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民政局门口，赤脚，婚纱湿透。
周延把离婚直播推上热搜：#劝所有男人别娶只会做饭的废物#。
他笑，我蹲进积水，摸出被他扔掉的婚戒，当着三万观众的面——张嘴，吞了下去。
血从喉咙涌上来时，我笑了。
不是疯了。
是六年了，我终于敢说：我不是废物。我是能让你破产的女人。
雨砸下来，像天上裂了口子。
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林晚站着，婚纱湿透，贴在腿上，像裹着一层死皮。赤脚。脚底踩着碎石和烟头，没人提醒她穿鞋。
周延站在她对面，西装没皱一丝，皮鞋反着光。
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林晚：“你拍够了吗？”
周延对着镜头，微笑地说：
“劝所有男人，别娶只会做饭的废物。”
林晚没动。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火辣辣的。
周延对着镜头继续：
“结婚六年，没孩子，没事业，连妈病了都不敢回去——这种女人，娶回家就是个摆设。”
他点了发布。
标题跳出来：#劝所有男人别娶只会做饭的废物#
平台：全网同步。
林晚抬头看了一眼他：“你说完了？”
周延收起手机，整理以一下袖扣：“你配不上我。”
他转身要走。
林晚忽然弯腰，赤脚踩进积水坑。水没过脚踝，冷得像刀扎进骨缝。
路人甲举着手机，兴奋地说：“哇！她在干什么？捡东西？”
周延回头，冷冷一笑：“她找戒指呢。我扔的。
路人乙小声说了句：“那不是结婚戒指吗？银的？听说她嫌土，他非要买……“
林晚蹲下，手伸进水里：“……找到了。“
她捏着那枚湿漉漉的戒指，泥浆顺着指缝流下。绿藻缠在圈上，像腐烂的藤。
周延嘲讽一句：“要就留着，当个纪念品也行。“
林晚没说话。她盯着戒指三秒，五秒，十秒
然后，她张开嘴，把戒指放进去。
周延皱眉喊道：“你干什么？“
林晚用舌头把戒指顶到喉咙口，一仰头——
吞了下去。
“咳——”
她呛了一下，喉咙像被铁丝划开，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全场静了。
路人甲声音发抖：“她……她真吞了？“
周延脸色微变：“你疯了？“
林晚站起身，水滴从发梢砸地。血从额头流进眼角，她没擦。
她笑了。嘴角扯到耳根，牙齿全是红的。
林晚没有回应，暗自说到：你说对了。
她抓起婚纱下摆，往脸上一抹。血、泥、雨水混成一道，像战妆。
林晚轻蔑的对他说：“我不是废物。“
她盯着周延的背影，一字一句：“我是能让你破产的女人。“
周延愣住。
手机举着的人，有的开始后退。
有人低头删视频。
有人收起手机，快步走开。
周延冷笑，强撑着：“你拿什么破我的产？你连工作都没有。“
林晚轻轻的说：“你忘了我大学学的是什么？“
周延眯眼，：“会计？你早就不做了。“
林晚往前一步：“可你公司每一份账，都是我亲手做的。 你偷税的窟窿，虚开的发票，境外洗钱的路径…… 我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周延脸色变了。
林晚声音更低：“你以为我忍你六年，是为了贤惠？不。我在等一个时机。 等你爬得够高，摔下来才够响。“
周延咬牙：“你威胁我？“
林晚微微一笑：“这不是威胁。这是预告。“
她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指尖沾着铁锈味。
林晚：“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林晚。我是你睡不着觉时，听见的敲门声。是你签合同前，突然跳出来的红字警告。是你以为删掉的记录，半夜自动弹出的备份文件。
她顿了顿，雨水灌进嘴里。
林晚：“我还没完。 我他妈—— 才刚开始。”
她转身，赤脚踩过泥水，婚纱拖在身后，像一条死蛇。
没人敢拦她。
周延站在原地，手指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周延低声：“……你疯了。”
身后，一个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她真吞了戒指？
＞高考状元……疯了？
＞等等，她说她会做账？周氏集团那个周延？
＞快查！她是不是在诈他！
＞不……我觉得，她是认真的。
雨还在下。
林晚走到街角，停下。
她靠在墙边，缓缓滑坐下去。
喉咙火辣辣地疼，胃里像塞了块铁。
她闭上眼。
林晚自语：
……妈，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