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刚染透同福客栈的雕花窗棂,前院的青石板地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气,
空气里混着后厨新蒸的包子甜香。晏辰正对着全息投影屏挤眉弄眼,
试图用一个夸张的箭步定格动作作为晨间直播的开场,阿楚则悠闲地倚着柜台,
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划拉着整理昨夜的弹幕精华合集,唇角挂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突然,毫无征兆,没有雷声轰鸣,没有气浪翻滚,
客栈那常年被白展堂擦得锃亮、号称光可鉴人的柜台正上方,凭空撕开一片奇异的扭曲空间。
“Oh, come on!”晏辰脚下一个趔趄,
差点把那个耍帅的箭步变成投怀送抱扑向阿楚,直播镜头瞬间晃得跟地震现场似的。
正在小心翼翼擦拭古董花瓶的白展堂,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挪到了柜台另一头,
瞪着眼,脸上的表情混杂着“见鬼了?”和“我桌子要是花了跟你没完!”。
佟湘玉刚从楼梯探出半个身子,那句招牌式的“额滴个神啊”还没喊出口,
就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那扭曲的空间“啵”的一声轻响,如同一个大水泡破裂,
一个庞大的身影炮弹般砸了出来,裹挟着泥腥味和奇怪的铁锈气息,“噗通”一声巨响,
精准无比地落入了天井中央佟湘玉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那口半人高的锦鲤鱼池!水花四溅,
足有半丈高,
条养得膘肥体壮、鳞片闪着金光的大胖头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外来客”吓得直接晕厥翻肚,
在水面上白花花地漂了一层。“哗擦!!!
”一声嘹亮的、带着变声期特有嗓音的少年惊呼炸开。白敬琪反应快得惊人,
这小子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二楼栏杆上,
那把据说是晏辰改装过的、黑黢黢的左轮手枪已经端平,
“小爷我的地盘你也敢随便……”最后一个“降落”还没吼完,
后脑勺就被他爹白展堂隔着半个天井屈指一弹的气劲精准命中,嗷呜一声缩了回去。
客栈里静了一秒,随即鸡飞狗跳。水里那家伙在淤泥、枯萎水藻和翻肚的肥鱼之间扑腾挣扎,
像一头落水的棕熊,挣扎着冒出湿漉漉的脑袋。他大概三四十岁,一张脸晒得黧黑粗糙,
被泥水糊了大半,眉眼间刻着深重的疲惫和某种快要绷断的焦虑。
穿着一身洗得泛黄的灰色工装,好几处磨损得厉害,膝盖处更是磨破了洞,
露出里面更旧一层的布片。最扎眼的是他怀里死命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迷彩布包,
沾满了水和淤泥,却被他护得如同命根子。“咳咳…噗…救…救命啊!”他呛咳着,
眼神惊恐地在周围一张张陌生而震惊的脸上扫过,双臂在浑浊的水里乱挥。“额滴个神啊!
”佟湘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踩着绣花鞋冲到池边,心痛得直跺脚,
手指颤抖地指着水里漂着的鱼祖宗们,“额滴鱼哎!额花了十五两银子从翠湖引进的龙种!
这…这都吓得口吐白沫啦!造孽啊!”吕秀才闻声从后院疾步而来,
戴着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一脸的严肃:“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然则阁下…”他话没说完,就被他身边一阵风似的郭芙蓉粗暴打断:“放着我…呸!
什么人砸我家鱼池?!”芙蓉女侠柳眉倒竖,双手叉腰,
那气势眼看就要“排山倒海”招呼过去。水里那壮汉挣扎着想爬出来,
水池壁的苔藓滑溜异常,他扑腾了几下,反而在池底带起一片更大浑浊的泥汤。慌乱绝望中,
他看到池边立着衣着干净、一看就是主事人的晏辰和阿楚,
眼中猛地爆发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光,也不管满手的污泥,
竟隔着池壁一把死死攥住了晏辰那材质不凡的裤脚!“老板!好心的老板!救命啊!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快…快拉我上去!我的金子…我的金条要进水了!
