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回忆

都市回忆

作者: 惦丶惦

其它小说连载

“惦丶惦”的倾心著小桃老梁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1 爆单王的秘密我叫阿爆炸的不是抱抱的凌晨零深圳还热得像个蒸我把电动车往城中村巷口一拎着外卖箱冲上十平米的单空调坏了三个风扇吱呀吱呀吹出来的风像狗喘屋里最值钱的是那张病床——折叠淘宝三百八包床上躺着我小植物人第五脸蛋白得透血管像紫线绣在皮肤我给她擦身的时她左手无名指突然勾了一像在提醒我:别我喘着粗把外卖箱搁...

2025-07-18 18:25:14

1 爆单王的秘密我叫阿爆,爆炸的爆,不是抱抱的抱。凌晨零点,深圳还热得像个蒸笼,我把电动车往城中村巷口一扔,拎着外卖箱冲上楼。十平米的单间,空调坏了三个月,风扇吱呀吱呀转,吹出来的风像狗喘气。屋里最值钱的是那张病床——折叠的,淘宝三百八包邮。床上躺着我妹,小桃,植物人第五年,脸蛋白得透明,血管像紫线绣在皮肤下。我给她擦身的时候,她左手无名指突然勾了一下,像在提醒我:哥,别停。我喘着粗气,把外卖箱搁在地上,箱子夹层里“咔啦”一声,那是我偷偷改装的保温格,里面躺着五袋拇指大的铝箔袋,颜色一个比一个骚:①快乐酱——粉红色,初恋心跳味。②恋爱上头酱——桃红色,牵手冒汗味。③面试稳过酱——橙黄色,offer到手味。④暴富幻想酱——金黄色,涨停砸盘味。⑤悲伤盖饭酱——纯黑色,跳楼前一秒味。别误会,我不是毒贩,我是骑手,五星骑手。华强北地下三层有家“味觉实验室”,对外说是分子料理,其实干的是“记忆提取”——把人的情绪熬成酱,一毫升五百块。我骑手价拿货一百,塞进外卖夹层,谁吃谁上头。失恋的小姐姐吃完哭着给前任打电话,五星好评写“谢谢老板救我狗命”;加班狗吃完觉得自己明天就能财富自由,反手再点十份。平台算法把我当爹,天天给我塞单。可爹也有难处。ICU一天两千六,小桃躺了一千八百天。医生把我叫到走廊,递给我一张单子:“再不动手术,脑干萎缩不可逆,准备三十万。”我点头:“行,我跑。”那天开始,我一天跑十八个小时,困了就喝两升美式,尿都是咖啡味的。今晚十一点四十,我刚准备收车,手机“叮”一声:幽灵订单:00:00前送达西郊火葬场,菜品“悲伤盖饭”,配送费8000元,备注——给死人,别迟到。我盯着那行字,心脏“咚”地一跳。八千,跑一单顶我半个月。我回头,小桃的呼吸机管道起雾,像在催我。我把毛巾往盆里一扔,水溅出来,像打翻的零碎硬币。“哥再冲一次。”电梯坏了,我扛着车跑下七楼。出巷口,一阵风卷起地上的宣传单,“深圳记忆银行隆重开业,回收、储存、售卖您的回忆”哗啦啦贴在我脸上。我一把扯下,团成团,塞进裤兜。火葬场在城西,导航显示24公里。我拧油门,电动车嗖地蹿出去。夜里的深圳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服务器,路灯是散热风扇,吹得人心烦。我一边超车一边骂:“让让让!死人等饭!”十二点十五,我冲进火葬场大门。院子中央,一个穿唐装寿衣的男人站着,脸色青灰,脖子有缝合线,像劣质布娃娃被拆开又缝回去。他冲我咧嘴,嘴角裂到耳根:“兄弟,我等你半小时了。”我脚软,却硬撑着把饭递过去。他接过,蹲在地上就开吃,眼泪啪嗒掉进饭里,和酱汁混成黑色。“味道对了,是我女儿做的最后一顿饭,可惜我生前没吃到。”我嗓子发干:“哥……吃完了给好评哈。”他抬头,眼白里爬满血丝:“好评给不了,差评我替你给阎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甩过来一沓钞票,鲜红的人民币,在火葬场绿光下像烧给死人的那种假钱。可我一摸,是真的。整整八万。我喉咙发干:“下一单……去哪儿?”“阴曹地府。”他说完,把空饭盒扣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差评已送达。2 火葬场的第一口差评死人扣饭盒那一下,声音像玻璃杯摔在瓷砖上,“当啷”一声脆响,震得我耳膜直发痒。