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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在旧居烧信的玛嘉烈”的优质好《分手后把我的物品寄回来是什么心理》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盛星衍姜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城市的霓虹透过老旧巴士的窗在姜穗年轻却过分沉静的脸上明明灭窗外喧嚣的世界与她无她的思绪正锚定在那座藏在城市褶皱里的方寸天地——“春晖孤儿院”。她是院长孟芳华从襁褓中捡回来的弃名字里带着“穗”是孟姨质朴的祝盼她像田里的禾纵然生于贫也能沉甸甸地活出分孤儿院的孩子都叫她“孟姨”,可对姜穗来这两个字唤出口是足以刻骨铭心的重春晖是更是姜穗命运的基这里的...
城市的霓虹透过老旧巴士的窗户,在姜穗年轻却过分沉静的脸上明明灭灭。窗外喧嚣的世界与她无关,她的思绪正锚定在那座藏在城市褶皱里的方寸天地——“春晖孤儿院”。
她是院长孟芳华从襁褓中捡回来的弃婴,名字里带着“穗”字,是孟姨质朴的祝愿,盼她像田里的禾穗,纵然生于贫瘠,也能沉甸甸地活出分量。
孤儿院的孩子都叫她“孟姨”,可对姜穗来说,这两个字唤出口的,是足以刻骨铭心的重量。
春晖是家,更是姜穗命运的基石。这里的日子清苦,物资总在告急的边缘徘徊,可孟姨总能变魔术似的让温饱勉强维系。
她身形瘦小,却像棵根深蒂固的老树,为这一院风雨飘摇的“小苗”撑起一方遮蔽。姜穗是其中最沉默也最坚韧的一株。
她深知“孟姨”那微薄的工资是如何一分一毛精打细算地维持着这个“大家庭”,也知道自己每一次缴学费、买书本背后,是孟姨怎样咬牙省下了添置冬衣的钱,是食堂又添了几顿寡淡的面条。
当A大那份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辗转送到孤儿院,几乎褪色的信封却点燃了前所未有的光亮。
那是全市孩子削尖脑袋也难进的金字塔尖学府啊!消息传开,小院里沸腾了,骄傲写在每个孩子脸上。
可姜穗却在喜悦的浪尖下,触摸到一丝沉甸甸的酸涩。她清楚看到孟姨拿着通知书翻来覆去地看,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校徽,眼底的笑意深处,藏着为那笔庞大费用而生出的、几乎化为实质的忧虑。
“穗丫头,出息了!”孟姨把通知书小心翼翼锁进抽屉的深处,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纯粹的骄傲,仿佛所有的愁云都已散尽,“只管去读!孟姨供得起!”
姜穗喉咙哽得生疼。她看见孟姨掏出那个边缘磨损的布包,那是她积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数出了那笔对她而言几乎是天文数字的学费。
每一张旧旧皱皱的纸币,都像带着孟姨手心的温度,灼烧着姜穗的心。
临行前的夜晚,孤儿院难得的安静。
“孟姨,您拿心血供我,我姜穗这辈子记着。我用命发誓,一定,一定要在A大学成真本事,出人头地。这孤儿院,这份情,我一定百倍、千倍地报答回来!绝不让您再为我们操劳一辈子!”
昏黄的灯光下,孟姨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泛起水光,却只化作一个轻柔的抚发动作,和一个宽慰的笑:“傻丫头,孟姨不要你还什么。你能好好出息,活得堂堂正正,就是给我最大的报答了。”
但那一刻姜穗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连命运的铁石都能熔穿。
她要活成一棵真正能结果实、能遮荫的大树,为了那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又倾尽所有托她去看更大世界的母亲——孟芳华。
姜穗在A大的生活,像一根绷得过紧的弦。
她没有同龄人的闲适慵懒,人生地图上只有四个坐标点在无限循环:教室,图书馆,宿舍。
再加上那个她耗费无数课余时间、只为换取生存必需碎银的校园外平价小餐馆——这就是她全部的生活疆域。
她如同一颗被设定好轨迹的行星,精准、沉默,带着一种封闭的紧迫感运行着。
娱乐?社团?郊游?聚会?对她而言都是无法理解的奢侈和时间的巨大浪费。
她知道,宿舍桌板下压着的那张泛黄的、孟姨锁在抽屉里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是她透支了多少爱与血汗换来的入场券。
她没资格浪费一分一秒。
然而,生活总擅长在冰冷程式之外,投下令人猝不及防的阴影。
姜穗无疑是好看的,这份好看并非精心雕琢的夺目,而是一种在清贫寡淡中顽强生长出的清透。
在图书馆那静默得只有翻书声的角落,或者在熙攘食堂排队打饭的侧影,亦或是在那个廉价小餐馆穿着围裙笨拙却又认真点单的身影旁,总会落入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中。
搭讪似乎成了她的日常困扰。
“同学,留个联系方式呗?看你总坐这儿,帮帮我这课呗?”
