录玉简"啪"地掉在地上,在寒玉砖上摔出道裂纹。
他从事测灵三十载,见过的天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纯的灵根反应——寻常冰灵根者引动的光柱不过三丈,
能到五丈已是百年难遇,而我竟引动了九丈光柱,直逼冰魄宗开宗祖师的记录。
三长老拄着冰杖上前,杖头的冰晶在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浑浊的眼珠扫过我,
突然对着凌霜真人压低声音:"又是极品冰灵根...三百年前的事,难道还要重演?
"他的声音像冰锥刮过玄铁,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宗主,
这孩子...""她叫'今朝'。"凌霜真人没看他,只是轻轻抚摸我的头顶,
指尖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哆嗦,"不求长生久视,但惜今日今朝。""今朝?"三长老皱眉,
花白的眉毛拧成个疙瘩,"此名太过凡俗,不合我宗道统。
我宗弟子当以'霜''雪''寒'为名,方能彰显她的极品冰灵根。"他冰杖往地上一顿,
寒玉砖裂开细纹,"此女灵根霸道,当以'寒'为名。""世间最珍贵的,
从不是虚无缥缈的长生,而是握在手里的此刻。"凌霜真人抱着我转身,
白狐裘扫过地面的冰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的名字,就叫今朝。
"她袍角扫过殿门的冰帘,带起细碎的冰响,像谁在轻轻叹息。我在她怀里咯咯地笑起来,
伸手去抓她鬓边的白发。那发丝比最细的冰丝还要凉,却带着草木的清香。
凌霜真人身体僵了僵,随即抬手握住我的小手,她的掌心竟带着点暖意,
与她周身的寒气截然不同。夜里,我睡在凌霜真人的寝殿。床榻铺着白狐裘,
柔软得像陷进云里,却不如她的衣袖暖和。我攥着她的衣袖不肯撒手,
那布料上的冰莲暗纹蹭得我脸颊发痒。她坐在床边看书,烛火在她霜白的发间跳跃,
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淡墨山水画。"松开些,勒得为师手麻了。
"她的声音里藏着笑意,却没真的掰开我的手。玉梳放在床头,齿间还缠着几根她的白发,
那是白日里梳头时落下的。我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钻,把小脸埋进那片冷香里。
她身上总带着雪水和冷梅混合的气息,像极北雪后初晴的清晨。后来药阁的苏瓷残魂告诉我,
那是凌霜真人用自身灵力炼化的暖香,专为我这怕冷的婴孩备的,
她自己三百年未曾用过香料。"小没良心的。"凌霜真人放下书卷,轻轻拍着我的背,
指尖的灵力像涓涓细流,缓缓淌进我体内,温养着我躁动的灵根。"三百年了,
没想到还能再抱个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梦中人,"玄冰,你说这孩子,
会是变数吗?"窗外的风雪敲打着窗棂,发出"簌簌"的声响。我在她怀里渐渐睡熟,
嘴角还叼着她的衣袖,那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在人前露出这样的依赖。3演武场,
晨雾里只有我挥剑的身影。寅时三刻的极北,寒气能冻裂石头。我穿着单薄的练功服,
站在青石板上,一遍又一遍地挥剑。剑风劈开晨雾时,能看见细小的冰粒在空中跳舞,
落在我手背上,很快就和汗水凝成冰壳。"第一千五百次。"我数着数,手臂早已麻木,
每次抬剑都像在搬动千斤巨石。手腕上的冻疮裂开又冻住,血珠渗出来,
在剑柄上凝成暗红的冰晶。可三长老的话总在耳边回响——"极品灵根者,
当比旁人更刻苦三分,方能压住体内躁动。你若走火入魔,整个冰魄宗都要跟着遭殃。
"他说这话时,冰杖在我脚边敲出个浅坑,冰屑溅在我裤腿上,
"你以为宗主给你取名'今朝'是溺爱?那是提醒你,若不珍惜当下苦修,
迟早会步苏瓷的后尘。""师姐,该去追那灵狐了。"外门弟子捧着任务卷轴,
见我手心结着冰壳,忍不住劝,"您昨夜练到三更,歇会儿吧。弟子听说,
三长老已将您的练剑次数加到三千次,这...这太苛刻了。"他是去年入门的新弟子,
眉目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看着我手腕上的冻疮,眼里满是不忍。"不必。"我收剑时,
冰碴簌簌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积成层薄霜,"地址在哪?"卷轴上写着"雪林深处,
追缴盗取冰莲子之灵狐",旁边画着只拖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图案,尾巴尖上还沾着颗莲子。
雪林深处的老松树下,积着齐膝深的雪。那偷了冰莲子的灵狐正卡在树洞里,后腿淌着血,
染红了周围的积雪。它的皮毛是极北罕见的银白,在雪地里几乎隐形,若不是那点血迹,
我恐怕要找上好几天。它看见我举剑,突然发出哀鸣,琥珀色的眼睛里滚着泪,
前爪徒劳地扒着树皮,露出粉嫩的肉垫。那声音不像兽类的嘶吼,反倒像孩童的哭泣,
听得我心口一揪。"偷宗门灵药,按律当废去修为。"我压着心头的异样,剑尖抵住它咽喉,
那里的皮毛薄得能看见跳动的血管,"还有何话可说?"灵狐却突然用头蹭了蹭我的手背,