泡烂了可咋办啊!”“金条?!”这个词如同丢进平静油锅的水珠,
瞬间在客栈每一个角落炸开。李大嘴正拎着半根油条从厨房探头出来,一听“金条”,
眼睛噌地亮了,油条差点掉地上。邢捕头原本端着架势想上前维持秩序,闻言脚步一顿,
手不由自主地摸向空空如也的腰包位置。吕青橙和吕青柠俩小脑袋从前台后面伸出来,
互相交换了一个好奇的眼神。连正慢悠悠从楼梯往下走的莫小贝,脚步都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正在墙角研究新式捕鼠笼机关、哼着粤语小调的龙傲天,
手上精巧的小齿轮“啪嗒”掉到了地上,茫然地抬头:“金子?
边个谁甘多金那么有钱?”他老婆祝无双立刻放下擦桌的抹布,
手已本能地按在了腰间缠裹长剑的布囊上。只有傻妞和铁蛋第一时间抢上前去。
铁蛋二话不说,一只钢铁大手如同老虎钳般钳住了水中汉子的肩膀,轻轻一提,
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和几条倒霉锦鲤扑棱棱的挣扎,
将这一大坨湿透的“重物”稳稳地拎出了鱼池,随手放在池边湿漉漉的青石板上。
傻妞则掏出一块吸水性极强的纳米布,动作麻利但明显嫌弃地给他擦着脸上胳膊上的泥水。
“哎呦喂!”那汉子一站稳或者说勉强站稳,立刻顾不上全身湿透往下滴水的狼狈样,
几乎是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解开那个迷彩包,
口中碎碎念:“三十斤…我的三十斤金条啊!还好还好,
包没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晏辰默契地将全息直播镜头悄悄对准了这一幕。
直播间直接炸了。从天而降literally!这哥们是自带穿越大礼包?
三十斤金条?掌柜的鱼:我们做错了什么!鱼生艰难!这位老铁,摔得如此丝滑,
建议改名‘程序不兼容’!物理意义上的落地成盒了属于是。
白少侠那声‘哗擦’深得我心!小爷威武!金条?明朝金条?感觉有瓜,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程实?你叫程实是吧?
”阿楚的声音打断了程实抱着包裹如丧考妣的哀嚎。她微微弯腰,眼神平和但带着审视,
“你先别急。说说,怎么回事?你这……金子哪来的?”她目光扫过他那身饱经风霜的工装。
晏辰则立刻掏出一个便携式的金属探测兼透视分析仪,
像手枪似地对着那鼓鼓囊囊的迷彩包扫描了一下,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程实抬起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湿发还往下滴着泥水,黑黄的脸上布满愁苦,
几乎要落下泪来:“老板…老板娘…我叫程实,搞…搞工程的!
就南边…京城外扩新城那片大工地的工头!这些金子…这些金子是我拿命换的啊!
”他捶打着鼓囊的包裹,力道之大像是要拍扁里面珍贵的金子,“整整三年的工钱,
不敢放票号,老家兄弟说有门路,能换成硬通货…我…我脑子一热就…就全换成了金条!
埋在京西乱葬岗旁边第三棵歪脖子老槐树底下…”“猜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晏辰收起分析仪,玩味地接了一句,“宝藏被人捷足先登了?”“没…没被拿走!
”程实一脸悲愤地摇头,“是我…是我个挨千刀的记错了坑!埋下去不到俩月!
不放心偷偷去挖,结果…挖偏了!那地方看着都一样!我挖了两天,
把乱葬岗都快刨平了都没找到啊!
兄弟们等着这钱吃饭…家里老娘等着看病…我那对象杨柳…就等着这钱回家盖新房成亲!
没了这金子…我就真活不成了啊!”他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泥水滚下来,
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抓住阿楚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晏辰挑了挑眉。“老板!
老板老板娘!”程实眼睛通红,“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算算!你们这么神!
都能搞这个…”他指着悬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屏幕和晏辰手里的小玩意,
“求你们算算我的金条到底埋哪儿了?!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只要能找回来!
