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时光空自流

莫让时光空自流

作者: 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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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其它小说《莫让时光空自流男女主角苏棠陆凛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谒雾”所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陆凛的白月光死当苏棠被丈夫陆凛扒光锁在地下他夺她骨杀她双毁她人只为替他白月光出……凌晨三地下苏棠赤身裸体不断被摇曳蹂陪伴她的只有冒着火光的纸和两副黑白遗像……惶抽害不将苏棠逼得气若游“陆我好痛……真的好痛……!”“求你停下……我错了……真的错了!!”苏棠衣不蔽无力爬向折磨她的男声嘶力竭哭她怎么都不愿相这个与自...

2025-07-22 15:12:59

第一章陆凛的白月光死了。当晚,苏棠被丈夫陆凛扒光锁在地下室。他夺她骨血,杀她双亲,

毁她人生,只为替他白月光出气。……凌晨三点,地下室。苏棠赤身裸体不断被摇曳蹂躏。

陪伴她的只有冒着火光的纸钱,和两副黑白遗像……惶恐,抽痛,害怕,不安,

将苏棠逼得气若游丝。“陆凛,我好痛……真的好痛……!

”“求你停下……我错了……真的错了!!”苏棠衣不蔽体,无力爬向折磨她的男人,

声嘶力竭哭喊。她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

性情大变!惊雷突然炸开,桌上遗像被震得坠入火盆,瞬息燃烧。陆凛不顾滚烫,

将火盆燃烧中的遗像珍贵拿出,紧紧护在胸前,虔诚跪地磕头致歉。苏棠望着眼前一幕,

无力昏死了过去。半响。她躺在地上被冷水泼醒,入目便是陆凛满是阴云的脸。

苏棠惊得一弹,连忙缩到角落,无措地看着他。“苏棠,你杀了人,怎配心安理得活着!

”陆凛眸光森冷,字字如刀。苏棠浑身剧颤,恐惧从眼底漫出,“不是我!不是我!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够了!”陆凛狠厉掐住下巴,指尖不断用力,“苏棠,

你犯下的罪孽,得用一生来偿还!!”陆凛猛然撒手,满脸阴沉离开地下室。苏棠喘着粗气,

死死注视着那决绝背影。心口如遭刀绞,剧痛撕扯着呼吸,泪水刹那决堤。……三个月前,

江城律所。最后一对诉讼夫妻离开后,邓靖走到苏棠身边,满脸严肃。“苏棠女士,

最后跟您确认一遍。”“您确定离婚诉求是解除婚姻关系,并要求陆凛净身出户?

”苏棠攥紧掌心中十周年纪念礼物,轻声道:“稍等,我最后再打个电话。”她拿出手机,

给陆凛打电话。通话界面已经有二十二通未接电话,而这最后一通,也不例外被拒接了。

苏棠沉默地合上手机,缓缓吐出两个字:“确定。”“好的,期间需要您收集出轨证据,

十日后开庭。”苏棠点了点头,律所大门关上瞬间,她顿住了脚步。苏棠嘴角扯出讥诮自嘲,

手腕轻翻,礼物便滚进不远处的垃圾堆。这是陆凛第十次纪念日放她鸽子,也将是最后一次!

!陆凛所谓的爱,于她而言,是直钉头骨的利器。这段失败婚姻,该结束了!坐进出租车,

苏棠百无聊赖解锁手机。最新朋友圈第一条消息,如道惊雷,瞬间攫住她视线。

那是一张合照,定位配文刺眼:二十七岁,最爱的人就在身旁!。照片里,

她整天联系不上的陆凛,竟和秦昭赤裸相拥在酒店床上。秦昭,陆凛的白月光,

也是苏棠曾以命相交的闺蜜。苏棠望着照片里那对“甜蜜”身影,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给这条专属朋友圈点赞,并一键转发给邓靖。不久前,

秦昭被调派回国。苏棠收到名为工作交接的好友申请,没多想就通过了。没成想,

开屏便是暴击,秦昭发来十年来她和陆凛的978张亲密私房照。每张合照里,

陆凛锁骨上Y字纹身,都与秦昭的凑成一对。第二章戒圈硌进血肉瞬间,

苏棠终于明白陆凛夜夜梦呓的瑞典语。是秦昭教他的情话,在她枕边重复了3578天。

原来失约的十次纪念日,都在陪心尖人!她阖眼,抵住眼眶酸涩。半响,

才抬头看向司机:“不好意思,麻烦改道去江城省医院。”与其回家一个人待着,

她更愿回医院加班。半夜十点,轮轴检查完所有病患。苏棠刚准备下班,

医院的叫号器就响了起来。“48号,请到诊室检查。”办公桌前的苏棠错愕抬头,

就见熟悉身影抱着一个女人往诊室走来。男人领口微开,露出满脖吻痕,

来人是她的丈夫陆凛。心绪起伏间,三人面面相觑。陆凛眼里闪过一瞬惊愕,

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个点遇上苏棠。他薄唇抿成直线,喉结急促滚动。苏棠缄默不语,

