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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盲症看到的世界》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幸运大风车”的创作能可以将顾砚之林晚星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夜盲症看到的世界》内容介绍:第一绸与暗影浴室的水汽还没散氤氲在雕花松木床的四林晚星的手腕被轻轻按在头丝绸眼罩滑下来一边缘蹭过她发烫的颧“别”她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完的微像浸了温水的棉男人低笑起呼吸拂过她的耳带着熟悉的雪松须后水他的指腹粗是常年握画笔磨出的薄此刻正慢悠悠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内那里的皮肤最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在皮下跳得又急又“怕什么?”他吻她的唇牙齿...
第一章 丝绸与暗影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氤氲在雕花松木床的四周。
林晚星的手腕被轻轻按在头顶,丝绸眼罩滑下来一点,边缘蹭过她发烫的颧骨。“别闹。
”她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完的微哑,像浸了温水的棉花。男人低笑起来,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带着熟悉的雪松须后水味。他的指腹粗糙,是常年握画笔磨出的薄茧,
此刻正慢悠悠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最薄,
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在皮下跳得又急又乱。“怕什么?”他吻她的唇角,
牙齿轻轻啃了下她的下唇,“我们结婚三个月了,林老师还这么害羞?”林晚星偏过头,
想躲开他的吻,却被他更紧地按住。眼罩彻底蒙住了视线,世界陷入一片柔软的黑暗,
其他感官因此变得格外敏锐——他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须后水的冷冽,床单摩擦皮肤的沙沙声,
还有他逐渐变沉的呼吸。这是顾砚之的习惯。从他们度蜜月开始,
他就喜欢在亲热时蒙上她的眼睛。“这样你就不会分心看我画歪的眼线了。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手指捏着那条真丝眼罩的边角,眼里盛着她熟悉的温柔笑意。
林晚星那时只当是艺术家的怪癖,甚至觉得有几分浪漫——在彻底的黑暗里,
只剩下彼此的触感和呼吸,像回到了最原始的信任。她起初是抗拒的。作为高中美术老师,
林晚星习惯了用眼睛捕捉细节,蒙住眼让她有种失控的恐慌。但顾砚之很有耐心,
他会先给她读里尔克的诗,或者弹一段不成调的钢琴曲,等她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才会轻轻系上那条酒红色的真丝眼罩。现在她已经习惯了。甚至开始贪恋这种黑暗。
男人的吻顺着脖颈往下,林晚星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他的动作和往常一样,带着一种克制的温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她能感觉到他解开她睡袍的动作,指尖偶尔会故意擦过她的腰侧,引得她一阵轻颤。
“砚之……”她无意识地呢喃他的名字。回应她的是更沉的吻。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脊背,
带着微凉的温度,却让她像被点燃的纸,从里到外都烧了起来。雪松味越来越浓,
混着他身上的热度,成了黑暗里最让她安心的坐标。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像被风吹动的风铃。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不算沉,
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压迫感。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哑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星星,
你今天很美。”林晚星的脸颊更烫了。她抬手想去摘眼罩,却被他按住手。“别摘。”他说,
“再等一会儿。”她顺从地放下手。黑暗里,时间变得模糊不清。她能感觉到他起身下床,
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是浴室门打开又关上的轻响。水流声哗哗响起。
林晚星躺在床上,眼罩依旧蒙着眼睛。窗外的月光大概很亮,
因为她能透过丝绸感觉到一片朦胧的白。她想起下午在画室,顾砚之背对着她调色,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像镀了层金。她是在画展上认识顾砚之的。
他是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沉默寡言,却能在画布上画出最热烈的向日葵。
林晚星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自己的画前,穿着沾满油彩的旧T恤,
眼神专注得像在和画里的世界对话。他们的爱情来得像一场骤雨,迅猛又炽热。
顾砚之会为她画一整夜的画,画她在讲台上写字的样子,画她在厨房煮咖啡的侧影,
画她睡着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他说她是他的缪斯,是他所有灵感的源头。林晚星蜷缩了一下,
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嫁给顾砚之,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勇敢,也最正确的决定。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脚步声又响起来,越来越近。林晚星感觉到床陷下去一块,
男人躺了回来,身上带着刚洗过的清爽水汽。他替她摘掉了眼罩。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林晚星眯了眯眼,适应了几秒才看清眼前的人。顾砚之靠在床头,
发丝湿漉漉地搭在额前,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正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
“累了?”他伸手拂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还好。”林晚星往他身边挪了挪,
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皮肤很凉,刚洗过澡的缘故,带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顾砚之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明天我要去邻市看个展,可能要住一晚。”“嗯?