我盯着地上那只一次性黑碗,米饭粒被酱汁泡成沥青色,正顺着裂纹往外渗黑水,像碗底的绝望漏了。八万块就躺在我鞋尖上,红得刺眼,还带着一股焚尸炉的焦油味。我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钞票,一股冷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冻得我指节“咔啦”一声,差点以为自己也被点了速冻。“别愣着,活人。”死人——现在我知道他叫老梁——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车轮,“要进黄泉,得先换胎。”“换胎?”我声音劈叉,“哥,我这是电动车,不是灵车。”老梁没回答,直接掀开了我的后座。我扭头一看,差点把隔夜咖啡吐出来:原本好好的橡胶轮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像被谁偷偷拔了气门芯。更离谱的是,轮毂上开始长出灰白色的纸屑,一片一片,像有人在给轮胎糊丧纸。“操,真要变纸车?”我骂出声。“纸扎铺的师傅手艺不错吧?”老梁咧嘴笑,嘴角那道缝线跟着扯动,露出里面黑色的线头,像一排蚂蚁在爬。说话功夫,两个纸轮子已经成型,惨白惨白,边缘还画着红绿相间的花纹,跟清明烧给祖宗的纸宝马一模一样。我伸手戳了戳,硬得像三合板,却轻得离谱,感觉一口气就能吹飞。老梁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黄符,“啪”地贴在车把上,符纸上的朱砂字一闪,电动车“嗡”地自己点火,大灯从暖黄变成幽蓝,照得火葬场门口的柏油路像铺了一层霜。“上车。”老梁先跨一步,坐我后座。我条件反射回头:“哥,你坐得住吗?我怕你散架。”“少废话。”他抬手在我肩膀一拍,那只手却直接穿过我的锁骨,冰得我半边身子瞬间失去知觉。我咬牙,拧油门。纸轮子居然不打滑,反而像装了涡轮,嗖地一下冲出去。火葬场大门在后视镜里迅速缩小,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像有人追着掐电闸。风从耳边掠过,带着纸灰味,我忍不住问:“老梁,咱们到底去哪?”“导航在你手机里。”他声音贴着我耳背,却像从水下传来,闷闷的,“扫码。”我这才想起那张皱巴巴的二维码。左手扶把,右手掏手机,屏幕一亮,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小桃躺在ICU,鼻饲管像一条透明蛇。我晃了晃脑袋,把照片滑过去,对准二维码。“嘀——”手机瞬间黑屏,只剩一行白字:阴阳导航已启动,目的地:黄泉路18号,预计用时——一辈子。紧接着,电子女声响起,软软糯糯:“您好,我是梁音,很高兴为您服务。”我心里“咯噔”一下,梁音,老梁的女儿,也是那份“悲伤盖饭”的厨师。“妹子,你……不是跳楼了吗?”我声音发虚。“先别聊八卦。”导航打断我,“前方500米左转,进入阴阳缝隙,限速80,超速会魂飞魄散。”纸轮子碾过柏油,发出“沙沙”声,像碾碎无数枯叶。路灯彻底没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车灯照出一束幽蓝光柱,光柱里飘着细碎的白点,像雪,又像骨灰。我忍不住伸手去接,白点落在掌心,冰凉,一秒就化,留下一点灰色痕迹,像被烟头烫过。“那是游魂的碎屑。”老梁在后面解释,“每掉一点,他们就少一分投胎的希望。”我立刻收回手,背脊发凉。再往前,路面突然塌陷,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导航妹子提醒我:“左转,进入匝道。”我猛打方向,纸轮子擦着地皮漂移,发出刺耳的“吱啦”声。裂缝里传来呼啸的风,像无数人在哭。我余光瞥见,裂缝底部有红光一闪一闪,好像岩浆,又好像无数只眼睛在眨。车子刚驶过裂缝,路面瞬间合拢,像什么都没发生。“前面就是收费站。”老梁突然说。“阴间也有ETC?”我脱口而出。回答我的是一座孤零零的收费站,通体黑色,窗口亮着绿灯,上面三个白字:阴阳界。栏杆是两根白骨,横在路中间。