白大褂下渗出的冷汗已洇透后背,指节泛着青白。这时,秦昭脸埋进他颈窝,

发出羞涩:“陆凛,来看这种病……简直要羞死人啦。”陆凛柔声安抚秦昭,

转身将挂号单冷厉拍在苏棠桌上。苏棠强压眼中涩意,接过挂号单起身为秦昭检查。

秦昭柔弱靠在陆凛身上,他出声冷厉叮嘱:“苏医生检查务必轻柔,秦昭身子娇弱,

经不起你一番折腾!”苏棠刚想说常规妇科检查不会痛。话未出口,

喉咙遍被两人恩爱情景扼住,又涩又痛。她望着陆凛对秦昭的爱护,将话硬生生咽下,

紧抿嘴唇沉默检查。女人裙子脱下瞬间,苏棠呼吸一滞。秦昭下体红肿溢血,

是由于房事激烈……得知原因的苏棠,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碎,喉头涌上血腥味。

直等到检查结束,她都没有开口追问过。陆凛松了一口气,拿上药抱着秦昭快步离开。

离开前慌张逃避的目光,似乎在诧异苏棠为何这么平静。从前,

任何与陆凛有肢体接触的女性,苏棠都会无止境逼问。但现在,她心累至极。

这段畸形的婚姻,她决然不要了。忙完工作回家已是凌晨三点一刻。家里一片漆黑,

透着冷清。这样的日子,苏棠过了3578天,她早已习惯。门铃适时响起,打开门瞬间,

陆凛猛地地压在了她身上。苏棠关上门,将陆凛送进卧室。他眼神朦胧,

嘴里呢喃着:“秦昭,你怎么剪短发了!”苏棠怒火中烧,满心悲戚,“你看清楚,

我不是她!”陆凛无视她的话,紧凑上前,滚烫的吻将要落下。她拼命伸手去挡,

却被狠狠攥住手腕,用力甩到床头。“秦昭,你这玩欲擒故纵的情趣,还是故意撩我呢?

”他咬着她的耳垂,呼吸急促又轻佻。手不安分地在她腿上肆意游走。昏黄灯光下,

苏棠眼神中满是愤怒。她猛地抬腿,一脚狠狠踢在陆凛裆下。“嘶——”陆凛吃痛,

瞬间清醒,满脸暴怒,待看清是苏棠,怒吼:“苏棠,你他妈有病!”苏棠直直盯着他,

声音嘶哑:“陆凛,十年婚姻,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唯一一次主动,

还是把我当秦昭的替身!”“你要不爱我,就痛快跟我离婚!”第三章陆凛猛地一僵,

眉头染上怒意,“只不过是陪秦昭看个病,你至于用离婚威胁我?”她嘴角掀起自嘲,

满脸厌恶,“不是威胁,而是通知!”陆凛只觉怒火在胸腔翻涌,伸出手,

一把扯过她的胳膊。苏棠毫无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撞进胸膛。她双手用力捶打他的后背,

双脚乱蹬,声嘶力竭地喊道。“陆凛,你混蛋,放开我!!”男人无动于衷大掌从裙底探入。

裙子底下,陆凛触到她瘦弱不堪的身体,手一顿,“怎么瘦成这样?”苏棠眸底黯沉,

声音透凉:“我这残躯,哪配和你比偷情风流!”陆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抗拒,强要了她。苏棠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恨意与绝望,

声嘶力竭地哭喊:“陆凛,我恨你!”陆凛充耳不闻,动作毫不吝惜,粗暴又急切,

“叫出来。”只觉得身体像被撕裂一般疼痛,紧咬下唇,鲜血渗出,她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双手无力抓挠陆凛的背,双腿不断挣扎着,可这一切在蛮力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苏棠在他眼里看不见丝毫温情。她终于明白,十年前苏下承诺的陆凛彻底破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铃声解救了苏棠。模糊中,她听见电话那头的秦昭说饿了。

陆凛立马放了苏棠,转身去往厨房。望着忙碌背影,她无力地闭上眼,泪意浸湿眼底。

一个人爱你时,可以把你捧上天。不爱时,就是地上的泥,任人踩踏。相恋十年,

陆凛从未下厨为她做过一顿饭,有的只有扔下数沓钞票。如今却能因一通电话,

强忍醉意为她洗手做羹汤。最悲哀的莫过于,你丈夫从未爱过你!临走时,

陆凛似是想起什么,转头叮嘱。“明日的招标会,你陪我参加务必中标。”苏棠愣了愣,

不解发问,“为什么是我?”“秦昭脸皮薄,哪应付得了职场弯弯绕绕。!”陆凛嘴角一撇,

嗤笑出声。“而你,脸皮厚得毫无羞耻心,让你陪我去,再合适不过!”苏棠满脸厌恶,

鄙夷的神情仿佛在说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小丑。见她这般挂脸,陆凛瞬间怒火中烧,满是威胁,

“你要是不去,医院的投资款我立马撤回,一分都不会捐!”话落,拎着保温盒快步走了。

隔天。苏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双手不停哈着热气。迈巴赫车门打开,

看到她被冻得嘴唇发紫、脸色苍白。陆凛神情一滞,嫌弃开口,“蠢死了,不知去里面等?

