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猫露娜林晓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猫露娜林晓)

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猫露娜林晓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猫露娜林晓)

作者:猫露娜

都市小说连载

现实情感《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由网络作家“猫露娜”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猫露娜林晓,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主要角色是林晓的现实情感,大女主,爽文小说《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由网络红人“猫露娜”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188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21:02:5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魂穿我妈,拒嫁渣爹开挂逆袭

2025-07-03 23:06:47

我魂穿成我妈林晓那年,她刚满20岁,被外婆逼着去相亲。“张家条件好,

建军那孩子看着也老实。”外婆数着彩礼钱。我掀了相亲桌:“家暴男!赌鬼!谁爱嫁谁嫁!

”当晚我妈缩在破屋里哭:“得罪了张家,我们娘俩怎么活?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跟我干,我带你逆天改命!”十年后,“晚晓服饰”开遍全国,

我妈成了商界传奇。记者追问她成功的秘诀,她对着镜头温柔一笑:“因为我女儿。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的身体开始透明。妈妈在庆功宴上疯狂找我时,

我化作星尘消散在风里。

1 重生之逆天改命空气里一股子挥不去的土腥味儿混着隔夜饭菜的馊气,闷得人胸口发堵。

我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掀开一条缝。入眼是糊着旧报纸的土墙顶棚,

一只肥硕的土蜘蛛正慢悠悠地在角落织它的八卦阵。这是哪儿?我不是刚熬完一个大夜,

躺床上刷手机呢么?这破地方……古董级别的。我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胳膊软得跟面条似的。

低头一瞅,身上是件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碎花布衫。再往下,是两条细伶伶的腿,

套着同样磨薄了的蓝布裤子。这绝不是我的身体!脑子里嗡的一声,像炸开了一锅滚油,

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噼里啪啦往里砸。

林晓……二十岁……棉纺厂临时工……还有个刻薄寡恩的妈,

一门心思要把她往“好人家”里塞……“晓晓?醒了没?

”一个尖利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穿透薄薄的木板门,“日头都晒腚了!还赖着!

赶紧拾掇拾掇,张媒婆领着人马上就到!头回见面,可不敢给人家留下懒婆娘的印象!

”张媒婆?见面?脑子里的记忆碎片猛地一拼——今天!就是今天!

外婆收了张家的“诚意”,逼着林晓去相看那个叫张建军的男人!那个后来酗酒、堵伯,

动辄把林晓打得鼻青脸肿,最后卷走家里所有积蓄跑路的烂人渣滓!

一股冰冷的怒气和无法言喻的恶心瞬间冲上我的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不!绝对不行!

绝不能让林晓跳进这个火坑!哪怕我现在成了她,哪怕这具身体虚弱得风一吹就倒!“晓晓!

你聋了还是哑了?”门板被拍得砰砰响,外婆那特有的、带着市侩算计的腔调拔得更高,

“张家那条件,打着灯笼也难找!建军那孩子,瞧着就本分厚道!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别给脸不要脸!”本分?厚道?我差点没气笑出声。那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我咬着牙,

用尽全身力气从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挣扎起来。脚踩在地上,虚浮得像踩棉花。

踉跄着走到墙角那面巴掌大的、布满裂纹的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得过分、也苍白得过分的小脸。眉毛细淡,眼睛倒是很大,

只是此刻里面盛满了惊惶和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疲惫。嘴唇没什么血色,微微抿着。

这张脸,陌生又熟悉——这是我妈林晓二十岁的模样!清秀,像棵刚抽芽的小柳树,

却被生活的风霜压得有些蔫蔫的。门外外婆的催促和拍门声越来越急,像催命的鼓点。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进去,冰凉冰凉的,一路沉到肺管子,

反倒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行,林晓,别怕。今天,你的命,我替你改了!

我对着镜子里那双带着惊惶的大眼睛,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硬是挤出一个带着狠劲儿的弧度。

堂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些天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廉价花露水混合的怪味。一张掉了漆的四方桌旁,

已经坐了几个人。外婆那张刻薄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褶子都挤成一团,

正对着主位上两个穿着明显体面些的人点头哈腰。

一个是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确良褂子的胖女人,

嘴角一颗大黑痣格外显眼——张媒婆。另一个是穿着崭新蓝色涤卡工装的男人,

坐得倒是挺直,就是那眼神,像黏糊糊的鼻涕虫一样,

直勾勾地在我刚踏进门槛的身上来回扫,带着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估量和贪婪。

这就是张建军,人模狗样。他旁边还坐着个一脸倨傲的老太婆,三角眼吊着,撇着嘴,

活像谁都欠她二百吊钱,这应该就是张建军那个刻薄老娘。“哎哟,晓晓来了!

