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最怕的不是不爱,而是猜疑。当我把那份匿名快递寄给她的情人时,我知道,
我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了,这场好戏会自己演下去。我甚至已经能听见,
那根名为“信任”的弦,从最细微的颤音开始,直到“嘣”地一声,彻底断裂的清响。
第一幕:导演视角:丈夫 - 梁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个烟头,
像一小撮焚烧后的残骸。我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昏黄光晕,
勾勒出家具冰冷的轮廓。手机就静静地躺在茶几上,屏幕上是妻子苏晴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不是偷拍,是自拍。苏晴的头亲昵地靠在那个男人的肩上,笑得像我刚认识她时一样,
眼睛里有星星。那个男人,叫陈凯,一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总监,有妻有女,
家庭美满——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发现这件事的过程,没有戏剧性的捉奸在床,
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那是一种更残忍的、缓慢的凌迟。是她洗澡时忘在床上的手机,
弹出的一条微信预览:“宝贝,今晚的月色,像你一样美。”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并没有崩塌,
只是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我没有动,直到浴室的水声停止,她走出来,拿起手机,
看到那条消息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以及对我故作镇定的微笑。那一刻,我知道,
一切都结束了。愤怒吗?当然。心痛吗?早已麻木。
作为一个在商场上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男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挽回,而是如何复仇。
但我厌恶那种泼妇骂街式的、把自己也拖进泥潭的报复方式。那太低级,太难看。我要的,
是诛心。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观察我的猎物。
我调查了陈凯的一切。他的公司、他的家庭、他的社交圈、他的性格。很快,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突破口——这个男人,生性多疑,控制欲极强。他看自己妻子的眼神,
都带着审视。一个在亲密关系中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却选择了婚外情这种最需要“信任”的游戏。这简直是上帝递到我手里的刀。于是,
我开始准备那个“礼物”。我黑进了苏晴的云盘,里面有她和陈凯的亲密照片,尺度不大,
但足以证明一切。我选了一张他们在酒店窗边拥吻的,背景是城市的夜景。这是“信标”,
是让陈凯确信这份快递真实性的基石。然后,是“佐料”。
我找出了苏晴上个月和大学男同学聚会的照片,裁剪掉其他人,
只留下她和笑得爽朗的班长碰杯的瞬间,角度刁钻,看起来就像是二人的烛光晚餐。
我还打印了她上周去邻市出差的酒店预订单,上面清清楚楚是“大床房,一人入住”。当然,
她确实是去出差,也确实是自己住。但在一个多疑的男人的脑子里,
这四个字可以解读出一百种背叛的可能。最后,我用一台公共打印机,打印了一张A4纸,
上面只有一行字,黑体,加粗,五号字:“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署名,没有威胁,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问句。但对陈凯这样的人来说,这句话是最高浓度的毒药,
能把他内心所有的不安全感瞬间催化成一头失控的猛兽。
我把这些东西装进一个最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用打印出来的地址标签贴好,收件人是陈凯,
地址是他公司的前台。做完这一切,我走到阳台,点燃了今晚的第八根烟。
楼下的车流汇成金色的河,无声地奔涌。我知道,我只需要把这个文件袋投进街角的邮筒。
然后,我就成了观众。这场由我开场,但演员们会自己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戏,一定会非常,
非常精彩。第二幕:裂痕视角:情人 - 陈凯周一下午三点,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
我刚开完一个冗长乏味的策划会,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
前台小姑娘就递过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陈总,您的快递,没有寄件人信息。”我没在意,
大概又是哪个合作方送来的文件。撕开封口,我随意地抽出里面的东西。
第一张照片滑出来的时候,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是我和苏晴。
背景是上个月我们幽会的那个酒店房间,我抱着她,在落地窗前接吻,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这张照片,只有苏晴的手机里有。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慌,
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暴怒。谁干的?是她丈夫?还是她不小心泄露了?我强压着心头的火,
把手伸进文件袋,想看看还有什么。第二张照片,
苏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碰杯,笑得花枝乱颤。男人英俊,
眼神里带着欣赏。第三样东西,是一张酒店预订单。上周三,苏晴说她去邻市出差,
就是这家酒店。预订单上,“入住人:苏晴”,“房型:豪华大床房”,“入住人数:1”。
“一人入住”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眼球上。她那天晚上跟我说,
一个人在酒店好无聊,想我想得睡不着。原来,她所谓的“一个人”,就是这种“一个人”?
