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说,她并没有爱过我,或许我也没有爱过她,我只是单纯的想对她好,仅此而已。
或许在时光的流转中,经年之后回首,
我们会不禁为当年的自己感到些许的稚嫩与懵懂而轻笑。然而,
那些曾经说过的话语、深爱过的人、唱过的歌以及留下的欢笑,
都将成为我们心中闪闪发光的回忆。无论岁月如何更迭,
这份温暖与美好都将永远镌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动机不良是相识的开始徐良的宿舍总是飘着泡面与旧书混杂的气味。
铁架床的第三层永远堆着《C语言编程指南》和吃了一半的苏打饼干,
充电线像藤蔓般从床沿垂落到地面。笨焦常叼着烟评价这个空间:"你这床铺要是能说话,
第一句准是'救救我'"。徐良和林春风的认识应该算是有点动机不良。大三上期,
徐良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百无聊赖。每天除了偶尔用手指头敲打敲打脚趾头,
活动活动这“懒散”的筋骨,剩下的时间就都瘫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在各大论坛和聊天室里“神出鬼没”。用邻铺笨焦的话说,这徐良就跟软体动物似的,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闲得找抽”的劲儿。徐良在那些论坛和聊天室里,就像个幽灵,
常年潜水,偶尔冒个头,也跟水煮鱼刚出锅时冒的热气似的,转瞬即逝。那天,
徐良心里头不知咋的,冒出了个无比邪恶的念头,
鬼使神差地就进了一个所谓的“邪恶”聊天室。他坐在那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又撤回,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小时候偷翻父亲抽屉时的心虚样儿。二十六度的空调房里,
本该凉爽宜人,可徐良却紧张得汗珠顺着脊椎直往裤腰里钻。这场景,
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初中时给暗恋女生递情书的那个下午,同样的燥热,
同样的羞耻感在胃里翻江倒海。一进聊天室,满眼都是少儿不宜的对话,看得徐良热血沸腾。
虽说聊天室管理员带着满腔“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热情,严重警告着那些“色狼”们,
让他们适当减少一些下半身的思考,可还是有不少“猛兽”不畏艰险,
本着就算被拖进“监狱”也能换身马甲重新作案的勇气,继续在这聊天室里四处“猎艳”。
徐良看在眼里,憋在心里,那股子劲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鼓起勇气,
在聊天室里小心翼翼地敲出了第一条信息:“有漂亮小姐姐在不?”写完后,左看右看,
徐良都觉得不妥。在这网络世界里,就算是恐龙,也常常自称是美女,
反正自己就是想找个女的聊天,于是干脆改成:“有美女在不?”可再一看,
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不在的美女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信息,这么问显得有点多余。于是,
他又改成:“有美女不?”可再瞅瞅,还是觉得不妥,自己是男的,
在这种聊天室自然不可能找男的或者那些不男不女的,问有没有美女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就这么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精心考虑,徐良终于自信满满地发了两个字出去:“有人吗?
”发完之后,徐良面红耳赤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像个等待命运宣判的囚徒。
他眼巴巴地等了半个多钟头,结果广大美女们仿佛都跟他开了个玩笑,
无法理解他的“深谋远虑”,就连旁边飞过的蚊子都好像对他视而不见。徐良这下可郁闷了,
他瞪大了那双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就在这时,
一个网名叫做“看猪笑话的姑娘”发的信息勾住了他的眼:“有没有帅哥陪我聊天?
