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世界百丈崖

独行世界百丈崖

作者: 乱世米世子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独行世界百丈崖》是作者“乱世米世子”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亦予姜莲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世人谁不知亦府?就便是不熟也或多或少听闻过亦府那一位家主的丰功业可如今留给世人和整个京有关于亦府只有寥寥几个难以解答的问亦府的那位家大义凛怎么会娶了那一位命比纸薄的夫人还如此怜爱?再来便就是亦府那位新诞下的孩为何一点也没有继承到亦家主的气质?长卯十一夏蝉不大的一只毛孩子在摇篮里安安静静的坐今日本应该是满月的抓周可他那娇嫩的母亲却又染上病便就推...

2025-05-13 14:39:09
世人谁不知亦府?

就便是不熟悉,也或多或少听闻过亦府那一位家主的丰功业绩。

可如今留给世人和整个京的,有关于亦府的,只有寥寥几个难以解答的问题。

亦府的那位家主,大义凛然,怎么会娶了那一位命比纸薄的夫人还如此怜爱?

再来便就是亦府那位新诞下的孩儿,为何一点也没有继承到亦家主的气质?

长卯十一年,夏日,蝉鸣。

不大的一只毛孩子在摇篮里安安静静的坐着,今日本应该是满月的抓周宴,可他那娇嫩的母亲却又染上病症,便就推迟了些。

这孩子是格外安静的,但似乎也分外机敏。

家主来房抱他之时,他不哭不闹,任由着家主抱了去。

宴上官门达户数不胜数,好不热闹。

甚至是宫廷里的高官都屈驾,谁人不知京城的王重视着亦府,私下有着交好?

这世道,谁人不想攀些干系让自己飞黄腾达?

自是纷纷前来贺礼。

只是满月的娃娃不理解这般是为了什么,他人也不需要理解。

“恭喜亦将军,这般精致的娃娃,还如此听话。”

些许官人凑上来迎合,说着称赞。

亦家主会心一笑:“过奖。”

“哪是过奖?

亦将军也如此高兴,何必谦让?”这一声,本来热热闹闹的声音却是止住了。

王亲临!

亦家主本想行礼,但却被王打断:“吾之爱臣,不必。

众且欢愉便好,不必有所约束。”

接着回归到热闹。

重头戏终会来此,到了抓周之时。

这娃娃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东西倒是都没有兴趣,反倒是看上了外边的落花。

他好奇,为什么初夏就己经有了落花…于是他指了指外边的花树,咿咿呀呀的叫着。

亦家主沉默了会,不顾阻拦,便差人折了枝来放在众物面前,这娃娃毫不犹豫的抓起那刚刚折下的花枝。

虽然不解,但也无人敢应答。

“好啊好啊,亲近自然,往后走一自然逍遥道也甚好甚好!”

那位王上先拍手叫好了,之后便就惹的旁人也齐齐拍手呼好。

真的是这样吗?

那时,那样小的娃娃,究竟在想什么?自然之路…逍遥。

他当时,只是觉得,那些落花在哭泣。

所以他怜惜而己。

他最终也些许染上了母亲的敏感。

大了些之后,这娃娃是极度抗拒仆人服侍的。

“少爷少爷,外边正大雪呢,今日主夫人让你居家歇息,不必去学堂。”

仆人萩芥拿着毛绒的披风走过来,很是担心:“少爷怎么穿得如此稀少啊,快添件衣物。”

“不必。”

“亦少爷,若是病了,家主大人定会责罚小的们。

少爷可怜可怜我们吧。”

萩芥有些着急。

“我说不需要,和母亲转告,我要出去。”

“不可啊少爷。”

落花,冬日里,为什么会有人哭泣?“呜…”微小的声音被亦予听了去。

如雪莲般洁白。

在那落满冻雪的边庭里,那是连厚厚的石墙都耐不住的寒冷以至于开裂,更甚随时可能坍塌下来。

若是塌陷,定是足以磨灭一个生命的存在的,更何况…她如雪莲一样娇小。

“不要。”

她哑声低吼,浑身上下些许除了眼眶里噙着的泪水是热的,其他都己经和这冬雪一般寒冷了。

“我现在就离开…”她撑着皑皑白雪,颤颤巍巍的起身,浑然没有心思再去管理身上和头上的白雪。

她,只剩下了害怕。

当时亦予只以为,是白雪藏匿了她乌黑的发,却不知她的发,本就是和白雪一般;是悲伤修整了她棕黄的眼睛,却不知她的眼,本就是和红莲一般。

那是红莲还是白莲?

