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这年纪,考研?笑死个人”全网嘲我那年,
我在垃圾站背单词雨水顺着铁皮棚顶的裂缝,不紧不慢地滴落,
砸在陈默头顶那把破旧的伞上,发出“啪——啪——”的闷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敲打。
陈默此时正蹲在社区垃圾中转站的后巷,周围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味,混合着雨水的湿气,
让人几欲作呕。他的膝盖上压着一本被翻得破烂不堪的《考研英语词汇》,
纸张边缘已经卷起,页面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勾勾画画的痕迹。
他的手指因为寒冷而冻得发紫,可依然执着地在一行行单词间划着重点,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手机铃声在这寂静又嘈杂的环境中突兀地响起,陈默把手机贴在耳边,
居委会王主任尖锐的声音瞬间像刀片一般刮过他的耳膜:“陈默!你又没按时巡查南区!
居民都投诉了,三号楼道堆满了纸箱,要是着火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陈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忙回答:“马上……马上到。”他匆匆合上书,
将伞往肩上一扛,起身时,脚不小心踩进一滩泥水里,泥水溅上了裤管,可他浑然不觉,
只想着尽快赶到南区处理问题。王主任却不依不饶,
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天天神出鬼没的,是不是又在搞你那‘考研’的事儿?
我说你都三十多了,就不能图个安稳?非得瞎折腾,你以为考研是那么容易的吗?
”陈默抿了抿嘴唇,没有回话,默默挂断了电话,踩着积水,脚步匆匆地往南区赶去。
当他赶到南区时,雨水混着腐烂菜叶的酸臭更加浓烈,楼道口堆着半人高的快递箱,
像一座小山丘,堵住了居民通行的道路。一只黑猫从纸箱里突然窜出,
吓得陈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掏出记录仪,
准备记录下这一安全隐患。刚拍了两秒,楼上窗户“哗”地一下被推开,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探出头来,头发蓬乱得像个鸡窝,她双眼圆睁,大声呵斥道:“喂!
拍什么拍!你懂不懂什么叫侵犯隐私?”陈默赶忙解释,语气尽量保持平稳:“李姐,
我是网格员,按照规定,安全隐患要登记,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隐患?
我就堆几个纸箱能有什么隐患?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上次我家漏水你都不报修,现在倒有空来查我,你安的什么心?
”陈默低头看了眼记录仪屏幕,电量显示只有12%了,他知道多说无益,便没再争辩,
默默转身下楼。当他走出单元门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微信弹出一条群消息,
是社区工作群。社区工作群王主任:@陈默 明天上午九点,街道办年度述职,
所有人必须到场,着正装。王主任:顺便,今年优秀网格员评选,大家好好表现。
陈默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回复。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泥点的旧皮鞋,又想起昨天在图书馆自习室,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研究生模样的男生瞥他一眼后,低声对同伴说的话:“这大叔还考研?
怕不是考‘成人教育’吧。”当时,他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只是个高中毕业的社区网格员,
在那些高学历的人面前,似乎连争辩的底气都没有。但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他已经连续三年报考985高校社会学硕士,前两次,
分别差了37分、29分。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不想放弃,哪怕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报名截止前三天,他才下定决心提交资料。准考证打印出来那天,他盯着“陈默”两个字,
足足看了十分钟。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准考证上的出生年份写着:1992年。他今年,
32岁了,在这个大多数人都已经事业有成、生活稳定的年纪,
他却还在为了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努力拼搏。第二章:述职遇冷,考研梦遭嘲第二天,
述职会在街道办大会议室准时举行。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气氛严肃而压抑。
陈默穿着他唯一一套西装,那套西装因为穿得次数太多,已经有些走样,
领带也打得歪歪扭扭,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想把自己近期的工作成果汇报好。他坐在后排,
膝盖上放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近期巡查发现的问题。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心里默默梳理着汇报的内容。“下面,
请优秀网格员候选人发言。”主持的女科长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先请张莉。
”张莉是北区网格员,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得仿佛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她走上台,
打开准备好的PPT,那PPT做得花里胡哨,
各种图表和动画闪烁:“……通过‘智慧社区’小程序,我实现了居民诉求闭环管理,
投诉率同比下降47%……”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自信,每说一句话,
都配合着恰到好处的手势。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对她的汇报显然很满意。
轮到陈默时,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陈默缓缓站起来,
他的身形在这寂静中显得有些单薄。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发言,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我负责南区三个老旧小区,常住人口2176人,独居老人89位,
残疾家庭13户……上周发现三号楼电路老化,已上报维修……还有,
五号楼王阿姨的女儿失踪三天,我帮她报了警,今天早上找到了,
在城东网吧……”他的汇报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精美的PPT,
只是实实在在地讲述着自己的工作内容。然而,没有人鼓掌,有人低头看着手机,
对他的汇报漠不关心;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陈默。“陈默啊,
”王主任接过话筒,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的这些,都是基本职责吧?