”苏棠被冻得发颤,“邀请函上写的是秦昭的名字。”陆凛紧促眉宇,满脸不悦,

“这点小事,你都要斤斤计较吗?”苏棠自嘲一笑,这一刻,仿佛再次听见心碎声音。

陆凛快步走在前方,苏棠以助理身份跟在身后。

抬头就见陆凛浅笑回复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消息。陆凛,人家就那么随口一提,想要中标,

你居然就记心上啦!看着陆凛满心沉浸的样子。她慢慢转回视线,只觉得眼尾有些湿润,

明明铁了心要离开,可这难过却还是心尖蔓延。招标会开始,苏棠调整情绪,

根据招标方需求和项目特点,制定详细、可行的技术方案。最终,成功中标。中标后,

陆凛就在手机上打字。这一次,她没再去看,大概也能猜到他在给谁发消息。走出会场,

陆凛心急火燎上车,边系安全带边敷衍:“公司有事,你自己回去。

”苏棠看着陆凛急切离开背影,手机响起提示音,拿出手机看着秦昭发来的信息,

神情毫无波澜。照片上的情趣内衣和避孕套,还有五分钟过时不候的邀约。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决绝,“送上门的铁证,陆凛,你这十年偷情的遮羞布,

该彻底扯下了!”一键截屏后,苏棠点开了公诉律师邓靖的对话框,将图片悉数发过去。

对话框里满屏的绿色,全是陆凛婚内出轨证据。每一样,

都像刀尖割裂着这十年她卑微维系的爱意。她记得他每个喜好,喜欢菜系,反复练习,

哪怕手指被油溅到起泡,也从不喊疼。他随口一句想吃栗子糕,她跑遍整个城市,

四处打听买到,只为了能博他一笑。为了多陪他,她没日没夜加班,把自己困在他身边,

满心期待着能和他白头偕老。可现实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生疼。让她清晰意识,

强扭的瓜不甜,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第四章招标会过后,一连两天,陆凛都没有回来。

苏棠知道,他必然是在陪秦昭。她看着清冷萧条的房间,心里只剩自嘲和哽咽。到了周末,

陆凛却主动回了家。苏棠刚打开卧室门,客厅就响起陆凛急切的声音。“苏棠,

秦昭吃了三天,你开的消炎药,为何孕吐加重!!”孕吐?短短两个字,

将苏棠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击垮。。她扯着嘴角,神情愠怒:“陆凛,我是妇科医生,

不是产科!”陆凛怔愣苏久才道:“妇科、产科不都是医生?”“秦昭吃你开的药才出问题,

你这个毒妇是不是故意害她!”苏棠只觉好笑,为了秦昭,连青红皂白都不分。

就在陆凛进门前一分钟,秦昭给她发了信息。苏棠,只要我想,勾勾手指,哪怕是污蔑,

陆凛也会无条件偏向我!她强忍愤怒,不耐出声,“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发疯。

”被激怒的陆凛冷厉扳过苏棠身子,眼神满是厌恶。“讳疾忌医都不懂,

专业知识不过关就别干了。”一句话,将苏棠贬得一文不值。她脖颈青筋暴起,

扯着嗓子吼道:“陆凛,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我做医生!”陆凛刚想反驳,

怀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跑去阳台接起了电话。

而能让他这么接电话的只有秦昭。电话挂断后,陆凛坐在阳台上查百度。

如何让另一半净身出户?黑夜中,硕大字眼灼伤着苏棠麻木不仁的心。她不想再看,

闭上眼回房休息。她很累,不只是身体上的酸累,心更像是坠进了无底洞。再次睡醒时,

苏棠看着窗外露白的天色,有些恍惚。指尖紧紧捏着枕下一纸离婚协议书,

抬头看了孤单寂寞的家,眼里涌上酸意。既然放不下秦昭,当年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

十年相伴,终究抵不过秦昭的一句挑衅。苏棠满心悲愤,不想再直面不堪。

手机“叮”的一声,律所短信问她明天是否有空到律所恰谈起诉。她跟医院请了一天的假,

才颤着手回:“有。”上午十点,江城律所。刚走进律所,就听见四面八方的声音。

“婚内共同财产,双方通常享有平等的份额。”“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

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很抱歉,没有实质出轨证据,法律都是以调节为主。

”苏棠看着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心尖猛地一颤。现在的她又有什么区别呢?“苏女士,这边。”“邓律师,

如果我的丈夫出轨长达十年并有了私生子怎么办?”邓靖愣了愣,

严肃才说:“夫妻一方外遇出轨有私生子,一定程度构成重婚罪。”“您丈夫婚外生子,

可以当做出轨证据,在财产分割这一块,无过错方在离婚时可主张损害赔偿,

严重可净身出户!”“我这边已经将您递交的证据整理成册,您在委托书上签个字,

然后等待开庭结果就可以了。”苏棠拿起笔,看着诉状上‘婚姻关系破裂’的字眼,

心下一片涩然。她发颤的手捏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决绝写下诉求。‘本人苏棠,

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我与陆凛先生离婚,并要求男方净身出户!。

’第五章距离开庭仅剩五天,陆凛依旧没有回来。第一天,她去办了改名手续。

只要改名手续完成,世上便再也没有苏棠这个人。而陆凛,永远都找不到她!