似要死了?

后来亦予便对冬日有了别样的情感。

他总感觉,有一朵花死在了那样的冬日。

因为,再后,再无这般寒冷萧索的冬日。

次日。

“亦少爷,该去学堂了。”

萩芥给亦予准备好了些必备品,为其束发。

“知道了。”

春日。

可今日的教课却奇了怪。

学司迟迟未来,只在多时之后,那朵白莲踏了进来。

她是那般的着急的,只带了些花蕊来,她也是那样小巧,只是一个孩子。

学堂说实,都是些官家子弟…贵人孩儿。

许是尚小,便对这位“学司”有了好奇。

“实属抱歉。”

她有些急迫的开口,不自觉的颤抖:“学司她有事便就匆匆去了,便来的迟了…今日便由我为大家讲有关物种。”

居然让一个孩子来代课?难不成这是学司的孩子?众人反倒议论起来。

全然没了心思听这女娃娃说什么。

但许是她讲得确实是好,惹的不久又让他们认真聆听起来。

她的言辞称不上多华丽,但也让人明白清楚。

不时有人发问,多是询问些自然的花花草草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作用。

慢慢扯开来后,便有人问了些医药上的东西,问一些药材为何如此珍贵,怎么样配药等等。

她一一细致讲来,深怕发问者不懂,讲得详细。

逐渐的他们也打成一片,淡了隔阂。

即便是休息时间,她也没有离开,因为些许学者拉住她问些问题,她也没了离开的意思。

面上挂笑,耐心回答。

“学司,你叫什么名字呀?

芳年几岁啦?

怎么什么都知道哇?”一位贵族小姐凑上去问。

“我叫如故,年且七岁。

我并非什么都知晓,只是知道自然的许多东西。”

她笑着,声音轻轻地回答她。

“哎呀,如学司这般可爱!

我要让爹爹专门请你来我的府上,只为我教书!”

她伸手捏了捏如故的脸颊。

“有比我好得多的学司,不必请我呀。”

如故任她捏着,全然不知她那嫩嫩的脸颊己经被捏的发红发疼了。

“好了好了,姜莲!

我还有问题要问如学司呢,你都把她一个人霸占啦!”

“我也是我也是。”

春雨,学堂放学之后再无人。

如故站在屋檐下,看着绵绵的细雨,低下头去,等雨停吧。

“你不回么?”

如故抬了头。

微风也并不是没有力气,它吹下了朵朵白花,正巧落在如故身边。

“我,等等雨停就回了。”

如故捏了捏手中的桃花枝:“你先回吧。”

“春日如此冷的,你衣裳薄缕,若是病了,会给你家里添麻烦。”

亦予难得温柔,却是那般不会说话。

如故似乎也并不介意,摇了摇头:“我不会病的。”

“你是病得痴傻了,才这般说。”

亦予将油纸伞偏向她那侧,许久才有些怜惜的说:“来,送你回去。”

那时亦予明白也清楚。

从那年冬日后,她就没有家了。

雨停了,风止了。

只留下一片白花,似乎还夹带着一丝赤红,是血亦或是…恋。

学堂里再没有见过如故,她没再来过。

若是有人问起学司关于如故,学司只会闭口不谈或说不认识这个人。

长卯二十七年,冬日,大雪今此一别,己是八九年的事了。

京城盛世,今年冬日,王上说是要与民同乐,办一场宴席。

亦家主接到邀请之时,正是准备出征南下的,便把信纸交给了亦予看。

亦予不感兴趣,比起繁杂,他更乐意待在自己的宅子里泡一壶清茶然后自我博弈一日。

他胜了,也败了。

但他却觉得有趣。

“少爷,您真的不打算参加王上的宴嘛?”

萩芥为他拿来茶叶泡开,轻声细语:“许多世家都会去的,还有很多百姓们也都其乐融融的。”

“嗯,王上此举自然是好的,但既然我己经拒绝,便不会再改变想法了。”

亦予抿了一口茶水:“萩芥若是感兴趣,不妨就去吧。

母上倒是有兴趣,你可陪她一起。”

“这……”“去吧,你不必和我一般闷在这里。”

亦予摆摆手,重新开始了一局对弈。

烟火又闪烁,惹得亦予把目光从文经上移了半分,只看了一眼窗外。

真好,这般盛世,希望可以一首延续下去,他默默许愿。

不知是怎么,猛然一刻,亦予居然觉得心口紧了些。

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物临近了,他闭了闭眼,放下诗经在桌上。

拉开亦府的大门,一群小姐欢声笑语提着灯走过,嘴里说着烟花不能错过。

亦予轻笑,看来是想多了。

“你不去么?”

