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睁开眼的瞬间，我回到了高三那个让我崩溃的早晨。讲台上，
班主任王老师正拿着捐款单，声情并茂地说着班长家里遭遇车祸的事情。"同学们，
咱们班的赵明轩家里出了大事，他爸爸住院急需用钱。大家都是同窗三年的兄弟姐妹，
能帮就帮一把。"我看着王老师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涌起一阵厌恶。上一世，
我就是在这种道德绑架下，把自己的生活费、零花钱全部捐了出去。结果呢？高考后聚会时，
我听到赵明轩和其他同学在包厢里嘲笑我是冤大头。"反正江浩宇家里有钱，
多捐点也无所谓。""就是，他那么容易骗，随便哭哭惨就把钱掏出来了。"想到这里，
我的拳头紧紧握住。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当任何人的提款机。王老师的目光扫向我这边，
"江浩宇，你家里条件不错，要不你带个头？"全班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有期待，
有算计，还有幸灾乐祸。上一世的我会红着脸掏出五百块钱，然后换来大家的夸赞和感谢。
这次不同。我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老师。"王老师，我拒绝。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王老师愣住了，"江浩宇，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捐款。"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赵明轩家里确实出了事，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亲戚，凭什么要我出钱？
"前排的女生转过头瞪我，"江浩宇，你怎么这么冷血？同学有困难不帮忙？"我冷笑一声，
"那你捐了多少？"女生脸一红，
"我...我家里条件不好...""条件不好就可以道德绑架条件好的？"我环视全班，
"你们谁规定的，我家有钱就必须给你们买单？"赵明轩坐在第一排，脸色铁青，"江浩宇，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是什么人不劳你费心。"我坐回座位，"有这时间，
不如想想怎么自己解决问题。"王老师的脸都气绿了，"江浩宇！你这是什么态度？
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那好啊。"我站起来，拿出手机，"我现在也有困难，
我昨天丢了一千块钱，大家帮帮我呗？"全班鸦雀无声。我继续说道："怎么？
刚才不是说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吗？我现在需要帮助，你们在哪？
""这...这不一样..."王老师支支吾吾。"哪里不一样？"我逼视着她，
"难道因为我平时表现好，家里有点钱，就活该被你们吸血？""江浩宇，你过分了！
"班长刘欣雨拍桌而起，"老师是为了班集体好！"我看向这个上一世我暗恋三年的女孩，
心中只剩下讽刺。"班集体？"我笑了，"那为什么每次有活动要花钱，都是我出？
班费不够了找我，买奖品找我，聚餐也找我。我是班集体的爹？"刘欣雨被我说得面红耳赤，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事？"我冷冷地看着她，"倒是你，
上次生日party的钱我出了八百，你说过谢谢吗？"教室里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上一世，我为了追刘欣雨，给她过生日花了我两个月的生活费。
结果她转头就和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在一起了。
"那...那不是我要求你出的..."刘欣雨声音越来越小。"不是你要求的，
是你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杀伤力十足，
"还有上次你说想要那个限量版的笔记本，我跑了三个商场给你买回来，
你连包装都没拆就送给别人了。"全班同学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刘欣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中甚至有了泪花。但我不会再心软了。王老师看情况不对，
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江浩宇，你先坐下，我们单独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背起书包，"反正话我已经说清楚了，
以后别再拿什么班集体、同学情来道德绑架我。我江浩宇的钱，一分都不会再给你们花。
"说完，我直接走出了教室。身后传来王老师的怒吼："江浩宇！你给我回来！
"我头也不回。走廊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我不用再看那些虚伪的嘴脸了。这一世，
我要为自己而活。第二章我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去了学校天台。高三的课业压力很大，
但天台总是很安静，是我上一世经常来思考的地方。上一世的我太过善良，或者说太过愚蠢。
总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总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结果呢？高考结束后，
我才发现自己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冤大头。那些我帮助过的同学，背地里都在嘲笑我。
那些收了我钱的人，转头就把我当成笑话。甚至连我暗恋三年的刘欣雨，
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好用的钱包，有求必应的工具人。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小宇，听说你今天在学校闹事了？"消息传得真快。"妈，我没闹事，
只是拒绝了一次不合理的要求。""王老师都打电话到家里了，说你态度恶劣，不服从管理。
"妈妈的声音有些担心，"马上就高考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我深吸一口气，