“美女,一个人吃饭啊?一起呗,我请你吃好的。”
“嘿,小服务员,加个微信,下次我带朋友来照顾你生意!”
轻佻的话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她收到过匿名的邀约纸条,夹在课本里、塞进门缝下,有些措辞露骨不堪。
他们看不见她眼中的疲倦、眉宇间的紧迫和她攥紧书页时指尖的薄茧,只看见那层模糊的、属于青春的“漂亮”外壳。
最初的惊惶过去后,姜穗为自己锻造了一副冰冷坚硬的铠甲——极致的漠视。
她学会了在视线接触前就移开目光,任凭那些话从左耳进右耳出,脸上维持着一成不变的的平静。
任何搭讪都会收获一道不带一丝情绪的注视,那眼神里有强烈的排斥和警告,像在说:“别靠近我,别打扰我,我很忙,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她从不回应,哪怕是厌恶的呵斥也吝啬给予。她吝啬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是任何一点可能引发额外麻烦的能量消耗。
喧嚣嘈杂的老王家常菜馆,油烟气混杂着各色饭菜的味道,在夏日傍晚格外沉闷粘稠。
盛星衍和几个篮球队的队员坐在靠窗角落,话题扯得漫无边际,他意兴阑珊地拨弄着面前的餐盘。
这家店价廉但物不美,环境也一般,算是A大后街垫底的存在。
他能坐在这里,纯粹是被几个队友生拉硬拽,用“体验民间疾苦”的理由拖过来的。
邻桌的动静不算大,却莫名牵引了他的余光。一个穿着洗得发白T恤、看模样是大一新生的男生,涨红了脸,对着老板娘反复鞠躬道歉,声音窘迫得几乎低不可闻:“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注意饭卡丢了……钱也没带够,我…我不吃了……”他的手指不安地抠着磨损严重的桌面。
负责那一桌的正是那个穿着同样褪色围裙的女生。盛星衍认出了她——似乎是图书馆某个固定角落的“常驻人口”,安静的像个影子。
老板娘脸色不虞,正低声训斥着什么,引来了周围几道看热闹的视线。
那女生没有立刻说话。短暂的沉默后,只见她从围裙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卷得整整齐齐的、薄薄的零钱袋。手指利落地捻点,从几张零散的纸币里抽出几张不算新的十元,又从几个硬币中挑拣出几个面额较大的,轻轻推到老板娘面前的柜台上。
“他的单,先用我的补贴结了吧。”她的声音不大,没有任何邀功或怜悯的情绪,“让他在这坐一会吧,等他同学过来接。”
老板娘收了钱,脸色缓了缓,嘀咕着走开。那男生眼眶通红,一个劲对女生道谢:“学姐!谢谢学姐!我…我明天一定还你!真的!”
女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把饭吃了。” 她的目光扫过男生破了个小洞的运动鞋,最终什么都没说,端起旁边的邻桌刚结账的碗碟,转身利落地进了后厨,背影很快消失在油腻的门帘后。
整个插曲短暂如石子投入水潭。篮球队友的喧嚣继续,没人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盛星衍的目光却在那油腻的门帘上停留了片刻。他下意识地估算了一下那女生垫付的饭钱金额,对一个在这种小餐馆兼职的穷学生来说,那可能意味着两三顿午饭钱。
第二天午餐高峰,盛星衍独自去了食堂。并非刻意寻找,但当目光扫过打免费汤的角落时,昨日的景象如同胶片般回放。
就在靠近餐具回收处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那个女生独自坐着。她面前只有一个不锈钢大碗,里面盛着小半碗浑浊的、飘着几点零星紫菜和蛋花的免费汤。她没有去盛米饭,而是用汤泡着一块看起来干硬冷的馒头。她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撕咬着冷馒头,泡在汤里稍微软化后再送入嘴里。桌上空空荡荡,除了汤碗,就只有她那本摊开的、边角磨损的教材,仿佛那也是她下饭的佐料。
食堂人声鼎沸,热络喧闹,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弥漫。而她像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沉浸在冷汤硬馍和枯燥的文字里。
盛星衍端着餐盘,僵在原地。昨晚那毫不犹豫垫付饭钱的背影,与眼前这碗冷汤泡馍的画面,如同两道刺目的强光,烙进他的视网膜和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