”张媒婆的大嗓门带着夸张的热情,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快瞧瞧,建军,这闺女,

水灵吧?十里八乡都挑不出第二个!”她推了推旁边那个男人。张建军嘿嘿干笑了两声,

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黏在我脸上、身上:“是,是挺水灵。”那声音黏腻腻的,

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外婆立刻像得了圣旨,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脸上笑开了花:“那是!

我们家晓晓,打小就勤快,手脚麻利,性子又温顺,最是听话不过!建军啊,你娶了她,

保管伺候得你舒舒服服!”那三角眼的老太婆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眼皮都没抬:“勤快?

温顺?哼,光嘴上说可不算数。进了我们张家的门,生儿子传香火才是正经!

我们家建军可是正经国营厂的工人,端铁饭碗的!要不是瞧她模样还周正,能轮得到她?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过来。外婆脸色僵了一下,

随即笑容更谄媚了:“亲家母说的是!说的是!我们晓晓肯定争气,给张家生个大胖小子!

”她一边说,一边使劲给我使眼色,那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意思是让我赶紧坐下,

别杵着丢人现眼。张建军和他老娘那副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嘴脸,

外婆那副卖女求荣的奴才相,像一桶滚油浇在我心头的怒火上。“砰!”一声闷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是我。我抄起桌上那个豁了口的粗瓷茶壶,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掼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混着碎瓷片溅开,泼湿了张建军崭新的裤脚。死寂。

堂屋里落针可闻。外婆脸上的谄笑僵成了石头,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

张媒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张建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看着裤脚上的污渍,

心疼得脸都扭曲了:“你……你疯婆子!我这新裤子!”他老娘更是像被捅了马蜂窝,

拍着桌子尖叫起来:“反了天了!小贱蹄子!敢砸东西?!”外婆终于回过神,

那张刻薄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尖利的指甲直戳到我鼻子跟前:“林晓!你作死啊!

发什么疯癫!还不快给建军赔不是!给张婶赔不是!”赔不是?我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碴子,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决绝,狠狠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赔不是?

我呸!”我的目光像刀子,狠狠刮过张建军那张因愤怒和惊愕而扭曲的脸,

再扫过他那个跳脚咒骂的老娘,最后钉在外婆那张写满错愕与暴怒的老脸上:“张建军!

家暴打老婆的烂人!赌桌上输得裤衩都不剩的赌鬼!谁他妈稀罕嫁你这种渣滓?!

”“还有你!”我指着那三角眼的老太婆,“老虔婆!磋磨儿媳妇,重男轻女,

逼死前头一个不够,还想再祸害一个?做你的春秋大梦!”最后,我转向面无人色的外婆,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豁出去的悲凉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外婆?你配吗?

为了那点彩礼钱,你就迫不及待要把亲外孙女往火坑里推?卖给这种烂透了的畜生人家?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每一个字都像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魂飞魄散。

张媒婆脸都白了,指着我的手抖得像抽风:“你……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建军可是正经人!”“正经人?”我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地钉在张建军脸上,

“纺织三厂后街那个地下赌档,上个月输光了工资,把家里的缝纫机都押了,

被追债的堵在胡同口揍得跟孙子似的,是不是你?去年腊月,

把你前头那个相好的姑娘打得小产,差点没命,是不是你?!”我吼出来的这些事,

有些是后来听我妈在无数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夜晚哭诉出来的,

有些是我自己在这个混乱时空里捕捉到的零碎信息拼凑的真相。此刻,它们像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了出去。张建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躲闪,

刚才那点装出来的“本分厚道”彻底碎成了渣滓,

只剩下被当众扒了皮的狼狈和一丝隐藏的暴戾。他老娘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尖利的咒骂戛然而止,三角眼里只剩下惊骇和难以置信。外婆彻底傻了,

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了的泥塑。“好!好你个林晓!”张建军终于缓过劲,

恼羞成怒彻底压倒了心虚,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跳,那副凶相毕露的嘴脸,

和他日后无数次对林晓挥起拳头的模样瞬间重叠!他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一张瘸腿的凳子,

木头碎裂的声音刺耳惊心,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你个小贱人!