窗口探出一个戴鸭舌帽的脑袋,脸色灰白,嘴唇乌青,像死了三天的海鱼。“通行费,一张阳人通行证,或者十年寿命。”我愣住:“哥们,我赶时间,能扫码吗?”对方咧嘴,露出一口尖牙:“可以,扫命。”我下意识往后缩,老梁却伸手进自己寿衣口袋,掏出一张发黑的卡片递过去。“他的通行费,记我账上。”收费员接过卡片,在机器上一刷,“滴——老梁,余额负八万八,利息滚到十八层地狱。”老梁耸耸肩:“债多不压身。”栏杆升起,我油门一拧,冲了过去。后视镜里,收费员还在冲我挥手,动作僵硬,像生锈的机械臂。刚出收费站,导航妹子突然压低声音:“注意,后方有追兵。”我回头一看,远处亮起一排蓝白爆闪,像警灯,却听不到引擎声。追兵不是车,是四个人,脚不沾地,飘得飞快,手里拎着同款记忆清除枪。L打头,口罩在幽蓝灯光下泛着冷光。“阿爆!停车!”她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像有人拿电钻钻太阳穴。我头皮发麻,把油门拧到底,纸轮子却开始冒烟,速度直线下降。“轮子要化了!”我大喊。老梁在后面冷静指挥:“左转,进林子,纸怕火,不怕土。”我猛打方向,冲进右侧一片枯树林。树枝像枯骨,划在脸上生疼。纸轮子碾过烂泥,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却奇迹般地稳住了。追兵被林子挡住,暂时没跟上。导航妹子提醒我:“前方三百米,有座废弃加油站,可以补给。”我咬牙往前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八千块都收了,差评也认了,今晚必须把小桃的手术费挣到手。加油站出现在视野里,顶棚塌了一半,油枪垂在地上像死蛇。我停下车,刚想喘口气,就听见“咔啦”一声。低头一看,纸轮子终于扛不住,边缘开始碎裂,一片片纸屑像雪崩往下掉。老梁拍拍我肩膀:“别急,有备胎。”他从寿衣里掏出两张新的黄纸,蹲下去,三下五除二,又糊了两个轮子。我看着那轻飘飘的纸轮子,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放心,”老梁冲我咧嘴,“下一站,忘川河,过了河,纸轮子就换成真船。”我苦笑:“哥,你确定不是纸船?”老梁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前方。远处,一条黑色的河横在路中央,河面平静得像镜子,却倒映不出任何影子。河边停着一艘乌篷船,船头挂着一盏白纸灯笼,灯笼上写着血红的一个字:渡。导航妹子轻声说:“请系好安全带,即将下车。”我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八千块、八万块、三十万手术费,在我脑子里疯狂打转。我深吸一口气,拧动油门,纸轮子碾过最后一寸柏油路,驶向那条黑得像墨汁的河。3 阴阳缝隙的18公里纸轮子碾上黑河桥面的那一刻,我心脏也跟着咯噔一声——桥不是桥,是一整条浮在忘川上的乌木棺材板,上面铺了层沥青色的黏膜,踩上去黏鞋底,像踩进巨兽的喉咙。老梁坐在我后座,却没了重量。我回头,只看见一抹灰影贴在我背上,像件湿透的外套。“别停。”他的声音直接震在我天灵盖,“油门别松,一松就沉。”我哪敢松?拧到底!可纸轮子毕竟不是米其林,刚冲到桥中央,“噗嗤”一声,左前轮被黏液撕掉半片,碎纸像烂棉絮飞进风里。车身猛地一歪,差点把我甩进黑水。黑水下面有东西在挠船底,指甲刮木头的声音顺着脊梁往上爬。我破口大骂:“老子是外卖骑手,不是外卖!”老梁低笑:“那就骑快点。”导航妹子梁音忽然插播:“前方限速解除,可飞行模式启动。”我还没反应过来,纸轮子的残骸“唰”地展开,变成两只巨大的纸鹤翅膀,扑棱棱扇着阴风。电动车顿时离地三尺,像被无形的手托着,嗖地掠过剩余桥面。我吓得差点尿裤子——空中没安全带,我只能死死抱住车把。冷风刀子一样割脸,鼻涕眼泪横着飞。飞过忘川,景色瞬间切换:脚下是一条笔直的灰色公路,路面画满白色虚线,却像被火烧过,边缘卷曲发黑。头顶挂着一轮血月,大得离谱,仿佛伸手就能碰到。远处,一块巨型路牌立在路边,蓝底白字,跟高速上那种一模一样,却写着:黄泉路18号