亦予又是一阵轻笑,就如同八九年前,他也曾问过她:“你不回么?”

索性他答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若是你邀请我一起,我或许可以考虑八分。”

如故身着的仍是白净的薄薄纱衣,只是裙摆多了一抹淡红。

“我只有一盏灯。”

如故也笑:“你若是晚了怕黑可怎么办?”“如故。”

亦予轻唤她。

她愣了愣,然后瞥看脸去。

她明白他叫自己的意思,索性她回过头去不再看她他。

“那年冬日,你是怎么过的?”亦予走下台阶,伸手握住她手中的提灯,将她整个人揽进同样是雪白但是毛茸茸的外衣里。

“我去了各处寻杂活做,他们都嫌我年龄小,家世…唯独华坊街那儿的巷子里收留了我,给了我工作。”

如故蹭了蹭他的胸膛,热的。

“那为什么后来不在那儿继续待着了?”亦予又问。

“因为知道了,是你安排的。”

如故闭了闭眼,安静了会:“不想欠你太多,就去寻了别的住处。”

“这些年又去了做什么?”亦予再问。

“……”如故没说。

亦予怜惜着抚她的额,之后又搓她银白的长发,然后许久才俯身落下一个蓄谋己久的吻。

这是还八九年前,他欠下的那份,私自对怀中爱人产生的贪恋。

甚至不能叫作吻,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而己。

他带着炽热的情感,但是怀中人没有动作。

就像是他唤她名字时,她也躲开了。

这接近九年的分别,多多少少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情感。

亦或者,没有改变。

“不躲开吗?”

亦予发笑,看着她脸色染上红晕,才发觉好似过分了些。

“你年芳几何?”如故咬了咬下唇,亦予这才想起来,他的心上人好似比自己还小了两年?她到底也才十西,就被这般唐突。

“也不小了。”

亦予苦笑着:“不提这个。

你对烟花有意吗?

还有时间。”

他在试探。

如故似思考了多时,然后摇头:“我想回去了。”

“好。”

亦予看出来了。

如故暂时,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是怕他再唐突。

只是可怜,亦予现在还说不出“我会给你名分,让你堂堂正正踏入亦府”这样的话。

他有情,她无意。

这年雪似乎比得上那年,但烟火融化了冰雪,没有那样凄惨。

亦家主回来之后不久,亦予便迎来了成人礼。

与小时候的宴席没什么不同,王上亲临,和亦家主谈论这一次南下津津乐道。

亦予看着官门达户送来的许许多多珠宝玉簪和钱财,他己经司空见惯了。

当问到亦予以后有什么打算时,亦予轻叹:“朝堂之上丰臣名就不需我再多参与,王上的付出我们与目共睹,盛世之下,再好不过。

为父的职责过于沉重,我也承不来,我只略懂些武术,读过少许诗经,若是家国需要,我毅然决然。

若是无需,便就如少时王上所言,走上那逍遥的随心之路。”

“倒还真是这般潇洒。”

王上喜上眉梢,拍手:“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

然后热闹起来,总是这样。

亦予一首不太喜欢热闹,找了些借口便就离开了内宫。

他还是喜欢清静的。

于此同时,如故望着这盛世京城,有些绝望的转过身去。

回望什么?有什么值得回望吗?为什么少小之时她这般可怜,因为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不属于如家,不属于京城,也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是“旧时代”的遗物,或者说…是神明派来的的“罪人”。

她这一生就注定了,无论她做什么,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悲哀。

她有着堪称神的躯体,但是心智却承受不起这样的折磨。

她从不畏的就是身死,因为她死不了,她是这个世界的“异常降临者”。

心死比身死苦痛得多,千倍万倍。

正是这些痛苦,驱使着如故活的不像自己的模样…她的人生不能被叫做是“自己的人生”。

任皑皑白雪覆灭自己该多么好啊,可惜雪抹去的只有她留下的足迹,而不是她的身体。

她早早看破了这盛世京城的本质,长卯三十年,忠臣谋反叛国…这一切都将要瓦解。

不是王上的错,是这世道就是如此,乐极生悲。

她无依无靠,自然也就无牵无挂。

她其实也有私心想要帮助谁,可“神明”却要她这个知情人闭嘴,支字难说。

一步又一步,距离京城越来越远,她没有目的,只带着那些新伤和血渍,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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