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西门庆爱恨情仇

潘金莲西门庆爱恨情仇

作者: 翰昊兄弟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潘金莲西门庆爱恨情仇大神“翰昊兄弟”将西门庆武大郎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潘金莲的绣本该是氤氲着兰麝芬芳、流淌着慵懒丝竹的所可推开闯入眼帘的景足以让任何一个自诩风流的才子当场魂飞魄哇哦——不再像是它被密密麻麻的画像彻底覆一张挨着一严丝合不留半点空而画中清一全是武大有武大郎挑着炊饼担扁担压得弯弯脸上淌着笑容却憨厚得能挤出蜜来;有武大郎蹲在炉火小心翼翼翻动着金灿灿的炊那专注的眼仿佛在雕琢稀世珍宝...

2025-07-24 07:01:36

潘金莲的绣楼,本该是氤氲着兰麝芬芳、流淌着慵懒丝竹的所在。可推开门,

闯入眼帘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一个自诩风流的才子当场魂飞魄散。哇哦——墙,不再像是墙。

它被密密麻麻的画像彻底覆盖,一张挨着一张,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空隙。而画中人,

清一色,全是武大郎。有武大郎挑着炊饼担子,扁担压得弯弯的,脸上淌着汗,

笑容却憨厚得能挤出蜜来;有武大郎蹲在炉火旁,小心翼翼翻动着金灿灿的炊饼,

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在雕琢稀世珍宝;还有武大郎捧着个热气腾腾的炊饼,递向画外,

那饼似乎带着刚出炉的麦香和炭火气,要穿透纸面,直扑人面门。每一张画,无论大小,

无论画工是精是糙,都无一例外地在武大郎那颗不算英俊的脑袋上方,

郑重其事地系着一条鲜红欲滴的绸带。绸带扎成精巧的蝴蝶结,

垂下的流苏随着窗口溜进来的微风轻轻晃荡,像无数只猩红的小眼睛,眨巴着,

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虔诚。阳光费力地挤过窗棂,落在那些红绸带上,

反射出刺目的光,把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红晕。

房间中央的紫檀木圆桌上,文房四宝被粗暴地推到了一边。占据绝对主力的,

是一摞摞小山似的、写满字的宣纸。潘金莲斜倚在桌旁,身上那件水红色软烟罗的衫子,

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然而,她此刻的神情,

却与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割裂。她樱唇微启,贝齿轻咬着笔杆,

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眼神迷离,

仿佛灵魂已飘到了云端某个只有她和武大郎存在的幻境里。她蘸饱了墨,手腕悬空,

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重重落笔。墨迹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

一行簪花小楷带着狂热的颤抖浮现:“啊!大郎!你的炊饼,灼烫了我的灵魂!那麦香,

是丘比特的金箭,穿透了我冰封的心房!让我化作那炉中的炭火吧,

只为烘托你——我的太阳——心中的太阳!”写罢,她长长吁了口气,

脸颊飞起两团激动的红云,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惊天动地的伟业。

她小心地拎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如同捧着一件稀世奇珍,踮着脚尖,

在拥挤的墙壁上寻找最后的空隙。终于,在一个角落,

武大郎那张因为画师技艺不精而显得比例失调、眼睛一大一小的画像旁,

被她硬生生挤出了一块地方。她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

无比珍爱地抚摸着画像中武大郎那张憨厚的脸,指尖滑过粗糙的纸面,

仿佛能触碰到真实的温度。然后,她才恋恋不舍地将新写的情诗覆盖上去,

又仔细地从旁边一幅画上匀过来一小段红绸带,在画框顶端系好、抚平。做完这一切,

潘金莲心满意足地退后一步,双手捧心,痴痴地望着满墙的“大郎”,

眼神迷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大郎……”她轻声呢喃,声音甜腻得能齁死蜜蜂,

“你的身影,填满了我的白昼;你的炊饼香,萦绕着我的梦境…这世间,

再无人能及你分毫…”她走到床边,

那里赫然立着一个用稻草和粗布扎成的、等身高的武大郎人偶。人偶穿着缩小版的粗布短褂,

脸上用拙劣的笔法画着五官,手里还滑稽地举着一个木头削成的炊饼。潘金莲张开双臂,

如同倦鸟归林,一头扑进了“武大郎”的怀抱,脸颊在人偶粗糙的胸膛上满足地蹭了蹭。

“抱着你,奴家这颗心啊,才算是落到了实处…”她闭上眼,嘴角挂着甜蜜的傻笑,很快,

轻微的鼾声响起,一滴晶莹的口水,顺着她精致的下巴,

缓缓滴落在人偶那木头削成的“炊饼”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阳谷县最繁华的紫石街上,今日注定要上演一场不合时宜的闹剧。日头正好,街市喧嚣。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铜锣开道,“哐哐哐”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麻。行人纷纷皱眉侧目,

