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疤很疼

这个伤疤很疼

作者: 语熠心月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这个伤疤很疼讲述主角李曼妮林薇的甜蜜故作者“语熠心月”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1玻璃幕墙冰映出一张残缺的左颊一道暗红色的疤痕自颧骨蜿蜒至下像一条僵死的蜈狰狞地盘踞在原本清秀的面容林薇下意识地抬将垂落的发丝又往左侧拢了试图将那丑陋的印记藏得更深一指尖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皮一阵细微的刺痛沿着神经末梢爬上瞬间将她拖回三个月前那个充斥着金属扭曲声、刺鼻汽油味和刺目鲜血的雨未婚夫陈哲最后护住她的画他温热的血溅在她脸还有挡风玻璃碎片无...

2025-07-26 18:53:38

1

玻璃幕墙冰冷,映出一张残缺的脸。

左颊上,一道暗红色的疤痕自颧骨蜿蜒至下颌,像一条僵死的蜈蚣,狰狞地盘踞在原本清秀的面容上。林薇下意识地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又往左侧拢了拢,试图将那丑陋的印记藏得更深一些。指尖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皮肤,一阵细微的刺痛沿着神经末梢爬上来,瞬间将她拖回三个月前那个充斥着金属扭曲声、刺鼻汽油味和刺目鲜血的雨夜。未婚夫陈哲最后护住她的画面,他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还有挡风玻璃碎片无情地切割……她猛地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窒息感压回胸腔深处。

“哟,疤脸怪,又对着玻璃顾影自怜呢?”尖利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刺破了办公室压抑的安静。张莉端着咖啡杯,扭着腰肢路过林薇的工位,目光像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那道疤痕上,“再照也照不出朵花来,省省吧!晦气!”

旁边的赵明立刻嗤笑一声,推了推眼镜:“可不是嘛,一大早的,真影响胃口。也不知道当初陈总监看上她什么了,该不会是同情心泛滥吧?可惜啊,人没了,靠山也倒了。” “走后门进来的废物,除了拖累我们部门,还能干什么?”张莉的声音故意拔高,引得周围几个同事投来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林薇的背脊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印。她低着头,沉默地整理着桌上散乱的设计草图,仿佛那些刻薄的话语只是耳边刮过的一阵风。三个月了,从陈哲葬礼后回到公司,从曾经备受瞩目的设计新星沦为任人踩踏的“扫把星”和“关系户”,这样的羞辱早已是日常便饭。辩解只会招来更猛烈的嘲讽和排挤。忍,是她唯一的选择。她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折的植物,只能将所有的生机和痛苦,深深埋进泥土里。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闲得慌?” 一个更加傲慢的声音响起,带着惯常的发号施令口吻。高跟鞋敲击光洁地砖的声音由远及近,清脆,带着掌控一切的节奏感。

李曼妮来了。

她一身当季的香奈儿套装,勾勒出玲珑曲线,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红唇饱满,像一颗熟透的车厘子。她径直走到林薇的格子间旁,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目光掠过林薇低垂的头颅和桌上那些手绘稿,如同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地,带着天然的轻蔑。

“十分钟后会议室,新季度主推系列讨论。”她红唇轻启,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林薇,你那份‘星辰轨迹’的初稿,拿过来我‘参考参考’。” 她把“参考”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

林薇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那份“星辰轨迹”,是她熬了不知多少个夜晚,融合了星轨运行轨迹的数学之美与钻石切割的物理之光的心血。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从一叠稿纸最底层,抽出了几张线条干净、构思奇巧的设计草图,默默递了过去。李曼妮看也没看她,两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像夹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捏过那几张纸。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巨大的投影屏幕上,展示着李曼妮“主导”的“星辰轨迹”系列。那些闪耀的钻石排布、流畅的轨道线条,与林薇的草图惊人地相似,却又被刻意添加了一些浮夸的累赘元素,破坏了原本简洁而充满力量的美感。

“这个系列,灵感源于我对宇宙星辰的独特感悟,”李曼妮站在屏幕前,姿态优雅,声音带着职业化的自信,“强调的是璀璨星光的永恒流动感,以及对未知的探索精神。” 她侃侃而谈,享受着众人或真或假的赞叹目光。

“李总监的设计真是太有深度了!”

“这创意绝了,市场反响肯定好!”