"妈，你相信我吗？""当然相信你，但是...""那就够了。"我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学校如果再打电话，你就说我在家里表现很好，其他的不用管。
""可是王老师说你不愿意帮助同学...""妈，帮助和被剥削是两回事。
"我的声音很认真，"如果一个人帮助别人是因为道德绑架，那这种帮助还有意义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宇，你长大了。"妈妈最后说道，"妈妈支持你，
但你要记住，做人要有底线，但也要有原则。"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至少，
我的家人是理解我的。这时，天台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我没想到的人。庄严，
我们班最不起眼的学生。他家里条件很差，平时话不多，成绩也一般，存在感几乎为零。
"江浩宇。"他走到我身边，"我想和你说句话。"我看着他，点点头。"谢谢你。
"庄严的声音很轻，但很认真。"谢我什么？""谢谢你说出了我一直想说但不敢说的话。
"他望着远处的教学楼，"其实很多人都想拒绝，但不敢。"我有些意外，"为什么不敢？
""因为怕被孤立，怕被说冷血，怕破坏关系。"庄严苦笑一声，"但你今天的话让我明白，
有些关系本来就是虚假的。"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平时不起眼的同学。上一世，
我对他几乎没有印象，只记得他高考后去了一所普通的二本大学。但今天，
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种清醒。"庄严，你觉得我今天的做法对吗？""对。
"他毫不犹豫地说，"而且应该早点这么做。""为什么这么说？"庄严转过身看着我，
"因为我观察你很久了。这三年来，你几乎承担了班里所有的额外支出。
买奖品、聚餐、活动用品，哪次不是你出钱？"他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但是有人感谢过你吗？有人主动分担过吗？没有。
大家都理所当然地享受你的付出，然后在背后说你人傻钱多。"我心里一震。原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清这些。"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只是个局外人，
提醒了你也不会听。"庄严摇摇头，"而且，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想明白。
"我们在天台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江浩宇，你知道吗？"庄严突然说道，
"其实班里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都被这种道德绑架压得喘不过气。""什么意思？
""你是因为家里有钱被绑架，我们是因为成绩差被绑架。"庄严的声音有些无奈，
"老师总说，成绩好的同学要帮助成绩差的同学，这是义务。""所以呢？
""所以我们这些成绩差的，就被迫接受各种'帮助'。什么小组学习，什么结对子，
什么互助小组。"庄严冷笑一声，"但实际上，
这些'帮助'只是让成绩好的同学显得更加优秀，让我们显得更加无能。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有些震惊。"你是说，这种帮助也是一种道德绑架？""当然。
"庄严点点头，"强迫的善意还叫善意吗？被迫的感激还有意义吗？
"我们的对话被上课铃声打断。庄严拍拍我的肩膀，"江浩宇，今天你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
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回到教室，我发现气氛比刚才更加诡异。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愤怒，有不解，还有恐惧。是的，恐惧。
因为他们发现，原来那个任他们予取予求的江浩宇消失了。王老师走进教室，
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开始上课。但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果然，下午放学时，
我被叫到了办公室。第三章办公室里，王老师、年级主任李老师，还有教导主任张老师都在。
三个人围成半圆坐着，我站在中间，感觉像在接受审判。"江浩宇，坐。
"年级主任李老师指了指椅子，语气倒还算和缓。我坐下，背挺得很直。
"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李老师开门见山，"你觉得自己的行为合适吗？
""我觉得很合适。"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教导主任张老师皱起眉头，"江浩宇，
你这种态度很有问题。同学有困难，大家一起帮助，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张老师，
我想问一个问题。"我看着他，"如果我今天向全班同学求助，说我需要一千块钱，
有多少人会帮我？"张老师一愣，"这...这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追问道，
"都是同学，都是求助，为什么赵明轩的求助就是应该被帮助的，我的求助就不一样？
"王老师忍不住了，"江浩宇，你这是狡辩！赵明轩家里确实出了事，你是故意找茬！
""王老师，我没有找茬。"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在质疑这种强制性的道德绑架。
""什么道德绑架？"王老师的声音拔高了，"这是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
""那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出钱最多？"我反问道，"这三年来，班里的各种活动，各种聚餐，
各种购买，我出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数吗？"办公室里安静了。李老师咳嗽一声，
"江浩宇，我们知道你为班级做了很多贡献，大家都很感谢你。""感谢？"我笑了，
"李老师，你知道同学们私下里怎么说我吗？""怎么说？""他们说我是冤大头，