敢败坏老子名声!你等着!你们林家都给我等着!老子让你们在这片地界儿混不下去!

看谁还敢娶你这泼妇!我要让你跪着求我,老子都不要!”他老娘也反应过来,

拍着大腿嚎:“作孽啊!丧门星啊!你们林家养出这么个没教养的烂货!退钱!

彩礼钱一分不少给我退回来!还得赔我们精神损失!不然这事没完!

”张媒婆脸一阵红一阵白,嘴里胡乱嚷着“造孽”、“晦气”,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

外婆被“退钱”两个字刺激得一个激灵,猛地醒过神,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她抄起门后一根手腕粗的烧火棍,

劈头盖脸就朝我打过来:“我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赔钱货!我打死你个搅家精!

”棍影带着风声落下。我死死咬着牙,没躲。硬挨这一下,很痛,肩膀火辣辣的。但这痛,

比起林晓未来几十年地狱般的日子,算个屁!“打!你最好打死我!”我梗着脖子,

眼睛死死瞪着她,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灰烬和决绝,“打死了我,

看看张家还要不要你这老虔婆的命来赔!看看还有哪个‘好人家’敢要你们林家的闺女!

”外婆高举的烧火棍僵在了半空,被我眼中那股同归于尽的狠厉震住了。她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怨毒得像毒蛇,却终究没敢再落下第二棍。

张家母子还在不依不饶地咒骂、威胁。堂屋里一片狼藉,

充斥着歇斯底里的叫骂和外婆粗重的喘息。我挺直背脊站在那里,

像一根被狂风骤雨蹂躏却死死钉在地上的钉子。混乱中,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单薄的身影缩在那里,脸色比纸还白,是真正的林晓。她不知什么时候被吵醒了,

目睹了这一切。那双和我此刻一模一样的、原本怯懦的大眼睛里,

此刻盛满了巨大的惊恐和茫然,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张家人带着冲天的怨气和“没完”的威胁,终于骂骂咧咧地走了,

像刮过一阵裹挟着污言秽语的腥风。堂屋里死寂下来,

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碎瓷片、歪倒的瘸腿凳子,

还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劣质烟草味和花露水残留的甜腻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外婆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坐在唯一完好的那张破藤椅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剜着我,那眼神,比刚才的烧火棍还毒,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好……好啊……林晓……”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翅膀硬了……敢掀桌子了……敢骂人了……张家的亲事也敢搅黄了……你真是出息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仅剩的一个搪瓷缸子哐当作响:“张家那是什么人家?

建军是国营厂正式工!端着铁饭碗!他舅舅在街道办!

捏死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跟捏死蚂蚁一样!你得罪了他们,断了这门亲,还泼人家一身脏水!

你……你是要我们娘俩的命啊!”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那彩礼钱,我都收了!

订了布料,买了暖水瓶,还给你舅家送了礼!现在全完了!全得退回去!还得赔人家!

这钱从哪来?从天上掉下来吗?!”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

带着一种灭顶的绝望:“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你自己作的孽,你自己想办法!

我告诉你,张家要是找上门来算账,我第一个把你交出去!要打要杀,随他们的便!

别连累我这个老婆子!”她骂累了,胸口剧烈起伏,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怨毒的诅咒,

在昏暗的屋子里回荡。我站在那里,肩膀被烧火棍砸过的地方一阵阵闷痛。

外婆的咒骂像冰冷的污水泼在身上,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反而一片死寂般的平静。闹吧,

骂吧,这具身体的血亲,不过如此。我甚至懒得再看她那张因愤怒和恐惧扭曲的脸,转身,

径直走向门口那个一直瑟瑟发抖的身影——真正的林晓。她像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

缩在门框的阴影里,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抖得厉害。

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空茫的恐惧和无措的泪水。看到我走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墙根又缩了缩,仿佛我是比张家更可怕的洪水猛兽。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一把攥住了她冰凉得像冰块一样的手腕。她猛地一颤,惊惶地抬眼看向我。“跟我来。

”我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沙哑和疲惫。

2 破茧成蝶没理会身后外婆再次拔高的、夹杂着“白眼狼”、“丧门星”的咒骂,

我拉着林晓,几乎是拖着她,快步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堂屋。穿过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