一片附和声中,李曼妮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她目光一转,像是不经意地落在角落里的林薇身上,随即拿起另外几张被揉得有些皱的纸——正是林薇的原稿。

“哦,对了,”她语气忽然带上一种刻意的惋惜和嘲弄,“这是林薇之前提交的一些……嗯,想法?说是也跟星辰有关。” 她将稿纸举高,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上面简洁却充满灵气的线条。“大家看看,像不像小学生的信手涂鸦?毫无深度,毫无美感,完全抓不住‘星辰轨迹’的核心灵魂!简直是对这个主题的亵渎!” 她将稿纸随手一扔,任由它们飘落在地板上,发出轻飘飘的声响,却像重锤砸在林薇心上。

“不是的!”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林薇霍然站起,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那是我最初的构思!那些线条排布和空间切割方式……”

“林薇!” 一声严厉的呵斥打断了她的辩解。设计总监王海,一个微微发福、梳着一丝不苟油头的中年男人,沉着脸,镜片后的眼睛射出冰冷的光。“李总监在阐述她的设计理念,你插什么嘴?你的东西是什么水平,大家有目共睹!李总监愿意‘参考’你的东西,那是提携你,是给你机会!别不知感恩,更别在这里混淆视听,质疑上级的专业判断!坐下!”

王海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李曼妮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薇瞬间煞白的脸。周围的目光,有同情,有漠然,更多的是看好戏的讥诮。林薇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左脸的疤痕在惨白的灯光下,红得刺眼。她最终什么也没再说,慢慢地、慢慢地坐了回去,指甲再次深深陷进掌心,这一次,几乎要掐出血来。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却找不到一丝缝隙宣泄。她像被困在透明玻璃罐里的蝴蝶,徒劳地扇动翅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赖以呼吸的空气被一点点抽走。

深夜。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林薇一个人。惨白的灯光将她的影子孤独地钉在地板上。同事们早已离开,带着对李曼妮新系列的恭维和对她这个“笑话”的谈资。她不需要再伪装。

电脑屏幕上,是重新绘制的“蝶变”设计稿。一只用铂金勾勒骨架、用渐变蓝宝石和碎钻铺就羽翼的蝴蝶,正在破茧而出的瞬间定格。线条比“星辰轨迹”更加灵动,充满了挣扎与新生的力量感。这是她为冲击“金翎奖”准备的秘密武器,灵感在无数个被痛苦啃噬的夜晚悄然滋生——破茧,重生,是她心底最深、最痛的渴望。她全神贯注,笔尖在数位板上飞快移动,补充着蝴蝶触须的细节,仿佛要将所有的生命力都倾注进去。

“啧,还没走呢?又在‘创作’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作?” 高跟鞋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慵懒和恶意。

林薇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合上电脑屏幕,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曼妮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倚在林薇的隔断旁,红唇在灯光下泛着冷艳的光泽。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上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设计稿,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更浓烈的嫉妒和阴鸷取代。

“呵,‘蝶变’?” 她念着设计稿上的标题,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毒蛇吐信,“破茧?就凭你这张脸?” 她嗤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薇左脸的疤痕,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真可笑。丑小鸭永远变不成天鹅,就像垃圾,永远只配待在垃圾桶里!”

话音未落,她端着咖啡杯的手腕猛地一翻!

滚烫的、深褐色的液体,如同一条恶毒的瀑布,带着灼人的蒸汽,精准无比地倾泻而下!

“啊!” 林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滚烫的液体瞬间浸透了键盘,屏幕猛地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哀鸣,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那杯咖啡的余波,更是无情地泼洒在桌面上那几页她刚刚打印出来、准备仔细核对的手绘线稿上。墨迹被高温的液体一冲,瞬间晕开、模糊、变形,精美的线条糊成一团团绝望的污渍。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薇僵在原地,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剧痛而骤然放大。手背上传来火烧火燎的刺痛,但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她看着自己三个通宵的心血,看着承载着她最后一丝希望的“蝶变”,在滚烫的咖啡下迅速溶解、毁灭、变得面目全非,如同她的人生。

“哎呀!” 李曼妮夸张地捂住嘴,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只有满满的恶意和快意,“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林薇因愤怒和绝望而剧烈颤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一字一顿,冰冷地宣告:

“不过……反正你那些东西也上不了台面,毁了就毁了吧?就当帮你清理垃圾了。”

“贱人,认清现实吧。翡色容不下你,珠宝设计的世界,更容不下你这种带着‘诅咒’的垃圾。趁早滚蛋,别脏了这地方。”

高跟鞋踩过地上几张被咖啡溅湿的废纸,发出“沙沙”的轻响。李曼妮像得胜的女王,挺直脊背,踩着优雅而冷酷的步伐,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空气中,只留下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咖啡香,和一片死寂的毁灭。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林薇裸露的皮肤。她站在公司顶楼的天台边缘,脚下是城市璀璨如星河、却又冰冷彻骨的万家灯火。几十层楼的高度,风大得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卷下去。

