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未婚夫搂着我闺蜜宣布婚讯。“苏晚死了,薇薇是她生前最牵挂的人,
我必须替她照顾。”下一秒,所有宾客手机震动,弹出我“车祸身亡”的讣告。
直升机轰鸣着降落草坪,我踩着红毯走向他们。“听说我死了?”我笑着拿出录音笔,
“不如听听你们怎么密谋让我‘意外身亡’?”渣男跪地求饶时,保镖扛来三麻袋现金。
“捡吧,捡完就滚。”硬币混着游戏币砸在他脸上。他爬着捡钱时,婚戒卡进了地砖缝里。
---香槟塔折射着宴会厅里刺眼的水晶灯光,堆叠出虚假的璀璨。陈铭的声音透过麦克风,
嗡嗡地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亢奋,每个字都像裹了蜜糖的毒针,
精准地刺穿空气:“各位亲朋,感谢大家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来见证我和薇薇的幸福!
”他手臂紧紧箍着林薇纤细的腰肢,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身缀满水钻的昂贵婚纱揉进自己怀里。林薇依偎着他,
脸上浮着一层精心描画的、楚楚动人的红晕,宛如一朵吸饱了他人养分才得以盛放的菟丝花。
她微微垂着眼睫,声音刻意染上几分哽咽,
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铭哥…还有苏晚姐…在天之灵,也会为我们开心的。”她抬起眼,
目光扫过台下,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苏晚姐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总说,
要我好好的…”这话像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炸开低低的议论。
那些或真或假的悲悯目光,那些压低声音的“可惜了”、“真是情深义重”的感叹,
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台上那对“佳偶”温柔地包裹起来,
赋予他们一层“替亡友完成遗愿”的悲情光环。陈铭深情款款地低下头,
嘴唇几乎要贴上林薇的鬓角,
麦克风将他刻意压低的、带着无尽“怜惜”的叹息清晰地放大:“薇薇,别哭。苏晚走了,
但她把你托付给了我,我会替她照顾你一辈子。”“啪嗒!”清脆的碎裂声突兀地响起,
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角落一桌的宾客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暗红色的酒液迅速在洁白的桌布上洇开,像一滩刺目的血。几乎是同一秒!
“嗡——嗡——嗡——”尖锐、密集、如同蜂群炸巢般的手机震动声,
毫无预兆地从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同时爆发!这声音瞬间压过了低语,压过了音乐,
压过了陈铭和林薇刻意营造的温情脉脉。无数只手机屏幕在宾客们惊愕的目光中亮起,
刺眼的白光映照着一张张茫然的脸。无数条推送通知,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视线。**“沉痛讣告:苏氏集团独女苏晚女士,
于昨夜不幸遭遇严重车祸,经抢救无效,于今晨五时二十七分逝世,享年二十七岁。
苏氏集团谨此泣告亲朋……”**巨大的黑体字,冰冷、残酷、不容置疑。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前一秒还流淌着虚伪温情的宴会厅,
下一秒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被抽成真空的玻璃罐子。所有声音消失了,
只剩下无数手机屏幕幽幽的白光,映照着台上那两张瞬间褪尽血色、表情彻底僵死的脸。
陈铭箍在林薇腰上的手臂,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弹开,僵硬地悬在半空。
林薇脸上的红晕和泪痕冻结了,
只剩下一种被剥去所有伪装的、近乎透明的惨白和无法掩饰的惊恐。“轰隆隆——!