张莉的创新管理才是亮点。你这汇报,跟写巡查日志有什么区别?”王主任的话像一盆冷水,
无情地泼在了陈默头上。陈默站在那里,没有坐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
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女科长见状,出来打圆场:“陈默同志工作踏实,
但述职要突出亮点。明年再努力吧。”她的语气看似温和,却也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陈默走在最后,当他经过茶水间时,
听到里面传来张莉尖锐的声音:“他那种人,也就适合扫扫楼道。听说他还偷偷考研?
笑死我了,32岁考985?当自己是‘重生之我在人间卷王’呢?”接着是一阵哄笑声。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就是,咱们这儿最卷的,是抢年终奖,不是抢学位。
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做着考研的美梦。”陈默停下脚步,手指紧紧攥着笔记本边缘,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无奈交织的情绪,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向楼梯间。他来到楼梯间,掏出手机,
打开倒计时软件——距离考研初试:27天。看着那跳动的数字,他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闭嘴。第三章:母亲重病,
考研与救母艰难抉择那天晚上,陈默没有回出租屋。他像往常一样,
去了24小时自助图书馆。图书馆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人们轻微的呼吸声,
陈默坐在角落里,桌上堆满了考研资料。他正全神贯注地做着真题,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凌晨一点,馆内只剩下他一人。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月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洒在他摊开的《社会学概论》上,
书页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突然,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
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陈默被吓了一跳,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是陈默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声音沙哑而疲惫,
“你妈在人民医院,脑溢血,刚送进来。”陈默的手猛地一抖,
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哪个医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市人民,急诊三楼。你赶紧来。”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默像被电击了一般,立刻起身,冲出图书馆。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
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母亲的面容。母亲半年前查出高血压,
一直在吃药,他每个月都会寄两千块钱回家,自己只留八百生活费,
就为了能让母亲好好调养身体,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车一停在医院门口,
陈默就像疯了一样奔向急诊楼。护士台那里没人,他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一个值班护士,
赶忙冲过去问道:“脑溢血的病人,姓陈……”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快速说道:“陈桂芳?
刚推进ICU,家属在门口等着。”陈默又马不停蹄地冲向ICU。在ICU外,
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蹲在地上抽烟,看到他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吐出一口烟,
缓缓说道:“你来了。”陈默认出他是舅舅陈建国,母亲的亲弟弟。“怎么回事?
”陈默喘着粗气,焦急地问道。“高血压犯了,摔倒了,头磕地上。”舅舅掐灭烟,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医生说要手术,押金八万。”陈默顿时愣住了,他的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医保……不能报?”“部分自费。
”舅舅冷笑一声,“你妈这些年,给你掏学费、生活费,自己舍不得吃药。现在倒好,
轮到你出钱了。”陈默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摸出钱包。他打开钱包,里面有三张银行卡,
他知道,这三张卡的余额加起来不到一万二。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助:“能不能分期?
