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苏梨小姐今天和江城领证了。"助理小心翼翼地递过手机，
屏幕上是民政局门口的照片。那个我追了三年的女孩，穿着朴素的白衬衫，
挽着一个满身泥土的工人，笑得比阳光还要明媚。我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屏幕碎成蜘蛛网。三年前，她说爱我，我却说她配不上我。现在她真的配不上我了，
因为她有了比我更好的人。第一章我叫顾晟，二十八岁，国内顶尖的建筑设计师。
手里的咖啡还是温热的，我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冰冷了下来。"顾总，
苏梨小姐今天和江城领证了。"助理林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那个笑得灿烂的女孩曾经为我哭过无数次。苏梨，二十五岁，楼下咖啡店的店员。三年前，
她第一次给我送咖啡时红着脸说："顾先生，我可以请你看电影吗？
"我连头都没抬："我很忙。"三年来，她每天都会准时给我送咖啡，雷打不动。
春天送来她亲手做的樱花拿铁，夏天是冰镇柠檬汽水，秋天的桂花奶茶，
冬天的暖胃红糖姜茶。每一杯都有小纸条："今天也要开心哦。""听说你昨晚加班到很晚，
注意身体。""看到你和白小姐在一起，祝你们幸福。
"最后一张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再见，顾先生。"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我以为她只是赌气，
没想到她真的不再出现了。更没想到，她会和江城那个搬砖的在一起。江城，二十六岁，
我公司的建筑工人，每天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手上全是茧子。我无法理解，
苏梨那样一个干净美好的女孩，怎么会看上一个满身泥土的工人？"顾总？
"林峰小心翼翼地叫我。我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咖啡店门口。透过玻璃窗，
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店员在忙碌着。苏梨不在。推门进去，熟悉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但少了什么。"请问要点什么？"新店员是个年轻的男孩，声音很礼貌。"苏梨呢？
"我直接问道。男孩愣了一下："苏姐昨天就辞职了，说要和男朋友去别的城市发展。
"别的城市。我突然意识到，她不只是不给我送咖啡了，她要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她有没有留什么话？"我问。男孩摇摇头："没有，不过她把这个留下了。
"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简陋的戒指，还有一张纸条："顾先生，
我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了。这个戒指是我三年前就买好的，本来想等你向我求婚的时候用，
现在留给你做纪念吧。愿你找到真正爱你的人。"我握着那枚戒指，手在颤抖。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要和我在一起的一切，而我却一直在拒绝。"顾总！
"白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赶紧收起戒指。白澄是我的未婚妻，
准确说是我父母选定的未婚妻。豪门千金，名牌大学毕业，长得也很漂亮。"怎么在这里？
"她挽住我的胳膊，语气里有些不悦。"路过买咖啡。"我敷衍道。
"这种小店的咖啡能有什么好喝的，以后别来了。"白澄皱眉，"今晚我爸要见你，
讨论我们的婚期。"婚期。我想起苏梨每次看到我和白澄在一起时眼中的黯然，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什么事比我们的婚事还重要？"白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没有回答，
直接走出了咖啡店。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江城的资料。江城，孤儿，
二十岁开始在建筑工地打工，老实肯干，从不偷懒。工友们都说他人很好，经常帮助别人。
我越看越心烦。为什么苏梨会选择这样一个人？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比我更好吗？
我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顾先生，我觉得一个人好不好，不是看他有多少钱，
而是看他是否善良。"当时我嗤之以鼻："善良能当饭吃吗？"现在想起来，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有钱，有地位，有才华，但我从来没有给过苏梨一丝温暖。而江城，
虽然贫穷，但他会在苏梨下班很晚的时候等在咖啡店门口，会在她感冒的时候给她买药，
会在她被我冷言冷语伤害后温柔地安慰她。我忽然明白了苏梨的选择。
她不是嫁给了一个搬砖工，她是嫁给了爱情。第二章接下来的几天，我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每次经过咖啡店，我都会下意识地向里面看，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苏梨真的走了。
"顾总，王总在催建筑图纸。"林峰提醒我。我烦躁地挥挥手："知道了。"图纸画了一半，
我就放下了笔。满脑子都是苏梨的影子。她第一次给我送咖啡时紧张得手都在抖，
小心翼翼地问我："您平时喜欢喝什么？"我当时正在为一个设计方案烦恼，
语气很冲："随便，别打扰我工作。"她吓得脸都白了，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下次注意。"从那以后，她每次来都会很安静，轻手轻脚地把咖啡放在我桌上，
然后悄悄离开。我从来没有说过谢谢。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混蛋。"顾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白澄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你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她双手叉腰，
眼中满是怒火。"我在工作。"我头也不抬。"工作工作，你眼里除了工作还有什么？
"白澄走到我面前，"我爸已经定好了日子，下个月十五号我们就举行订婚仪式。
"下个月十五号。我机械地重复着这个日期，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你在听吗？
"白澄拍了拍桌子。"听着。"我放下笔，看向她，"白澄，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她愣了一下："爱情？顾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是利益互补。