左脸被风刮得生疼,那道疤痕仿佛活了过来,在突突地跳动。

手背上被咖啡烫红的地方,火辣辣地痛。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胸腔里那个巨大的、被掏空的黑洞。未婚夫温暖的笑容,设计稿上灵动的线条,李曼妮刻毒的眼神和那句“垃圾”,王海冰冷的呵斥,同事们鄙夷的目光……所有画面在她脑海里疯狂旋转、撕扯。

她从包里摸出那份皱巴巴的体检报告。冰冷的白纸黑字在昏暗的手机屏幕光下,如同地狱的判词:

**影像学提示:左肺下叶占位性病变,性质待查。高度怀疑恶性肿瘤可能。**

高度怀疑恶性肿瘤。

垃圾。诅咒。滚蛋。

这几个词在她脑中轰鸣,像丧钟敲响。

万念俱灰。

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丑陋的疤痕,破碎的梦想,消失的爱人,还有这具即将被病魔吞噬的躯壳……一切都结束了。也好。就这样跳下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绝望,就都结束了。

风更大了,吹得她摇摇欲坠。她往前挪了半步,半个脚掌悬空。

就在这时——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在黑暗中执着地亮起,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像是沉入漆黑海底的人,看到头顶一丝微不可察的光。

嗡…嗡…嗡…

口袋里的震动固执地持续着,像溺水者手中突然抓住的一根稻草。林薇站在天台边缘,半个脚掌悬在虚空中,呼啸的夜风几乎要将她吞噬。那冰冷的手机震动紧贴着她的腿侧,微弱却异常清晰,穿透了脑海中“垃圾”、“诅咒”、“恶性肿瘤”的喧嚣轰鸣。

跳下去?

还是……

求生的本能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在绝望的冰层下骤然窜过。她猛地收回悬空的脚,踉跄着后退两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水泥护栏上,剧烈地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她颤抖着手,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掏出了那个正在发烫的金属方块。

屏幕上,那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她深吸一口混杂着钢筋水泥和城市尾气的冰冷空气,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您好,是林薇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清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里是市第一医院检验科。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关于您上周的肺部CT检查报告……”

林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报告?那份宣告她死刑的报告?她攥紧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等待最终的审判。

“我们刚刚发现一个严重的错误!” 对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歉意和急切,“您的样本编号与另一位患者的样本在流转过程中发生了混淆!您的肺部影像学检查结果并无异常!那份‘高度怀疑恶性肿瘤’的报告……是另一位患者的!我们万分抱歉给您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和困扰!”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林薇的脑海中炸开!什么?样本混淆?没有癌症?她没病?

“您……您说什么?” 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肿瘤?”

“是的,林薇女士!非常确定!是我们工作的重大失误!您的肺部非常健康!那份报告是无效的!我们明天会立即为您出具更正后的正式报告,并愿意承担您因此产生的任何必要复查费用和精神损失……” 电话那头还在急切地解释着道歉流程。

但林薇已经听不清了。

手机从她汗湿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没有癌症!

她没有得绝症!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假的!

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瞬间冲垮了绝望的堤坝。她双腿一软,顺着护栏滑坐在地,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不是冷的,而是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她猛地用手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滚烫的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灰尘和凝固的绝望。左脸的疤痕在泪水的浸润下,灼热地跳动着,却不再是耻辱的烙印,而像一道终于被激活的、滚烫的印记。

她没有死!

她还活着!

就在这时,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顽强地再次亮了起来。这一次,不是来电,而是一封新邮件的通知提示。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带着官方后缀的邮箱地址。标题简洁而醒目:

**金翎奖 - 全球珠宝设计大赛:决赛入围通知**

金翎奖?

决赛……入围?

林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她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起地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几次才点开那封邮件。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

**“尊敬的‘涅槃Phoenix’设计师:**

**我们荣幸地通知您,您提交的作品‘涅槃·初翼’作品编号:PHNX-0017,已成功通过评审团严格遴选,正式入围‘金翎奖’全球珠宝设计大赛决赛!……”**

后面还有详细的决赛时间、地点和提交最终作品的要求,但林薇的目光死死钉在“涅槃Phoenix”和“入围”那几个字上。

涅槃Phoenix……这是她在那些被绝望啃噬的深夜里,抱着最后一丝不甘,偷偷化名投出的作品。灵感,正是源自她左脸的这道疤痕——不是试图掩盖,而是将其视为生命经历的一部分,用冷硬的金属线条勾勒出疤痕的轮廓,再用璀璨的碎钻和温润的珍珠去“修复”它,形成一种残缺与新生、毁灭与重塑的强烈冲突美学。她将它命名为“涅槃·初翼”,一只浴火后挣扎着生出第一片新羽的凤凰。

她根本没抱希望,只当是绝望中的一次徒劳呐喊,一次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的、无声的抗争。

可现在……

它入围了!全球最顶级的珠宝设计赛事——金翎奖的决赛!