那触感软得像团雪。它喉咙里发出呜咽,像是在求饶,尾巴尖轻轻扫过我的手腕,
带着微弱的灵力波动。我忽然认出,这是只九尾灵狐,虽未成年,却已有了三条尾巴,
是极北罕见的灵兽,据说成年后能通天晓地。树洞里传来细小的"吱吱"声,我探头一看,
里面竟藏着三只更小的狐狸,闭着眼睛往母狐怀里钻,想来是饿坏了。我手一抖,
剑光偏了半寸,斩断了母狐身后的藤蔓。"走吧,别再回来了。"冰莲子滚落在雪地里,
我没去捡。灵狐愣了愣,看我的眼神里竟有几分诧异,随即叼起冰莲子,
一瘸一拐地钻进密林。它行至林边时突然停住,回头望了我两眼,第三条尾巴轻轻晃了晃,
像是在记住我的模样。4"好个'手下留情'。"三长老的冰杖重重砸在雪地上,
震起的雪沫溅了我满身。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松树上,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可知这灵狐通人性,放它回去,等于告诉整个修真界,冰魄宗的规矩是摆设!
""它只是饿了。"我看着掌心的冰纹,那上面不知何时裂了道缝,
"弟子瞧它窝里还有幼崽,许是...迫不得已。""住口!"他冰杖直指我眉心,
杖头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无情道修的是心硬如铁!你这点恻隐之心,迟早会毁了你!
三百年前苏瓷就是因此道心崩碎,你想重蹈覆辙吗?"他提到苏瓷时,
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那是他毕生的痛。我低下头,没再争辩。
三长老的冰杖在我脚边划出道浅沟,"罚你再练剑五千次,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停下。
"回寝殿时,天已经黑透了。雪地里的脚印被新雪覆盖,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像从未有人走过。我从床板下摸出个檀香木盒。里面藏着半朵枯梅,
是去年生辰时在殿门口发现的。花瓣早就干得发脆,边缘卷成了褐色,我却偷偷用灵力护着,
不让它化作飞灰。指尖抚过花瓣的纹路,
忽然想起个模糊的片段——有人把这朵花塞进我手里,指尖的温度烫得我缩了缩手,
那声音像裹着蜜糖:"等雪化了,梅就开了。"我记不清是谁的声音,只记得那掌心的暖,
比演武场的篝火更让人安心。"师姐?"殿外传来怯生生的试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我慌忙把木盒塞回床板下:"进来。"小满捧着个布包进来,
他左脸的疤痕在烛火下更明显了,像是被什么烫过。"这草能驱寒,我娘说的。
"他把布包放在桌上,里面是些晒干的暖阳草,草叶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谢谢您白天救我。"他说的是今早演武场,有弟子故意撞翻他的药篓,是我随手扶了一把。
"举手之劳。"我别过脸,却听见他小声说,"师姐,你的手好冰,要多暖暖。
"他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塞到我手里,"这是我用攒了半年的月例买的,
里面的炭火能烧三个时辰。"暖手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
突然想起三长老说的"无情道"。若无情是心如顽石,那这世间的温暖,又有什么意义?
5晋升大师姐那天,新制的法袍领口绣着冰魄宗的徽记,风吹过发丝弄的脖颈发痒。
这是冰魄宗百年未有的殊荣,历代大师姐都是一代最强者,而我十五岁便已筑基,
如今更是摸到了金丹期的门槛,是当之无愧的宗门第一人。冰魄殿前的广场上,
站满了前来观礼的弟子。他们穿着统一的青灰色法袍,像一片沉默的森林。
我踏着寒玉阶一步步走上高台,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裙摆扫过台阶上的冰棱,
发出细碎的声响。"今朝。"执事长老捧着宗规玉册,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接册。
"我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玉册,丹田突然像被塞进团火——不是灼痛,而是种奇异的暖意,
顺着经脉往四肢窜,所过之处,那些常年冰封的穴位竟隐隐发涨。我死死掐着掌心才没失态,
额角却渗出细汗,在寒风中凝成霜花。"怎么了?"凌霜真人扶住我的胳膊,她的指尖微凉,
恰好压住那股躁动。她今日换了身月白法袍,平日里束起的长发松松挽着,少了几分威严,
多了些柔和。她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没事。"我稳住心神,
接过宗规玉册,可垂眸时,分明看见衣摆下的地面,凝出了层带着暖意的薄霜。
那霜花竟呈现出莲的形状,与凌霜真人袖口的暗纹如出一辙。
观礼的弟子们没有察觉这细微的异样,只有三长老皱起了眉,冰杖在袖摆下轻轻颤动。
典礼后路过外门弟子的住处,听见里面的打骂声。"把藏的东西交出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弟子踹着那孩子的背,"别以为藏得住,那株暖阳草,我们早就看见了!