”林晚星抬头看他,“不是说下周去吗?”“策展人临时改了时间。”他笑了笑,
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会尽快回来的,最多两天。”林晚星点点头,没再多问。
顾砚之的工作总是这样,充满了临时变动。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对了,”顾砚之的声音忽然顿了顿,“我书房里的画具,
你明天帮我收一下?下周有学生来家里临摹,别让他们乱动。”“好。”林晚星应着,
打了个哈欠。睡意像潮水般涌上来,她闭上眼睛,很快就坠入了梦乡。她没看见,
在她睡着后,顾砚之轻轻抽回了被她枕着的手臂。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月光立刻涌了进来,照亮他脸上复杂的神情。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映出一条未读消息。
发件人没有备注姓名,只有一串陌生的号码。消息内容很短:“东西准备好了。明天晚上?
”顾砚之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窗外的风吹进来,
带着夏末的燥热,吹动他额前的碎发。最终,他还是回复了一个字。“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忽然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林晚星。她的眉头微微蹙着,
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一幅水墨画。顾砚之的喉结动了动,
转身关上了窗帘。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寒潭。第二章 陌生的触感顾砚之回来时带了个牛皮纸包,
说是给她买的新颜料。林晚星正趴在书桌上改学生的素描作业,听见他进门的动静,
抬头看见他身后跟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低着头往玄关走,
帽檐压得太低,只能看见一截线条紧绷的下颌。“这是?”她笔尖一顿,炭灰落在画纸上,
洇出个小黑点。“帮我送画材的小哥,顺路捎回来的。”顾砚之把颜料包放在桌上,
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先去洗澡,我跟他结下账就来。”他的指腹蹭过她的耳垂,
带着户外的凉意,“今天买了你喜欢的荔枝,洗好了放冰箱了。”林晚星“嗯”了一声,
起身时瞥见那男人正往客厅瞟,眼神像淬了冰的玻璃珠,冷得她后背一麻。
等她拿着睡衣走进浴室,还听见顾砚之和那男人在低声说话,词语断断续续的,
“……今晚……东西……”水声哗哗响着,她把那些零碎的声音冲散了。镜子里蒙着层白雾,
她看着自己发红的耳根,想起顾砚之刚才揉她头发的动作,心里那点莫名的寒意慢慢散了。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人了。顾砚之坐在沙发上翻画册,
腿上放着那条酒红色的真丝眼罩。“人走了?”她擦着湿发问。“嗯,刚走。
”他抬头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林晚星挨着他坐下,
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松节油和淡淡酒气的味道。他今天似乎喝了点酒,眼底泛着层浅红,
连说话都比平时慢半拍。“戴会儿?”他捏着眼罩的边角在她眼前晃,
指腹上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油彩,“今天累了,想听听你的声音。”林晚星犹豫了一下。
下午那个男人的眼神总在脑子里晃,让她有点不安。可顾砚之的眼睛太温柔了,
像盛着星光的湖,她没法拒绝。丝绸贴上眼睑的瞬间,她听见顾砚之低笑了一声,
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放松点,星星。”男人的吻落下来时,带着点酒气的热意。
林晚星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能感觉到他衬衫下的肌肉比平时紧绷,连呼吸都比往常粗重。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她的声音带着点试探,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后颈——那里的头发好像比平时短了些。“嗯?”男人的吻顿了顿,
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笑意,“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林晚星的心跳有点乱,
“好像……力气大了。”男人低笑起来,咬了咬她的耳垂:“怕了?
