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严鹭山为财所迷,接了这桩差事。
谁知这奸臣早有准备,我和严鹭山刺杀无果,狼狈逃窜。
“该死的,你不是说打听清楚了,这魏亭人不错,不会赶尽杀绝吗?”“不好意思啊,我之前没认出来,现在想起来了,他可能是冲我来的。”
“……他是我前夫。”
我和严鹭山已经逃了三天,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俩是江湖上的独立刺客,不隶属于任何帮派,偶然一次任务碰上,臭味相投,结为知己,常常约着一起赚钱。
这次还是我主动找上他的。
我四处打听了魏亭的品性,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杀不成也能逃。
现在好了,严鹭山整天愁眉苦脸,怨气冲天。
这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山洞暂避风雪。
严鹭山找些干枝生起了火。
“那魏亭既是你前夫,那都和离了,不至于你杀他一回要追到天涯海角吧?”他耷拉着个脑袋:“咱这得逃到什么时候?”我讪笑:“其实,也不是和离……”他皱眉,我只好诚实道:“年少不懂事,我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上他。
朝廷清缴江湖刺客那年,我抛下他跑了。”
魏亭起先没有姓,我就叫他阿亭。
我和他都是流离失所的孤儿,我幸运些,跟一个敛尸人学了些本事,后来敛尸人去世,我就在江湖上流浪。
起先做刺客是根本不够格的,杀个人自己得先流半身血休养半年,后来为了活下去,不要命地冲,本事练出来,名号也就打出去了。
十三岁那年我捡到阿亭,他被一群乞丐围攻,抢走了怀里的馒头。
乞丐得意洋洋地离开,他爬起来,朝着为首的乞丐扑过去,咬下他半只耳朵。
嘴里血淋淋的,还咧着嘴笑。
就冲着阿亭这个不怕死的劲儿,我救下了他,分了半个馒头给他。
一开始他也不信我,还杀过我几次,我直接把他捆起来,扇他几个巴掌,饿一天,再给饭吃。
我都忘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开始只做我喜欢吃的菜,把我的床褥收拾得一丝不苟,冬天冷,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抱团取暖,棉衣厚重,他就蹲在炭火边一层一层地烤干,我出任务回来受了伤,他红着眼眶仔细上药包扎。
直到一天夜里,我被颈间的痒意闹醒。
发现是阿亭在一遍遍亲吻着我身上的伤痕,眼里的痴迷和疯狂,把我都吓了一跳。
那时我迷迷糊糊的,抱着他的脑袋说:“阿亭,你想跟我成亲吗?”我们就这么成亲了,天地日月为证。
然而成亲后,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越来越强,到了我无法忍受的地步。
那时我们已经开始吵架,那一年正好又碰上朝廷清缴杀手刺客,我出任务时差点被抓,在山里躲了一阵。
好几个月后我再回到小村,阿亭已经不见身影。
严鹭山听得啧啧感叹:“所以你后来也没有去找他,也没等他?”我撑着脑袋:“嗯,我就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