”巨大的引擎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宴会厅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撕裂空气的狂暴力量,猛烈地冲击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窗框在声波的震动下簌簌发抖,吊顶的水晶灯疯狂摇曳,
折射出无数破碎、跳跃、令人眩晕的光斑。所有人的目光,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
齐刷刷投向窗外那片精心修剪过的宴会草坪。一架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直升机,
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稳稳地悬停在离地面仅数米的高度。强劲的下旋气流如同无形的巨掌,
粗暴地按压着下方的一切。昂贵的草坪被掀起草皮,泥土飞溅。
侍应生托盘上精致的甜点被吹得七零八落,滚落在地。
精心布置的鲜花拱门像纸糊的玩具般轰然倒塌,花瓣被狂风撕扯着,漫天飞舞,
形成一场诡异而凄艳的花瓣雨。林薇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首当其冲。
狂风像无数只看不见的贪婪的手,疯狂撕扯着蕾丝、薄纱和水钻。裙摆被掀起,
糊在她惨白的脸上;昂贵的头纱被卷走,像一片无助的白色垃圾,瞬间消失在混乱的气流中。
她尖叫着,徒劳地用手去抓,去挡,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被吹得踉跄后退,
精心梳理的发髻彻底散开,像个疯婆子。陈铭试图抓住她,结果自己也被狂风吹得站立不稳,
昂贵的西装歪斜,领结扯开,精心打理的发型变成了乱草堆。
他惊恐地瞪着那架如同钢铁巨兽般的直升机,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舱门缓缓滑开。
一只纤细、笔直、踩着猩红色细高跟鞋的脚,稳稳地踏在了直升机放下的舷梯上。那红色,
红得像火,像血,在一片混乱的绿与灰白中,刺眼得令人心惊。紧接着,是另一只。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舱门口。黑色。极致的黑。修身的长款风衣,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利落地包裹着玲珑却带着一股冰冷力量感的曲线。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紧绷、毫无笑意的下颌和一抹涂着浓郁正红色的唇。
乌黑的长发被狂风吹得在身后肆意飞舞,像一面猎猎招展的战旗。她一步一步,
沿着舷梯走下来。步伐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
每一步都像是精准地踏在某个无声的鼓点上。猩红的高跟鞋稳稳踩在泥泞翻卷的草坪上,
留下一个个清晰、深刻的印记,仿佛某种宣告。她无视周遭的一片狼藉,
无视那些惊愕、恐惧、探究的目光,径直穿过倒伏的鲜花拱门残骸,
踏过散落的蛋糕和香槟杯碎片,朝着宴会厅那扇敞开的、通往舞台的侧门走去。
狂风卷起她的衣摆,猎猎作响。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在她面前自动地、惊惧地退开,
让出一条通道。死寂重新笼罩了宴会厅,比之前更深沉,更粘稠,
仿佛空气都变成了凝固的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只有她高跟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冰冷、规律。嗒。嗒。嗒。每一步,
都像敲在陈铭和林薇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终于,她在距离舞台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舞台的射灯打在她身上,将她笼罩在一片孤绝的光晕里。她缓缓抬起手,
两根纤长、涂着同色系红甲油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墨镜的边缘,然后,慢条斯理地摘了下来。
那双眼睛。不再是陈铭记忆中温软的、带着笑意的杏眼。此刻,它们像淬了寒冰的黑曜石,
深不见底,锐利如刀锋,冰冷地扫过台上那对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新人”。
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反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发冷的讥诮。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慵懒的嗓音,
透过宴会厅里尚未关闭的麦克风,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听说,
”她顿了顿,目光精准地钉在陈铭惨白如纸的脸上,
又缓缓移向林薇那双因极度恐惧而失焦的眼睛,“我死了?”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只有她刚才那句话,带着冰冷的回音,
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在宾客们惊恐的瞳孔里,反复撞击。陈铭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林薇,寻求某种支撑或确认,
看到的却是一张比他更加绝望、更加扭曲的脸。林薇死死地抓着婚纱破烂的裙摆,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白,她那双总是盛满柔弱水光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黑洞般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疯狂。苏晚,那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那个他以为早已被他们精心设计的“意外”碾碎、沉入冰冷河底的女人,
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穿着地狱归来的颜色,带着死神降临般的气势!苏晚的目光,
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在陈铭和林薇脸上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视了一圈。
她脸上那抹毫无温度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右手优雅地探进风衣口袋。再拿出来时,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个银色的小巧物件——一支录音笔。她纤细的拇指,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咔哒。”轻微的机械声,在针落可闻的寂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紧接着,
一个熟悉得令人心胆俱裂的声音,带着一种急切的、贪婪的、毫不掩饰的恶毒,
冲破了麦克风的束缚,清晰地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膜里!林薇急促,带着哭腔,
却掩盖不住兴奋:“铭哥!她真的信了!她签了!那份放弃婚前财产公证的协议!