出口

前方1km我喉咙发干:“18公里?刚才不是一辈子吗?”梁音声音温柔得诡异:“一辈子,是活人时间;18公里,是死人距离。你现在是单程票。”话音落地,仪表盘上跳出一个倒计时:00:16:66鲜红鲜红的数字,像有人拿血写在屏幕上。我骂了句脏话,把电门拧到尽头。纸鹤翅膀疯狂拍打,车速飙到我不敢看。可路牌却像会跑,始终跟我保持1km,不多不少。“操,鬼打墙?”老梁忽然伸手——或者说伸影——在我肩头一按:“闭眼。”“闭眼?你疯了!”“信我一次。”我咬牙闭眼。世界瞬间安静,只剩心跳声。三秒后,再睁眼,路牌已近在咫尺。我差点撞上,急刹!纸鹤翅膀“哗啦”一声碎成漫天白蝶,车子重重落地,后轮在焦油路面擦出两道黑痕。路牌后面是一栋建筑——不是楼,是半截巨大的电梯井,从地底一直捅到血月里,像有人把陆家嘴的写字楼拦腰砍断,倒立插在这儿。电梯门开着,门楣上霓虹灯管拼出四个字:记忆银行。灯管滋啦滋啦闪,像漏电。门口排了条长队,全是半透明的人影,有穿婚纱的姑娘,有西装革履的大叔,有学生模样的孩子,手里都攥着号码牌。我低头一看,自己手里也多了一张——A00001烫金数字,崭新得刺眼。老梁的影子贴在我耳后,声音低得只剩气音:“VIP通道,别浪费。”我心脏狂跳,推着车往队伍最前面走。排队的游魂齐刷刷转头,眼珠子灰白,却没有敌意,反而让出一条道。一个穿旗袍的女鬼冲我鞠躬:“爆单王,久仰。”我脚下一趔趄——连阴间都知道我?电梯门“叮”地开了。里面不是轿厢,是一条漆黑的传送带,像机场的行李滑梯,斜着往地下扎。我深吸一口气,把车横着放上传送带,车身居然自动折叠成滑板大小。老梁的影子率先滑进去,我紧跟其后。传送带陡得跟跳楼机似的,我整个人几乎立起来,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四周墙壁是透明的玻璃,外面漂浮着无数记忆罐:有婴儿第一次啼哭的淡粉色气泡,有老人临终回光返照的橘黄火球,还有一团漆黑如墨的旋涡,标签写着阿爆·车祸·3年前。我盯着那团黑,太阳穴突突跳,像有人拿锤子在敲。传送带尽头亮起红灯。一个机械女声播报:“欢迎光临记忆银行地下十八层——回收、储存、售卖,一站式体验。”门一开,一股冷气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我站在滑道口,脚下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头顶是星空穹顶——不是LED,是真的星云在旋转,像有人把银河灌进天花板。正前方,前台小姐冲我微笑。她穿白衬衫、黑领带,胸口别着工牌:记忆银行·客户经理

编号:L-007我瞳孔骤缩——L!可她不是隧道口那个举枪的L,脸一模一样,却带着营业式微笑。“阿爆先生,您的专属柜台已准备好,请跟我来。”她转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声音清脆得像敲骨。我想跑,却发现双脚被影子钉住——老梁的影子像绳索缠住我脚踝。“别怕,”他声音沙哑,“这里是前台,不是刑场。你要的十八公里,才刚开始。”L-007带我穿过一条长廊,两侧是巨大的玻璃柜。每个柜子里都泡着一颗发光的大脑,像水母,触手是数据线。旁边的标签写着:初恋脑·甜度92%