我的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
我自以为我们是挣脱了平庸婚姻的灵魂伴侣,是彼此唯一的慰藉。可现在看来,我在她眼里,
又算什么?最后,我看到了那张A4纸。那行黑色的、加粗的字,像一个冰冷的嘲笑,
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你以为,你是唯一一个?”“砰!”我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咖啡杯被震得跳起来,褐色的液体泼洒了一桌。秘书在外面惊恐地问:“陈总,您没事吧?
”“滚出去!”我咆哮道。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
那张接吻的照片证明了消息来源的真实性,而剩下的东西,
则无情地撕开了我自以为是的爱情童话。那个和她碰杯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她要去一个人开大床房?难道她出差的夜晚,就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这个匿名的寄件人,是她另一个情人吗?因为分赃不均,或者嫉妒,所以把这一切捅了出来?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搅动,像一锅沸腾的沥青。我一直自诩精明,能看透人心,
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像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我为了她,和我老婆冷战,推掉了家庭聚会,
甚至想过离婚……结果呢?我可能只是她池塘里的一条鱼!不行,我必须马上见到她,
我要她给我一个解释!我抓起手机,拨通了苏晴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她一贯温柔的声音:“喂,阿凯,怎么啦?我正在开会呢。”“开会?
”我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冰碴子几乎要戳穿听筒,“跟哪个‘男同学’开会啊?
是不是还要开到酒店的大床房里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
苏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困惑和委屈:“陈凯,你胡说什么呢?”“胡说?苏晴,我问你,
你上周三晚上,到底跟谁在一起?!”我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地提高。“我不是说了吗?
我一个人出差啊!你怎么了?吃错药了?”“一个人?好一个一个人!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酒店预订单,“你当我傻吗?我再问你一遍,你手机里,除了我,
还有没有别的男人的照片?”“你……你什么意思?陈凯你疯了吧!
”苏含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手机里当然有别的男人照片,我同事,我同学,我客户!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还在装!她还在骗我!这一刻,所有的爱意都变成了憎恶。
我感觉自己被一张巨大的谎言之网包裹着,而编织这张网的,
就是电话那头这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苏晴,我给你半个小时,
到我们常去的老地方咖啡馆来。如果你不来,或者你敢再骗我一句,后果自负!
”我挂断电话,把那几张照片和纸揉成一团,又缓缓展开,平铺在桌上,
像是在欣赏一幅描绘我愚蠢的讽刺画。我倒要看看,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下,
到底藏了多少谎言。第三幕:风暴视角:妻子 - 苏晴挂掉陈凯的电话,
我整个人都懵了。会议室里同事们异样的眼光让我坐立难安。我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出来,
心脏还在砰砰乱跳。他怎么了?什么酒店大床房?什么别的男人?他今天说话的语气,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充满了我不熟悉的攻击性和猜忌。我们的关系,
一直是我逃离沉闷婚姻的避风港。在梁伟那里,我感受到的永远是客气、疏离,
我们像合租的室友,而不是夫妻。但在陈凯这里,
我能感受到激情、被需要、被捧在手心里的珍视。我以为,这是爱情。
我怀着满腹的疑云和一丝被冤枉的委屈,赶到了那家我们定情的咖啡馆。陈凯已经在了,
坐在角落的位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的桌子上,没有咖啡,
只有一杯快要融化完的冰水。“你来了。”他抬起眼皮,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阿凯,
你到底怎么了?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急切地问道。他没有回答我,
而是从旁边拿起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桌上。
我的目光瞬间被那张接吻的照片钉住了。我的血“嗡”地一下全涌上了头。
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你问我?”陈凯冷笑,
“我他妈也想知道这是什么!今天下午,有人把它寄到了我公司!苏晴,你玩得挺花啊!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有人……寄给了他?谁?梁伟发现了吗?不,不可能,如果是梁伟,
他会直接来找我,而不是用这种方式。那是谁?我慌乱地拿起另外几张照片。
一张是我和大学班长的合影,那是上个月同学聚会,大家闹着拍的。
还有一张……我的出差酒店预订单?“这个……这是我同学聚会的照片!很多人都在场!
”我指着那张合影,急切地解释,“还有这个预订单,我确实是去出差,就我一个人啊!
”“一个人?”陈凯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嘲讽的弧度,他指着那张纸,“苏晴,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个人出差,需要住豪华大床房?你是在床上等谁啊?
是照片里这个男同学,还是别的我不知道的野男人?”“你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
“陈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我以前以为我知道,现在我不知道了!”他猛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