只见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家丁,个个挺胸叠肚,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粗鲁地拨开人群,清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路来。“闪开闪开!都闪开!西门大官人驾到!

”家丁的吆喝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优越感。锣声落定,

一架由四人抬着的、极其招摇的步辇缓缓“游”入众人视野。步辇通体紫檀木,镶金嵌玉,

顶上还支着一顶华盖,垂下的流苏都是上好的苏绣。辇上斜倚一人,正是西门庆。

他今日的装扮,堪称“行走的金库”。一身湖蓝色杭绸直裰,用金线绣满了繁复的缠枝莲纹,

阳光一照,金光闪闪,几乎要晃瞎路人的眼睛。腰间系一条巴掌宽的玉带,

上面缀着鸽卵大小的明珠和翡翠,随着步辇的晃动叮当作响。手里,一把泥金洒花的大折扇,

扇骨是温润的白玉,扇面是名家绘制的《春宫秘戏图》,此刻正被他摇得“哗啦哗啦”响,

带起阵阵香风,也不知是扇子的香,还是他身上熏的龙涎香。西门庆微微仰着头,

下颌线绷出他自认为最倜傥的弧度,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街道两旁惊愕或鄙夷的行人,

嘴角噙着一丝志在必得的浅笑。他深信,自己这身行头,这通派头,

足以让阳谷县任何一个女子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尤其,

是那绣楼上的那位——他此行的终极目标。步辇最终稳稳地停在王婆茶肆斜对面,

那栋临街的小楼窗下。西门庆轻咳一声,收起折扇,

用扇柄优雅地一指二楼那扇半开的、垂着湘妃竹帘的菱花窗。

“落……辇……”家丁拖长了调子使劲吆喝。西门庆并未起身,

依旧保持着那副风流潇洒的斜倚姿态。他深吸了一口气,酝酿着胸腔里的情感,然后,

用一种刻意压低、却又能确保楼上楼下都能听见的磁性嗓音,

抑扬顿挫地吟哦起来:“啊……!金莲!汝如天边之皎月,清辉漫洒,令吾心驰神往,

辗转难眠!汝之美目,似寒潭之秋水,深不见底,吾愿溺毙其中,万劫不复!

吾心……”他这边正摇头晃脑,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深情演绎中,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步辇的华盖上。楼上的菱花窗,那垂着的湘妃竹帘,忽然“哗啦”一声,

被一只白皙如玉、指甲染着淡淡蔻丹的手,猛地掀开了大半。西门庆心头一喜,

吟哦声更加高亢深情,腰板也挺得更直,准备迎接那倾慕的、含羞带怯的目光。然而,

他看到的,只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却写满了不耐烦的脸。潘金莲黛眉紧蹙,

那双传说中“似寒潭秋水”的美目,此刻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股子被扰了清梦的暴躁,

直直地刺向他。“吵死了!哪来的野狗乱吠?”潘金莲的声音清脆悦耳,

带着刚睡醒的旖旎沙哑,却字字清晰,像小锤子敲在铜锣上,“没看见日头晃眼,

扰人清梦么?嗓门这么大,不去码头上喊船真是屈才了!

”她目光扫过西门庆那身金光闪闪的行头,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仿佛看的不是风流倜傥的西门大官人,而是一块行走的、俗不可耐的金漆招牌。

西门庆那深情的吟哦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一阵红一阵白,如同开了染坊。

他张着嘴,活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刚才那副风流自赏的模样僵在脸上,显得滑稽无比。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维持最后的体面,可潘金莲根本没给他机会。“啧,挡着光了!