说我人傻钱多，说我是移动的ATM机。"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感谢？
"三个老师面面相觑。张老师清清嗓子，"江浩宇，可能个别同学的话有些不当，
但大部分同学还是感激你的。""是吗？"我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那我现在就在班级群里发个消息，说我最近手头紧，希望大家每人给我十块钱应急，
看看有多少人回应。""不要！"王老师急忙阻止，"你这样会影响班级团结！
""现在知道影响团结了？"我冷笑道，"那之前让我出钱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
"李老师叹了口气，"江浩宇，你说得有道理，但是...马上就要高考了，
我们希望班级能够团结一致。""团结？"我摇摇头，"李老师，
真正的团结不是建立在一个人的牺牲之上的。""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张老师问道。
我想了想，"很简单，以后班级的任何活动，如果需要花钱，就按人头平摊。
不愿意出钱的可以不参加，愿意多出的可以多出，但不能强迫任何人。
""这样会不会太计较了？"王老师皱眉道。"计较？"我站起身，"王老师，我问你，
如果今天需要捐款的是我，你觉得班里有多少人会像我一样毫不犹豫地掏钱？
"王老师张了张嘴，没有回答。"答案是零。"我自己给出了答案，"所以，
这种所谓的班级团结，本身就是不平等的。"李老师沉默了一会儿，"江浩宇，
我们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作为班级的一员，你有责任...""责任？"我打断了他，
"李老师，我的责任是什么？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对吧？""对。
""那我有义务给同学的困难买单吗？""这...""没有。"我替他回答，
"法律上没有，道德上也没有。如果有，那为什么不是全校同学一起捐，而是只针对我们班？
为什么不是全年级一起捐，而是只针对我？"我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三个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浩宇，你今天的表现让我们很失望。"张老师最后说道，
"一个人如果只为自己考虑，那和自私有什么区别？""自私？"我笑了，"张老师，
那些理所当然接受我帮助的人，他们不自私吗？那些从来不主动分担的人，他们不自私吗？
那些背地里嘲笑我的人，他们不自私吗？""为什么只有我付出的时候，
你们说这是应该的；我拒绝付出的时候，你们说我自私？"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良久，
李老师开口道："江浩宇，我们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马上就要高考了，
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学习。""我会的。"我点点头，
"但我也希望老师们能够慎重考虑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教育，什么是真正的公平。"说完，
我走出了办公室。走廊里，夕阳西下，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知道，从今天开始，
我在学校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但我不后悔。有些坚持，比讨好更重要。第四章接下来的几天，
我的预料成真了。整个班级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来那些表面客气的同学，
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了。原来那些找我借钱借东西的人，现在避我如瘟疫。
就连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室友，也开始对我冷眼相待。但最让我意外的是，刘欣雨的反应。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疏远我，反而主动找我说话。"江浩宇，你最近怎么了？"午休时，
她走到我桌前，声音里带着关切。我抬起头看着她，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上一世，
我为了这张脸，为了这个声音，做了多少傻事。"我没怎么，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比如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什么是虚假的关系。"我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继续看书。刘欣雨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在说我吗？"我放下书，认真地看着她，"刘欣雇，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我什么都没有，家里也没钱，成绩也不好，你还会和我说话吗？
"她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当然会...""真的吗？"我站起身，
"那为什么班里的庄严，你从来没主动和他说过话？他也是我们的同学啊。
"刘欣雨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还有李晓明，王大鹏，这些成绩不好、家境一般的同学，
你关心过他们吗？""我...这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逼视着她，
"因为他们没有利用价值？"刘欣雨的脸瞬间涨红，眼中蓄满了泪水。"江浩宇，
你...你变了。""是的，我变了。"我点点头，"我变得不再愚蠢，不再被人当傻子耍。
"她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一阵香风和啜泣声。我重新坐下，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上一世，