回到我们那间更加破败、只有一张破板床和一个瘸腿柜子的小屋。门一关上,

隔绝了外婆歇斯底里的声音,小屋里的空气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粘稠。

林晓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背靠着糊满旧报纸的土墙,软软地滑坐到冰冷的地上。

她没有像外婆那样哭天抢地,只是把头深深埋在并拢的膝盖里,

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无声地耸动着。压抑的、破碎的呜咽从她蜷缩的身体里闷闷地透出来,

像受伤小兽绝望的哀鸣。“……完了……都完了……”她细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灭顶的绝望,

厂那份临时工……肯定也保不住了……我们……我们怎么活啊……”那声音里的无助和恐惧,

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心上。这不仅是她的恐惧,也是二十岁的林晓,在那个年代,

面对绝境时最真实的、走投无路的绝望。没有娘家依靠,没有谋生技能,得罪了地头蛇,

等待她的,似乎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我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她身边。地上很凉,

寒气透过薄薄的裤料直往骨头缝里钻。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压抑的哭泣,

感受着这具年轻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抖和冰冷。小屋的窗户纸破了个洞,

傍晚灰蒙蒙的光线漏进来一丝,映着她单薄颤抖的背影。这间屋子,

比我醒来时看到的还要破败。空气里是陈年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角落里堆着些杂物,

最显眼的,是几块零碎的、颜色暗淡的布头,还有一个破旧的针线笸箩,

里面散乱地放着针、线团、一把生了锈的小剪刀,还有一个用硬纸板卷成的简易画粉。

我的目光在那堆针线和布头上停留了几秒,又缓缓移到林晓身上。她哭得近乎脱力,

只剩下细微的抽噎,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时间一点点流逝,小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外面,隐约还能听到外婆在堂屋里摔摔打打和咒骂的声音,但已经模糊不清。终于,

等到林晓的抽泣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肩膀偶尔的抖动时,我伸出手,不是去拍她的背,

而是再一次,坚定地握住了她那只放在膝盖上、依旧冰凉的手。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我握得更紧了些,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骨的纤细和冰凉。我侧过头,

目光穿透小屋的昏暗,直直地看向她那双哭得红肿、还盛满泪水和无措的眼睛。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

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别哭了。”“怕什么?”“跟我干!

”“我带你,”我顿了顿,迎着她茫然又惊疑的目光,一字一顿,

掷地有声:“逆、天、改、命!”小屋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瞬。林晓红肿的眼睛茫然地睁大,

里面还汪着泪,映着窗外最后一点灰白的天光。她似乎没听懂,

或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逆天改命?一个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的人?这词儿太大,

太空,像天边飘着的云,抓不住,更不像是能从她这个“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干……干什么?”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散的恐惧,

“我们……能干什么?

我只会踩缝纫机……厂里……厂里怕是真的回不去了……”“踩缝纫机就够了!”我打断她,

语气斩钉截铁。我松开她的手,利落地站起身,走到那个瘸腿的破柜子前。柜门歪斜着,

我用力一拽,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只有几件同样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叠得还算整齐。

我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全扒拉出来,丢在一边,露出柜子最底层。林晓呆呆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俯下身,手指在粗糙的柜底木板上摸索。记忆深处,

属于“林晓”的一个极其微小的片段跳了出来——她曾经偷偷把几张画了画的纸藏在这里,

怕被外婆发现骂她糟蹋东西。指尖触到一处不平整的缝隙,用力一抠,

一块薄薄的木板被掀开一小角。里面果然藏着几张折得方方正正的、有些泛黄的纸。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抽出来,吹掉上面的浮灰。展开。几张粗糙的草纸上,

用铅笔头细细地勾勒着图样。不是什么名家大作,线条甚至有些稚嫩和犹豫,

但能清晰地辨认出:一件收腰掐褶的改良小褂,

领口处点缀着盘扣;一条裤腿微微喇开的“甩裤”,

侧边还画了条装饰性的缝线;甚至还有一顶样式别致的小圆帽,

帽檐俏皮地翻卷着……图样旁边,还用极小的字标注着一些想法:“这里加个蝴蝶结?

