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亡友微信惊魂加班时收到已故好友的微信:“我好像被困住了。”我以为是恶作剧,
回复:“别闹,三年前你就车祸走了。”对方秒回:“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有人动了刹车线。
”我浑身发冷:“证据呢?”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五分钟。
最终发来一张照片:我此刻办公室的实时画面,镜头从天花板俯拍。
照片底部有行小字:“别相信任何电子设备,他在看着你。”头顶通风口,
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2 深夜幽灵讯息---凌晨两点,城市早已沉睡,
只剩下窗外稀疏的霓虹,固执地闪烁着苍白的光。写字楼里,
整层只剩下陈默工位上方一小片孤岛般的亮光。空气凝固着,
浸透了空调单调的嗡鸣和咖啡早已冷却的苦涩气味。键盘敲击声单调而急促,
像垂死挣扎的心跳,在巨大的寂静里回荡。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像一片不断蔓延的、毫无生气的灰色沼泽,
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精力和清醒。眼皮沉重得如同坠着铅块,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酸涩的刺痛,
视野边缘已经开始模糊、晃动。陈默用力掐了下眉心,指尖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端起手边那杯冷透的速溶咖啡,褐色的液体表面倒映出他疲惫而麻木的脸。
这杯东西早已失去了提神的魔力,只剩下纯粹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深处。
就在他放下杯子,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电脑右下角的微信图标时,动作骤然僵住。那个图标上,
赫然亮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数字“1”。一个未读消息。这本身没什么稀奇。
可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在消息来源的那个名字上——林远。一个三年来从未再亮起过的头像,
此刻却突兀地出现在列表最顶端。
那是一个简单的、林远大学时在篮球场边咧嘴大笑的侧脸剪影,
轮廓边缘泛着一种久未使用的、不真实的灰白。一股冰冷的寒意,
毫无预兆地从陈默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头顶,头皮瞬间炸开,汗毛倒竖。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似乎突然变得格外刺骨,顺着他的后颈往下钻。是系统错误?
还是……某种极其恶劣的玩笑?指尖因为过度的紧绷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僵硬,
悬停在冰冷的鼠标上方。几秒,又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用尽全身力气,
点开了那个头像。聊天框弹出。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凝固在三年零四个月前。
林远发来的最后一张照片,是他们几个死党在毕业旅行海边拍的,照片里的林远浑身湿透,
正对着镜头夸张地比着V字手势,笑容灿烂得能驱散任何阴霾。照片下面,
是他最后留下的话:“默默,哥们儿先撤了,下站见!”而此刻,
在这条三年前的旧消息上方,静静地躺着一条新发出的信息。发送时间:00:00。
内容只有一行字:林远:沉默,我好像被困住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像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陈默的眼底。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顺着脊椎爬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他猛地靠向椅背,冰冷的金属椅背激得他一个哆嗦。“谁?!”陈默的声音干涩嘶哑,
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惨白的灯光下,一排排空荡荡的工位如同沉默的墓碑,
整齐地排列在浓重的黑暗边缘。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遥远而模糊,
像另一个世界的光点。除了空调的低鸣和他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恶作剧?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死死摁了下去。
知道他和林远之间这个独特称呼“沉默”的人,屈指可数。林远生前总爱这么叫他,
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而用这种方式……用林远死了三年的账号来搞这种玩笑,
触碰的是最不可饶恕的底线!一股混杂着惊悚和被亵渎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
压过了最初的恐惧。陈默的手指因为愤怒而重新获得力量,重重地敲击在键盘上,
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噼啪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陈默:谁TM在搞鬼?!
有意思吗?!光标在输入框里疯狂闪烁,映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陈默:别拿死人开玩笑!林远三年前就走了!车祸!骨头都烧成灰了!你他妈有种站出来!