求求你们了!”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撕心裂肺地恳求。
佟湘玉总算从那翻肚的鱼里暂时回过神来,听着这凄惨的故事,撇着嘴:“哎呀额滴神啊,
可怜滴娃…大嘴!去熬点姜汤,别让额滴鱼刚晕过去,再冻病一个!
”她心有余悸地瞟了鱼池一眼,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龙傲天皱着眉头,
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程兄,噉你点知那你怎么知道你嘅金你的金子喺乱葬岗?
”程实抹了把脸,一脸笃定:“我的合伙人!我最好的兄弟赵友福带我埋的!
他说那地方够偏,没人敢去,安全!挖坑、埋包都是他亲自动的手!
可我…可我挖了整整两天都没找到!只有一种可能…是我记错了树!”他攥紧了拳头,
“要么…就是老赵他坑我!”说出这句话时,他脸上满是痛苦和不愿相信的挣扎。此时,
晏辰的扫描仪终于读取完毕,发出轻微的“滴”声。
晏辰看着屏幕上那异常简单的元素构成分析图谱,又掂了掂手里那个包,忽然嗤笑一声,
语出惊人:“程老兄,坑你的恐怕不是地方,也不是兄弟。有没有可能,是你这一包,
本来就换不来三十斤馒头?”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
在混乱但相对安静下来的客栈大堂里炸开。所有的目光,包括屏幕外万千观众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晏辰和那个湿漉漉的包裹上。“老板…你…你啥意思?
”程实的脸“唰”地变得惨白,比刚才翻肚的鱼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大嘴猛地将啃了一半的油条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这位古道热肠的厨子兼前或者从未改变山贼,
向来最见不得仗义兄弟吃亏受委屈尤其对方还有三十斤金条这个噱头,此刻怒发冲冠,
一张大饼脸涨得通红。“好哇!敢坑我兄弟?!”李大嘴一声暴喝,如同炸雷,
震得柜台上几个茶碗嗡嗡作响。他怒目圆睁,猛地转身,
操起灶间那把祖传的、剁肉砍骨分金断玉如切豆腐的玄铁大菜刀!刀锋凛冽,
在晨曦中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欺人太甚!真当我同福客栈没人了?!兄弟们抄家伙!
”他环顾四周,仿佛身后站着的都是他的绿林好汉,随时准备去火并一场。
这气势汹汹的一声吼,把刚被铁蛋扶到长凳上坐下的程实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又滑到地上去。
直播间的弹幕更加欢腾。李大厨霸气护金兄弟!厨艺不行,刀法顶上!
物理超度黑心商,李大嘴代表月亮惩罚你!前排!打起来打起来!
我要看真功夫不是厨艺盲猜一波金子被掉包了!工地梗永不过时!
佟湘玉捂着心口连连摆手:“哎呦额滴神啊大嘴!冷静!快把刀放下!
你那是家法不是板砖!额滴八仙桌还要不要了?白展堂你给我管管!
”白展堂刚心疼地扶正一张被李大嘴刀风扫到的凳子,一脸无奈:“掌柜的有令……大嘴,
咱都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为主……”话没说完,就被更快的动作压了回去。“放着我来!
”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一贯的利落和一丝探求真知的兴奋。只见祝无双眼神锐利如鹰隼,
左手一拍腰间布囊。噌啷!剑光如冷电迸射!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脱鞘而出!无双身形微动,
如同穿花拂柳,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目标直指程实脚下那个沾满泥水的迷彩背包!
那脏污的迷彩布在无匹的剑锋面前,比窗户纸还要脆弱。嗤啦——!
布包被精准无比地自上而下划开一个大口子!
里面那黄澄澄、方方正正、码放得堪称整齐的、所谓的“金条”,
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哗啦!”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金条”根本没有金子的坚硬沉重!反而像是某种软化的胶质体,
随着包裹被划开的冲力,和布包本身的塌陷,黄澄澄的“金砖”哗啦啦地坍塌流淌下来!