售价:¥88888高考满分脑·智力峰值

售价:¥128000大厂P8脑·35岁裁员前夜

售价:¥66666我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我妹的脑,也在这儿?”L-007微笑不变:“在VIP冷藏室,标价三十万冥币,或等价记忆交换。”她停下脚步,推开一扇银白色舱门。冷气扑面,像有人拿液氮往脸上喷。舱室中央,摆着一张手术椅,椅背刻着字:记忆提取仓·单程票专用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我”——赤裸上身,胸口插满电极,眼睛被金属撑开,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我心脏猛地一紧,那不是模型,是克隆体,是备份,是……我自己。L-007递给我一份合同,A4纸薄得透光,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蚂蚁大的字。第一行加粗:以记忆换记忆,以灵魂换灵魂,违约者魂飞魄散。我手指发抖,老梁的影子却忽然从我脚下立起,凝成实体,一把按住我肩膀。“签。”他声音像铁,“签了,就能救你妹。”我抬头,天花板上的银河忽然旋转加速,星光倾泻而下,化作一支笔,悬在我指尖。倒计时再次出现——00:09:99鲜红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像催命。我咬牙,抓住那支星光笔。笔尖落在纸面的瞬间,整个十八层突然响起警报:“检测到违规入侵,记忆银行即将封锁——”玻璃柜里的脑子同时亮起红光,像一盏盏报警灯。L-007的笑容终于裂开,嘴角扯到耳根,露出和隧道口L一模一样的冷笑。“阿爆,你以为这里是前台?错了,这里是刑场。”她抬手,枪管从袖口滑出,蓝光刺眼。我猛地将合同往她脸上一甩,星光笔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刺向她的眉心。“老子送外卖的,只签好评,不签卖身契!”下一秒,整个十八层灯全灭。黑暗里,只有倒计时血红的数字在跳动:00:06:66我听见老梁的笑声:“好戏开场了。”4 记忆清除枪的一发入魂灯灭的那一秒,我像被人一把拖进墨汁里,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心跳,“咚咚咚——”跟打桩机一样,一下一下往颅骨上撞。我死死攥着那支星光笔,笔锋还闪着冷白的光,像根随时会炸的雷管。“阿爆,蹲下!”老梁的声音贴着我耳膜炸响,可我却看不见他在哪儿。砰——蓝火划破黑暗,子弹贴着我头皮擦过去,烧出一股蛋白质焦糊味。我本能地往旁边滚,大理石地面冰得跟停尸床一样,直接把我半边脸冻麻。第二枪紧随而至,打在我刚才站的位置,石屑飞溅,像碎玻璃扎进脖子。疼得我龇牙咧嘴,可我不敢停,连滚带爬往记忆罐的柜子后面躲。“目标锁定,清除倒计时十秒。”L-007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机械的回音。我咬着牙,把星光笔往地上一插,笔尖“叮”地扎进大理石,溅起一串银火星。借那点亮光,我看见老梁的影子贴在墙角,像一滩被踩扁的沥青,正疯狂蠕动。“笔给我!”他低吼。我一把抓起,朝他甩过去。影子瞬间裹住笔杆,像吸墨的宣纸,眨眼凝成实体——一把通体透明的匕首,刃口是流动的星辉。老梁反手一掷,匕首划出一道闪电,“噗”地扎进黑暗深处。“呃——”一声闷哼,枪声戛然而止。我趁机探头,只见L-007的右臂被匕首钉在墙上,蓝光乱窜,像漏电的高压线。她脸上的营业笑容终于崩了,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锯齿。“违规客户,升级清除模式。”她左手一抖,枪管缩回袖口,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黑色电锯,锯齿由记忆碎片组成,每转一圈,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我头皮瞬间炸开,这要是被锯一下,估计连“我是谁”都得被切成臊子。“跑!”老梁的影子猛地拉长,像一条黑蛇缠住我的腰,把我往走廊尽头甩。我在地上连滚三圈,撞翻一个玻璃罐。罐子碎裂,一团粉金色记忆雾“噗”地炸开,甜得发腻的初恋味瞬间灌满鼻腔。我眼前一花,居然看见十七岁的小桃穿着校服,站在操场边冲我挥手——“哥,快来!”我愣了半秒,背后电锯声“滋啦”追来,像催命符。“假的!别停!”老梁一巴掌扇在我后颈,冰凉的手掌直接把我拍回现实。我咬破舌尖,血腥味一冲,幻象退散。走廊尽头是紧急通道,门被铁链锁死。老梁的影子顺着门缝钻进去,“咔哒”一声,锁链自己掉地上。我推门冲进去,迎面是一股热浪,带着硫磺味。楼梯间没有台阶,只有一条螺旋滑梯,漆黑一片,像直通地心的炮管。“跳!”老梁一脚踹在我屁股上。我整个人失重,顺着滑梯往下冲,耳边风声尖啸,像千万只鬼在哭。滑梯尽头突然亮起白光,我“啪”地摔在一张弹簧床上。床面“吱呀”一声,把我弹起半米高。我头晕眼花,还没站稳,就听见“咔嗒咔嗒”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差点尿了——一整排持枪人影,从天花板倒挂下来,脚尖点地,像蝙蝠。每个都穿着白大褂,脸却是我的模样,面无表情,枪口齐刷刷对准我。“克隆纠察队。”老梁的声音从床底传来,“他们复制了你的脸,也复制了你的反射神经,别跟他们拼速度,拼脑子。”我骂了句脏话,脑子现在比豆腐渣还乱。“倒计时五秒。”天花板的广播再次响起。五、四、三……我余光瞄见弹簧床侧面有个红色按钮,上面贴着标签:紧急弹射。想也不想,一拳砸下去。“嘭——”床板猛地翻起,把我整个人抛向天花板。子弹在我脚下织出一片蓝火网,却全打在弹簧床上。我撞碎天花板,掉进另一条管道,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不知转了多少圈,我“噗通”摔进一池冷水。水黑得发亮,像掺了墨汁的汽油。我扑腾着浮出水面,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穹顶镶满幽绿磷石,照得水面鬼火粼粼。对面岩壁嵌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楣上焊着几个铁字:记忆焚化炉门缝里透出橙红火光,像巨兽的舌头。我浑身湿透,牙齿打颤,星光笔还在手里,却只剩半截,另一半不知掉哪去了。老梁的影子从水面升起,像一层黑油,重新凝成人形。“最后一道安检。”他指向铁门,“过了那道门,就正式进入黄泉路。但守门人……不太好说话。”话音未落,铁门“轰隆”一声自己打开。一股热浪夹着灰烬扑面而来,吹得我睁不开眼。火光里,走出一个三米高的身影,全身套着焦黑的消防服,头盔玻璃罩碎了一半,露出里面烧得焦红的颅骨。他扛着一把巨型水枪,枪管却喷着火。“违禁记忆,一律焚毁。”声音像破风箱,带着火星子。他抬枪,火柱直扑我面门。我本能地抬手去挡,半截星光笔突然爆发出刺眼银光,形成一面光盾,把火柱硬生生劈开。“跑!”老梁推了我一把。我撒腿冲进焚化炉大门,身后传来轰然爆炸,热浪把我掀翻在地。我滚出十几米,撞在一堵软墙上。抬头一看,墙是由无数记忆罐堆成的,罐子里泡着发光的脑子,像一墙幽蓝的灯笼。正中央,一个空罐子贴着标签:阿爆·完整记忆·待提取我心脏骤停。下一秒,罐子“啪”地裂开,一只机械臂伸出来,指尖闪着针尖大的红光,直奔我眉心。我退无可退,耳边响起老梁最后的低语:“别怕,记忆没了,你还有心。”红光刺入皮肤的瞬间,整个世界像被按下静音键。所有声音消失,所有颜色褪去。只剩一行血红的倒计时,悬浮在黑暗中央:00:00:01然后,啪——黑暗碎裂。我听见自己心跳,像鼓槌砸在铁皮上,震耳欲聋。再睁眼,我站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路面雪白,天空血红。前方路牌写着:黄泉路18号