信息发送出去,像石沉大海。聊天框顶端那个灰白色的头像,凝固着林远阳光的笑容,
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也没有已读的标记。
只有那条孤零零的新消息,像一道冰冷刻骨的伤痕,横亘在屏幕上。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陈默死死盯着屏幕,胸膛剧烈起伏,
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消散。愤怒如同潮水般退去,
留下的是更加冰冷、更加黏稠的恐惧,重新缠绕上来,一点点勒紧他的心脏。那个名字,
那个头像,像一根冰冷的针,持续地扎在他的神经上。他猛地抄起桌上的手机,
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笨拙。屏幕解锁,指尖冰冷,几乎握不住。他翻开通话记录,
找到那个几乎沉底的号码——林远的母亲。上一次联系,是参加林远葬礼后不久。
犹豫只有一瞬。深夜的铃声在电话那头响起,格外突兀刺耳。响了几声后,接通了。“喂?
”一个带着浓重睡意和一丝沙哑苍老的女声传来,背景是深夜特有的安静,“小默?
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陈默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得厉害:“阿姨……对不起,
这么晚打扰您。我……我就想问一下……”他顿住了,一股荒谬感堵在胸口,几乎难以启齿,
“……林远的那个微信号……那个绑定他微信的手机号……还在用吗?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陈默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撞击着耳膜。几秒钟后,林母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被惊醒后的茫然和深切的疲惫,
以及一丝被触及伤疤的痛楚:“小默……你……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阿远的手机……早就不用了。出事那天就……就找不到了。那个号,早就销户了。
他的微信……他的微信怎么可能……”她的话语哽住了,只剩下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陈默猛地挂断了电话,像被烫到一样把手机丢在桌上。
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显得格外刺眼。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和他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的喘息声。3 刹车线之谜销户了。
手机找不到了。微信怎么可能还在用?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冷,
从握着鼠标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那刚刚收到的消息是什么?幻觉?
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目光再次投向电脑屏幕。那个灰白色的头像依旧沉默。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混乱感席卷了他。是幻觉吧?一定是太累了。连续几周的高强度加班,
加上刚才那杯冷掉的咖啡……大脑短路了。陈默用力抹了把脸,指尖冰冷,
试图驱散那荒谬的恐惧感。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冲动,
手指再次落回键盘,敲击出带着自嘲和疲惫的文字:陈默:行了行了,真服了。算你狠。
这么晚还装神弄鬼,林远三年前就车祸走了,骨头都化成灰了。消停点吧哥们儿,
我快熬不住了。消息发送。几乎是同一瞬间!就在他手指离开回车键的刹那,
聊天框顶端的灰色头像旁,极其诡异地,瞬间跳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那行不断闪烁的“对方正在输入…”,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刺耳的嗡鸣。
这提示就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将他最后一点自我安慰的侥幸彻底劈得粉碎!不是幻觉!
不是系统错误!那边……真的有“东西”在打字!这念头带来的恐惧是如此纯粹而尖锐,
瞬间撕裂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着手指,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颤抖地敲下一行字,
更像是一种绝望的确认和质问:陈默:林远?!是你?!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闪烁着,一秒,两秒……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无声地碾过陈默濒临崩溃的神经。然后,一行新的文字,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上:林远: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有人动了刹车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精准地射入陈默的双眼,
炸开一片猩红的冰雾。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呛入喉咙,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带轮子的办公椅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滑开一小段距离。
“刹车线……有人……动了刹车线?”陈默的声音破碎不堪,如同呓语。
三年前那场惨烈车祸的画面瞬间撕裂记忆的封条,强行挤入脑海——扭曲变形的车架,
刺鼻的汽油味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消防员切割车体时刺眼的火花,
还有担架上盖着的、染血的白色布单……林远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
被永远定格在冰冷的黑白照片里。不是意外?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栗。
愤怒、恐惧、难以置信,还有被巨大谎言欺骗后的荒谬感,
如同狂暴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心理堤坝。陈默:证据呢?!谁干的?!
他几乎是咆哮着,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几个字砸进键盘,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