”徐良瞬间就像一头看见了装满饲料的饲料槽的猪,眼睛放光,
流着口水就立马给“看猪笑话的姑娘”发微信,还迫不及待地申请站内好友添加。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手机背壳被掌心的汗水浸得发烫。
锁屏键上的小熊挂饰随着他颤抖的手晃出细碎光影,
这小熊挂饰是去年生日时母亲硬塞给他的,母亲当时用围裙擦着沾满面粉的手,
笑着说:“保佑我儿找个好姑娘。”没想到,对方竟然回复了他,还加他为好友。
徐良乐得下巴差点抽筋,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虽然隔着屏幕对方也看不到,
但他还是觉得这样能让自己更有底气一些。徐良在微信里大献殷勤,
字里行间都透着股有色心没色胆的闷骚味。他一直保持着势在必得的架势,
仿佛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野猫,在微信里叫唤个不停。他搜肠刮肚地找话题,
从日常琐事到人生理想,只盼着能引起“看猪笑话的姑娘”的注意。然而,
“看猪笑话的姑娘”一直不冷不热,常常以“哦”“嗯”“呵呵”等语气助词代为回复。
徐良感觉像被浇了一盆盆的冷水,还加了冰,火枪灌进冷水,上了膛的子弹只能哑火。
原本邪恶的念头被对方浇得烟消云散,无奈之下他只好没话找话地聊一些与户口有关的问题。
有点巧合,或许是上帝牙疼开了个蹩脚的玩笑,他们竟然在同一座城市里念大学。
除了同届并且距离不远就没了别的交点。人们都说这是缘分,但徐良认为,
所谓的缘分更多的是人们在无数次有意寻找后必然的一次机缘。通过交流,
徐良得知对方叫林春风,在F大读人体力学,而自己在X大读的是计算机专业,一个极冷,
一个极热,就好像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的对话,冰与火的共存始终是那么短暂。
尽管林春风的回应依旧冷淡,但徐良没有放弃。他开始了解人体力学这个专业,
试图找到和林春风的共同话题。他会在网上搜索各种有趣的力学现象分享给她,
也会分享自己在计算机领域的趣事。渐渐地,林春风的回复不再那么简短,
偶尔也会主动问徐良一些问题。徐良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更加用心地经营着这段关系。
他会在林春风遇到学习难题时,帮忙查找资料、提供思路;会在她心情不好时,
讲笑话逗她开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一场奇妙的缘分正在徐徐展开。看不清你是否笑容醉人徐良和林春风的交流,
始终像是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不愠不火,平淡却也安稳。起初,
两人围绕户口问题展开过一些讨论,那些琐碎的话题,如同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平淡又真实。
然而,真正让他们打开话匣子的,是2016年里约奥运会女排决赛的那段激情岁月。
那时候,不被看好的中国女排,在淘汰赛中一路过关斩将,
接连战胜巴西、荷兰、塞尔维亚等强敌,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逆风翻盘,最终夺得冠军,
创造了“里约奇迹”。徐良得知这个消息时,兴奋得在屋里大喊大叫,
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都宣泄出来。而林春风,也被这份喜悦所感染,常常陪着徐良聊个通宵。
那些夜晚,他们沉浸在女排夺冠的喜悦中,分享着彼此的激动与自豪。或许,
这也是他们相识以来,唯一一次因为同样一件事,而同时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从那以后,
林春风便亲切地称呼徐良为“二哥”。她解释说,“良”和“两”同音,两就等于二,
这个称呼听起来既有趣又带着一丝暧昧的味道。徐良常常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
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和所有热衷于网络交流的人一样,
徐良和林春风也对彼此的长相充满了好奇。徐良,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家伙,
其实内心还是个孩子气的少年。他就像小学时代那些对漂亮女生满不在意,
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几眼的孩子一样,认识林春风几个月来,从未刻意要求看看她的模样。
但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忍不住跑去林春风的朋友圈,企图找到一些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可惜的是,林春风从不更新动态,徐良总是失望而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跑进空房的贼,
失败得想撞墙。林春风第一次给徐良打语音是在平凡无奇的夜晚,手机那头,
两人的对话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杂乱无章,却又各自闪耀,却也如那夜色一般,
让人难以捕捉到什么深刻的印象。让徐良深刻体会到了网络与现实之间的鸿沟,
竟能如此戏剧性地夸张——林春风在网络上的文字如同孟非那标志性的光头,
简洁而富有特色;而一旦开口,言语便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与徐良那慢条斯理、字斟句酌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因此,每当两人通话,
总是林春风在滔滔不绝,徐良则多是默默倾听,偶尔附和,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仿佛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突然闯入这份宁静。某个接近黄昏的时刻,
林春风从M大探访友人归来,途经X大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于是拨打了徐良的语音电话。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对徐良而言,无疑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披上一件外套,便匆匆出门,
引得室友笨焦戏谑道:“这家伙间歇性羊癫疯突发。”当徐良终于见到林春风时,
他的内心竟如孩童般慌乱,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欣赏她的容颜,却故意将视线游移,
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直视大人的眼睛。两人并肩漫步在X大的校园里,
暮色中的梧桐大道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辉,林春风的帆布鞋踩在落叶上,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某一刻,她脖颈间的一条银链在夕阳的映照下,
突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徐良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这一幕,
竟成了他日后回忆中最清晰的画面:那光斑在锁骨的凹陷处跳跃,
宛如一条被温柔束缚的小鱼,既自由又依恋。徐良带着一丝慌乱,
努力介绍着校园里的每一处风景,尽管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林春风,
比徐良矮了一个头,身着一件宽松的长T恤,显得格外乖巧可爱。
即便徐良始终未能清晰地看清她的面容,但那份心动,却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
无声却强烈。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不久,林春风便提出了要回去的打算。
在分别的那一刻,徐良鼓足了勇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不要我受点委屈,
当一回护花使者,送你回去?”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不知是来自路旁的灌木丛,还是林春风发梢残留的芬芳。
徐良垂在裤缝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搐,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能紧紧握成拳头。
“哈哈,不用了,你带我去站台就可以了。”林春风的笑声清脆悦耳,徐良虽未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