剩余路程:18公里我摸了摸眉心,没有伤口,没有血,却多了一道凸起的银色纹路,像二维码。老梁的影子不见了,只剩我一人一车,纸轮子重新旋转,发出“沙沙”的催命声。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自言自语:“跑吧,跑完这18公里,要么救人,要么陪葬。”我拧油门,车子飙出去,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射向血色的地平线。5 黄泉缓冲区的狂飙纸轮子碾上那条雪白公路的瞬间,我耳朵里“嗡”地炸开一道锐响,像有人拿电钻直接捅进鼓膜。没有发动机咆哮,没有风声,连自己的心跳都被抽走,只剩下轮胎与地面摩擦的“沙沙沙”——单调、冷酷、催命。我低头一看,时速表已经飙到二百,可码表指针还在往右猛跳,像被鬼手死命推着。血红的天空压得很低,像一口倒扣的锅,随时会砸下来把我连人带车拍成肉饼。“操,刹车!”我猛捏手刹,结果手柄直接断成两截,断口处喷出黑色纸灰。车速不降反升,整个车身开始发抖,纸轮子边缘烧出幽蓝的火焰,像给鬼火加了涡轮增压。我心里骂娘:这要是翻车,老子直接变纸扎祭品。前方突然亮起一排路灯——不是灯泡,是一具具倒吊的干尸,脚尖挂着磷火,晃一晃,绿光就跟着荡。路牌刷地从地底蹿出,铁皮上红漆刷着一行狂草:黄泉缓冲区