”她不耐烦地撇撇嘴,目光掠过西门庆头顶那顶硕大的华盖,眼神一亮,

仿佛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她抬手,用那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指,朝着西门庆的方向,

随意地、带着点命令式地挥了挥,像是在驱赶一只不识趣的苍蝇:“喂!那个金闪闪的!对,

说你呢!把你头上那块布,往左挪挪!挡着我看我家大郎画像的光线了!笨手笨脚的!

”西门庆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他西门庆,阳谷县头号风流人物,

家财万贯,多少女子趋之若鹜,今日竟被当成了……一块活动的遮阳屏风?

还是为了看清那个卖炊饼的武大郎的画像?!他身后的家丁们,有的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脸涨成了猪肝色;有的则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围观的人群中,

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噗嗤”的窃笑声。西门庆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紫,

握着白玉扇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他死死地盯着楼上那张美艳却冰冷的脸,胸脯剧烈起伏,那身昂贵的杭绸直裰,

此刻也包裹不住他快要炸裂的羞愤和难以置信。“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半个字,

声音干涩嘶哑。潘金莲却早已没了耐心,柳眉倒竖:“耳朵聋了?叫你挪开点!笨死了!

”她“唰”地一下撂下竹帘,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十足的嫌弃,

只留下一句尾音飘散在空气里,“真是晦气!耽误我欣赏大郎的英姿…”竹帘落下,

隔绝了楼上楼下的视线。 只留下西门庆僵在步辇上,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活靶子,

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那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

阳光照在他金线绣的缠枝莲上,反射的光芒刺得他自己眼睛都疼。“大…大官人?

”一个家丁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凑近询问,声音都在发颤。西门庆猛地回过神,

脸上青紫交加,羞怒之火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他一把抢过身边家丁手里的铜锣,

泄愤似的狠狠砸在步辇的扶手上!“哐……!!!”一声震耳欲聋、充满戾气的巨响,

把周围看热闹的人吓得纷纷后退。西门庆胸膛剧烈起伏,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走!回府!”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

步辇被家丁们手忙脚乱地抬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灰溜溜地、以一种与来时截然不同的狼狈速度,逃离了这让他颜面尽失的紫石街。

那“哐哐哐”的锣声,此刻听起来,竟像是为他仓皇退场敲响的丧钟。西门府,花厅。

沉重的酸枝木太师椅,被西门庆一脚狠狠踹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吓得侍立两旁的丫鬟小厮齐齐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出。

空气里弥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和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龙涎香气。“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西门庆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在狼藉一片的地毯上暴躁地来回踱步。

他身上的湖蓝杭绸直裰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残留着羞怒未消的红晕,

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停住脚步,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名家山水画,厉声质问,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旁边小厮的脸上:“我西门庆!风流倜傥,家财万贯!阳谷县谁人不知,

谁人不晓?啊?!那个武大郎!三寸丁,枯树皮!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卖炊饼的下贱胚子!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一把抓起桌上一个精致的粉彩盖碗,看也不看就朝地上掼去!“啪嚓!”脆响刺耳,

名贵的瓷片和温热的茶水四溅开来,沾湿了他昂贵的鹿皮靴面。“大官人息怒!

大官人息怒啊!”管家西门福,一个干瘦精明的老头,顶着主子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硬着头皮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老菊花,

假装愤恨道:“那潘氏妇人,定是…定是没见过世面!

被那武大郎一点粗鄙小恩小惠就蒙蔽了心眼!她哪里懂得大官人您这般的风流人物,

您这般的富贵气象?”西门庆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瞪着西门福,

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敷衍的痕迹。西门福察言观色,连忙压低声音,

献上谄媚的计策:“大官人,依老奴浅见,光靠声势排场,怕是…怕是难入那妇人的眼。

她既然不识抬举,咱们就得用点…更风雅、更走心的手段!”“风雅?走心?

”西门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烦躁地挥手,“少卖关子!说!”“是是是!

”西门福腰弯得更低了,“大官人您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何不…何不亲笔写上一首情诗?

字字珠玑,句句肺腑!老奴再让府上手脚最伶俐、模样最周正的小厮,打扮得干干净净的,

趁那武大郎外出卖饼的当口,悄悄送去给那潘娘子?她一个妇道人家,纵然一时糊涂,

见了大官人您亲笔所书的锦绣文章,感受到您这番…这番至诚之心,焉有不被打动之理?