”“扣子用布包圆的那种?”“裤脚锁个花边?”……这些图样,

带着一种与这破败小屋格格不入的、小心翼翼的灵气和渴望。这是年轻的林晓,

在无数个枯燥压抑的日子里,偷偷藏起来的、对“美”的一点念想。

只是后来生活的重锤太沉,这点微弱的火苗,还没燃起就被彻底扑灭了。

我把这几张纸拿到林晓面前。她看着那些熟悉的线条,眼睛一点点瞪大,

惊讶和一种久违的羞赧同时浮现在脸上,随即又被更深的迷茫覆盖:“这……这有什么用?

瞎画的……”“这不是瞎画!”我把图纸拍在唯一还算平整的床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指着上面那件小褂,“你看这个!现在满大街都是直筒筒的灰蓝黑,死气沉沉!这个收腰,

这个小立领,多精神!多俏!还有这条甩裤!”我的手指移到裤子的图样上,

“比直筒裤活泼,比大喇叭裤利索!那些爱美的姑娘,谁看了不心动?”我的语速很快,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煽动性,

脑子里属于未来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光靠厂里踩缝纫机缝那些工装,能挣几个钱?

能摆脱外婆?能不怕张家报复?我们自己做!做别人没有的!做样子新、好看的衣服!

卖出去!”“卖……卖给谁?”林晓被我的激动感染,下意识地问,

但眼神里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疑虑,“谁会买啊?布料……布料都要票,

贵得要命……我们哪有钱?哪来的布?”“钱?”我冷笑一声,

目光扫过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指望天上掉?还是指望外婆施舍?指望张家良心发现?

”我指向墙角那堆不起眼的布头,“现成的本钱,不就在那儿吗?”林晓顺着我的手指看去,

墙角堆着一些颜色暗淡、大小不一的零碎布头,大多是外婆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

或者是从更破旧衣服上拆下来的,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就……就这些?

”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对!就这些!”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那堆布头里扫视,

大脑飞速运转,结合着林晓图纸上那些灵巧的小设计,“小块的,可以做盘扣!做头花!

做装饰用的蝴蝶结、小布贴!颜色亮点的布条,可以编成发带!大点的、颜色素净些的,

拼起来!拼成小孩子的罩衫、围兜!你不是会踩缝纫机吗?巧手拼一拼,废物也能变成宝!

”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越说越兴奋:“先做小东西!不要布票,成本低!做好了,

拿到厂区门口、学校门口、公园边上去卖!卖给年轻姑娘,卖给带孩子的妈!一分一毛地攒!

攒够了,我们就去买便宜的处理的布头,做小褂!做甩裤!

”林晓的眼睛随着我的话一点点亮了起来,像被投入石子的死水,荡开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她看着那堆往日里只能用来打补丁或者引火的布头,又低头看看自己画在草纸上的图样,

最后目光落回我脸上,里面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被点燃的、微弱的希望。“真……真的能行?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但不再是纯粹的绝望,

而是混合着巨大的不确定和一丝被勾起的、压抑已久的渴望。“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

“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坏的路吗?等着被外婆卖给下一个张家?等着被张建军报复?

还是饿死在这破屋子里?”“没有!”我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像要刺破这小屋的压抑,

“横竖都是一无所有,为什么不拼一把?用我们的手,用你的巧劲儿!把这点破烂玩意儿,

变成钱!变成我们的活路!”林晓的身体不再发抖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地、用力地吐出来。那口浊气里,似乎带走了最后一丝犹豫。她抬起手,

用袖子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痕,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一种近乎凶狠的亮光。“好!

”她猛地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我干!我听你的!

我们……拼了!”昏黄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光线吝啬地洒下来,

勉强照亮小屋中央那张瘸了一条腿、用砖头勉强垫平的破桌子。桌上、地上,

铺满了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零碎布头,像打翻了调色盘。

空气里弥漫着棉布纤维的粉尘和淡淡的糨糊味。林晓坐在唯一那张吱呀作响的小板凳上,

身体前倾,几乎要趴到桌子上。她左手捏着一块巴掌大的碎红布,

右手握着那把生了锈的小剪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剪刀很钝,

剪布时发出滞涩的“嚓嚓”声。她在剪花瓣。图纸上那朵简单的布花,到了她手里,

却变得异常艰难。布头太小,边缘又毛糙,剪刀也不听使唤,剪出来的花瓣歪歪扭扭,

像被虫子啃过。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下来,滴在红色的碎布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她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死死盯着手里的布和剪刀,