或者……申请救助?”舅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啊,
高中毕业就混社区,能有几个钱?我告诉你,这八万,我先垫着。
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陈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妈那套老房子,
过户给我。”舅舅的语气很平静,但在陈默听来,却如五雷轰顶。“那是她的养老房!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可她现在昏迷,你又没能力付医药费。
”舅舅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要是考上了什么985,说不定能贷款。可你现在,
算个什么东西?”陈默站在ICU门口,听着里面仪器“嘀——嘀——”的声响,
那声音仿佛是倒计时,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脏。他知道,
自己面临着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第四章:母亲手术成功,陈默坚守考研三天后,
母亲的手术成功了,转入了普通病房。陈默守在母亲床边,握着她枯瘦如柴的手,
心中五味杂陈。母亲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监护仪上的绿线平稳地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母亲生命的顽强。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研究生考试考场安排通知。考点:市第一中学。时间:12月24日,
上午8:30。他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
可现在母亲躺在病床上,他又怎能安心去考试呢?这时,舅舅推门走了进来,
手里拎着一个饭盒。他把饭盒放在桌上,看着陈默,冷冷地问道:“想好了没?”他顿了顿,
接着说,“房子不过户,我撤回垫付的五万。剩下的三万,你自己想办法。”陈默抬起头,
眼中满是疲惫和无奈:“那是我妈唯一的房子。”“可她现在醒不了。”舅舅冷笑一声,
“你拿什么救她?拿你那破网格员工资?还是拿你那没影的研究生梦?”陈默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从母亲那里汲取力量。舅舅见他不说话,
便转身离开了病房。舅舅走后,陈默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余额:9832.67元。
这点钱,远远不够母亲后续的治疗费用。他又打开考研报名系统,查看准考证打印状态,
显示正常。他翻出抽屉里的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一行字:“如果知识不能改变命运,那我读它做什么?
”那是他第一年考研失败后写的,这句话,一直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窗外,夜色浓重,
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护士推着药车走过,轮子碾过地板,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陈默合上笔记本,
轻声对母亲说:“妈,我得去考试。”母亲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但陈默知道,
母亲一直希望他能有出息,能改变命运。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不仅是为了自己,
也是为了母亲。第五章:考试波折,陈默艰难应对考试前一周,陈默向社区请了事假。
他把母亲托付给护工,每天都会打两次电话确认母亲的情况。安排好母亲的事情后,
他回到图书馆,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复习。他每天学习十二小时,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
英语阅读错七道,他就重做三遍,每一道错题都仔细分析,
找出自己的薄弱点;政治大题背到凌晨两点,那些枯燥的知识点在他口中反复咀嚼,
直到烂熟于心;专业课,他整理了五十页笔记,每晚都会默写一遍,
确保自己对每一个知识点都了如指掌。十二月二十三日,他去考点踩点。
市一中门口挂满了横幅:“考生加油”“金榜题名”。他站在校门外,
看着进进出出的年轻考生,他们背着双肩包,戴着耳机,谈笑风生,
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对未来的憧憬。一个女生路过,瞥了他一眼,
小声对同伴说:“这大叔来干嘛?送考的?”陈默听到了这句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羽绒服,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默默转身离开。回出租屋的路上,手机响了。是护工打来的,护工说:“陈先生,
你妈今天醒了,但……她好像不认得人。”陈默的脚步猛地一顿,心中一阵刺痛。
护工接着说:“她说她儿子还在读书,要考大学……她一直喊‘默默’。”陈默站在寒风里,
手机贴在耳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护工说:“照顾好我妈,
谢谢。”十二月二十四日,清晨六点。天还没亮,整个城市仿佛还在沉睡。
陈默穿上唯一一件厚实的呢子大衣,背上帆布包,出门了。雪下了一夜,路面结了冰,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公交站,等了二十分钟,车却没来。他看了看时间,来不及了,
于是咬牙步行两公里到地铁站。车厢里人不多,他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包里掏出单词本,
ratification……社会分层……”对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
又低头玩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陈默没有理会,继续专注地背诵单词。七点四十分,
他抵达市一中。校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考生们都在等待进入考场。他掏出准考证,
手冻得发抖。监考老师核对信息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身份证、准考证,都对。但……你确定要考?”陈默一愣,
