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家宴，军部会议......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沈即明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己经坐上了这个位置。
沈督办这个称谓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远太远了，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不久前他还在要求父亲提高他的职位，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和身份都不应该只是在别人手下当一个小小的副使，但是父亲总有各种理由搪塞他。
他不少想过离父亲近一些，至少让他作为父亲的副手，或是可以作为亲力的话那更是好。
但是好像被人暴力破坏了电影胶带的过渡，中间的剧情伴随着磁带的刺耳声音快速模糊地一闪而过，他还没做好准备就来到了这一瞬间。
是要他突然接受父亲被外邦特务暗杀吗，还是相信医生的话认为沈万靖突发脑疾而猝死？
沈即明闭上眼，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他试图从中理顺自己的思绪，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太难了，其实父亲说的对，他只是一个空有义气的年轻人。
但是司令部里面的老头们并不打算给沈即明一个慢慢成长的机会，他们就像工厂里催工的工头，这样一想，他们口中的尊称更让人厌恶不少。
或许他们并不认为沈即明适合这个位置，沈即明也清楚，自己的年纪和资质经验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父亲和这个默认世袭的社会。
只要他微微松口就会有姿态丑陋的恶狗扑上来争抢这一块大肉。
但是沈即明不甘心。
他明白父亲的死有太多疑团，他也不愿意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代替父亲。
草草应付完几个元老的话头，并做下承诺一定不会让现在混乱的局面持续太久，他便回到自己家中。
看着家中白色的幔布，他平静一点的内心又泛起波澜。
老头子，你儿子也算为你收拾一次烂摊子了，沈即明心中酸涩想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就是我们的军饷和物资吗！？”
沈即明没有想到，上任以来的麻烦事竟然没有断过。
既要应付工厂的工头和工人，又要来满足各级元老的期望和要求，他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别人感觉他能力不行。
但是现在看来，那些还只是工作的日常琐事而己。
“你们告诉我这是你们在港口清点回来的数目？
我是傻子吗？
你们是自己说清楚还是我去调查上面的那些秃头老鬼！？”
沈即明真的没有办法忍耐了，收到的枪支弹药还不足账目上的三分之二来得多，但是军饷在层层拨款下来竟然还比账目上多了一成不止。
他如果今天没有来看看这里军队物资的入库和分配，他都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错。
他坐在桌旁，双腿搭在桌上，斜睨着那份明显不真实的账目，揉了揉太阳穴。
怪不得爹有头疼的毛病啊，沈即明忽然想到。
“督办，督办，其实您看，这个它都是消耗品的呀，到时候学校那边分配来的新兵训练肯定要消耗不少，这一点参差也是情有可原...哎呦，您看看这，这不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工作差错，嘿嘿给了孝敬您的一点心意嘛......”看到沈即明发了火气，旁边的差使赶忙上来，满脸的精明算计，他谄媚地指了指账目上的军饷数目，又瞟了瞟旁边的军饷。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是点明了沈即明心底的怀疑，“马附山啊马附山，你在我爹手下也干了这么些年，是哪学来这些巴结苟且的破烂勾当的？
"沈即明眯了眯眼，他想不到这个事竟然敢被马附山摆在台面上来明说，那么这到底是被谁默认可以干的事情？
是有心人看他新官上任想让他栽的第一个跟头，还是说这个“孝敬”己经是一个被所有人默认的程序？
那么父亲......“这......，啊哈哈，这说的，那便是沈督办体谅底下的兄弟辛苦，这个多出来的就分给兄弟们了，这样您看......”马附山没有想到沈即明会下到交付清点的现场，更没有想到他会来清查数目账本。
这些大大小小的漏洞要说沈万靖不清楚那就是沈万靖耳聋眼瞎，那为什么到现在还被纵容，这后面的事情恐怕是错综复杂，沈万靖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去干涉。
而沈即明从小在军校长大，学的自然是一些战事谋略，这些贪污谋财在年轻气盛正义凛然的新督办眼里自然是眼睛里的沙砾。
马附山在这司令府学得多少油嘴滑舌见风使舵，说话放气都是一字一个深意，他知道这样这个年轻的督办就不得不像他爹他爷爷他祖宗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这个账过去。
沈即明性子再急躁也不是看不懂这个台阶了，带着戾气默许了马附山的提议，盯着账目继续确认和物资分配入库结束，才带着副督办和司机离开。
车上沈即明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空虚。
他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参与了这种龌龊腌臜的勾当这么多年，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工厂是哪里来的，偌大的沈府又是哪里来的。
那么自己崇拜的父亲是不是也只是一个贪官？
那这么久让沈即明接触到他的身边的职位，是要沈即明磨练深造还是有什么隐情......沈即明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现在一想，好像值得深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沈万靖的死，明目张胆的贿赂，还有自己的任职......对啊，副督办明明是父亲一手的亲信和助手，相关的事情明明他更了解，为什么最后确实自己阴差阳错地任了职？
只要有一个漏洞，大坝的水就会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沈即明靠在车窗边，撩开一点帘子，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突然有了一点不安，到目前为止到底谁是可以信任的，谁又是给自己做局的幕后黑手？