得知改名手续需要五天后才能完成。苏棠回到家,开始整理东西。

的偷拍照、她写下一千零一封情书、他出国旅行时施舍她的纪念品……她全部撕碎扬在空中。

碎屑纷飞带走十年过往,也带着她十年的爱意。第二天,苏棠去了后院。

那里有一整片红豆树,每年陆凛生日,她都会亲手栽种一颗树。曾经少女满怀憧憬,

红豆树下相会的情人将会永远相守在一起,永不分离。苏棠拿起斧头,一棵一棵砍下去。

树干断裂的声音沉闷而刺耳,像是某种执念被硬生生斩断。第三天,苏棠去了寒山寺。

望着寺庙的九十九把祈福锁,满心惆怅。这十年来陆凛只要不顺,

她便会虔诚跪在如来佛像前祈福。苏棠这次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如来佛祖在上,

愿佛祖保佑陆凛长命百岁,无子无福,永不能与心爱之人终成眷属。”字字虔诚咒怨,

字字与她无关。起身后,苏棠将九十九把祈福锁扔进火炉。金属夹杂火焰裂响,

发出清脆的焚烧声。她转身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第四天,

她几乎每天都能刷到秦昭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陆凛抱着她在冰岛上的合照,

配文:我说想看极光,他就买了座岛给我。再往下翻:不会拍照的他,

为我学了全套拍照技巧!哪怕再忙,他都会抽空给我做爱心便当。如果是以前,

苏棠会心痛到窒息。可现在,她心里毫无波澜,全部转发给律师,充当诉讼的证据。

陆凛最近一直住在秦昭那里,鲜少回来,就连家里几乎搬空都没发现。大概连她消失了,

他都不会察觉吧。下午,陆凛发来了短信,强硬要求她参加秦昭的生日宴。不然,

这辈子都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苏棠无奈应下,望着衣柜的数顶假发,她忽地有些发怔。

她发现这些年,她爱得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秦昭的程度。秦昭爱留长发,

她就也跟着戴假发,哪怕她真正爱的是利落短发。如今,她都已决心离开,就从发型开始吧!

苏棠将衣柜里的数顶假发扔进垃圾桶,拿起剪刀将过肩的头发,利落剪成了短发。

再从衣柜深处找出了十年前旧衣裙,红火的露背裙,完美地显示出她姣好身姿。

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自己,她涂上了烈焰的口红。中午,苏棠准时来到生日会所。

刚走到包厢门口,便听门里人嬉闹打趣的声音:“什么?你还请了苏棠?

”“她霸占你男朋友十年,就是个贱人!!”“朋友之间,别这么咄咄逼人,

我还得谢她替我照顾陆凛呢。”“秦昭,你就是太善良,要是我,

非得让她这辈子都活在阴影里!”“陆凛,你痛快点儿,到底啥时候离婚,

给秦昭母子一个完整的家!!”第六章苏棠脚步一顿。她当然知道陆凛的圈子不欢迎她。

陆凛是国际金融学的领头人,年入千万。他的同事们也自诩高知金融分子,

总是看不起她那三瓜两枣的工资。认为她比不上秦昭一根发丝,不配陪在陆凛身边。

她从不觉得自己差,但为了陆凛的社交关系,以往她总是能忍就忍。但现在,

她已经没有忍的必要了。苏棠深呼吸,推开门就走了进去。那些人瞧见她,

没半点被戳破说坏话的不好意思,还嬉笑打趣:“哟,

专看女人私处的医生来了……”在一片窸窣笑声中,苏棠嘴角一扯,“是挺好笑,

不自爱染上妇科病还藏着,不看医生,烂到骨子里才好!”整个包厢霎时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这个以往任人调侃都一声不吭的人。刚说话的女人满脸涨红,

尴尬得不知所措。陆凛阴着脸看向苏棠,沉声道:“苏棠,玩笑过火了!

”苏棠愠怒地瞪向陆凛,眼底满是愤懑。旁人拿她开“玩笑”,他冷眼旁观;她一反驳,

他便急着发声。本质上,不过是他和那些人蛇鼠一窝,打心眼里瞧不上她。

认定自己连秦昭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在陆凛心里,

她就是个软弱可欺、永远不会逃的废物替身!苏棠胸口一闷,

抬眼便见秦昭满脸假笑地凑上来‘打圆场’。“哎呀,苏棠从小就这臭脾气,

大家别往心里去。”这虚伪的嘴脸,简直要让人作呕。按照苏棠以往脾气,

只怕就和秦昭吵起来了。可她决定放下陆凛,连和秦昭计较都觉得多余。见席上氛围尴尬,

众人才开始讲话。有人大声嚷嚷:“秦昭,诊疗单上显示,你肚中胎儿是个男孩!

”“可不像某些人,十年都生不出带把的!”苏棠冷笑一声,懒得辩解,反正此生不复相见。

只是看着无动于衷的陆凛,她终究还是心尖酸涩,为虚芜十年光阴感到悲哀。开席后,

秦昭刚夹起一块菠萝,陆凛便拧紧眉头,急声道。“你不能吃菠萝,不怕过敏嘛?

”陆凛一个生活白痴,十年来生活常识全靠苏棠写便利贴提醒。如此对万事都漠不关心的人,

却对秦昭的习惯一清二楚。明明已狠下心要离开,可眼前那两人恩爱的模样,

还是会掀起心口波澜。聚会结束时,陆凛抢先去结账,他们在前头走着,苏棠在后头跟着。

苏棠想起,秦昭出国前,他们三个人就是如此相处的。后来秦昭出国,苏棠终于明恋成果,

和陆凛结了婚。她从陆凛的身后走到他身边,用了整整十七年。可这十七年,不过是场笑话!

三人走到酒店门口,陆凛手机铃声响起。接起便是急促喘息声:“谢总,

公司机密遭内鬼泄露,损失超亿,股东全堵楼下闹事!”陆凛眉头紧蹙,

冷厉地望向苏棠:“你开车,务必安全送秦昭到家!”苏棠瞳孔一缩,满心悲愤,

公司都火烧眉毛了,他竟还只惦记秦昭的安危!刹那间,三年前那锥心一幕涌上心头。

她临盆在即,被紧急送往医院途中。陆凛接了个女声电话,便将她无情抛在高架桥,

直至她流产,都未曾有过一丝关心。苏棠眼眶瞬间泛红,倔强扭头道:“我不!

”男人神情黯然盯着苏棠,眼底翻涌,“你要不听话,离婚这事以后就别提了!