误诊的狂喜尚未平息,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肯定如同第二道惊雷,狠狠劈在她混沌的意识里!

没有癌症!

她的设计,得到了世界级专业舞台的认可!

两种截然相反、却都足以打败人生的信息,在她脑海中激烈碰撞、融合,最终化为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力量!这力量烧干了眼泪,驱散了绝望,点燃了她眼底沉寂已久的、名为“不甘”和“愤怒”的火焰!

李曼妮!王海!张莉!赵明!

那些嘲讽的嘴脸,那些剽窃的卑鄙,那杯滚烫的、毁灭了她“蝶变”的咖啡,那句冰冷的“垃圾”!

还有这三个月来,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屈辱和痛苦!

它们没有将她彻底摧毁!反而在绝境的灰烬里,淬炼出了新的、更加坚硬、更加炽热的东西!

林薇扶着冰冷的护栏,缓缓地、异常坚定地站了起来。夜风吹乱她的长发,露出左脸那道完整的疤痕。这一次,她没有试图去遮掩。她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触感,缓缓抚过那道凹凸不平的肌肤。

滚烫的。

充满了力量。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份被泪水打湿、宣告她“死刑”的体检报告。然后,她拿出包里那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嚓!”

幽蓝的火苗窜起,贪婪地舔舐着报告的一角。纸张迅速蜷曲、焦黑,化作细小的灰烬,被夜风卷走,消失在城市的霓虹深处。

火光映亮了她苍白的脸,也映亮了她眼底深处熊熊燃烧的、名为“复仇”的烈焰。

凤凰,终将涅槃。

而浇在凤凰身上的汽油……只会让那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彻底!

***

接下来的日子,“翡色”设计部的人发现,那个叫林薇的“疤脸怪”、“扫把星”,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依然沉默寡言,依然低着头走路,依然对李曼妮的刁难和同事刻意的排挤逆来顺受。李曼妮让她去楼下买二十杯不同口味的咖啡,她一声不吭地去了;张莉“不小心”把一堆杂乱的客户反馈资料“丢”在她桌上,要求下班前整理好,她也默默开始整理;赵明故意把修改意见说得模糊不清,让她反复返工,她也没有一句抱怨。

她像一潭死水,仿佛那天晚上顶楼的崩溃从未发生过。

只有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比如午休时空无一人的茶水间,或者深夜独自加班的灯光下,她那双低垂的眼眸抬起时,会闪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幽光。那光芒锐利如刀,带着洞穿一切的冷静和一种近乎蛰伏猛兽般的耐心。

她不再对着玻璃幕墙遮掩自己的疤痕,只是任由发丝自然垂落。当李曼妮或张莉的恶毒目光像针一样刺来时,她的身体不再有那种明显的瑟缩。她只是微微收紧下颌,左颊那道疤痕在灯光下会显得更加清晰深刻,像一道沉默的、永不磨灭的誓言。

她的工位电脑屏幕上,永远打开着枯燥的客户资料或者设计规范文档。没人知道,在一个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访问的、极其冷门且专业的国际珠宝设计论坛的某个加密子版块里,一个名叫“Ashes”灰烬的新账号,正以一种令人惊叹的专业素养和犀利见解,解答着几个困扰资深人士许久的珠宝镶嵌工艺难题和宝石鉴定疑点。她的回复简洁、精准,直指核心,很快引起了论坛里几位ID低调、但发言极具分量的大佬的注意。私信的绿灯悄然亮起。

她租下了一个狭小但僻静的老旧公寓单间,窗户用厚厚的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房间中央,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取代了床铺的位置。台灯下,各种型号的绘图笔、特种纸张、宝石图谱和一小包一小包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金属线、碎钻、小颗粒宝石散落着。工作台中央,一个精致的支架上,固定着一块切割方式极其独特、内部仿佛蕴含着流动绿色火焰的祖母绿主石。围绕着它,用极细的白金丝线缠绕勾勒出的火焰与羽毛的雏形,正在她灵巧而稳定的手指下一点点成型。每一簇火焰的形态,每一片羽毛的纹理,都暗合着她左脸疤痕的走向。这不是简单的首饰,这是她向死而生的宣言,是她复仇的权杖——涅槃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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