看到她哭我会心疼得要死，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江浩宇。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是庄严。"庄严，有事吗？""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他在我旁边坐下，"最近怎么样？""你觉得呢？"我苦笑一声，"全班都把我当怪物看。
""习惯就好了。"庄严很平静，"我已经被这样看了三年。"我看着他，
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庄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过分？"他摇摇头，
"如果据理力争叫过分，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公平可言了。"我们聊着天，
我发现庄严虽然成绩不好，但思维很清晰，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江浩宇，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道，"其实班里很多人都羡慕你。""羡慕我？"我有些意外，
"羡慕我被孤立？""羡慕你有勇气说不。"庄严的眼中有一种光芒，
"你知道我们这些成绩差的同学，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摇摇头。"每天被老师批评，
被同学瞧不起，被家长训斥。然后还要装作很感激那些'优秀'同学的帮助。
"庄严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苦涩。"更可笑的是，我们还得感谢这种'帮助'，
因为如果不感谢，就会被说成是不知好歹。"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感到震惊。
"所以，当你昨天拒绝那种道德绑架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痛快。"庄严笑了，
"终于有人敢说真话了。"下午放学后，我正准备回家，被几个同学拦住了。
为首的是体委张强，后面跟着几个平时和我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江浩宇，我们需要谈谈。
"张强的表情很严肃。"谈什么？""谈谈你最近的表现。"他的语气很不友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整个班级都很难堪？"我冷笑一声，"难堪？谁难堪了？
""大家都觉得你变了，变得自私冷漠。"张强身后的同学附和道。"自私冷漠？
"我看着他们，"那你们呢？平时找我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自私？
收了我的钱去潇洒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冷漠？""那不一样！"张强的声音拔高了，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朋友？"我笑了，"张强，我问你，
上次我生病在宿舍躺了三天，你来看过我吗？"张强的脸红了，
"我...我那时候也有事...""有事？"我点点头，"那我给你过生日的时候，
你怎么没事了？我花了五百块给你买礼物的时候，你怎么没事了？"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
张强的脸更红了。"江浩宇，你这样斤斤计较，还有什么朋友愿意和你交往？""斤斤计较？
"我环视一圈，"我只是想弄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不是在需要我的时候才想起我。"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有人开始反思，也有人更加愤怒。"算了，张强。"旁边有人拉他，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江浩宇了。""是的，我不是以前的江浩宇了。"我大声说道，
"以前的江浩宇死了，现在的江浩宇只为自己而活。"说完，我推开人群，大步走向校门。
身后传来各种议论声，有指责，有不解，也有若有所思。但我不在乎了。路要自己走，
选择要自己承担。第五章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小宇回来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还好。"我放下书包，"妈，我想和你谈谈。"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在我旁边坐下，
"什么事？""关于我在学校的那些事。""王老师又给你找麻烦了？"妈妈皱起眉头。
"不是找麻烦，是我想跟你说清楚，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我把这三年来在学校的遭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妈妈。从第一次被要求给班级活动出钱，
到后来渐渐成为班级的"专用ATM"；从同学们表面的感谢，
到背地里的嘲笑；从老师的"表扬"，到实际的道德绑架。妈妈听得越来越愤怒。
"这些老师和同学怎么能这样？"她拍着桌子，"小宇，你做得对！""妈，
你真的这么认为？""当然！"妈妈的眼中闪着怒火，"帮助别人是美德，但不能成为义务。
更不能因为家里条件好一点，就要承担所有人的困难。"听到妈妈的支持，我心里暖暖的。
"妈，可能接下来我在学校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没关系。"妈妈握住我的手，
"做人要有原则，有些底线不能退让。妈妈支持你。"晚饭时，爸爸也回来了。
妈妈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爸爸听完沉默了很久。"小宇，你觉得自己的选择对吗？
""我觉得对。""那就够了。"爸爸点点头，"男人要有担当，但也要有判断力。
什么该承担，什么不该承担，要分清楚。""爸，你不觉得我太自私了吗？""自私？
"爸爸笑了，"如果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叫自私，那我宁愿我儿子自私一点。
"有了父母的支持，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第二天到学校，我发现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昨天放学后的那场冲突，显然在班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同学们分成了明显的两派。
