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警车挡风玻璃上,又被疯狂摆动的雨刷粗暴地扫开,
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刮擦声,像是某种垂死生物的喘息。窗外,被雨水浸透的世界扭曲变形,
路灯晕染开一团团昏黄的光晕,勾勒出前方那栋独立别墅阴郁沉重的轮廓。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仿佛被这栋建筑悄然吸收,只留下一个令人不安的剪影。“到了。
”驾驶座上的陈锋熄了火,引擎的嗡鸣戛然而止,雨声瞬间变得清晰而庞大,
填满了车内狭小的空间。副驾上的林晚深吸了一口气,
混杂着车内皮革、陈锋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以及车外潮湿泥土和某种……若有似无的铁锈气息。那是血腥味,即使隔着雨幕和车门,
她训练有素的嗅觉神经依旧捕捉到了这令人心悸的信号。她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立刻扑打在脸上,寒意瞬间穿透了薄薄的防护服。现场已经被黄色的警戒带封锁。
惨白的强光灯从别墅敞开的门洞内投射出来,
在湿漉漉的地面和警戒带上投下长长的、不断晃动的影子,如同不安的鬼魂。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守在门口,脸色在强光下显得异常凝重,
雨水顺着他们的帽檐和雨衣不断滴落。空气中,
雨水冲刷泥土的清新感被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彻底覆盖、扭曲。那味道粘稠、温热,
带着生命被暴力剥夺后特有的腥甜腐败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陈队,林法医。
”守在门口的一个年轻警察朝他们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现场……在里面客厅。
死者身份确认了,是屋主,李明远,本市小有名气的收藏家。报案的是他家的钟点工,
下午来做清洁发现的。”陈锋嗯了一声,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率先弯腰钻过警戒带。
林晚紧随其后,踏入了那扇如同怪兽巨口的大门。别墅内部是奢华的现代风格,线条冷硬,
色调以黑白灰为主,此刻却被勘查灯光打得一片惨白,失去了所有温度。
血腥味在这里达到了顶峰,浓烈得几乎有了实体,粘附在鼻腔深处。客厅的中央,
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大片深褐色的、边缘已经干涸发硬的血迹触目惊心。
它以一种不规则的、喷溅的姿态凝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惨烈。
法证科的同事穿着白色的连体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小心翼翼地在地毯式搜索,
相机快门声和低沉的交谈声在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晚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在那片刺目的血迹上。法医的职责,首先是精确还原死亡的过程,
为刑侦提供客观的生物学证据。
她的视线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昂贵的真皮沙发被掀翻在地,茶几碎裂,玻璃渣散落一地,
几本艺术杂志被胡乱地丢在血迹边缘,封面沾染了暗红的污迹。
这显示出死者生前与凶手有过激烈的搏斗。墙上一幅巨大的抽象画被扯掉了一半,
歪斜地挂着,露出后面惨白的墙壁。视线最终,被牢牢钉在客厅正对着沙发的那面墙壁上。
那里挂着一幅画。那是一幅尺寸不小的油画。画框是厚重的古典鎏金样式,
在惨白的勘查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与周围冷硬的现代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透着一股不合时宜的、近乎诡异的华丽。画的内容,是几株盛放的向日葵。
饱满的花盘沉甸甸地垂下,金黄色的花瓣在灯光下似乎依旧带着灼热的生命力,
然而那本该向着太阳的姿态,却莫名透出一种被强行禁锢的扭曲感。
背景是浓得化不开的暗绿色,如同深不见底的沼泽,将那片耀眼的金色吞噬、包裹。
整幅画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不祥。“林法医,你看这个。
”陈锋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他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卡片。“在沙发底下发现的。像是……邀请函?