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问。老师压低声音说:“这考场,最小的考生十八岁,
最大的……也就二十五。你这年纪,真能坚持下来?”陈默看着老师镜片后的眼神,
忽然笑了。他反问老师:“您觉得,多大年纪,就不配考试了?”老师被他的话问住了,
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他进去。考场在三楼。他走进教室,找到座位:32号。他坐下,
环顾四周,清一色的年轻人,头发乌黑,眼神明亮。他低头,摸了摸帆布包里的橡皮,
那是他特意买的,上面印着一行小字:“我不是来陪跑的。”铃声响起,第一科,政治。
他翻开试卷,笔尖落在答题卡上,写下姓名、准考证号。他的手稳得不像个三十岁的男人,
仿佛所有的压力和困难都在这一刻转化为了动力。第六章:考试变数,
经济与希望的双重重压考完第一科,陈默走出考场,外面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
他感到饥肠辘辘,便在校门口买了个包子,蹲在雪地里吃起来。寒风如刀,割在他的脸上,
但此刻他的心思全在母亲身上。手机震动,是护工打来的电话。护工焦急地说:“陈先生,
你妈刚才又闹了,说你要退学去打工,她不让……我们怎么劝都没用。”陈默咬着包子,
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他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他赶紧咽下口中的食物,
回信息道:“告诉她,我没退学,我在考试。”发完消息,他抬头,
看见校门口电子屏滚动播放着考场纪律。忽然,
一条通知跳了出来:紧急通知因极端天气,原定明日英语考试推迟至26日,
请考生留意短信。陈默瞬间愣住,推迟?那专业课呢?他立刻打开教育考试院官网,
然而并没有相关公告。他心急如焚地打电话咨询,语音提示“线路繁忙”。他又冲进教务处,
工作人员也是无奈地摇头:“我们也不清楚,等通知。”陈默失魂落魄地站在雪地里,
手机攥得发烫。如果考试推迟,母亲的护工费、医药费又要多一笔开销,而他已经捉襟见肘,
再也请不起假去工作赚钱了。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漩涡,越挣扎陷得越深。
晚上,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医院。母亲睁着眼,眼神有些迷离,看见他,
嘴唇颤动:“默默……你……考上了吗?”陈默赶忙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还没出成绩,
妈。”“你爸……走的时候说……你要上大学……”母亲声音微弱,
“不能……像我……一辈子……扫地……”陈默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在纺织厂做清洁工,每天五点起床,晚上九点回家,即便如此辛苦,
母亲每天都会为他准备热饭。他高考落榜,说不想读了去打工时,母亲第一次打了他一巴掌,
哭着吼道:“你给我滚回去复读!我不准你跟我一样!”可他复读一年,还是没考上,
最终放弃了。母亲为此哭了整夜。而现在,母亲躺在病床上,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学业。
陈默低头,轻声说:“快了,妈,快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
都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第七章:考试恢复,破釜沉舟的作答两天后,考试恢复。最后一科,
社会学理论。陈默走进考场,手心满是汗水,他不断地在裤子上擦拭着,
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卷发下,他扫了一眼题目,心跳骤停。
论述题:结合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
分析底层个体通过教育实现阶层跃迁的现实困境与可能性。他盯着那行字,久久不能动笔。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的答题卡上,形成一片金黄。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母亲扫地的背影,那瘦弱的身躯在灰尘中忙碌;闪过垃圾站后巷的雨夜,
雨水打湿他的书本,却打不熄他心中的希望;闪过舅舅冷笑的脸,
那充满轻蔑的神情如同一把刀刺痛他的心;闪过图书馆里那些轻蔑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
他的努力是多么的可笑。但这些画面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
他想起自己这三年来的无数个日夜,那些在孤独中坚持的时光,
那些为了梦想默默付出的汗水。他拿起笔,坚定地写下第一行字:“我叫陈默,32岁,
社区网格员,高中毕业。这是我第三次考研。以下,是我的答案。”他的笔在答题卡上飞舞,
将自己对社会学的理解,对底层生活的感悟,对教育改变命运的执着,都融入到了答案之中。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的呐喊,每一句话都像是他对命运的抗争。第八章:成绩公布,
曙光初现却又遭重创考完最后一科,陈默走出考场。雪停了,阳光刺眼,
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手机震动,是护工发来的消息:“陈先生,
你妈今天精神好多了,一直念叨你。她说……她梦见你穿学位服,
站在礼堂里……”陈默站在校门口,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光洒下来,
仿佛是命运对他的一丝垂怜。他忽然蹲下,抱着头,肩膀剧烈抖动。这一次,不是哭,
而是笑,是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的释放,是对自己坚持的肯定。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在这冰天雪地中,他的笑声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真实。一个月后,初试成绩公布。
陈默蹲在图书馆厕所隔间,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手机屏幕亮起,
他颤抖着输入准考证号。
数跳出——总分:387政治:72英语:68专业一:121专业二:126他盯着屏幕,
手指发抖。387分,去年复试线是378分,他……过了!隔间外,有人冲水,
脚步声远去,而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之中。他靠在墙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