全长18km

限速∞

请随意死亡我嗓子发干,想吐,可胃里除了咖啡和恐惧,啥也吐不出来。这时,导航梁音的声音变了调,原本软萌的妹子嗓突然劈叉,像磁带倒带:“温馨提示——前方路段出现记忆逃逸,请注意避让。”话音刚落,路面“嘭”地炸开一道裂缝,一团银白雾气冲天而起,雾中全是高速闪回的残影:六岁的我第一次偷小桃的棒棒糖,她哭得满脸鼻涕;十四岁我打架被开除,老爸当众甩我一耳光;十七岁生日,小桃把打工攒的钱塞进我口袋,说“哥,去考个驾照吧”……每一帧画面都锋利得像碎玻璃,擦着我的脸飞过,留下火辣辣的疼。“操!别闪了!”我破口大骂,猛甩车头。可电动车根本不听话,像被磁铁吸住,笔直冲向那团记忆雾。就在我以为要被自己回忆绞成肉馅时,车把突然自己打横,整辆车侧滑出去,轮胎在地面拉出一道黑火轨迹,发出刺耳的尖叫。我余光瞥见,一只焦黑的手从雾中伸出来,指尖几乎碰到我的后视镜,却被黑火瞬间烧成灰。“谢了……”我喘着粗气,却发现谢错人。老梁的灰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更浓的黑影,像沥青一样裹住我的右臂,硬是把车把扳回来。黑影里传出老梁的声音,却带着重叠的回声:“别走神,看前面!”我抬头,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公路尽头出现一堵墙,一堵完全由巨型二维码组成的墙,黑白方块高速翻转,像无数张嘴在同时开合。墙面中央,一个巨大的倒计时鲜红跳字:00:09:00我瞬间明白:冲不过去,我就被系统格式化。二维码墙越来越近,方块翻转带起的飓风把路面纸灰卷成龙卷。我咬紧牙关,把身体压低,死死攥住车把。右臂上的黑影忽然蠕动,顺着手臂爬进掌心,凝成一把乌黑的匕首,刃口不断滴落银色数据流。“用它!”老梁嘶吼。我抡起匕首,朝着二维码墙最中心的红点狠狠掷去!“轰——!”匕首炸开,化作万千黑色字符,像病毒一样钻进墙面。二维码墙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裂缝瞬间蔓延成蛛网,随后整面墙崩成漫天数字雨。我冲过碎片,耳边响起系统崩溃的提示音:“缓冲区崩溃,路径重算……”车速终于慢下来,可没等我松口气,前方又亮起一排刺眼的远光灯——不是车,是一队骑着纸摩托的鬼差,车头灯是两颗骷髅头,眼眶里燃着绿火。他们穿着外卖制服,背后印着血红的Logo:黄泉专送。最前面的骑手掀起头盔,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冲我竖起中指:“活人?抢单抢到阴间来了?”我艹!同行内卷?鬼差队长一拧油门,纸摩托发出老式拖拉机般的轰鸣,直直朝我撞来。我肾上腺素爆表,猛地把车把往右打死,后轮甩尾,黑火在地上画出一道弧形火线。纸摩托贴着我车身擦过,骷髅车灯“咔啦”一声咬掉我后视镜。我反手抡起断掉的手刹柄,狠狠砸向最近那辆摩托的纸油箱。“嘶啦——”纸油箱裂开,一股黑色汽油味液体喷涌而出,被黑火一点,“轰”地炸成火球。鬼差连人带车翻滚出去,化成漫天燃烧的纸灰。剩下的骑手怒了,齐刷刷抽出锁链,链头是带倒钩的记忆钩,闪着幽蓝电光。我低吼一声,把油门拧到底。纸轮子彻底烧透,碎成火蝶,却露出里面真正的轮毂——乌黑的金属,刻着金色符文,像某种古老封印被揭开。车速瞬间爆表,指针直接打穿表盘。我整个人被惯性按在车座上,眼前景象拉成彩色线条。锁链甩过来,却只缠住我的残影。“距离终点——7公里。”导航的声音突然恢复软萌,却带着一丝颤抖,好像她也怕。我抬头,前方路面猛地拔高,形成一条接近九十度的血色斜坡,坡顶是一轮巨大的黑色太阳,正缓缓旋转。太阳中心,悬浮着一枚银色钥匙,正是老梁之前塞给我的那把——现在它像灯塔,又像诱饵。我喉咙发干,却咧嘴笑了:“冲!”车轮碾上坡面,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血色斜坡像活物,不断渗出暗红液体,流到我的车胎上,瞬间凝固成血痂,试图把车轮粘住。我咬紧牙关,身体前倾,几乎贴在油箱上。黑火与血痂互相吞噬,发出“滋啦滋啦”的烤肉声。每向上冲一米,车就重一分,像有无数只手从坡里伸出来拽我。我嘶吼着,嗓子嘶哑得像砂纸磨铁片。“小桃——等——哥!”就在车轮即将被血痂彻底裹死的瞬间,乌黑马头突然发出一声长嘶,不是电动车,是车底真的长出一颗金属马首,眼窝喷火,鬃毛是流动的数据流。它猛地一仰头,整辆车被拉得飞起,像一支离弦的火箭,直直射向黑色太阳。血坡在我脚下崩塌,化作血雨倾盆。我冲破雨幕,伸手抓住那枚银色钥匙。钥匙入手瞬间,黑色太阳裂开一道缝,缝隙里透出纯白的光。我听见老梁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笑意:“欢迎来到真正的黄泉路——0公里处。”下一秒,我被白光吞没。6 孟婆汤 VS 记忆银行密码白光像一柄开膛的电锯,把我从里到外剖成两半。再睁眼时,我已经不在车上,而是赤脚踩在一片滚烫的金属地面,脚底板“滋啦”一声冒起白烟,疼得我原地蹦迪。四周是扭曲的穹顶,像被巨手拧干的毛巾,滴落着暗红色的液体,一落地就变成跳动的字符:0、1、0、1……空气里飘着一股呛鼻的铁锈味,还混着焦糖的甜腻——活像有人把服务器主板扔进糖浆里煮。“操,这又是哪?”我甩着脚底火星子,四下张望。正前方,一条银色传送带“哐啷哐啷”地滚过来,上面摆着一口巨型铁锅,锅里液体翻滚,却不是汤汁,而是一张张人脸。他们张嘴、合嘴,无声地呐喊,像被按了静音键的直播弹幕。锅边立着一个女人,背对我,头发拖到脚踝,发梢滴落黑色水珠,落在地上砸出小坑。她缓缓转身,脸是一张二维码,黑白方块不停刷新,扫一下就会跳转到“404 NOT FOUND”。我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却撞上一堵软墙。