几块滚落在地砖上,发出“噗噗”的、近乎滑稽的沉闷声响,
甚至在地上留下了一小滩粘稠的金黄色印记!阳光下,那颜色虽然金黄耀眼,
却流淌着一种廉价而诡异的光泽。原本攥紧了拳头满脸愤慨的程实,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佟湘玉池子里刚捞出来还没醒的鱼肚皮还要白。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堆软塌塌、流淌状的“贵金属”,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身体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嘴唇哆嗦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这…这……”李大嘴举着他那把威风凛凛的玄铁大菜刀,完全懵了,傻在原地。
刚才还准备火并的怒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一片安静中,
郭芙蓉捏着鼻子凑上前,小心翼翼地用脚尖戳了戳一块融化的“金条”,
那东西竟然还微微弹了一下。她猛地缩回脚,嫌弃地扇着鼻子前的空气:“噗!什么味儿?
又甜又腻又奶烘烘的?这…这玩意儿看着更像…糖?”她皱着眉头,
“像是…小孩子吃的那种奶糖坨坨化了又凝固?”客栈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只有程实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像是濒死的兽。“No way!!!”猛地,
一声变声期的、难以置信的咆哮爆发出来!程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从那冰冷的长凳上弹起来,又因腿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
像捞救命稻草一样捞起一大坨还在缓缓流淌的金黄色物质,举到眼前,瞪得眼眶欲裂,
疯狂地又掐又捏又嗅。黏稠的糖浆沾满了他的手和破旧的衣襟。“假的!不可能!
怎么会是假的啊?!”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猛地将手中的“糖金条”狠狠摔在地上,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骨,瘫软下去,绝望地捶打着地面,“完了…全完了!
我的血汗钱啊…三年的命啊!我拿什么给杨柳交代啊!她会…她会生吞了我啊!
老赵…赵友福!!!你个天杀的王八蛋啊!!!”泪水、鼻涕和泥土在他脸上混成一团,
极致的崩溃与悔恨在他身上弥漫开来。这一刻,
他看起来像个被彻底击垮、等待命运最后裁决的失败者。
直播间的弹幕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彻底点燃了。实锤了!
大型真人秀之《我的金子变成奶糖》!程老板惨遭塑料兄弟情!工头血汗泪,
变成一锅麦芽糖!这什么新型诈骗?熔炼奶糖造金条?成本价感人!赌五毛!
杨柳小姐姐收到糖金戒指怕是哭笑不得?莫女侠快出手!给程老哥整个物理安慰!
正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轻快的、带着点玩味的少女声音:“啧啧啧,可怜见的。
这么一大滩糖,扔了也怪可惜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莫小贝不知何时已挤到了前面,
这位内力深不可测的赤焰庄掌舵人脸上挂着一种看到新玩具的兴奋表情,指尖轻轻一搓,
一小簇赤红灼热、如有生命般的火焰噌地一下跳了出来,灵活地在她葱白的指尖跃动着,
周围的空气都被烘烤得微微扭曲。她蹲下身,
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还在缓慢流淌的金黄色粘稠物,
像小孩子研究玩具:“这玩意儿虽然看着膈应,但本质不就是纯度很高的糖块嘛!
既然金子没了,”她抬起头,狡黠地冲瘫在地上如丧考妣的程实眨了眨眼,
“我帮你把它塑个形?熔了重塑,废物利用?看你这么惨兮兮的,
给你个跳楼价——”她歪头想了想,
嘴角勾出一个可爱的、但在此时语境下显得格外“奸商”的笑容,“免费!不收你银子!
怎么样?包君满意!”程实抬起被绝望糊满的脸,茫然地看着莫小贝指尖跳跃的火焰,
又看看地上那堆耻辱的“糖金”,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巨大的失败和被骗的痛苦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思维。
就在大堂还弥漫着程实的绝望和莫小贝指尖火焰那灼热气息时,角落里的龙傲天却双眼放光!
身为一个狂热且自负的机关术达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潜在的“商机”!