沈督办这个称谓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远太远了，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不久前他还在要求父亲提高他的职位，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和身份都不应该只是在别人手下当一个小小的副使，但是父亲总有各种理由搪塞他。
他不少想过离父亲近一些，至少让他作为父亲的副手，或是可以作为亲力的话那更是好。
但是好像被人暴力破坏了电影胶带的过渡，中间的剧情伴随着磁带的刺耳声音快速模糊地一闪而过，他还没做好准备就来到了这一瞬间。
是要他突然接受父亲被外邦特务暗杀吗，还是相信医生的话认为沈万靖突发脑疾而猝死？
沈即明闭上眼，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他试图从中理顺自己的思绪，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太难了，其实父亲说的对，他只是一个空有义气的年轻人。
但是司令部里面的老头们并不打算给沈即明一个慢慢成长的机会，他们就像工厂里催工的工头，这样一想，他们口中的尊称更让人厌恶不少。
或许他们并不认为沈即明适合这个位置，沈即明也清楚，自己的年纪和资质经验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父亲和这个默认世袭的社会。
只要他微微松口就会有姿态丑陋的恶狗扑上来争抢这一块大肉。
但是沈即明不甘心。
他明白父亲的死有太多疑团，他也不愿意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代替父亲。
草草应付完几个元老的话头，并做下承诺一定不会让现在混乱的局面持续太久，他便回到自己家中。
看着家中白色的幔布，他平静一点的内心又泛起波澜。
老头子，你儿子也算为你收拾一次烂摊子了，沈即明心中酸涩想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就是我们的军饷和物资吗！？”
沈即明没有想到，上任以来的麻烦事竟然没有断过。
既要应付工厂的工头和工人，又要来满足各级元老的期望和要求，他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别人感觉他能力不行。
但是现在看来，那些还只是工作的日常琐事而己。
“你们告诉我这是你们在港口清点回来的数目？
我是傻子吗？
你们是自己说清楚还是我去调查上面的那些秃头老鬼！？”
沈即明真的没有办法忍耐了，收到的枪支弹药还不足账目上的三分之二来得多，但是军饷在层层拨款下来竟然还比账目上多了一成不止。
他如果今天没有来看看这里军队物资的入库和分配，他都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错。
他坐在桌旁，双腿搭在桌上，斜睨着那份明显不真实的账目，揉了揉太阳穴。
怪不得爹有头疼的毛病啊，沈即明忽然想到。
“督办，督办，其实您看，这个它都是消耗品的呀，到时候学校那边分配来的新兵训练肯定要消耗不少，这一点参差也是情有可原...哎呦，您看看这，这不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工作差错，嘿嘿给了孝敬您的一点心意嘛......”看到沈即明发了火气，旁边的差使赶忙上来，满脸的精明算计，他谄媚地指了指账目上的军饷数目，又瞟了瞟旁边的军饷。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是点明了沈即明心底的怀疑，“马附山啊马附山，你在我爹手下也干了这么些年，是哪学来这些巴结苟且的破烂勾当的？
"沈即明眯了眯眼，他想不到这个事竟然敢被马附山摆在台面上来明说，那么这到底是被谁默认可以干的事情？
是有心人看他新官上任想让他栽的第一个跟头，还是说这个“孝敬”己经是一个被所有人默认的程序？
那么父亲......“这......，啊哈哈，这说的，那便是沈督办体谅底下的兄弟辛苦，这个多出来的就分给兄弟们了，这样您看......”马附山没有想到沈即明会下到交付清点的现场，更没有想到他会来清查数目账本。
这些大大小小的漏洞要说沈万靖不清楚那就是沈万靖耳聋眼瞎，那为什么到现在还被纵容，这后面的事情恐怕是错综复杂，沈万靖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去干涉。
而沈即明从小在军校长大，学的自然是一些战事谋略，这些贪污谋财在年轻气盛正义凛然的新督办眼里自然是眼睛里的沙砾。
马附山在这司令府学得多少油嘴滑舌见风使舵，说话放气都是一字一个深意，他知道这样这个年轻的督办就不得不像他爹他爷爷他祖宗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这个账过去。
沈即明性子再急躁也不是看不懂这个台阶了，带着戾气默许了马附山的提议，盯着账目继续确认和物资分配入库结束，才带着副督办和司机离开。
车上沈即明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空虚。
他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参与了这种龌龊腌臜的勾当这么多年，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工厂是哪里来的，偌大的沈府又是哪里来的。
那么自己崇拜的父亲是不是也只是一个贪官？
那这么久让沈即明接触到他的身边的职位，是要沈即明磨练深造还是有什么隐情......沈即明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现在一想，好像值得深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沈万靖的死，明目张胆的贿赂，还有自己的任职......对啊，副督办明明是父亲一手的亲信和助手，相关的事情明明他更了解，为什么最后确实自己阴差阳错地任了职？
只要有一个漏洞，大坝的水就会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沈即明靠在车窗边，撩开一点帘子，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突然有了一点不安，到目前为止到底谁是可以信任的，谁又是给自己做局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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