哈哈…苏晚那个蠢货,真以为我们是为她好,怕她以后受委屈…她所有的钱,
马上都是我们的了!”轰!台下一片哗然!无数道惊骇、鄙夷的目光瞬间化为实质的利箭,
射向台上的两人!陈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和更深的狠戾:“行了!别得意忘形!
关键在下一步!那批‘药’…你确定每天的量都加进她的水里了?
必须让她看起来是‘意外’发病,神志不清!”林薇得意,压低声音:“放心!
我看着她喝下去的!剂量很足…到时候车开到桥上,
她突然‘精神失常’自己冲下去…谁也查不出来!
她爸妈留下的那些股份、房产、基金…全是我们的!”陈铭冷酷,
毫无波澜:“处理好她那条项链,她妈留下的那个老古董,值不少钱,别留痕迹。
‘葬礼’要快,趁苏家那些老东西还没反应过来,把股份先弄到手…然后,我们就办婚礼。
”林薇娇笑,带着无限憧憬:“铭哥…我们的好日子,
终于要来了…”录音笔里传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陈铭和林薇的心脏,将他们精心构筑的谎言堡垒彻底粉碎,
将内里最肮脏、最恶臭的阴谋赤裸裸地曝晒在所有人面前!“假的!这是假的!!
”陈铭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如同濒死的野兽。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指着苏晚,
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苏晚!是你!是你伪造的!你想害我们!!
”林薇则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昂贵的婚纱沾满了泥土和酒渍,像一块巨大的、肮脏的抹布。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崩溃的、毫无意义的尖利哭嚎:“不!不要放了!关掉!关掉它!!
”苏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如同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滑稽剧。
她甚至没有动一下手指去关掉录音笔,任由那足以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声音,
继续冷酷地播放着他们密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贪婪的念头,
直到最后一个字在死寂的空气中消散。直到那令人作呕的密谋声彻底消散在死寂的空气里,
苏晚才慢条斯理地按下了停止键。她随手将那只小小的银色录音笔,
如同丢弃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轻轻抛在陈铭脚边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叮铃”一声轻响,
在落针可闻的宴会厅里,却如同丧钟敲响。陈铭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是被这声音狠狠抽了一鞭子。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支笔,又猛地抬起来,
看向苏晚那张冰冷绝艳、此刻却如同索命修罗的脸。巨大的恐惧终于彻底压垮了他。“噗通!
”一声沉闷的膝盖撞击地面的声响。陈铭,
那个几分钟前还意气风发、搂着新欢宣布婚讯的男人,此刻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
直挺挺地跪在了苏晚面前。昂贵的西装裤瞬间被地上的酒渍和泥土污秽浸透。“晚晚!晚晚!
你听我解释!!”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哭腔,
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挥舞、作揖,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深情款款,“都是她!
都是林薇那个贱人逼我的!是她勾引我!是她出的主意!药也是她下的!
我…我是被鬼迷了心窍啊晚晚!”他语无伦次,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向前膝行两步,
试图去抓苏晚风衣的下摆,
“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看在我曾经对你那么好…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我给你磕头!
我什么都不要了!饶了我!!”他一边嘶喊着,一边真的将额头重重地磕向冰冷坚硬的地面,
发出“咚、咚”的闷响。额头上瞬间一片红肿,混杂着鼻涕眼泪和地上的污渍,
狼狈肮脏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宴会厅侧门再次被推开。
两个身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面无表情的保镖,如同两尊移动的铁塔,沉默地走了进来。
他们肩上各自扛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沉甸甸的麻袋。粗粝的麻布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保镖径直走到舞台前方,在距离跪地磕头的陈铭几步远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