带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倔强。可越急,手越抖,剪刀一滑,“嗤啦”一声,

一块花瓣边缘被扯出了一个难看的毛边。“啊!”她懊恼地低叫一声,看着手里报废的花瓣,

眼圈瞬间又红了,肩膀垮了下来,泄气地把剪刀和碎布往桌上一丢,

“不行……太丑了……根本没人要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挫败和自我怀疑,

仿佛之前的决心只是一个易碎的肥皂泡。我没说话,走过去,

弯腰捡起那块被她丢弃的、带着毛边的红布。又从那堆布头里翻出一小块深绿色的碎布,

拿起剪刀。剪刀确实钝得让人心焦。我学着林晓的样子,屏住呼吸,放慢动作,

用剪刀尖一点点地、极其小心地沿着布料的纹理裁剪。不是剪花瓣,

而是剪两片小小的、锯齿状的绿叶形状。剪得很慢,边缘依旧不够平整。然后,

我拿起林晓放在一旁的针线笸箩。针是那种最粗的大头针,线是灰扑扑的棉线。

我把那朵剪坏了花瓣的红布稍微整理了一下,将毛边小心地折进去一点,用大头针暂时固定。

再把那两片粗糙的绿叶衬在下面。拿起针线。穿针引线对我来说也极其生疏。

线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好几次对不准针鼻。好不容易穿上,笨拙地捏着针,开始缝合。

针脚歪歪扭扭,像蚯蚓爬,松紧不一,时不时还扎到自己的手指头。

林晓起初只是茫然地看着,渐渐地,她的眼神变了。看着我比她更笨拙、更艰难的动作,

看着我手上被针扎出的小红点,

看着我依旧固执地、一针一线地把那朵残次的花和粗糙的叶子勉强固定在一起……终于,

一个极其丑陋、针脚粗大、花瓣歪斜、叶子毛糙的布花发卡,在我手里诞生了。

我把它举到昏黄的灯光下。“看,”我把这个丑东西递到林晓面前,声音平静,“丑吗?丑。

值钱吗?现在一分不值。”林晓愣愣地看着那个发卡,又看看我。“但是,

”我把发卡轻轻放在桌子上,拿起她之前剪坏的那堆花瓣碎片,“这些,是破烂。这个,

”我点点那个丑发卡,“是我们动过脑子、动过手、想让它变好的东西。哪怕它现在丑,

它也跟那些等着发霉的布头不一样了!”我直视着她重新泛起泪光的眼睛:“熟能生巧。

剪刀钝,磨!手不稳,练!针脚歪,拆了重缝!一遍不行十遍!十遍不行一百遍!

我们什么都没有,就剩下这点不服输的力气和想活下去的心!这点力气和心气,

难道还磨不出一把快剪?练不出一手稳当的活儿?”我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

一下下敲在她心上。林晓看着桌上那个丑得扎眼的布花,

又看看自己布满细小伤痕和针眼的手指,再看看角落里那堆被赋予了新希望的布头。

她眼里的泪水慢慢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更狠的东西。她没说话,

只是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抓过被我丢在一边的剪刀和那块带着毛边的红布。这一次,

她没急着下剪子,

轮片——那是外婆以前磨菜刀用的——开始一下下、用力地、专注地磨那把生锈的剪刀刃口。

砂轮摩擦铁器,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溅起细小的火星。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侧影被拉长,投在糊着旧报纸的土墙上。磨剪刀的动作由开始的急躁,

渐渐变得沉稳有力。那刺啦刺啦的声音,不再仅仅是打磨铁器,

更像是在打磨她自己那颗被恐惧和绝望包裹的心,磨掉怯懦,磨出棱角,磨出一点微光。

3 绝地反击天刚蒙蒙亮,灰蓝色的晨雾还没散尽,纺织厂区门口那条坑洼的主路上,

已经响起了自行车的铃铛声和工人们赶早班的嘈杂脚步声。

空气里飘着食堂大锅饭的馒头味和淡淡的煤烟气息。

我和林晓缩在厂区大门斜对面一棵粗壮的老槐树投下的阴影里。

脚下铺着一块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旧包袱皮。包袱皮上,

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我们熬了不知多少个夜晚的“心血”。

十几个颜色各异、形状勉强称得上“花”的布艺发卡。红的、粉的、鹅黄的,

虽然花瓣剪裁还不够圆润,针脚也歪歪扭扭,但至少看得出是朵花了。

旁边是几条用碎布条编成的发带,颜色搭配得有点生硬,但胜在结实。

还有几个用素净的灰蓝色碎布拼接缝制的小围兜,针脚细密了些,

算是我们目前最拿得出手的“大件”。最边上,是用更小的碎布头做的简易蝴蝶结和小布贴。

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也是我们“逆天改命”的第一颗火种。林晓紧张得不行,

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都捏得发白。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