到时候,还不是……”西门福没说完,只是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猥琐笑容。

西门庆暴怒的神情果然缓和了几分,阴鸷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算计的光芒。他摸着下巴,

踱了两步,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风雅……才华……这倒是戳中了他的痒处。

他西门庆,自诩文武全才,写几首情诗还不是信手拈来?

“嗯……”西门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他走到书案之前,铺开了一张洒金宣纸,

拿起上好的紫毫笔,蘸饱了浓墨。酝酿片刻,

脸上浮现出那种自认为才情横溢、足以倾倒众生的表情,然后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字迹嘛……嗯……他自认为是龙飞凤舞,颇有点狂草的意思。

至于内容是:“金莲吾爱:汝之娇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吾思之如狂,寤寐求之!

汝若垂怜,吾愿以金山银海为聘,绫罗绸缎为裳,许你一世荣华,享尽人间富贵!西门庆,

顿首泣血再拜!”写罢,他颇为自得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又拿出自己那方沉甸甸的鸡血石私章,“啪”地一声,重重地盖在了落款处。仿佛这一盖,

就赋予了这首诗无上的价值与魔力。“去!”西门庆将诗笺小心折好,

塞进一个同样洒金喷香的锦囊里,丢给西门福,“找那个叫来福的小子!机灵点!

务必亲手交到她手上!让她好好看看本大官人的‘字’和‘心’!”“是!大官人放心!

包在老奴身上!”西门福如获至宝,捧着那锦囊,弓着腰退了出去。武大郎家,小院寂静。

灶房里飘出炊饼特有的、温暖踏实的麦香。潘金莲的闺房内,

依旧是一片“武大郎崇拜”的海洋。她正踮着娇嫩的脚尖,用一块干净的软布,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墙上最大的一幅武大郎挑担画像。画像上,武大郎的笑容憨厚,

仿佛透过画纸,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暖意。潘金莲擦得极其专注,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谁呀?”潘金莲头也没回,

语气慵懒。“娘子,小的是……是街对面西门大官人府上的小厮来福。

”门外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几分讨好和紧张的年轻男声,“奉我家大官人之命,

特来……特来给娘子送样东西。”西门庆?潘金莲擦拭画像的手顿住了,

眉头立刻厌恶地蹙了起来。那个金光闪闪、聒噪如鸭的家伙?又来烦人!

她本想直接喝斥赶人,但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狡黠又嫌弃的弧度。

她放下软布,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道仅容一只手通过的缝隙。门外站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穿着簇新的青衣小帽,手里捧着一个极其刺眼的洒金锦囊,脸上堆满了谦卑又不安的笑容。

“什么东西?快说快说,别耽误我伺候我家大郎的画像。”潘金莲的语气冷得像冰。

小厮来福连忙双手将锦囊奉上,声音带着点邀功的谄媚:“回娘子,

这是我家大官人亲笔所书的情诗!字字珠玑,句句肺腑!大官人说,

此诗倾注了他对娘子的万般倾慕之心,还请娘子…赏阅一二?

”他特意加重了“亲笔”和“倾慕之心”几个字。“情诗?

”潘金莲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她伸出两根手指,

极其嫌弃地捏住那锦囊的一角,仿佛捏着什么脏东西,飞快地抽了回来。

甚至没多看那小厮一眼,“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门外的来福碰了一鼻子灰,

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得灰溜溜地回去复命。

潘金莲捏着那鼓鼓囊囊、散发着刺鼻熏香的锦囊,走到桌边,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她随手将锦囊丢在桌上,看都懒得看里面的诗笺一眼。目光在略显杂乱的桌面扫过,

最终落在了那张三条腿的破旧小杌子上。那杌子的一条腿短了一截,

下面一直垫着一块磨得光滑的瓦片,勉强维持平衡,但坐上去还是摇摇晃晃,让人心烦。

潘金莲的目光在那瓦片和洒金锦囊之间来回逡巡了两下。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粗暴地将那锦囊扯开,抽出里面那张写满龙飞凤舞字迹的洒金诗笺。

西门庆那“泣血顿首再拜”的墨迹和鲜红的鸡血石印章,

在她眼中还不如一块破瓦片有吸引力。“字写得跟狗爬似的,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她撇撇嘴,满脸鄙夷,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一股子铜臭味儿,

还熏得这么香,俗不可耐!”她拎着那张价值不菲的诗笺,

随手就塞到了小杌子那条短腿下面,用力压了压。小杌子“咯吱”一声,稳稳地站住了。

潘金莲满意地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墙上武大郎的画像,脸上瞬间冰雪消融,换上了痴迷的甜笑,

声音也软糯起来:“还是我家大郎好!踏实!可靠!