”他的手开始解她的睡袍纽扣,动作比平时急,金属扣划过皮肤,留下一阵细微的疼。
林晚星的身体瞬间绷紧了。这不是顾砚之的节奏。他平时总怕弄疼她,动作慢得像在临摹,
可现在的吻带着粗糙的力道,牙齿甚至划破了她的下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砚之……”她试图推开他,手腕却被死死按住。那只手的力气大得惊人,
指腹上带着层厚厚的茧子,磨得她皮肤发疼——顾砚之的手常年握画笔,指腹是细腻的,
只有虎口处有薄茧。“怎么了?”顾砚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是她熟悉的、带着点沙哑的温柔,“是我啊。”这声回应像颗定心丸,林晚星的挣扎顿了顿。
是顾砚之的声音,没错。可手腕上的触感太陌生了,那层茧子粗糙得像砂纸,
绝不是她熟悉的那双手。“你的手……”她的声音发颤,“好像不一样。”“喝了点酒,
手劲没控制住。”顾砚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小猫,“吓到了?对不起。”他的吻落在她的手腕上,
轻轻舔过被按红的地方,带来一阵湿热的痒。是顾砚之的吻,带着他身上松节油的味道。
林晚星的心跳稍微平稳了些,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也许他今天帮人搬画材,
不小心磨出了茧子?可当男人的手滑到她的腰侧时,
她忽然感觉到另一只手——一只带着烟草味的手,正从侧面伸过来,轻轻按在她的膝盖上,
似乎在阻止她并拢双腿。那只手的拇指上有道浅浅的疤痕,蹭过她的皮肤时,
带来一阵尖锐的痒。这不是压在她身上的人。压在她身上的人用右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左手触碰她的身体,可这只手……林晚星的呼吸猛地一滞,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打湿了眼罩内侧的丝绸。这只手是谁的?“星星?”顾砚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点疑惑,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舔掉那些温热的泪,
“要不……我们算了?”他的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到让她觉得自己的恐惧很可笑。
林晚星张了张嘴,想问他膝盖上的手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万一真的是她的错觉呢?万一顾砚之觉得她不可理喻呢?男人的动作还在继续,
只是比刚才温柔了些。林晚星能感觉到压在身上的人体重似乎沉了些,呼吸也更粗重,
带着股陌生的汗味,和顾砚之身上的松节油味格格不入。可头顶上顾砚之的声音始终没停,
偶尔会低低地说句“别怕”,或者叫她的名字“星星”,每一声都熟悉得让她心慌。
那只带疤痕的手始终没动,像块冰冷的石头,提醒着她旁边还有人。
林晚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几乎要叫出声——那道疤痕的形状,
她下午在那个送画材的男人手上见过,当时他抬手腕擦汗,她看得清清楚楚。他没走?
顾砚之知道吗?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冲撞,可顾砚之的声音像层棉花,
把这些念头都裹住了,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僵硬地躺着,
任由眼泪把枕套洇出一大片深色。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力道忽然轻了。
顾砚之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点疲惫:“累了吧?睡会儿。”林晚星没有动。
她感觉到那只粗糙的手从膝盖上移开了,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最后是客厅门被轻轻带上的响动。压在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顾砚之躺在她身边,
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吓到了?”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她熟悉的细腻触感,
虎口处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安心的痒。林晚星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紧紧抱住他,
眼泪打湿了他的睡衣:“刚才……有只手……”“什么手?”顾砚之皱眉,
伸手去摸她的膝盖,“是不是我压到了?”他的手指很轻,带着凉意,
和那只粗糙的手截然不同。“不是你的手。”林晚星的声音哽咽着,
“是另一只手……有疤痕的。”顾砚之沉默了几秒,忽然低笑起来,
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做噩梦了吧?刚才就我们两个。
”他拿起那条真丝眼罩给她看,“是不是戴太久,眼花了?”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的眼睛,
看着那条熟悉的眼罩,心里的恐惧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也许……真的是她做了噩梦?
