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曾是顾言深捧在手心的白月光。为他放弃留学深造的机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三年。
却在他公司上市前夜，收到一句 “我们不合适”。转身，
他与资本巨鳄的千金林薇薇订下婚约。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崩溃沉沦。
可苏晚只是默默收拾行李。用仅剩的积蓄买下一间即将倒闭的科技小厂。三年后。
她研发的新能源核心技术震惊全球。在顾言深公司濒临破产时，
她以绝对控股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顾总，现在我们谈谈收购价格？”1深秋的雨，
带着蚀骨的凉意。苏晚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指尖的温度，比桌上那杯冷掉的咖啡还要低。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顾言深助理发来的消息界面。“苏小姐，顾总今晚有庆功宴，
林小姐也在，您就别等了。”林小姐。林薇薇。海城顶级豪门林家的千金。也是三天前，
顾言深在发布会上，公开宣布的未婚妻。苏晚缓缓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
在这栋她亲手布置了三年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墙上还挂着她亲手画的油画。
画的是顾言深创业初期的工作室。那时他只有三张办公桌，却总笑着对她说：“晚晚，
等公司上市，我就娶你。”这句话，她记了三年。为了这句话。
她撕毁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拒绝了导师推荐的科研项目。
从一个前途光明的物理系高材生，变成了围着灶台打转的家庭主妇。她记得他熬夜看文件时，
她换着花样做的宵夜。记得他第一次拿到融资时，抱着她在客厅转了三圈。
记得他说：“晚晚，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原来。重要，也分时期。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苏晚抬眸。顾言深走了进来。定制西装一丝不苟，
头发梳得整齐，只是眉宇间带着酒后的疲惫。他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不是她常用的那款白茶香。“你还没睡？”他的声音带着疏离。像在对一个不太熟悉的客人。
苏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三年来，她总是第一时间接过他的外套，递上醒酒汤。可今天，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顾言深，”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们谈谈。
”顾言深避开她的目光。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我很累。”“不累的话，” 苏晚笑了笑，
眼底却没有温度，“就会和我谈分手了，是吗？”空气瞬间凝固。顾言深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转过身，终于看向她。那张她爱了三年的脸，此刻写满了不耐。“苏晚，你非要这样吗？
”“我怎样了？” 苏晚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依旧挺直脊背，“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
”“好。” 顾言深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我们分手吧。”没有铺垫。
没有解释。甚至没有一丝愧疚。苏晚的心，像是被瞬间掏空。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三年，像一场荒诞的梦。“为什么？
”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们不合适。” 顾言深移开视线，语气平淡，
“薇薇能给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给不了？” 苏晚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三年前，你说只想安安稳稳做个小公司，是我拿出所有积蓄给你启动资金。
你说熬夜太辛苦，是我陪你熬过一个又一个通宵。你说讨厌应酬，
是我替你挡下一杯又一杯酒……”“这些我都记得。” 顾言深打断她，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会补偿你。这栋房子留给你，
再给你一张卡……”“顾言深！” 苏晚猛地提高声音，眼底是破碎的光，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房子和钱。是他曾许诺的未来。
顾言深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晚，别闹了。” 他的语气冷硬，“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要学会为现实妥协。你很好，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是因为林家能帮你公司上市，对吗？
” 苏晚一字一句地问。顾言深沉默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苏晚看着他，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所有的爱恋，所有的付出，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都成了笑话。
她擦掉眼泪，挺直脊背。“房子我不要。”“你的补偿，我也不要。”“顾言深，从此以后，
我们两不相欠。”说完，她转身走进卧室。没有哭，没有闹。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半小时后。苏晚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来。顾言深还站在原地。看到她，
他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苏晚没有看他。径直走向玄关。换鞋时，
她轻声说：“顾言深，你会后悔的。”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然后，她拉着行李箱，
走进了深秋的冷雨里。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她曾以为是全世界的地方。雨越下越大。
苏晚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父母早逝，
唯一的亲人是远在国外的舅舅。三年来，她为了顾言深，疏远了所有朋友。如今，
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手机响了。是舅舅打来的。苏晚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舅舅。”“晚晚啊，跟言深商量得怎么样了？
剑桥那边的名额我还帮你留着，下个月就开学了。” 舅舅的声音带着关切。三年前，
是舅舅帮她争取到了剑桥物理系的全额奖学金。是她自己，为了顾言深，放弃了。
苏晚咬着唇，强忍着哽咽。“舅舅，”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出国留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舅舅欣慰的声音：“好啊，太好了！晚晚，
这才是我的好外甥女！你等着，我马上帮你重新办理手续！”挂了电话。苏晚站在雨里，
看着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是为了顾言深。
是为了那个被辜负的自己。她抹掉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顾言深，
你不是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吗？那我们就走着瞧。2三个月后。海城国际机场。
苏晚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站在国际出发口。舅舅因为有事，
没能来送她。只有一个人。却比三个月前，多了一份从容和坚定。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没有留恋。只有释然。转身，正要走进安检口。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苏晚？”苏晚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顾言深站在不远处。
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边跟着妆容精致的林薇薇。显然，也是要出国。大概是去度蜜月吧。
苏晚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没有停留。“有事吗？”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顾言深看着她，