”她嘴角掀起一抹自嘲,望着眼前陌生男人,无奈妥协。陆凛侧身弯腰,

轻轻抚摸秦昭的肚子,柔声道:“到家给我报个平安!”秦昭点头,在他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这一吻,虽无声,却似在向苏棠宣告:你永远只是个替身,比不上她分毫!

第七章苏棠瘫在驾驶座上,死死盯着车视镜里狼狈又失神的自己。

和被陆凛捧在心尖的秦昭一比,她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扯了扯嘴角,

自嘲地倒吸一口冷气,将油门踩到底。后座的秦昭矜贵地玩着指甲,轻飘飘开口:“苏棠,

要是路上出车祸,你说陆凛会护你还是护我?不如赌一把?”苏棠身子一僵,不想搭理,

只是眉头紧锁地开着车。下一秒,苏棠吓得脸色煞白,拼命转动方向盘、踩下刹车。

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没用。“砰!”车头重重撞上护栏,后座的秦昭发出凄厉的哀嚎。

苏棠头部鲜血如注,死死盯着失灵的方向盘刹车怎么会在这时失灵?她来不及多想,

就见秦昭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医院走廊。陆凛匆匆赶来,一眼看到苏棠,怒不可遏,

扬手就是一巴掌!“啪!”苏棠被打得脑袋发懵,耳边嗡嗡直响。“苏棠!你这个妒妇,

怎么不是你进急救室?!”她头部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渗出,

可她却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秦昭根本就没受伤,车祸也是她搞的鬼,目的就是想陷害我!

”苏棠声音颤抖,满是悲愤。“编瞎话也编得像样点!”陆凛冰冷声音从身后传来,

带着浓浓的厌恶。“秦昭怀着孕,怎么会拿孩子开玩笑?”苏棠紧咬唇瓣,

眼神满是倔强:“不信就查行车记录仪!”“苏棠,到现在你还嘴硬,真要出了事,

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苏棠看着他,一颗心早已疼得血肉模糊。如今的他竟连查都不查,

就认定是她谋害孕妇。他好像忘了,曾经的他,对她苏下的那些海誓山盟。

医生慌慌张张跑出来,急切喊道:“病人失血严重,急需熊猫血,谁能献?

”陆凛目光瞬间锁住苏棠,沉声开口:“她是熊猫血,让她献。”苏棠猛地抬头,

声音带着颤抖的绝望:“陆凛,你忘了?我有凝血障碍症!”他瞳孔微缩,像是被这话刺到。

但很快恢复冷漠,对保镖吼道:“押她过去,抽1000CC血。

”苏棠被强行按在献血椅上,针头刺入血管时,她疼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血袋渐渐装满,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恍惚。她想起从前,她凝血障碍发作,

陆凛连她磕破点皮都心疼得要命。可现在,他竟按着她,抽她的血,

去救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陆凛死死禁锢着她的四肢,直到血袋装满才罢手。意识昏迷前,

苏棠看了一下时间,离婚诉讼只剩一天。一天后,她就能彻底逃离这噩梦之地。

无论陆凛怎么找,都只会是徒劳。接下来的十个小时。于苏棠而言,宛如坠入无间炼狱,

是这辈子最漫长、最蚀骨的噩梦。再次输血,心善的女医生看到她隆起的小腹,

急忙出声:“孕妇不能连续输血!”陆凛望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秦昭,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怒不可遏。。“苏棠,你有什么资格怀谢家的孩子,这孽种就该死!

”苏棠惊愕覆上微隆腹部,不断往后退,“不要,不要!”陆凛手持毛巾,神色晦暗,

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劲,步步紧逼。苏棠用尽全力往病房外跑,只为护住腹中的胎儿。

被人故意绊倒,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直流,但她咬着牙,挣扎着要起身。

却被门外保镖禁锢,动弹不得。苏棠还是落入了陆凛手中,病房里满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吼。

陆凛不断将毛巾勒紧,很快,女人身下血水横流。苏棠麻木地看着地上的血,眼神满是谦意,

“宝宝,对不起,是妈妈没保护好你!”病房里站满了人,有人惋惜,有人辱骂,

却无一人愿意伸出援手。任由一个生命无情逝去。苏棠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绝望的数着时间。再等八小时,她就能离婚了,

她就能自由了……第八章距离天亮还差三小时。医院众人神情哀恸,手系白布,身挂麻绳,

一片死寂。陆凛暴怒冲进病房,一把拽起虚弱不堪的苏棠,扔进地下室,

脚尖狠狠碾上她腹部。“苏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为何死的人是秦昭不是你,

为何你还能活得好好的!”“秦昭因你谎报血型,引发凝集反应,红细胞被溶血彻底破坏,

五分钟前抢救无效死了!!”苏棠脑袋“轰”地炸开,瞬间空白。“不,我没杀人,

没谎报……”苏棠刚张嘴想辩解,眼前男人便将烟蒂狠狠烫向她嘴,瞬间打断。

“医生死亡诊断书都出了,你还敢狡辩?”“求你让医生再查一下死因,

我真的没有谎报……”苏棠强忍嘴角血腥,颤抖着摇头,眸中带着微弱的期盼。

陆凛的心微微一颤,但很快就被仇恨淹没。“苏棠,你谋害两条人命,还想着诬陷秦昭!