闻闻这屋子里的味儿…”她陶醉地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炊饼麦香,“这才是人间至味!

什么金山银海绫罗绸缎,臭烘烘的,哪有我家大郎的炊饼香?”她扭着腰肢,哼着歌,

拿起软布,又去虔诚地擦拭她的“大郎”画像去了,

仿佛刚才那封“倾注万般倾慕之心”的情诗,从未存在过。夜色,如同泼翻的浓墨,

沉沉地覆盖了阳谷县。白日里的喧嚣褪去,只余下打更人单调悠长的梆子声,

在寂静的街巷里回荡,更添几分寂寥。西门府书房内,灯烛高烧,

却驱不散主人心头的阴霾和躁动。“废物!一群废物!

”西门庆的咆哮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额角青筋暴跳,

对着面前垂手而立、瑟瑟发抖的管家西门福和送信小厮来福破口大骂。地上,

一只上好的钧窑茶盏刚刚粉身碎骨,茶水四溅。“亲笔情诗!字字珠玑!倾注吾心!

”西门庆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变调,手指几乎戳到来福的鼻子上,“结果呢?!

连个响屁都没听见!那妇人…那妇人她…”他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

白日里被当作屏风的奇耻大辱,加上这石沉大海般的“情诗攻势”,像两把烧红的烙铁,

反复灼烫着他那点可怜又可笑的尊严。“大官人息怒!”西门福扑通一声跪下,老脸煞白,

“定是…定是那妇人眼拙!不识金镶玉!或是…或是那武大郎看得紧,她没敢声张?大官人,

您…您如此文采风流,她岂能真的无动于衷?定是…定是害羞!对!女儿家脸皮薄,

定是害羞了!”他搜肠刮肚地找着理由,试图安抚这头快要失控的雄狮。“害羞?

”西门庆冷笑一声,眼神却更加阴沉不定。他来回踱步,像一头焦躁的狼。西门福的话,

像一颗微弱的火星,落在他那堆满干柴的妄想之上。或许…或许真是这样?那潘金莲,

表面冷若冰霜,实则内心早已被他的“才华”和“深情”打动?只是碍于妇道颜面,

不敢表露?白日里那般折辱他,说不定…说不定就是欲擒故纵?是了!一定是这样!

那些故作姿态的痴迷武大郎,说不定就是为了引起他西门大官人的注意!女人心,海底针啊!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西门庆越想越觉得有理,

越想越觉得那潘金莲是在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一股夹杂着征服欲和邪火的冲动猛地冲上头顶,瞬间烧掉了他最后一点理智和谨慎。

“好一个害羞!”西门庆猛地停住脚步,眼中射出狂热而危险的光芒,

嘴角咧开一个志在必得的狞笑,“既如此,

本大官人便亲自去……‘抚慰’一番她那颗‘害羞’的心!月黑风高,正是良辰美景!

哈哈哈!”“大官人!使不得啊!”西门福和来福吓得魂飞魄散,齐声惊呼。夜闯民宅,

还是去招惹那武大郎的老婆?这要是传出去…更何况那武大郎虽矮小,

也是个有把力气的男人!“闭嘴!”西门庆厉声打断,脸上是豁出去的疯狂,

“本大官人行事,何须尔等置喙?滚出去!”他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管家和小厮,

自顾自地翻箱倒柜。很快,他换上了一身自以为最显风流飘逸的月白色暗纹锦袍,

腰间系上玉带,头发也重新梳理过,插上一根碧玉簪。最后,对着铜镜,

仔细地在唇上、鬓角抹了些上好的头油,确保自己看起来足够“俊朗迷人”。

“潘娘子…本大官人来了…”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

随即吹熄了书房的灯烛,像一道鬼影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武大郎家的小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卧房的窗户,还透出一丝微弱摇曳的烛光,