眼神复杂。这三个月，他没有联系过她。却从助理那里，零星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听说她卖掉了所有顾言深送的东西。听说她重新捡起了物理专业，每天泡在图书馆。
听说她拒绝了所有朋友的帮助，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
哭着闹着来找他。可她没有。眼前的苏晚，瘦了一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眼神清澈而坚定。褪去了往日的温柔顺从，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锐气。竟让他有些陌生。
“你要去哪？” 顾言深问，语气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探究。“剑桥。” 苏晚淡淡地说。
顾言深愣住了。剑桥？她不是早就放弃了吗？林薇薇挽着顾言深的胳膊，娇笑着开口，
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苏小姐是要去留学啊？真厉害呢。不像我，
从小就不爱读书，只能跟言深一起去考察项目。”她刻意强调 “跟言深一起”，
像是在宣示主权。苏晚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看着顾言深。“还有事吗？
没事我要走了。”顾言深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
正在脱离他的掌控。“苏晚，” 他忍不住开口，“过去的事，对不起。”这句迟来的道歉，
在苏晚听来，无比讽刺。她笑了笑。“顾总言重了。” 她微微颔首，语气疏离，
“还要多谢你，让我看清了很多事。”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口。看着她挺直的背影，顾言深的心里，莫名地空了一块。
林薇薇注意到他的失神，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胳膊。“言深，看什么呢？我们该走了。
”顾言深回过神，压下心里那点异样。“没什么。” 他淡淡道，“走吧。”转身，
和林薇薇一起，走向了 VIP 通道。只是，不知为何。苏晚转身时，
那个平静却带着锋芒的眼神，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英国，剑桥。
苏晚站在剑桥大学的校门口，看着那栋古老而庄严的建筑。深吸一口气。三年了。
她终于还是来了。只是心境，早已不同。过去的苏晚，是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小女人。
现在的苏晚，只想为自己而活。物理系的课程，比苏晚想象的还要难。尤其是她荒废了三年，
很多知识都要重新捡起来。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每天第一个到实验室，
最后一个离开。周末也泡在图书馆。同专业的同学，大多是十八九岁的天才少年少女。
一开始，他们对这个 “大龄” 插班生，并不看好。甚至有人私下议论，
她是靠关系进来的。苏晚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只用实力说话。第一学期期末。
在全系最难的量子力学考试中。苏晚以满分的成绩，震惊了所有人。连一向严苛的系主任，
都对她赞不绝口。“苏晚同学，你的天赋和努力，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爱因斯坦。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质疑她。甚至有不少同学，主动来向她请教问题。苏晚的大学生活，
充实而忙碌。她几乎没有时间去想顾言深。偶尔从国内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他的公司成功上市了。听说他和林薇薇的婚礼，办得极其盛大。
听说他成了海城最年轻的商业新贵。每一次听到，苏晚的心，都毫无波澜。那些人，那些事，
早已与她无关。直到那天。她在实验室里，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国内的一家科技公司。
邀请她参加一个新能源技术的研讨会。邮件里，还附了一份会议议程。苏晚的目光，
落在了演讲嘉宾的名单上。顾言深。顾氏科技 CEO。苏晚的指尖，微微一顿。
新能源技术。这正是她最近在研究的方向。顾氏科技，原本是做软件开发的。什么时候，
也涉足新能源了？苏晚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她回复了邮件。“很荣幸收到邀请，
我会准时参加。”她倒要看看。顾言深，你所谓的 “想要的”，到底是什么。3一个月后。
海城国际会展中心。新能源技术研讨会现场，座无虚席。苏晚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西装，
坐在观众席的后排。三年不见。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干练的气质。
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眼神平静而深邃。
与三年前那个围着灶台转的小女人，判若两人。台上。顾言深正在做演讲。他比三年前，
更加意气风发。西装革履，侃侃而谈。演讲的内容，
是关于顾氏科技最新研发的新能源电池技术。听起来很美好。但在苏晚这个专业人士听来。
漏洞百出。很多数据，都经不起推敲。更像是…… 纸上谈兵。演讲结束。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林薇薇穿着华丽的礼服，走上台，亲昵地挽住顾言深的胳膊。“言深，
你太棒了！”顾言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台下。目光扫过观众席。
在看到后排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他的笑容，瞬间僵住。是苏晚？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英国吗？顾言深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三年不见。她变了太多。
不再是那个会怯生生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她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眼神清冷。
像一朵盛开在寒冬里的梅花。孤傲，且坚韧。苏晚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与他对视。
没有惊讶。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像是在问候一个陌生人。顾言深的心里，
莫名有些失落。林薇薇注意到他的失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苏晚，她的脸色微微一沉。
随即，挽着顾言深的胳膊，笑得更加灿烂。“言深，你看，好多人想跟你交流呢。
”顾言深回过神，压下心里的异样。开始和周围的人寒暄。但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
飘向苏晚的方向。研讨会的提问环节。主持人刚说完 “现在开始提问”。苏晚就举起了手。
“苏小姐，请讲。” 主持人认出了她，毕竟她是这次研讨会唯一的外籍华人女性专家。
苏晚站起身。拿起话筒。目光直视台上的顾言深。“顾总，您好。”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刚才您提到，贵公司研发的新能源电池，能量密度可以达到每千克 800 瓦时，
并且充电时间只需 10 分钟。我很好奇，这样的技术参数，是基于理论计算，
还是实际测试？”这个问题，尖锐而直接。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顾言深身上。顾言深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这个参数，确实是理论上的最大值。
实际测试中，最多只能达到 600 瓦时。而且充电时间，也需要 30 分钟。
他在演讲中，刻意夸大了数据。就是为了吸引投资。没想到，会被人当众戳穿。还是被苏晚。
顾言深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苏小姐，这是我们最新的研发成果，目前还在测试阶段，
但很快就会投入生产。”“是吗？” 苏晚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据我所知，目前全球最先进的新能源电池，能量密度也只有 500 瓦时左右。
顾氏科技在短短一年内，就能取得如此突破性的进展，真是令人佩服。”她的话，
看似在赞扬。实则在质疑。所有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林薇薇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她看向苏晚的眼神，充满了敌意。顾言深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苏小姐，科学的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