回头一看,墙是活的——由无数外卖盒堆成,盒盖上全印着同一句话:给死人,别迟到二维码女人抬手,指尖滴落墨色,落地凝成一行字:孟婆汤 2.0 测试版,请品尝我喉咙发紧:“老子不渴!”她没搭理我,手掌一翻,锅里的液体冲天而起,化作一条人脸长龙,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我转身就跑,可外卖盒墙突然“哗啦”一声倒塌,盒子四散,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出口。出口处,一辆纸扎出租车“吱”地停下,车门自动弹开,司机探出头——是我爸。确切地说,是十七年前车祸那天的我爸,脑袋半边凹陷,血顺着鬓角往下淌,却冲我咧嘴笑:“上车,回家吃饭。”我脑子“嗡”的一声,脚步像被灌铅。人脸长龙趁机缠上我脖子,冰冷的触感像蛇,勒得我喘不过气。千钧一发之际,银色钥匙从我口袋飞出,悬在半空,啪地展开成一块透明光幕。光幕上浮现一行倒计时:记忆银行密码输入中……剩余时间:00:03:00紧接着,一个虚拟键盘跳出来,数字键疯狂闪烁,像在催命。我瞬间明白:密码是小桃生日倒序。可小桃生日是几号?我大脑一片空白,被人脸长龙越勒越紧,眼前开始发黑。“0318!”我嘶吼着喊出数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狂戳。键盘“滴滴”两声,弹出红字:错误,剩余一次尝试机会操!人脸长龙收紧,我爸的出租车开始倒车,车尾喷出黑色尾气,像嘲笑我的无能。我眼前闪过小桃躺在ICU的样子,呼吸机管子起雾,像无声的求救。突然,我灵光一闪——小桃身份证后四位是1225!我手指飞快点下:5、2、2、1。最后一个“1”按下的瞬间,光幕炸开,化作无数银色字符,像流星雨砸向人脸长龙。长龙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瞬间崩解,化成漫天黑色雪花。我爸的出租车也“嘭”地一声炸成纸灰,我爸的头颅滚到我脚边,嘴唇蠕动,无声地说了句:“快跑。”地面开始震动,金属地板裂开缝隙,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数据深渊。二维码女人发出尖锐的啸叫,头发暴涨,像黑色藤蔓朝我卷来。我拔腿狂奔,银色钥匙在前方引路,像一颗流星。跑过一条长廊,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用红漆写着:记忆银行·VIP冷藏室我推门而入,冷气扑面而来,像无数根冰针扎进毛孔。房间中央,小桃悬浮在一个透明舱里,身上插满数据线,脸色苍白得像纸。舱体旁边,一个巨大的显示屏跳动着数字:售价:30万冥币 或 等值记忆我冲过去,拳头砸在舱体上,震得虎口发麻。“小桃!哥来了!”显示屏突然切换画面,出现我的脸,旁边标价:阿爆·完整记忆·估值:29万冥币我瞬间明白,银行要我拿自己的记忆去换小桃。我毫不犹豫,手指按在确认按钮上。屏幕弹出提示:确认交易?一旦执行,不可撤销。我深吸一口气,正要按下“是”,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砰——”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打在显示屏上,火花四溅。我回头,L-007站在门口,右臂还插着半截星光匕首,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交易取消。”她冷冷开口,“你的记忆,银行另有安排。”我瞳孔骤缩,银色钥匙突然飞起,悬在我头顶,发出刺眼的光。下一秒,整个冷藏室开始崩塌,天花板裂开,无数记忆罐倾泻而下,像一场玻璃暴雨。我抱头鼠窜,却听见小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虚弱却坚定:“哥,别换记忆……换我。”我猛地抬头,小桃的舱体“啪”地打开,她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是一串跳动的代码:记忆银行终极密码:LOVE反向拼写我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冲向L-007,银色钥匙在我掌心化作一把光剑。“抱歉,老子不卖了!”光剑划破空气,直刺L-007眉心。她脸上的二维码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系统错误!系统错误!整个记忆银行开始剧烈震动,墙壁开裂,露出外面血红色的天空。我一把抱起小桃,光剑开路,冲出崩塌的冷藏室。身后,L-007的尖叫声被爆炸吞没。我抱着小桃,在崩塌的走廊里狂奔,银色钥匙化作一道光桥,直通远方的黑色太阳。倒计时再次出现在眼前:00:00:01我纵身一跃,跳进黑色太阳的中心。白光吞没一切。7 仓库B区:克隆体与空白模板黑色太阳像一张巨口,把我连同小桃一起吐了出来。落地瞬间,脚底传来金属的冰凉,却不再是滚烫,而是那种停尸房特有的死寂温度。我抱紧小桃,她轻得跟一包棉花似的,呼吸微弱,睫毛上还挂着冷凝水。四周灯管一盏接一盏亮起,冷白光线像手术刀,把空间切割得锋利而残忍。我眯眼,看清了所在——一座无边无际的仓库,穹顶高到看不见尽头,钢铁横梁交错,像巨兽的肋骨。一排排透明培养仓整齐排列,像超市货架,却装着人。准确的讲,是“我”。赤裸的、闭眼的、蜷缩的、长大的、残缺的……每一个培养仓里都泡着一个阿爆,皮肤泛着不真实的瓷白,胸口贴着标签:批次CL-2023-β

型号:外卖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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