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匦通幽(铜匦陈七)完本小说大全_完本热门小说铜匦通幽铜匦陈七

铜匦通幽(铜匦陈七)完本小说大全_完本热门小说铜匦通幽铜匦陈七

作者:晴雲先生

言情小说连载

《铜匦通幽》中的人物铜匦陈七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晴雲先生”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铜匦通幽》内容概括:著名作家“晴雲先生”精心打造的古代小说《铜匦通幽》,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陈七,铜匦,冰冷,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865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6-30 06:40:5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铜匦通幽

2025-06-30 09:18:48

绍圣二年,汴梁阴雨连绵。我在登闻鼓院当个抄状纸的小吏,某夜当值,

院里那口前朝遗留的铜匦突然渗出黑血。一张半腐的诉状爬出,

字迹却如新墨:“元祐党人苏子瞻门下走卒张氏,冤!”我鬼使神差藏起血状,

翌日竟在朱雀门外新立的党人碑上,摸到了同样的血字。夜里,

铜匦又吐出一张状纸:“刑部员外郎李格非私藏司马光《资治通鉴》未毁版,求告发!

”我冷汗涔涔,这铜匦竟直通阴司枉死城。更可怕的是,白日里那位新贵御史中丞邢恕,

袖中掉落的纸片上,赫然是铜匦昨夜吐出的字迹。---绍圣二年的寒食节,

汴梁城的天像是被一块浸透了脏水的抹布捂了个严严实实。雨丝儿不大,却密得恼人,

黏黏糊糊地纠缠着,从铅灰色的云层里没完没了地往下飘。

雨水积在御街两侧深深的青石沟槽里,浑浊不堪,倒映着朱雀门高耸阴郁的轮廓,

还有门洞外那一方新立的、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刺眼的巨大石碑——元祐党人碑。碑身冰凉,

乌沉沉的,上面新凿刻的三百零九个名字,每一个都像是一道新鲜淌血的刀口,

在雨幕里散发着无声的寒气和铁腥。登闻鼓院坐落在皇城宣德门外东庑的角落,

紧挨着庄严得令人窒息的御史台。这地方,平日里就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气。

院门不大,漆皮斑驳,门口两尊石狮子也被岁月和雨水啃噬得面目模糊,

像是两个蹲在阴影里打盹的瘟神。院里当值的吏员,

多是些在官场上撞得头破血流、再无前程可言的“老吏”,或是像陈七这般,

刚补进来、懵懂无知、只能干些抄抄写写粗笨活计的“新人”。陈七缩着脖子,

夹着一股子湿冷的潮气,侧身挤进登闻鼓院那扇吱呀作响的窄门。

一股混合着陈年纸张霉味、劣质墨汁的酸腐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仿佛从砖缝里渗出来的阴冷湿气,猛地钻入鼻腔,

激得他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值房里光线昏暗,

几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穿堂而过的湿风里瑟瑟发抖,勉强照亮几张同样没什么生气的脸。

几个老吏围着一盆半死不活的炭火,抄着手,眼皮耷拉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朝中近日的风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哼哼。“……听说了么?

岭南那边又有新奏报,苏子瞻那老倔头,还在惠州鼓捣他那‘日啖荔枝三百颗’呢!嘿,

章相公章惇的手谕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这‘三百颗’,怕不是要变作三百杀威棒?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吏,用火钳拨弄着炭盆里几块半黑不红的炭,嘴角撇着,

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刻薄。“噤声!慎言!

”旁边一个年纪稍轻、面皮紧绷的吏员立刻警惕地左右瞄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

“莫谈苏学士!没见外面那碑上,墨迹都未干透么?沾上‘元祐’二字,便是催命符!

还是说说眼下实在的,这鬼天气,当值真是活受罪。”他朝门外努努嘴,

目光扫过院子角落里那口沉默的巨物。陈七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引了过去。院子的西北角,