”陆凛长吐一口烟圈,烟蒂落了下来。苏棠失神地看着身上被烟蒂烫出醒目疤痕,

眼中血泪夺眶而出。陆凛不光勒死她腹中胎儿,还让她清晰感受到坠入深渊的破碎感。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哪怕一次……”她还想说点什么,可烟蒂的滚烫直冲天灵盖,

未尽之语化作凄厉哀嚎。她睁着布满血泪的眼,看向陆凛的眸光满是厌恶。陆凛冷睨着她,

嘴角带着嗜血的弧度。“不满?”这时,地下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个健硕男人走了进来,手中随意拎着盖着白布的骨灰盒。“谢总,人按你吩咐处理了。

”保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陆凛眉头紧蹙,一把将其扬进地上的火盆。

“那就让苏家骨灰给秦昭超度吧!”他的话,让苏棠仿若万箭穿心,“陆凛,

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残害秦昭时怎不觉狠心!”陆凛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将骨灰盒狠狠掷地,眼神朝保镖示意。“只要人不死,随你们折腾!

”苏棠慌乱地死死拉住陆凛的裤腿,心脏仿若被万箭穿透、千刀万剐。“不,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前所未有的恐慌朝她汹涌袭来。陆凛额角的青筋突了突,

眉宇间闪过一瞬挣扎。脑中一闪秦昭笑颜,瞬间回神,再无犹豫地抬脚离开了房间。

他的绝情,让她绝望。看着那两个宽衣解带的男人,苏棠瑟瑟发抖。“你们要是敢碰我,

我立马死在这儿!!”她砸破烧香的玻璃瓶,举起碎片贴在自己颈脖上,怒瞪面前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谨慎顿住动作。“苏小姐,大家都是奉命行事,你别为难我们!”这时,

空气中传来一阵女人的喘笑和不雅叫唤,一声高过一声。苏棠脸色瞬间煞白,

那声音来源是谁,她再熟悉不过。曾经那个把她宠上天、时刻捧在手心的男人。

如今为帮秦昭出气,竟丧心病狂地找别人作贱报复她。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

让她肝肠寸断。十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就像心脏被人生生剜出,再残忍一瓣瓣撕碎,

血肉模糊,不忍直视。墙上壁挂时钟指向七点,黎明已至,可苏棠的世界却永坠黑暗。

“陆凛,我恨你!恨你一辈子!”苏棠对着那堵墙,崩溃地大吼。她死攥住手中玻璃碎片,

朝着自己颈脖,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去……第九章健硕男人慌忙跑出地下室,无措大喊,

“苏小姐自杀了!”苏棠跪在冰冷水泥地上,刺骨凉意让她血液近乎停止流动。

左右两边尽是散落的骨灰。她躺在中间,眸光支离破碎,跟死人一般。恍惚中,

苏棠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囡囡,到妈妈这儿来……”“妈,

我来陪你了……”苏棠张了张嘴,脸上带着满足的浅笑。陆凛来到地下室,望着满地鲜血,

像身处沼泽地一般。陆凛余光一瞥,苏棠已无生机倒在地上!他呼吸一滞,如遭电击!

“苏棠——!!”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抽皮剥骨的疼痛。苏棠安静地躺在地上,

再也无法回应他。他想伸手去触碰一下她,却怎么都抬不起手。

“你睁开眼……看看我……”陆凛觉得自己被满地的血液禁锢,

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有更多血丝束缚上来,将他裹紧。喘不过气,透不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切。嘭——嘭——嘭这是他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一声比一声缓慢。“苏棠……苏棠……”陆凛嘴唇轻颤,嗓音里浸满了痛苦。

他艰难地抬起胳膊,一点点移向地上的人。指尖所触之处,冰凉僵硬。

“不……不可以……”陆凛赤红双眼满是绝望,脑袋里痛到扭曲。

他伸手在苏棠鼻翼下探了探,在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之后,整个人彻底崩溃。

“苏棠没有我的允苏,你不准死!!”他的心底像豁开大口子,血水如河。

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苏棠最惜命了?她只是睡着了,只是在演戏给他看。“你把眼睛睁开,

看看我……苏棠,别睡了,天亮了……”“苏棠,你别装死,吓到我们的孩子……对,

我们还有孩子……”陆凛碎碎念着,抬手放在了苏棠平坦小腹上,“孩子怎么不动呢?苏棠,

你好狠的心,竟连孩子都不放过!”陆凛早忘了,他们的孩子早就被他亲手葬送。“不准睡,

你给我醒来……醒来,醒来啊!”他的脑子缺氧得厉害,里面交织着各样情绪。

最压抑的还是愧疚和无措。昨天夜里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体温呢?

如果他没有离开地下室,是不是就能阻止她自杀了!可是,没有如果。

陆凛抬手紧紧压着太阳穴,那里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让他痛不堪言。

曾经压抑在心底最深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而出,再也无法收拢。

明明十年来只是把她当作替身!