""就不!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那孩子左脸有块淡疤,抱着头不吭声,像只被踩住的幼兽。
他怀里紧紧护着个布包,里面露出点金色的草叶——是暖阳草,极北的阳性灵草,能驱寒毒。
我拔剑出鞘,剑身撞在冰柱上,发出清脆的响:"住手。"老弟子们慌忙行礼:"大师姐。
"为首的弟子额头冒汗,"这...这弟子偷了宗门的暖阳草,
按规矩该...""暖阳草生于后山,本就无主,何来'偷'字?
"我的声音冷得像殿里的玄冰,"冰魄宗的规矩,何时变成了恃强凌弱?
"他们灰溜溜地跑了,跑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他们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宗门严禁饮酒,
看来是仗着资历,越发放肆了。那孩子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像雪地里埋着的星子:"谢...谢谢大师姐。""叫什么名字?""小满。
"他从雪地里爬起来,布包掉在地上,滚出颗用红绳系着的狼牙。狼牙边缘磨得光滑,
显然被摩挲了很久。"拿着。"我解下腰间的暖玉牌塞给他,
那是凌霜真人用万年暖玉为我炼制的,能自行散发热量,"再有人欺负你,就拿这个去寻我。
"玉牌上刻着我的名字,在冰魄宗内,见牌如见人。他攥着玉牌,
指尖烫得我缩了缩手:"大师姐,这太贵重了...""拿着。"我转身时,
听见他在身后小声说,"大师姐,你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冷。"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他们说我冷?或许吧。常年的苦修让我习惯了沉默,冰封的心似乎早已忘了如何跳动。
可刚才那孩子的眼神,却像颗石子投进冰湖,荡起圈圈涟漪。6深夜,
凌霜真人的书房里燃着银炭,暖意融融。她煮着雪茶,银壶在火上发出"咕嘟"的轻响。
雾气漫过她眉心的冰纹,让那张常年冰封的脸柔和了些。"尝尝。"她递给我一杯茶,
茶盏是暖玉做的,握在手里正好驱寒。我接过茶盏,
指尖传来的暖意让我想起小满攥着玉牌的手。"你可知冰魄宗三百年无人飞升?
"凌霜真人看着窗外的雪,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我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弟子不知。
只听三长老说,是因为弟子们道心不纯。""因为我们修错了道。"她看着窗外的雪,
声音轻得像叹息,"三百年前,你苏瓷师姐……""就是药阁里的残魂?
"我想起那个总对我冷嘲热讽的灵体,她心口插着冰棱,裙摆永远滴着水,
每次见我都要骂句"蠢货"。有次我去药阁取药,撞见她对着铜镜发呆,
镜中映出的虚影竟是位眉眼温柔的女子,与她平日的刻薄判若两人。"她为求无情道圆满,
亲手斩了救过她的凡人。"凌霜真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指尖划过茶杯边缘,
那里竟有圈极淡的红痕,像是干涸的血迹,"结果道心崩碎,困在药阁做了孤魂,
连转世都不能。"她说话时,炉子里的银炭突然爆了个火星,映得她眼底闪过丝痛苦。
"那凡人……本是她未入门时的未婚夫,为了给她寻一味治寒毒的药材,在雪岭待了三个月,
回来时只剩半条命。"我指尖一颤,茶水溅在衣襟上,烫得我猛地回神。
宗门典籍里只说苏瓷因动情毁了道心,从未提过这段往事。"可宗门不是说,
斩情丝才能得道吗?三长老说,动情是修行最大的劫。"我想起三长老冰杖上的寒光,
每次他提到"情"字,都像在说什么肮脏的东西。"去禁地看看吧。
"凌霜真人递给我块令牌,那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繁复的冰纹,摸上去竟有些温热。
"石壁上的字,或许能解你的惑。"她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像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句,
"万事小心,禁地的冰煞,会啃噬道心。"禁地在冰魄宗最深处,终年被白雾笼罩。
入口处的冰门上刻着"非宗主亲传不得入内",我将令牌贴上去,冰门发出"咔嚓"的脆响,
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的冰晶,照亮了脚下的石阶。
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我握紧腰间的佩剑,
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转,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深处的石室比想象中宽敞,
中央立着块丈高的玄石碑,上面布满青苔,看不清字迹。我将灵力注入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