如同黑暗里一只昏昏欲睡的眼睛。西门庆像只夜行的狸猫,熟门熟路地绕到小院的后墙根。

他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还算灵活的身手,手脚并用地攀上了墙头,又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

悄无声息地翻落院内,没有惊动任何看家狗——这穷酸地方,大概也养不起狗。他屏住呼吸,

踮着脚尖,一步一步,鬼鬼祟祟地挪向那扇透着光的窗户。窗纸有些旧了,

映着里面昏黄的烛光,人影晃动。西门庆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一半是紧张,

一半是即将得手的兴奋。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将眼睛凑近窗纸上一处微小的破洞,

迫不及待地向内窥探。屋内的景象,瞬间如同一桶冰水,混杂着滚油,

兜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只见潘金莲背对着窗户,坐在梳妆台前。烛光跳跃,

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然而,她面前竖着的,并非菱花铜镜,

而是——一张巨大的、裱糊精美的武大郎画像!画像上的武大郎,笑容憨厚,目光平实。

而潘金莲,此刻正拿着她的那支心爱的、沾满了嫣红口脂的胭脂笔,神情专注得近乎神圣,

一笔一划,极其轻柔、极其小心地,为画像中武大郎那两片厚实的嘴唇,涂抹着鲜艳的红色!

她动作轻柔,眼神迷醉,仿佛在完成一项世间最精妙、最庄重的仪式。

烛光在她狐媚细腻的侧脸上跳跃,那神情,温柔得能融化冰雪,痴迷得近乎病态。

“大郎……这样是不是更好看了些?”她对着画像,喃喃低语,声音带着梦幻般的甜腻,

“你整日里风吹日晒的,嘴唇都干裂了……奴家给你润润……”说着,

她还微微嘟起自己的红唇,对着画像轻轻“啵”了一下,发出一声清晰的轻响。

窗外的西门庆,如遭雷击!他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此刻又亲眼目睹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所有的羞辱、挫败、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狂怒,

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胸腔里轰然爆发!“这……这疯妇!!

”一个无声的、充满戾气的咆哮在他脑中炸开。极度的震惊和暴怒之下,

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脚下一个趔趄,肩膀重重地撞在了那扇本就不甚结实的木窗上!

“哐当——!”一声突兀而巨大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木窗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窗棂发出痛苦的呻吟。“谁?!”屋内的潘金莲如同受惊的兔子,

猛地转过身,厉声喝问!脸上的温柔痴迷瞬间褪尽,换成了惊疑和警惕,眼神锐利如刀,

直刺向发出声响的窗口!完了!西门庆脑中一片空白,魂飞天外!他下意识地就想缩头逃跑,

可身体僵硬,反应慢了半拍。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潘金莲的目光已经捕捉到了窗纸上那个因撞击而扩大的破洞,

以及破洞后面那张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的、抹着头油的、熟悉又可憎的脸!“登徒子!

又是你?!”潘金莲的尖叫声瞬间拔高,充满了被侵犯领地的暴怒!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金光闪闪的讨厌鬼!白天纠缠不够,晚上竟敢摸到家里来偷窥?!

新仇旧恨,加上这深夜被窥伺的惊惧,瞬间点燃了潘金莲全部的怒火!她眼神一扫,

几乎是本能地,抄起了床边那个沉甸甸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夜壶!“淫贼!找死!!

”伴随着一声足以划破夜空的怒叱,潘金莲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胳膊,

将那个沉重的陶制夜壶,像投石机抛出的石弹一样,隔着窗户,

朝着西门庆那张惊骇欲绝的脸,狠狠砸了过去!“呼……砰……!!!

”夜壶精准地穿过早已不堪重负的窗棂,带着一股浓烈的、不可描述的“陈年佳酿”的气息,

呼啸而至!西门庆吓得亡魂皆冒,怪叫一声,抱头就往旁边狼狈地扑倒!

“哗啦……哐啷啷……!!!”夜壶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重重砸在他身后的院墙上,

瞬间四分五裂!里面温热的、浑浊的液体伴随着碎裂的陶片,如同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在狭小的院子里弥漫开来,众人欲呕!

西门庆虽然侥幸躲开了爆头的厄运,但后脑勺和半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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