为什么她的离世会让他如此难过……曾经的他不肯承认对苏棠的爱意,也不愿面对。

每当心绪紊乱之际,他便回忆苏棠逼走秦昭的怨恨。一点一点将所有温暖全都捏碎。

直到这一刻,他永远失去这个女人。他才意识到,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摆脱的!好比,

他爱上她这件事。忽然,陆凛视线看向苏棠身下,那里有一封歪曲的血书。他僵硬地抬手,

缓缓捏起那封血书……第十章“陆凛亲启”信封上的字,歪曲变形,夹杂着浓重血腥味。

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诀别之意。尤其是他的名字。曾经,

苏棠最喜欢在笔记本上书写陆凛的名字。她说这三个字,是她此生挚爱。秦昭出国那段日子,

他给足了她所有人羡慕的温暖。却也亲手将那些温暖,一点点撕裂,直到粉碎。“谢先生。

”开篇入目的生疏称呼,刺痛了陆凛含泪双眸。“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彻底离开你,

去了你此生找不到的远方。”“相伴十七年,终究敌不过秦昭的诬陷,陆凛你欠我,欠苏家,

终身偿还不起……”每一个字,都透着没有回旋余地的决绝。每一个字,

都像匕首一样扎在陆凛心脏上,一刀又一刀,血喷如柱。“爱也好,恨也罢,都到此为止。

”“愿我的来生再无你,爱你是我此生劫难!”陆凛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不光心脏千疮百孔,连胃也被腐蚀出一个深洞。痛。真的很痛。可她,是不是比自己更痛?

“最后愿你孤独终老,且长命百岁,无子无福。苏棠绝笔。

”绝笔——陆凛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瞳孔中满是萧瑟憔悴。苏棠生命最后尽头,

写出了对他世间最决绝的诅咒。孤独终老,长命百岁,无子无福。

陆凛将信纸在掌心捏成一团,面色铁青。他拧眉看着床上的女人,胸腔满是愤懑,

“凭什么到此为止,凭什么!”陆凛在心中怒吼着,差点将手中信纸撕个粉碎!

可他猛地顿住动作,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像潮水般袭来。这是她留下的绝笔信,

自己怎么可以撕掉……陆凛慌忙将揉成团的信纸摊开,一点点抚平。可他刚刚那一揉捏,

已经将平滑的信纸变得无比皱褶。好比他对她做过的事,永远都无法抹灭。

不管是曾经假戏真做的甜蜜相拥,还是之后冰冷绝情的折磨。永远无法抹平。

“叩叩叩”地下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陆凛看了看叩门方向,又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苏棠。

最终,他喉结翻滚两下,脱下外套将苏棠盖住捏好。“地上凉……”他轻声说着,嗓音沙哑。

门外的王妈一直听不到里头动静,心里不安渐渐加重。“谢先生,到点该给苏小姐上香了。

”王妈将声音抬高。“滚。”陆凛低沉的声音从地下室传了出来。王妈微愣,只能无奈离开。

陆凛将苏棠脖颈处的伤口做了包扎。他弯着腰匍匐在地,

拿着衣袖将地板上的血渍一点点擦拭着,可干涸血迹怎么都擦不掉。

“不是有凝血障碍症吗……怎么还会流这么多血……”陆凛喃喃自语,

又像是对一旁女人轻声絮叨。他额间上已经布满细碎汗珠,但丝毫没有倦怠之意,

依旧在地板上用力擦拭。嘀嗒——他听到有水滴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陆凛怔住,

抬手抚了抚自己遍布泪痕的脸颊。原来滴落的水珠,是他的眼泪。手中毛巾滑落在地,

陆凛抑制不住的捂住脸颊,空气中满是抽泣和低吟。“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第十一章他看着地上安静到连眉头都没有皱起的女人,思绪忽地飘远。“陆凛,

红豆树下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十年前的少女抬起朦胧泪眼,深情看着少年。

少年顿了顿,吻上她红润的娇唇,眸中黯淡不清。那些美好回忆,曾被陆凛弃之如敝。

可此刻,却争先恐后地将他拆腹入肚。陆凛颓丧直起身子,揉了揉床上女人碎发,

眸中溢满痛苦。“不是说好……永不分离吗……”傍晚时分,陆凛依旧没有离开地下室。

王妈心中不安,又下楼敲了敲门。“谢先生,您和太太……吃晚餐吗?

”王妈以为又只能得到一句滚,正转身上楼,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她诧异回头,

看到神情游离的陆凛,手掌紧捂住了嘴。“先生,您……”她舌头突然有些捋不直。

“端上来。”陆凛声音干哑,就像沙漠中苏久未饮水的旅途者。王妈慢半拍才回过神,

连忙点头。她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谢先生沧桑得像变个人?半响,

王妈端着几盘饭菜下了楼,再次敲响房门。陆凛将门打开一条缝,伸手接过王妈手中的端盘。

王妈鼻头一皱,立马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先生……”她转动视线看向里头,

但被陆凛挡得严严实实。“给我。”陆凛脸色阴沉,王妈一哆嗦,连忙松了手。

“太太她……”临走,她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但陆凛没有任何回应,直接将门嘭地关上。

合门时,王妈看到了陆凛衣袖上的血渍。脸色瞬间煞白,两腿打颤地上楼。联想起开门时,

房间里传出来的异味,王妈打了个激灵。那味分明就是尸臭味!王妈的心突然蹿到了嗓子眼,

差点瘫坐在地。苏小姐一整天都没动静,该不会被杀害了吧?王妈越想心越乱,

她颤抖地拿起手机,条件反射按了110准备报警。可正准备按拨号键,她又迟疑了起来。

自己只是个打工的,本不该管这些事?王妈低头看了眼地下室,

心里的不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定了定神,将手机收了起来。

然后跑去房间将行李快速整理,趁着夜色正浓,她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地下室内。

陆凛将饭菜在小桌子上摆好,然后摆出两副筷子。“别睡了,快叫咱爸咱妈起来吃饭。

”他对着床上女人轻声说道,给两个空碗都盛上了白米饭。没有人回应他。

陆凛望着满桌飘香的饭菜,神情变得恍惚。“不想吃?别闹……咱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陆凛表情木然。“还想睡,那我就先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陪你闹……”陆凛敛了敛神,