”林晚接过证物袋,隔着透明的塑料仔细看去。卡片设计极为简洁,甚至可以说简陋。
纯白的卡纸上,
只有一行印刷体的黑色小字:> **《向日葵的沉没》——献给李先生的永恒凝视。
**>> **顾怀山画廊**没有日期,没有地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这行字,
冰冷地印在纸上。“顾怀山……”林晚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眉头微蹙。
这个名字在本市艺术圈颇有分量,他的画廊以代理前卫、大胆的当代艺术而闻名,
但也伴随着不少争议。“嗯,”陈锋点头,“李明远是圈内人,有往来不奇怪。
但这张卡片……出现在搏斗过的沙发底下,感觉有点刻意。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幅向日葵油画,“那幅画,据说就是死者最近新购入的藏品,
来源……似乎正是顾怀山画廊。”林晚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墙壁上的《向日葵的沉没》。
勘查灯的强光打在画布上,将油彩的肌理映照得纤毫毕现。金黄色的花瓣边缘闪烁着微光,
但那浓绿的背景深处,在强光照射下,似乎隐隐透出一些不寻常的、微小的起伏痕迹,
像是一些被油彩覆盖的、凝固的……什么?一种属于法医的本能直觉,如同冰冷的电流,
瞬间窜过她的脊椎。那绝不仅仅是油彩堆积形成的普通肌理。她果断地走向那面墙。
“强光灯,这边。”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
一名勘查队员立刻将一盏便携式的强光勘查灯调整角度,
更加集中地照射向那片浓绿背景的深处。林晚从随身携带的勘查箱里取出一副高倍放大镜,
凑近了画布。冰凉的画框边缘触碰到她的额头。她屏住呼吸,视线透过镜片,
穿透那层薄薄的、覆盖在表面的透明光油,深入到那片幽暗的绿色之下。放大镜的视野里,
那片浓绿背景的油彩层下,清晰地显现出一个区域。
那里的基底材料——画布本身的纹理被一种极其微小的、排列紧密的颗粒物所取代。
它们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半透明的、带着微弱油脂光泽的质感,
与周围粗糙的画布纤维和厚重的油画颜料形成了鲜明对比。它们并非随意涂抹,
而是被精心地、按照某种特定的、极为复杂的旋涡状纹路,
一层层极其细微地排列、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浅淡的、半立体的凸起结构!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触感……这形态……她太熟悉了!
无数个日夜在显微镜下的比对,无数次接触受害者皮肤样本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这绝不是颜料的偶然堆积,也不是画布本身的纹理!
这分明是……人类皮肤最表层的角质细胞!被剥离、处理,然后以难以想象的精细度,
按照指纹独一无二的纹路,拼贴、固定在了画布之上!一层薄薄的透明光油覆盖其上,
将其与空气隔绝,也巧妙地将其隐藏在厚重的油画颜料之下。若非强光从特定角度照射,
加上法医对皮肤组织形态的极度敏感,
几乎不可能发现这个被精心藏匿在“艺术”之中的恐怖印记!她的指尖微微发凉,
几乎能想象出凶手在完成这骇人“创作”时,那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和冷静。用死者的皮肤,
在描绘死亡的画作上,留下一个永恒的、扭曲的签名?“陈队,”林晚的声音异常干涩,
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她缓缓直起身,放下放大镜,
脸色在勘查灯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立刻封锁这幅画!通知痕检,
准备最精细的样本提取工具。画布上……有人体皮肤组织!被拼成了……一枚立体的指纹!
”陈锋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他死死地盯着那幅在强光下仿佛流淌着不祥光芒的向日葵油画,又猛地看向林晚,
似乎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实性。当看到林晚眼中那份属于顶尖法医的、不容置疑的冰冷凝重时,
一股寒意瞬间从他脚底直冲头顶。“你说什么?指纹?用……皮肤拼的?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变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周围的勘查队员也停下了动作,现场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勘查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嗡鸣声,
以及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是。”林晚的声音斩钉截铁,
“需要立刻提取样本进行DNA比对。这幅画……就是凶案现场的一部分,
是凶手留下的……签名。”“顾怀山……”陈锋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这个名字,
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猛地一挥手,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一组人,跟我走!
立刻去顾怀山画廊!封锁所有出入口!二组,留在这里,配合林法医,
把这幅画给我一寸一寸地查清楚!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命令如同惊雷在压抑的现场炸开。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脚步声、对讲机的呼叫指令声瞬间打破了死寂。陈锋带着几名精干的刑警,像出鞘的利剑,
顶着瓢泼大雨冲出了别墅,警车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雨夜的沉寂,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晚没有看他们离开。她的全部心神,
已经牢牢锁定了墙壁上那幅名为《向日葵的沉没》的恐怖画作。她戴上双层乳胶手套,
动作稳定而精准地打开她的专业勘查箱,
取出特制的超细纤维拭子、微量样本采集器、无菌密封袋。
在痕检同事架设好高精度摄像机和微距镜头后,她开始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艺术品”取证。
强光灯聚焦在那片浓绿背景的隐秘角落。放大镜下,
那枚由无数细微皮肤角质细胞精心拼贴而成的立体“指纹”,在冰冷的灯光下,
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质地。林晚屏住呼吸,用显微镊子的尖端,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
小心翼翼地避开覆盖其上的光油层边缘,轻轻探入那极其微小的缝隙。
她需要在不破坏这脆弱结构的前提下,提取到足够进行DNA分析的微量样本。
镊尖触碰到的瞬间,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于干燥薄膜的触感反馈回来。她稳住手腕,
极其缓慢地夹取了一点点——仅仅是几粒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半透明的碎屑。
将它们轻柔地放入装有特殊缓冲液的无菌微型离心管中。整个过程,
她的动作稳定得如同精密仪器,只有额角渗出的一层细密冷汗,泄露了内心的巨大压力。
样本被迅速封装、标记,
由专门等候的警员火速送往市局最先进的DNA实验室进行加急检测。同时,
员也开始对画框背面、悬挂的金属挂钩、以及画作周围墙壁进行仔细的粉末和荧光显影处理,
寻找任何可能遗留的常规指纹或生物痕迹。时间在高度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勘查灯发出稳定的白光,照在沉默工作的林晚身上,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凝固的影子。
客厅里只剩下器材操作的轻微声响和她自己平稳却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十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林晚的警务通手机在勘查服口袋里发出尖锐的震动。
她迅速脱掉外层被污染的手套,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陈锋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背景音有些嘈杂:“林晚!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实验室刚传过来!那画布上的皮肤组织……和死者李明远完全吻合!