毕竟那只手出现的时候,她正因为手腕的触感而心慌意乱。“可能吧。”她低下头,
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松节油味像层保护罩,让她稍微安心了些。顾砚之搂紧了她,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林晚星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很稳,不像撒谎的样子。
可当她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他的手腕时,却摸到了一圈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形状很不规则。她的心又沉了下去。顾砚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去,替她盖好被子:“睡吧,很晚了。”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温柔得像羽毛,“我在呢。”林晚星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顾砚之的怀里,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可耳边总回响着那道带疤痕的拇指划过皮肤的触感。黑暗里,
顾砚之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客厅的方向。那里的茶几底下,
还藏着那个送画材的男人落下的打火机,上面刻着一道歪歪扭扭的疤痕,
和他拇指上的一模一样。他轻轻叹了口气,搂紧了怀里的人。“别怕。”他又说了一遍,
声音温柔得像一汪深水,“有我呢。”林晚星没有回应。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顾砚之的衣角,
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雪松味明明那么熟悉,此刻却让她觉得陌生又寒冷。
她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道带疤痕的拇指,
那圈手腕上的红痕,像两根细针,轻轻扎在她的心上,隐隐作痛。
第三章 破绽顾砚之再次提出“看展”时,林晚星正在给学生改水彩作业。
颜料盘里的钴蓝混着钛白,被她调出一片浑浊的灰,像极了此刻窗外的天。“这次去三天,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常的温柔,“策展人说有幅毕加索的真迹,
特意留了邀请函给我。”林晚星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颜料滴在画纸上,洇出个丑陋的圆点。
她没回头:“又去?上周不是刚去过邻市吗?”“这次不一样,”顾砚之走过来,
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是你最喜欢的蓝色时期作品。
回来给你带画册。”他身上的雪松味很淡,混着点陌生的古龙水味。林晚星的手指蜷缩起来,
指甲掐进了木质画架的边缘。自那晚之后,
她总能在他身上闻到各种奇怪的味道——烟草味、汗味,甚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每次问起,
他都说是“画廊里沾到的”。“对了,”顾砚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我书房的画具盒好像空了,你帮我添点松节油?下周有个学生要来临摹,
别让他手忙脚乱的。”林晚星点点头,没说话。顾砚之走的那天早上,天阴得厉害。
他提着行李箱出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等我回来。
”“嗯。”林晚星站在玄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直到防盗门“咔嗒”一声合上,
她脸上的平静才彻底裂开。她转身走进书房。顾砚之的书房总是收拾得一丝不苟,
画具按色系排列,素描本码得整整齐齐,连铅笔都削得长短一致。林晚星的目光扫过书架,
最终落在那个带密码锁的抽屉上。这是顾砚之的“私人领地”,他说里面放着未完成的画稿,
不让任何人碰。以前林晚星从没想过要打开,可现在,那把小小的铜锁像只眼睛,
死死盯着她,带着无声的挑衅。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密码盘上。顾砚之的生日?
他们的纪念日?她试了几个数字,锁都没反应。最后,她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嗒”一声,锁开了。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竟然用她的生日当密码,却在里面藏着秘密。抽屉里没有画稿。
最上面压着一沓厚厚的转账记录,收款方都是不同的陌生账户,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林晚星的手指抚过那些日期,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每一笔转账的时间,
都和她“被蒙眼”的夜晚完美重合。她拿起最底下那张,
日期正是那个“第三只手”出现的晚上,收款方账户名是“李伟”,
转账备注写着三个字:“辛苦费”。李伟。那个拇指带疤痕的男人。林晚星的手指开始发抖,
转账记录从指缝间滑落,散了一地。她蹲下身去捡,指尖却触到一个硬壳笔记本。
本子的封面是黑色的,没有任何图案。林晚星翻开它,
里面的字迹潦草得不像顾砚之的——他写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第一页写着一串名字,
次”“老周烟嗓:2次”“猴子左撇子:1次”……最后一个名字后面画着个问号,
旁边标着“待定”。林晚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些模糊的恐惧终于有了具体的形状。
原来不止一个人,原来他们早就排好了“次数”,
原来顾砚之把她当成了可以反复交易的商品。笔记本的最后几页画着潦草的草图,
都是这间卧室的布局,床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标着一行小字:“10点后动手,
她睡得沉”。林晚星猛地合上笔记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进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干呕起来,直到胆汁都快吐出来,才扶着墙站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这就是她爱了两年、嫁了三个月的男人?那个会给她读诗、替她暖手的顾砚之,
原来只是个披着温柔皮囊的恶魔。她回到书房,想把东西放回原位,
却在抽屉深处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是个微型摄像头,黑色的,像枚纽扣。
林晚星的手指捏着那枚摄像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原来他不仅让别人碰她,
还在记录这一切。他想干什么?留着威胁她?还是……卖给别人?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短信,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卧室拍的,角度刁钻,显然是从门缝里伸进来的摄像头拍的——画面里,