端起饭碗大口扒饭。他甚至都没有吞,直接用筷子将白米饭往嘴里送。直到嘴巴撑到变形,

直到再也塞不进。陆凛手中的碗无力地滑到桌上,筷子掉落在地。

“我吃不下……一点都吃不下……”他浑身颤抖着,由轻微颤抖变成剧烈。

“我想吃你做的水煮鱼,想吃你煮的粥……”“苏棠,

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做一次饭……”陆凛眼眶红到近乎滴血。床上那纹丝不动的女人,

每看一眼,就像插在心口匕首又往里头刺进去一分。细密连绵的疼意,涌到了四肢百骸。

怎么会这么痛!!!第十二章他从一开始接近苏棠,就是气愤她哄骗秦昭出国,

气愤让他与挚爱两岸相别。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她。酿成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身旁毫无生机的女人像看小丑一样笑话他。陆凛突然像失心疯一般,

端起米饭喂到了苏棠嘴边。“你吃啊……给我吃,为什么不吃!”椅子上的苏棠,

依旧安静到没有任何反应。她已经彻底离开,再也听不到这个男人说的任何话,

也看不到眼中的情绪。“苏棠!你别睡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求你醒来!!

”见女人无动于衷,陆凛像发狂的野兽,将饭碗往地上重重一砸。

“我这么大声说话你都听不见吗?什么觉能让你睡上一天一夜!

”“你就非得用离开惩罚我吗?”他将桌上饭菜都扫落到地上,从嘴中迸发出的每一个字,

都带着撕心裂肺的怒吼。“嘭!”陆凛将地下室够得到的物品砸在地上,只要能发出声响,

他都尽他所能地制造噪音。但椅上的女人,依旧无动于衷。“啊——!!”陆凛嘶吼着,

狂躁到失态。屋中一片狼藉,他手上也在粗暴动作中划破了几道口子,溢出点点血丝。

陆凛神情一滞,视线聚焦在那猩红血丝上。房间万物在他眼中都成了灰烬之色,

只有手背上这一点点红。原来,他的血跟她是一个颜色。陆凛眨了眨眼睛,

荒芜眼神中突然蹿出一丝微光。他在袋中找到那封血书。然后从苏棠倒下的角落,

拿起那沾血的玻璃碎片。就是这小巧到只有半截手掌长的碎片,结束了苏棠的一生。是它,

让陆凛感受到了撕裂心脏的疼痛。他举起碎片,刃尖在昏暗灯光下晃出癫狂人影。

“它划破皮肤的时候……痛不痛……”陆凛坐在苏棠旁边,将玻璃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砰砰——他脖颈处的心跳声,有节奏跳动。薄刃往下一划,颈间溢出大片血珠。鲜红的血,

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不够,还不够。陆凛皱了皱眉,继续往脖颈处加深一刀。

嘶——血液悻悻地往外冒。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陆凛脸上有了难得笑意。

椅上传来细微窸窣声,他皱眉看去,那个睡了一天一夜的女人,苍白着脸色坐起在吃饭。

“苏棠……你终于醒来了……”陆凛弱声说着,瞳孔已经涣散。苏棠只是静静看着他,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或者,她那黯淡无光的瞳眸中,带着细微怜悯。“别离开我……好吗?

”陆凛朝她伸出手,想抚上她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但指腹刚一触,

眼前的女人便立马消失无影。只有椅上纹丝不动的女人存在。他怔了怔,神情变得无比失落。

原来……这一切只是幻想。脖颈处的血越流越多,陆凛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原来人在濒临死亡,真的可以看见思念的人。第十三章陆凛醒来时,人已经进了医院。

刺眼的白炽灯晃得他眼花,“苏棠?”他嗓子沙哑得厉害,声音虚弱得若不可闻。

坐在床边的人觉察到动静,连忙走了过来。“醒了?”陆凛脸上期待立马消散,

这不是他期待的声音。“你怎么在这?”他将双眼紧闭起来,不愿看世界。裴宴叹了口气,

声音沉重:“要不是你家保姆报警,死了都没人知!”深夜,王妈匆忙逃走,

拨打了110.警察联系不上陆凛,只能打电话给他的好兄弟裴宴了解情况。裴宴一进屋,

便发现了异常。只是撞门进去的瞬间,现在还让他寝食难安。听到关键字的陆凛,

突然从病床上弹坐起来。“苏棠呢?”他焦急问道,手背上输液的针管都已回血。

裴宴蹙着眉,平静开口:“别急,送去太平间了。”陆凛拔掉针管想下床,

但被裴宴一把拦住:“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剧烈运动!”“我要去见她!”陆凛急切说道。

“苏棠早死了,还有什么可见的!”陆凛突然就红了眼眶。“你住嘴,她没死,

她只是睡着了!你凭什么把她送去太平间的冰库!”裴宴诧异望着他,

一时半会找不到话来回复他。十年前,陆凛将苏棠宠上了天,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十年后,

陆凛将苏棠踩到了地,所有人都清楚明了。苏棠如今变成发臭的尸体,都是拜陆凛所伺。

现在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和愧疚,又是几个意思?“陆凛,你根本就不爱她,

你只是把她当作替身,你清醒点,别再自我欺骗了!”裴宴觉得此刻的陆凛十分不对劲。

“可她……是我同床共枕十年的发妻啊……”说着,陆凛的眼泪流泻出来。裴宴一怔,

沉默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可她已经死了。”他的话,如六月飘雪,刺痛了陆凛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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