尤其是莫小贝那句“免费”,在他敏锐或者说见利忘义?的耳朵里简直如同天籁。
他一个箭步挤开旁边还在发懵的李大嘴和正打算发表长篇感言的吕秀才,
像只闻到了鱼腥味的猫,滋溜一下闪到了前面,
脸上堆砌起极其热情、甚至带着点夸张谄媚的笑容。
他右手迅速探进自己那个仿佛百宝箱的褡裢里,
变戏法似地摸出那个被他盘得油光水亮、刻满复杂花纹的紫檀木算盘。
“哒哒哒哒……”算盘珠被拨弄出又快又脆的响声,如同在演奏一首急不可待的贪婪乐章。
他眼睛快速地扫过地上那堆体积可观的“糖金”,又瞄了一眼程实身上那套简陋破旧的工装,
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嘴里却飞快地蹦出一串夹杂着粤语词汇、机关专有名词和自以为精明的算盘经:“哎呀呀!
莫大小姐仁义!免费重塑!系好嘅,系好嘅是好的!
不过啱啱刚刚听讲程生话这堆宝贝前身系糖?噉复杂嘅结构,
重塑嘅难度几何级提升架那复杂的结构,重塑的难度几何级提升呀!”龙傲天摇着头,
一副“你遇到大麻烦但我能解决”的表情,语速快得像崩豆。
“单就所需炉火稳定温度控制一项,就牵涉到高精度双转轮紫铜导流管同埋九曲连环增压腔!
仲有专用嘅恒温保温模具——呢个要用埋这个要用了南极寒玉心做胎!
冷却定型工序又系又是一重难关!冇没有九道冰魄寒泉浸淬,
就冇可能避免龟裂或者气泡缺陷!仲未计还没算人工呢?本大师出马,
时间成本好贵㗎很贵的!分分钟影响整个客栈嘅风水磁场排列!
So……唉语气转折!”他手指翻飞,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摇头晃脑,
一副忍痛割爱状:“唔得唔得!成本太大!不过我龙傲天最重江湖义气!见不得人伤心绝望!
这样!给程生一个至尊贵宾友情吐血跳楼价——白银,一千两!承惠!现银九八折,
宝钞加收一成手续费!系咪好抵是不是很划算?”他说完,
还洋洋得意地冲众人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简直是天降善财童子。
“嘶……”客栈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佟湘玉瞪大了眼睛,
掰着手指头算一千两能买多少条“龙种”胖头鱼。
郭芙蓉差点把“排山倒海”拍到龙傲天脸上去。连老成持重的白展堂,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反应也更“东北”。“跟俺们东北银玩儿碰瓷?!
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一声炸雷般的怒喝带着浓重的大碴子味猛地盖过了龙傲天的算盘声!
一道刺目的亮蓝色弧光骤然撕裂了大堂内的光影!
铁蛋那高大结实的钢铁身躯如同开闸的猛虎般动了!快如闪电!
他左臂外侧猛地弹开一块护甲板,
内部探出一支造型极其粗犷、闪烁着幽蓝色能量核心光芒的等离子体焊枪枪管!
没有任何预热前摇,枪口瞬间聚变,
喷薄出一道灼热得足以让空气发出“滋滋”哀鸣的蓝白色等离子射流!那射流狂暴无比,
亮度直接覆盖龙傲天指尖那簇小火焰,带着令人耳膜震动的“滋嗡”高频能量运转声,
直冲龙傲天面门旁边的空气而去!炫目的光和热如同实质的波浪炸开!
强烈的能量波动让周围人的衣袂无风自动。龙傲天那张“精算师”的脸瞬间被照亮,
也瞬间变得惨白,得意瞬间被惊恐取代。他没料到铁蛋爆发如此猛烈迅疾!
来不及掏出任何机关暗器,下意识用算盘去挡!
紫檀木的算盘架与那狂暴的等离子流刚一接触,
顶端几粒坚硬的青玉算盘珠竟然瞬间被高温汽化,发出“嗤嗤”轻响,冒起几缕刺鼻的青烟!