她正躺在床上熟睡,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发送时间是昨天凌晨两点。林晚星看着那张照片,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监视她,原来她的每一个睡姿、每一次呼吸,
都可能被当成“商品”展示给别人。她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顾老板说你很乖。下次换我,记得穿那件白睡裙。
”林晚星猛地将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瞬间碎裂,像她此刻的心。窗外的天彻底暗了下来,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林晚星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
看着散落一地的转账记录,看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看着那枚冰冷的摄像头。恨意像藤蔓,
从心脏开始疯长,迅速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勒得她喘不过气。她慢慢蹲下身,
捡起那枚碎掉的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她想起顾砚之温柔的笑,
想起他说“星星,你今天很美”,想起他用她的生日当密码锁的密码。
这些曾经让她心动的细节,此刻都变成了淬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心上。雨越下越大,
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林晚星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路灯亮了,
在雨幕里晕出一片模糊的暖黄。她看着那片光,眼神一点点变冷,最后变得像冰一样坚硬。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些碰过她的人,那个主导一切的顾砚之,
还有躲在暗处监视她的眼睛……一个都不能少。林晚星缓缓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也让那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扎了根。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用最痛苦的方式。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在搜索栏里敲下一行字:“如何让钢架结构在承重时自然坍塌”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第四章 暗室顾砚之回来那天,
林晚星正在厨房炖他爱喝的菌汤。砂锅咕嘟作响,白汽漫过玻璃锅盖,
在墙上氤氲出一片模糊的水痕。她系着那条酒红色的围裙,是顾砚之送她的结婚礼物,
领口绣着朵小小的铃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时,她正把最后一把枸杞撒进锅里。
转身时,脸上已经堆起了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回来了?
”她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画展怎么样?毕加索的真迹好看吗?
”顾砚之的眼神有些闪躲,接过她递来的拖鞋时,手指碰倒了鞋柜上的青瓷瓶。瓶子没碎,
滚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他弯腰去捡,耳尖红得不正常:“嗯,挺震撼的。给你带了画册,
在箱子里。”林晚星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像淬了冰。她蹲下身,比他先一步捡起瓷瓶,
指尖抚过瓶身上的裂纹——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时摔的,后来她偷偷粘好了,他一直没发现。
“累了吧?”她把瓷瓶放回原位,声音柔得像汤里的暖流,“汤马上好,先去洗澡。
”顾砚之“嗯”了一声,转身往浴室走。经过客厅时,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素描本,
上面是林晚星画的静物:一串荔枝,几颗草莓,笔触温柔得像在抚摸。他的脚步顿了顿,
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林晚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她走到行李箱前,拉链拉开时发出轻微的“刺啦”声。画册被压在最底下,
封面是毕加索的《梦》,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眉眼间带着慵懒的媚。
她把画册扔在沙发上,手指在箱底摸索。果然摸到个硬纸筒,拆开来看,不是画,
是一沓新的转账记录,收款人还是那些陌生名字,最新的一笔是昨天转的,
备注写着“老周定金”。林晚星的指甲掐进纸筒边缘,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痕。老周,
笔记本上那个标着“烟嗓”的男人。浴室的水声停了。林晚星迅速把纸筒塞回箱底,
拉上拉链时,指腹被夹得生疼,她却像没感觉到。顾砚之出来时裹着浴巾,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林晚星走过去,拿起毛巾替他擦头发,
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瓷器:“今天怎么这么累?”“可能是开车太久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给你买的,看展时路过一家古董店,
觉得你会喜欢。”盒子里是枚银质胸针,形状是片银杏叶,叶脉上镶着细小的碎钻。
林晚星记得这家店,去年他们路过时,她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他记着。“很漂亮。
”她把胸针别在围裙上,抬头对他笑,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谢谢。
”顾砚之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星星,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随即靠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没有啊。就是学生要联考了,
有点焦虑。”她的手指在他后背轻轻画着圈,
摸到他脊椎骨凸起的形状——和那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一样,那个男人的后背更宽厚,
像堵结实的墙。“别担心。”顾砚之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教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