爱情能当饭吃吗？"这句话似曾相识。我想起苏梨曾经红着眼睛问我："顾先生，
您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我当时的回答是："喜欢能当饭吃吗？
"现在听到白澄说出类似的话，我突然觉得恶心。"那如果我说我不想结婚呢？"我看着她。
白澄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顾晟，你该不会是想为了那个咖啡店的小服务员而悔婚吧？
"我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苏梨？""我当然知道！"白澄冷笑，"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三年来每天都往你办公室跑，还以为我看不出她的心思？""你别说她！"我猛地站起来。
"怎么，心疼了？"白澄讥讽道，"我告诉你，那种出身低微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她现在嫁给搬砖工，正好物以类聚。"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办公室里回响。白澄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我警告你，再敢侮辱苏梨，我让你后悔终生。"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白澄愣了几秒，
然后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厉："好，很好。顾晟，你会后悔的。
那个女人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了，你永远都得不到她了！"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愤怒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我瘫坐在椅子上。我终于承认了，我爱苏梨。可是太晚了。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拿出手机，找到江城的联系方式，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
"喂？"江城的声音很疲惫。"江城，我是顾晟。"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顾总，
您找我有什么事？""苏梨在哪里？"我直接问道。"这个......顾总，
苏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请您不要再打扰她。"江城的语气很坚定。"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道个歉。""道歉就不必了，苏梨说过，她不怪您。"江城停顿了一下，"顾总，
您是个好人，但请您放过苏梨吧。她现在很幸福。"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
久久不能平静。她现在很幸福。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她的幸福里没有我的位置。
从来没有。第三章一周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苏梨。不是为了挽回，而是为了道歉。
通过各种关系，我终于打听到苏梨和江城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江城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建筑工的工作，苏梨则在一家小咖啡馆上班。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
开车南下。八百公里的路程，我开了十个小时。到达那个小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按照地址找到那家咖啡馆，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苏梨。她还是那么美，扎着简单的马尾，
穿着咖啡馆的制服，认真地给客人调制咖啡。我站在门口看了很久，不敢进去。
"您要进来吗？"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推门出来问我。我摇摇头："不了。"转身要走，
却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李，把外面那位先生请进来吧，他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了。
"是苏梨。她发现我了。我硬着头皮走进咖啡馆，苏梨正站在吧台后面，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您要点什么？"她问，就像对待普通客人一样。"一杯咖啡。"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开始调制咖啡，动作依然那么优雅。咖啡做好了，她推到我面前："拿铁，您的最爱。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还记得。""三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她淡淡地说。
我端起咖啡，和以前一样的味道，但心情完全不同了。"苏梨，我......""顾先生，
如果您是来道歉的，那就不必了。"她打断我，"如果您是来挽回的，那更不必了。
我现在很好。""我知道。"我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三年来，
我伤害了你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道过歉。"苏梨沉默了一会儿："您没有伤害我，
是我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不，是我太傲慢，太愚蠢。"我看着她，"苏梨，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和江城的结婚照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后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顾先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应该去追求属于您的幸福。
""我的幸福已经被我亲手推开了。"我自嘲道。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江城推门而入。
他还是穿着工作服，身上有些脏，但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然后走到苏梨身边。"下班了吗？"他温柔地问苏梨。"嗯，马上就好。
"苏梨开始收拾东西。江城这才看向我："顾总，您怎么来了？""路过，喝杯咖啡。