就是他本人的皮肤!”尽管早有心理准备,
但当冰冷的科学数据证实了这超越想象的恐怖手法时,林晚的心脏还是像被重锤狠狠击中,
猛地一沉,连呼吸都窒了一瞬。她下意识地抬头,再次看向那幅向日葵油画。
金黄色的花盘在强光下依旧灼目,浓绿的背景深不见底。那隐藏在暗处的“签名”,
此刻仿佛带着死者的无声控诉和凶手嘲弄的目光,散发出更加浓烈的不祥气息。
“画廊这边呢?”林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依旧平稳。“人不在!
”陈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躁和愤怒,“画廊员工说他今天根本没露面!电话关机!
我们搜查了整个画廊,没有发现任何与李明远案直接相关的线索!
这家伙……他肯定知道我们会来!”“画呢?”林晚追问,“除了这幅《向日葵的沉没》,
李明远还从顾怀山那里买过其他画吗?或者,顾怀山近期有没有其他所谓的‘新作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陈锋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似乎正在翻看资料或者询问旁边的警员。“查了李明远的收藏记录!
”陈锋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极快,“近三个月内,他从顾怀山画廊高价购买了……三幅画!
除了这幅向日葵,还有一幅叫《破碎的月光》的风景画,
以及一幅名为《静物:果篮》的静物画!都在他家里!我们的人正在找!
”林晚的心猛地一紧:“立刻检查!尤其是《破碎的月光》和那幅静物!看看画作的暗部,
特别是背景或者阴影区域,有没有类似的结构!用强光斜射!”“明白!
”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你那边也小心!”电话挂断。
林晚立刻转向身边的痕检人员:“快!找另外两幅画!李明远家里还有两幅顾怀山的作品!
《破碎的月光》和《静物:果篮》!”别墅里立刻再次忙碌起来。
警员们分散到各个房间仔细搜寻。很快,在主卧的墙上找到了《破碎的月光》,
一幅描绘月光下破碎湖面的风景画,色调幽蓝冷寂。而在餐厅的装饰墙上,
则找到了《静物:果篮》,画的是几个苹果和一个陶罐,色彩浓郁,光影对比强烈。
林晚亲自指挥,将强光勘查灯分别打在两幅画的背景和阴影区域。她再次拿起高倍放大镜,
凑近画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排查。
当强光以极低的角度掠过《破碎的月光》那破碎湖面的幽暗深处时,放大镜的视野里,
果然又显现出极其细微的、半透明的颗粒状结构!它们同样被精心排列成复杂的纹路,
潜藏在油彩层下!位置更加隐蔽,在正常观赏角度下绝无可能发现!紧接着,
在《静物:果篮》中,那只深色陶罐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同样的结构再次被发现!
手法如出一辙!三幅画!三枚由死者李明远皮肤组织拼成的立体指纹!
如同三个无声的、血腥的印章,烙印在描绘着“美”的画布之上!“陈队,
”林晚再次拨通电话,声音冰冷彻骨,带着铁一般的证据力量,“另外两幅画,
《破碎的月光》和《静物:果篮》,在它们的背景阴影里……都发现了同样的东西。指纹,
由皮肤组织拼成。初步目测形态……与李明远指纹一致。”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三幅画,三个‘签名’。”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几秒钟后,
传来陈锋近乎咆哮的命令,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撕裂:“给我查!