一派以赵明轩、刘欣雨、张强为首，认为我变得冷漠自私，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的江浩宇。
另一派则以庄严为代表，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一些平时不太起眼的同学。
他们开始用一种新的眼光看我，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算计的友善，而是一种平等的尊重。
"江浩宇，早上好。"第一个主动和我打招呼的是李晓明，一个平时很安静的男生。
"早上好。"我有些意外。"昨天听庄严说了你们的谈话，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李晓明的声音不大，但很认真，"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确实经常被道德绑架。"随后，
又有几个同学过来表达支持。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支持我的都是班里的"边缘人"，
那些平时不被重视、不被关注的同学。而反对我的，都是班里的"核心圈子"，
那些成绩好、家境好、人缘好的同学。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班级的权力结构，
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王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江浩宇，
我听说你昨天又和同学发生冲突了？""不是冲突，是讨论。""讨论？"王老师冷笑一声，
"讨论需要那么剑拔弩张吗？""王老师，如果有人指责你自私冷漠，
你会心平气和地讨论吗？"王老师被我问得一愣，然后更加愤怒了。"江浩宇，
你现在连对老师说话都这么顶撞了？""我没有顶撞，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很平静，
"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如果一个班级里，
总是要求某个同学承担所有的额外支出，你觉得这公平吗？""这..."王老师犹豫了。
"如果这个同学拒绝了，就被说成自私冷漠，你觉得这合理吗？""江浩宇，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是怎么样的？"我打断了她，"老师，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王老师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江浩宇，
我承认可能我们之前的方式有些不当，但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很担心。""担心什么？
""担心你这样下去，会失去所有的朋友。""老师，我想纠正你一个观念。"我站起身，
"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我拒绝不合理的要求就离开我。会离开的，本来就不是朋友。
"走出办公室，我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以前的我，面对权威总是唯唯诺诺，
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现在的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发声。中午吃饭时，我和庄严坐在一起。
"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他问道。"还不错。至少我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了。
""那就够了。"庄严笑了，"江浩宇，我发现你变化很大。""什么变化？
""以前的你虽然善良，但总给人一种...怯懦的感觉。现在的你，有一种自信的光芒。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终于为自己而活了吧。"就在这时，食堂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抬头一看，赵明轩正和几个同学围着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生。那个男生我认识，
叫陈小川，是隔壁班的，家境很困难。"陈小川，你说什么？不捐款？"赵明轩的声音很大，
引来了很多人围观。"我...我最近手头确实紧..."陈小川的声音很小，
但我能听出他的委屈和无奈。"手头紧？你每天不是还买饭吃吗？"赵明轩冷嘲热讽，
"几十块钱都拿不出来？"我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走了过去。第六章"赵明轩，你在干什么？
"我挤进人群，站在陈小川身边。看到我，赵明轩脸色一变，"江浩宇，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看着围观的人群，"大家都是同学，看到有人被欺负，当然要管。
""谁欺负他了？"赵明轩有些心虚，"我们只是在劝他献点爱心。""劝？"我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们的劝法？几个人围着一个人，这叫劝？"陈小川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但还是很害怕的样子。"陈小川，告诉我，他们要你捐多少钱？"我问道。
"五...五十块钱..."陈小川的声音更小了。我转向赵明轩，"五十块钱？
你知道对一个家境困难的学生来说，五十块钱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家里出了事，
大家帮忙是应该的！"赵明轩有些恼羞成怒。"应该的？"我的声音拔高了，"那我问你，
陈小川如果家里出事了，你会捐五十块钱给他吗？"赵明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回答我！
"我逼视着他，"你会吗？""我...我...""不会，对吧？"我替他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