靠近院墙根背阴的地方,一口巨大的铜匦guǐ,如同一个被遗忘的远古巨兽,

蹲踞在湿漉漉的青砖地上。这匦是则天大圣皇帝武曌时所设,四方铜铸,密不透风,

只留一方小口,供天下人投递诉状密信,直通御前。本朝沿袭,置于登闻鼓院。

只是到了如今这绍圣年间,官家宋哲宗年少,章惇、蔡卞等新党魁柄朝政,言路堵塞,

这铜匦早已名存实亡,一年到头也难得开启几次,成了个无人问津的冰冷摆设。

铜匦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的铜锈,雨水顺着它粗粝的棱角往下淌,

在下方积了一小洼浑浊的水。那水洼里,似乎还漂浮着几片枯败的落叶,

更添了几分破败凄凉。“陈七!”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注视。

当值的孔目官掌管文书的吏目头头老赵,一张脸皱得像风干的橘皮,

从一堆卷宗后面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没什么神采,“莫杵着,

去把昨日积压的那几份寻常诉状抄录了,归档。记着,字迹要工整,莫要潦草,

免得给上官添堵。”他随手丢过来一叠散乱的纸,纸张粗糙,有些边缘还沾着不知名的污渍。

“是,孔目。”陈七应了一声,连忙接过那叠沉甸甸的“麻烦”,

寻了个远离炭盆、光线稍好些的角落坐下。冰冷的条凳硌得他骨头疼。他摊开纸,

研开冻得有些发硬的墨,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冷气,提起了笔。耳边是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老吏们含混不清的低语,还有窗外永无止境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沙沙雨声。

抄录的内容枯燥至极,无非是些东家占了西家三尺田埂,南城米铺缺斤短两之类的鸡毛蒜皮。

墨色在劣质的黄麻纸上洇开,字迹显得模糊而呆滞,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被这阴冷的雨和沉闷的衙门压得透不过气来。他机械地写着,心思却有些飘忽,

想着家中卧病的寡母,想着下个月微薄得可怜的俸钱能否支撑药资,

想着朱雀门外那块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想着那些名字背后牵连的抄家、流放,

甚至无声无息的消失……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慢慢爬升上来,比这寒食节的阴雨更刺骨。铜匦。

角落里那口沉默的铜匦,似乎随着夜深,在昏暗的光线下轮廓显得更加庞大而沉重。

陈七抄录得手腕发酸,无意间再次抬头瞥向它。就这一瞥,他握笔的手猛地一颤,

一滴浓墨啪嗒一声落在抄好的状纸上,迅速晕开一团难看的污迹。那铜匦……在渗血?不,

不是血。是比血更浓稠、更污秽的液体!一种粘稠得如同熬坏了的糖浆般的暗红色液体,

正从铜匦底部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里,极其缓慢、极其诡异地向外渗出!不是流淌,

更像是那冰冷的铜匦本身在分泌、在呕吐!那暗红的液体混着铜锈的绿色和雨水,

沿着匦身往下淌,滴落在下方那洼积水中,

发出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滴答……滴答……”声。积水的表面,

迅速被染开一小片污浊的、令人作呕的红晕,像一块肮脏的伤口在化脓。

陈七的心跳骤然停止了半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

几乎盖过了窗外的雨声。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腥腐气味,

仿佛死水潭底沤烂了千百年的淤泥混合着铁锈的恶臭,穿透了潮湿的空气,

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直冲脑门。值房里那几个围着炭火的老吏似乎毫无察觉,

依旧缩着脖子,昏昏欲睡。孔目老赵更是伏在案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只有陈七看见了。

只有他闻到了。那渗出的暗红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在铜匦底部汇聚成一条黏稠的细流,

蜿蜒着爬过冰冷的青砖地面,留下一条刺目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轨迹。就在这时——“噗!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湿透的破布被撕裂的声响,从铜匦那狭窄的投递口传出。

陈七的眼珠猛地凸起,死死盯住那个黑洞洞的小口。一只……手?不,那不能称之为手。

那更像是一段在水中泡得发胀、颜色灰败、皮肉半腐的肢体残端!

几根扭曲变形、指甲剥落的手指,以一种极其怪诞、极其费力的姿态,

痉挛般地抠抓着投递口内侧冰冷的铜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刮擦声。紧接着,

一截同样污秽不堪、边缘破烂、颜色暗沉发褐的纸卷,被那残肢从匦口内部,

一点点、极其艰难地推挤了出来!“啪嗒。”那半腐的残肢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连同那卷污秽的纸卷,一同跌落在铜匦下方那滩混合了雨水、铜锈和暗红液体的泥泞之中。

铜匦停止了渗液。那股浓烈的腥腐气也仿佛被冻结,滞留在阴冷的空气里。值房内依旧安静,

鼾声和炭火的噼啪依旧。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

只是陈七在阴雨天里产生的、一个荒诞不经的幻觉。冷汗瞬间浸透了陈七单薄的吏服后襟,

冰凉的贴在脊梁骨上。他喉咙发干,像是被塞进了一把滚烫的沙子,

吞咽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想要立刻夺门而逃。

但那滩泥泞中污秽的纸卷,却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了他的目光。鬼使神差。真的是鬼使神差。

陈七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是什么驱使了他。或许是长久压抑下滋生的莫名冲动,

或许是那纸卷本身透出的诡异吸引力,

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对“元祐”二字近乎本能的好奇与恐惧交织的复杂心绪?