“啊!我的古董算盘!”龙傲天心疼得声音都扭曲了。“啪嚓!
”几乎就在铁蛋焊枪点亮大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毁灭性的等离子流吸引的同时。
另一声不太响亮,但极其清晰的碎裂声从侧面传来。一直默不作声守在旁边的傻妞动了。
她身形如同鬼魅,没有铁蛋那种声势骇人的能量爆发,动作却快得近乎诡异。
八仙桌上的、那个拳头大小、正慢悠悠探出头来、试图装神弄鬼展示威吓力的木头机关蛇头,
被傻妞那只包裹着柔性钛合金装甲的脚丫子,
如同踩爆一只臭虫般——干脆利落地一脚踩扁了!
精密的木质机关连同里面微缩的齿轮链条瞬间粉碎!傻妞面无表情地收回脚,
用标准的四川话、不带一丝波澜地补了一句:“弄坏了掌柜的桌子腿儿?赔钱!老板儿。
”她甚至还用脚尖点了点那张实木桌面上被崩飞的木屑弄出来的一个小印子。
她的冷静和精准破坏,与铁蛋的狂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直播间的弹幕被这迅猛的配合惊呆了一秒,瞬间刷屏!龙大师机关术VS东北焊武帝!
真·硬核拆解!傻妞这脚力——同福客栈地面建材供应商请结下广告费!
一个暴躁如雷,一个冷如冰山!机器人CP反杀黑心商!爱了爱了!就这机关蛇?
吓唬幼儿园小朋友都费劲吧?“龙傲天!你搞咩啊干什么!
”一声蕴含怒气的娇叱响起。祝无双眼见丈夫吃瘪,护夫心切,几乎是本能反应!
她手中一直按着的宝剑终于出鞘!清冽的剑光如同一泓秋水乍破寒潭!身形矫若惊龙,
直扑铁蛋而去!并非真下死手,而是要使出隔空打穴的绝技,逼退这个鲁莽的机械保镖!
“好!动手是吧?!姑奶奶正好手痒了!”郭芙蓉柳眉倒竖,
她早就看不惯龙傲天趁火打劫的嘴脸也心疼那张桌子腿,又见闺蜜无双出手,
习武之人的热血瞬间上头!她才不管什么因果,体内江湖儿女的豪气被点燃!
双掌瞬间变得赤红,“排山倒海”的起手式就要推出!“哗擦!精彩!”二楼栏杆后,
白敬琪兴奋地握紧了拳头,那把改装左轮蠢蠢欲动。“What the heck?!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往后面安全地带躲。晏辰一边护着媳妇儿,
一边还不忘把全息镜头调成超高速模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打斗细节。混乱一触即发!
“你们欺负我爹!!!”一声带着尖细童音的怒吼,充满了被激怒的稚嫩火焰!吕青橙,
这位年仅九岁但“惊涛骇浪掌”已颇具火候的女侠继承人,
看到铁蛋的等离子焊枪在她眼里就是凶器冲向龙傲天虽然这爹最近有点讨厌,
但还是爹,再看到傻妞一脚踩碎了她爹炫耀过的宝贝小蛇虽然她当时也觉得丑爆了,
最后又看到她娘郭芙蓉竟然也要动手帮爹的忙好像又不对?
……九岁小女孩那朴素而混乱的正义感瞬间爆发!她才不懂大人那些弯弯绕绕和碰瓷心机!
“惊!涛!骇!浪!!!”毫无花哨!没有丝毫犹豫!小家伙双臂张开,
运足了她那不算深厚但极其精纯的内力,对着——呃,
对着客栈中间那群混乱站着的人堆大概方向,猛地拍了出去!轰——!!!
这一掌可不同于她玩闹时的小打小闹!含怒而发!内力如同实质性的浪潮,
裹挟着天井里尚未干透的湿气,轰然炸开!
一股强劲无匹、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朝大堂中央平推过去!
噗通!哗啦——!冲在前面的祝无双首当其冲!
她剑尖的隔空劲气瞬间被这股不讲道理的巨大水浪气劲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