身体微微发着抖,好像随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摆摊,

对于从小被教育要“安分守己”、“女孩子不能抛头露面”的她来说,不啻于上刑场。

“抬……抬不起头……”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哭腔,

“要是……要是碰到厂里的熟人……”“熟人怎么了?”我压低声音,语气却很强硬,

“我们偷了还是抢了?靠自己的手挣饭吃,丢哪门子人?抬头!把背挺直!东西摆出来了,

就得让人看见!”我一边说,

一边强迫自己忽略掉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这该死的属于林晓的薄脸皮!,深吸一口气,

扯开嗓子,

种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点市侩和刻意热情的调子喊了出来:“哎——瞧一瞧看一看嘞!

新做的头花发卡!新鲜样子嘞!便宜又好看!姑娘们戴上精神一整天!

”声音在嘈杂的厂区门口不算大,但也足够让附近几个路过的女工侧目。

她们投来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们简陋的地摊。

林晓被我这一嗓子吓得差点跳起来,头埋得更低了,耳根红得像要滴血。“哟,

这头花……挺别致啊?自己做的?”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剪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工停下脚步,

蹲了下来,拿起一个红色的布花发卡在手里翻看,语气带着点揶揄,“就是……针脚粗了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还得挤出笑:“大姐好眼力!纯手工做的,针脚是实在!

您看这布,厚实,耐戴!样子新鲜啊,满大街您找不出第二个!戴头上,多精神!

五分钱一个,您试试?”“五分?”女工撇撇嘴,把发卡放了回去,“贵了贵了。

供销社里机器轧的头绳才几分钱?你这布头做的……”她摇摇头,站起身走了。第一单,

黄了。林晓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紧接着,

又来了个带着个小女孩的妇女。小女孩扎着羊角辫,

一眼就看中了包袱皮上一个用黄布做的小鸭子布贴,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小鸭鸭!

”妇女蹲下来,拿起布贴看了看,针脚确实比发卡好点,小鸭子形状也勉强可爱。

“这个怎么卖?”“大姐,这个便宜,两分钱!”我赶紧说。妇女皱了皱眉:“两分?

就块小布头缝的……”她看看女儿渴望的眼神,又看看布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

拉着不情愿的小女孩走了,“乖,妈回家给你剪一个。”林晓的头几乎要垂到胸口了,

压抑的啜泣声又响了起来。绝望的气息再次弥漫。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米白色“的确良”衬衫、黑色“的卡”长裤,烫着时髦卷发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

她妆容精致,在这灰扑扑的厂区门口显得格外扎眼。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我们的地摊,

脚步没停。突然,她的视线被包袱皮角落里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用碎红布和一小条黑色丝绒布边角料做成的发卡。样式很简单,就是一朵小红花,

但林晓在花心处,用黑色丝绒布巧妙地卷了一个小小的、立体的花蕊,还用细线固定住了。

这小小的点缀,让整个发卡瞬间有了一点与众不同的“设计感”,

在一堆粗陋的制品里显得格外亮眼。卷发姑娘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弯下腰,

修长的手指捻起那个发卡,仔细看了看,尤其是那个黑色的小花蕊。“这个,”她开口,

声音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慵懒,“怎么卖?”“这个……一毛。”我心脏砰砰跳,

豁出去报了个“高价”。旁边的林晓猛地抬头,惊愕地看着我,仿佛我在说疯话。

卷发姑娘挑了挑眉,没还价,

反而又拿起旁边一条用粉、白、浅绿三色碎布条编成的发带看了看,虽然配色有点土气,

但编法还算密实。“一起,一毛二,行不行?”“行!行!”我立刻点头,生怕她反悔。

林晓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把东西递过去。

卷发姑娘从精致的皮夹里抽出一张两毛的纸币和两张一分的硬币,递给我。

我接过那带着她体温和淡淡香水味的钱,手指都有些发抖。卷发姑娘没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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