他僵硬地站起身,双腿如同灌了沉重的铅块,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挪向院角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铜匦。每靠近一步,

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腐气味就更浓一分。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脖颈里,冰冷刺骨,

却丝毫无法浇灭他心头的悸动和恐慌。他屏住呼吸,

几乎不敢低头去看脚下那滩被染红的污水和那截蜷缩在污秽中的可怖残肢。他飞快地蹲下身,

伸出两根手指,用尽全身力气才克服了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和指尖的颤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那卷湿透、冰冷、滑腻异常的纸卷边缘,

猛地将它从污水中抽了出来!入手的感觉如同捏住了一块刚从坟墓里挖出的裹尸布。冰冷,

滑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森。

他甚至能感觉到纸张纤维里浸透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粘稠和污秽。他根本不敢细看,

更不敢停留,像做贼一样,飞快地将这卷污秽之物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袋深处。

袖袋内侧瞬间传来一阵冰凉的湿意,紧贴着手臂,仿佛揣了一块寒冰,

又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那里。他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迅速站起身,

踉跄着后退几步,远离了那口仿佛随时会再次张开血盆大口的铜匦。

强作镇定地回到自己的条凳上,重新提起笔,蘸了墨。可手抖得厉害,笔尖悬在黄麻纸上方,

墨汁滴落了好几滴,洇开一团团墨猪,他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袖袋里那卷东西的存在感无比强烈,冰冷、湿滑、沉重,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坐立不安。

孔目老赵翻了个身,咂了咂嘴,鼾声依旧。炭盆边的老吏们,依然在昏昏沉沉地打着盹儿,

对角落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急了,敲打着瓦片,

发出密集的、催命般的声响。登闻鼓院内,死寂与阴冷交织,只有陈七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后半夜的雨势非但未歇,反而变本加厉,如同天河倒倾,

狂暴地冲刷着汴梁城。豆大的雨点砸在登闻鼓院单薄的瓦顶上,噼啪作响,

汇成一股股浑浊的溪流,沿着屋檐哗啦啦地淌下。值房内,那点可怜的炭火早已熄灭,

寒气如同跗骨之蛆,丝丝缕缕地从砖缝、门隙钻入,浸透骨髓。陈七蜷缩在冰冷的条凳上,

裹紧了单薄的公服,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只有袖袋深处那卷污秽纸卷散发出的、穿透衣料的阴寒,持续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肌肤和心神。

孔目老赵和其他几个老吏早已睡得昏沉,鼾声此起彼伏,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

竟显出几分怪异的安稳。陈七却毫无睡意,眼睛瞪得溜圆,

在昏暗中死死盯着墙角那口复归沉寂的铜匦。它黑黢黢的轮廓在风雨飘摇的夜色里,

如同一座沉默的墓碑。袖袋里的东西,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似一条盘踞的毒蛇。

恐惧和一种近乎自毁般的好奇心在他胸中激烈地撕扯、拉锯。终于,

在确认所有人都睡熟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他像做贼一样,极其缓慢地、屏住呼吸,

将手探入袖袋深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滑腻的纸卷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卷掏出,借着值房角落里那盏最昏暗、油芯将尽的油灯,

用身体挡住可能的光线,颤抖着双手,一点一点地展开这饱浸污秽之物。

纸张的质地出乎意料,并非寻常的桑皮纸或楮皮纸,而是一种极其坚韧、厚实的暗褐色皮料,

纹理粗糙,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粗暴地撕裂下来。

上面沾染的泥污和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的秽物已经半干,结成了令人作呕的硬痂。然而,

当陈七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看清那上面的字迹时,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头皮阵阵发麻!字迹是新的!崭新得如同刚刚饱蘸浓墨书写而成!墨色漆黑沉郁,

在昏黄的灯苗下,竟隐隐透出一种幽暗的光泽,与污秽不堪的纸面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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