掘地三尺也要把顾怀山给我挖出来!
把他所有接触过的人、所有经手过的画作、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全给我翻个底朝天!
通知网监,监控他所有电子设备的最后活动轨迹!快!”专案组的办公室,彻夜灯火通明。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烟草味和一种无形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
白板被迅速填满,顾怀山巨大的照片贴在中央,眼神平静,
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冷。照片周围,
肤指纹、顾怀山画廊位置图、员工名单、近期活动记录……陈锋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猛兽,
焦躁地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白板。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
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紧绷的神经上。“陈队!”一个年轻警员猛地推门进来,
手里举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网监那边有重大发现!
顾怀山的一个加密云盘被破解了!里面……里面全是照片和文档!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说!”陈锋一个箭步冲过去。
“是关于……关于一个他命名为‘永恒序列’的项目!”警员喘着粗气,语速飞快,
“文档里详细描述了他的……艺术理论!他认为传统艺术载体终将腐朽,
只有使用‘生命本源材料’——也就是人体组织——融入创作,才能跨越时间,
达到真正的‘永恒’!”林晚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走到警员身边,
目光落在那些打印出来的云盘截图照片上。只看了一眼,胃部就猛地一阵痉挛,
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失态。照片上,
是各种“艺术创作”的局部特写。有些是油画,在看似正常的画面背景或物体暗部,
镶嵌着处理过的人体皮肤碎片,拼凑成抽象的图案;有些是雕塑,
用某种透明材料封存着明显是人体器官的干缩标本,
作为“核心构件”;还有一些是装置艺术,
扭曲的金属框架上悬挂着风干的、染色的……肌肉纤维束?甚至还有一张照片,
展示的是一幅用处理过的、薄如蝉翼的人体皮肤作为基底,在上面进行微雕绘画的“作品”!
照片旁边,是顾怀山手写的笔记扫描件,字迹工整甚至称得上优雅,
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生命在消逝中绽放最高美感。剥离其短暂易朽的躯壳,
取其永恒之本质融入艺术,方为不朽。每一次‘升华’,都是一次对时间暴政的反抗。
画布上的指纹,是‘升华者’在此岸留下的最后回响,亦是其融入‘永恒序列’的独特编码。
记录,编号,陈列……直至序列圆满。
> **编号001:《城市边缘的独舞》- 张伟流浪者- 皮肤肌理融入路面纹理。
**>> **编号002:《静夜长河》- 王芳失意画家- 指纹融于河岸倒影。
**>> **编号003:《果实的低语》- 李明远收藏家- 三枚指纹,
沉入画境深处。**>> **……**>> **编号007:《永恒花园》- ?
- 序列之冠,终极升华。素材遴选进行中**“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陈锋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震得上面的水杯嗡嗡作响,他的脸色铁青,
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这他妈不是杀人!这是……这是把活人当成了他艺术实验的耗材!
编号007?他在准备下一个!”林晚强迫自己从那些令人作呕的照片上移开视线,
强压下翻腾的胃液。她的目光死死盯住顾怀山笔记中关于“素材遴选”的字样,
以及那个刺眼的问号。那枚在李明远画上发现的皮肤指纹,
那精心拼贴的纹路……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陈队,”她的声音异常冷静,
带着金属的质感,“李明远画上的那枚‘指纹’,虽然由他的皮肤组织构成,
但它的纹路形态……我需要立刻进行更精细的比对分析!和死者李明远本人的指纹库记录,
以及……顾怀山本人的指纹记录!”陈锋猛地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随即是更深的寒意:“你是说……那指纹的纹路本身,可能不属于李明远?而是……凶手的?
他用自己的指纹形态,用死者的皮肤……拼出来?”“有可能。”林晚点头,
“如果他把这视为自己的‘签名’,用自己的指纹形态才符合逻辑。
之前的受害者……编号001和002,他们的案发现场或者遗物上,
很可能也残留着类似的、但未被正确解读的‘艺术签名’。立刻调取张伟和王芳的旧案卷宗,
重点查找任何与艺术相关、或者现场有特殊印记的线索!另外,
申请对顾怀山本人进行紧急指纹采集!”命令被飞速下达。专案组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
在巨大的惊骇和愤怒驱动下高速运转。旧案卷宗被紧急调取,
技术科将林晚从李明远画上提取的指纹纹路高清扫描图进行数字化处理,
准备与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地流逝。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专案组的门再次被推开。技术科的负责人带着一份报告快步走了进来,
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陈队,林法医,指纹纹路形态比对结果出来了!
”技术负责人将报告递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画布上提取到的那个‘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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