"我站起身，"我走了。""顾总。"江城叫住我，"谢谢您。"我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您的拒绝，我永远不会有机会遇到苏梨。"江城说，"您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珍惜。
"这句话像雷电一样击中了我。我看向苏梨，她正在江城的帮助下脱围裙，
两个人的互动自然而甜蜜。这是我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温暖。"你们很幸福。"我由衷地说。
"是的，我们很幸福。"苏梨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顾先生，您也会找到属于您的幸福的。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咖啡馆。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苏梨和江城正在一起关灯锁门，江城贴心地为她拿包，苏梨挽着他的胳膊，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向远方。那个画面很美，美得让我心痛。第四章回到车里，我坐了很久。
手机响了，是林峰的电话。"顾总，白小姐找您找疯了，还有白总也在问您去哪里了。
""告诉他们，订婚仪式取消。"我说。"什么？"林峰吃惊道。"你没听错，取消。
"挂了电话，我启动车子。但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这个小城市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
我又去了那家咖啡馆。苏梨已经在工作了，看到我，她有些意外。"您还没走？
""想喝咖啡。"我坐下。她没有多问，给我做了一杯咖啡。这次没有拿铁，是美式咖啡，
苦涩的味道，很符合我此刻的心情。"顾先生，您为什么不回去？"苏梨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想回去面对那些虚假的关系。"我说，"苏梨，告诉我，什么时候你开始不爱我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轻笑："您觉得我什么时候不爱您了？
""应该是我和白澄订婚的时候吧？""不是。"她摇头，"是您说'我很忙'的第一天。
"我震惊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三年？""因为我以为爱可以感化一切。
"她的眼中有些悲伤，"后来我才明白，不爱就是不爱，再多的努力也没用。""那江城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从他第一次给我送药开始。"苏梨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那天我感冒了，您看到我咳嗽，只是皱了皱眉。但江城下班后特意买了药给我送来，
还给我煮了姜汤。"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苏梨继续说，"江城虽然不富有，但他给了我想要的温暖。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身体，
没有问过她累不累，没有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过她。我以为我的冷漠是高冷，其实只是冷血。
"苏梨，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还来得及吗？"我看着她。她沉默了很久，
才开口："顾先生，您爱的不是我，您爱的是得不到的感觉。"这句话像一记耳光，
抽得我面红耳赤。"真正的爱是什么？"她继续说，"是江城每天晚上等我下班，
是他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按摩，是他记得我的生理期给我煮红糖水，
是他愿意为了我的梦想和我一起来到陌生的城市。""而您给过我什么？
除了一次次的拒绝和冷漠，什么都没有。"我被她的话击得体无完肤。"对不起。
"我站起身，"我真的很对不起。"这次，我是真心道歉。不是为了挽回，
而是为了自己三年来的愚蠢和傲慢。"顾先生，您不用道歉。"苏梨的声音很轻，
"如果没有您的拒绝，我也遇不到江城。所以，谢谢您。"谢谢您。
这三个字比任何指责都要残酷。我转身离开，这次是真的离开。在门口，我遇到了江城。
他看到我，有些尴尬。"江城。"我叫住他。"顾总。""好好对她。"我说。
他认真地点头："我会的，我会用我的生命爱护她。"我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的眼中有我从来没有过的光芒。那是爱情的光芒。第五章回到城里，
我面临的是一片狼藉。白澄的父亲白总已经在我办公室等了一整天。"顾晟！你什么意思？
"白总看到我就炸了，"订婚仪式说取消就取消？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了？""白叔叔，
对不起。"我诚恳地道歉，"是我配不上澄澄。""配不上？"白总冷笑，
"你是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吧？还是说，你真的为了那个咖啡店的小服务员要放弃一切？
"我沉默不语。"顾晟，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悔婚，我就让你的公司破产！"白总威胁道。
"随便。"我平静地说。白总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你疯了吗？
为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女人，你要放弃所有？""我没有疯，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回。
"我看着他，"三年来，我按照所有人的期望活着，却忘了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不想要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爱情？"白总嗤笑，
"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吗？""不，我是二十八岁的顾晟，
一个终于学会什么叫爱的顾晟。"白总气得脸红脖子粗，最终甩门而去。接下来的几天，
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白家撤资，公司资金链断裂，几个大项目被迫停工。
员工们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我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智。但我不后悔。
至少现在的我是诚实的。"顾总，银行那边催得很紧。"林峰忧心忡忡地汇报。"我知道。
"我继续画着图纸。"您真的要为了苏小姐放弃一切吗？"林峰忍不住问。我停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