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白月光后,大佬求我别走

顶替白月光后,大佬求我别走

作者: 梦皓悦

言情小说连载

由冰冷江聿行担任主角的现代言书名:《顶替白月光大佬求我别走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小说《顶替白月光大佬求我别走》的主角是江聿行,冰冷,巨这是一本现代言情,豪门总裁,替身,爽文,白月光小由才华横溢的“梦皓悦”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12033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2 22:59:2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顶替白月光大佬求我别走

2025-08-03 03:48:32

暴雨夜我嫁给豪门大佬江聿行。

婚前协议签得痛快——他需要一个摆设妻子,我需要江家权势找我失踪的妹妹。

直到我在他密室发现满墙照片,里面那个和我八分像的女孩笑得刺眼。

“你只是个替身。”管家冷嘲。

深夜醉归的他攥住我手腕:“阿阮...别走...”

我冷脸抽手,却不小心撞见江家医疗舱里的秘密。

病床上竟是本该死去的江夫人,而监护仪显示有人给她下了药。

更致命的是,我妹妹失踪前最后一条信息此刻才突然传到旧手机上——

“救救聿行的妈妈!他们要害她!”

江聿行却将药瓶捏得粉碎:

“除了你,还有谁敢动我母亲?”

豆大的雨点疯了似的砸在车窗上,噼啪乱响。车窗外霓虹灯的碎光被水渍拉扯扭曲,像一堆融化的廉价糖稀。领证的红本本就扔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封皮那颜色,在昏沉的光线里刺得人眼疼。

我攥紧了自己的帆布包带子,骨节发白。

“江先生,”我看着身旁的男人,声音压得平直,没半点起伏,“形婚协议第三条,白纸黑字:禁止肢体接触。”

江聿行靠在椅背上,昂贵的手工西装一丝褶皱也无。他侧脸的线条像是用冰凿出来,锋利,不带丁点暖意。听见我的话,他甚至没转头,视线依旧盯着前方被雨幕搅得混沌的道路。

“林晚,”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记住你的身份。你坐进这辆车,靠的是江家的关系网。”

车窗倒映出我抿紧的嘴唇。

是,我签了这纸荒唐的婚前协议。他要一个摆设,一个挡箭牌,应付江家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和没完没了的催婚。而我?我拼了命挤进这扇镀金的棺材,只为了它背后的东西——江家触手可及、几乎能覆盖整个申城的庞大势力。

我唯一的妹妹,林晓,三个多月前,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警察找不到的,只有靠江家。

引擎低吼一声,黑色的库里南碾过满地水光,滑进一扇沉重的、雕着繁复欧式花纹的铁门。夜色里,一座庞大如同古堡的建筑静静矗立,灯火通明,冰冷而遥远。这就是江家老宅,以后也成了我不得不面对的牢笼。

车停稳。

几乎在我推开车门的瞬间,一股湿冷的风卷着雨丝扑面而来。一个穿着笔挺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撑着一把大黑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廊下。他脸上挂着标准的、没有温度的恭敬。

“少爷。少奶奶。”伞精准地倾向江聿行头顶上方,“房间已经安排妥当。顶楼朝东的主卧。”

朝东主卧?我知道那是男主人的房间。

没等我说话,江聿行已经迈步走上台阶,只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吩咐:“张伯,带她去西边客卧。”

被称作张伯的男人应了声“是”,随即转向我,嘴角似乎往上牵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少奶奶,这边请。老爷子和几位叔公用过饭就歇了,请您也早些休息,夜里没事……最好别出来走动。”他用的是字正腔圆的上海话,那慢条斯理的调子,裹着一层再薄不过的礼貌,底下是冷硬的不屑。

我抓着背包的带子,指甲几乎要嵌进帆布里。这算什么?下马威第一天就给我?

江聿行的背影消失在雕花厚重的门厅深处。他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张伯领着我穿行在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走廊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照着墙壁上色彩浓郁得几乎要流下来的油画,也照着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这里奢华得令人窒息,又冷得像冰窖。

“少奶奶小心台阶。”张伯推开三楼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就是这里了。卫生间里有全新毛巾用品。您需要什么,床头有内线。”他站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双精明的眼睛扫过我肩上那个洗得发白、与这满室华丽格格不入的帆布背包,“少奶奶这包……看着有些年岁了?需要帮您处理掉吗?”

“用不着。”我的声音有点硬,“里头有私人物件,不劳您费心。”我妹妹的照片,我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都在里头。

“哦?”张伯拖长了声音,“是贵重物品?那确实收好些,宅子里人多手杂,不比外面干净,丢了就不好了。您休息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微微鞠躬,带上了门。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我却打心底泛着冷。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刚才张伯那句意有所指的“人多手杂”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打量这间所谓的“客卧”。精致奢华的欧式家具,巨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被雨水冲刷的花园模糊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昂贵木料混合着消毒水的复杂气味。这里……大概很久没人真正住过了。

视线扫过对面——那扇紧闭的深色木门。门框和墙壁的衔接处有一条细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压痕。很浅,是新近才留下的。

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我屏住呼吸,走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居然没锁!

心跳瞬间加速,在寂静的房间里擂鼓般响。眼前不是书房,而是一个不算大的房间。厚重的丝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挡住了所有光线。空气里有股尘土和……陈旧花朵干枯后的味道。

靠墙立着一个巨大的老式书柜,雕工复杂。上面没几本书,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书柜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摆着一个简单的黑色相框。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我能看清相框里放着的,是一张女孩的大幅照片。

照片有些年头了,纸面带着淡淡的黄。背景是热闹的游乐场,摩天轮闪着彩灯。照片中的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毛绒熊,正对着镜头毫无顾忌地大笑着,眉眼弯弯,青春洋溢到刺目。

刺目的原因只有一个。

这张脸……和我足有八分相似。

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那点残存的侥幸瞬间被碾得粉碎。

这就是“替身”两个字最血淋淋的注解!

就在血液都快要冻住的瞬间,走廊外忽然响起一阵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音,又急又脆,由远及近,目标明确地冲着我这房间来了。

我下意识猛地转身,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密室”,反手带上了门,动作快得只剩下本能。

门刚刚关严,我房间的门就被“嘭”的一声推开了。

一个穿着当季新款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和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她手里还端着一个青花小汤盅,白汽袅袅。

“哟!这就是聿行哥哥刚娶回来的……”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甜腻的台湾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林——晚?”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近,下巴微微抬起,“果然像。难怪能入得了他的眼。喏,张伯说晚餐你没下去,叫我给新来的‘少奶奶’送碗燕窝来。”那“少奶奶”三个字,拖得又长又怪,像蘸了毒液的蜜糖。

她把汤盅随手往旁边的五斗柜上一搁,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谢谢,”我尽量稳住声音,忽略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嘲弄,“放着就好。”

“不尝尝?这可是好东西哦。”她挑剔的目光扫过我的帆布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不过我看你呀,大概也吃不惯这种精细东西。住在家里,穿得这么……朴素?”她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聿行哥哥怎么受得了。”

“穿什么是我的自由。”我迎上她的目光。妹妹下落不明,在这破地方当替身还要受这种鸟气,我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胸口直往上拱,几乎压不住。

“自由?”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地笑出声,声音又尖又刺耳,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懂什么叫自由?在这里,你不过是她的一个影子!一个可怜的、照着模子刻出来的赝品!真以为拿着红本本就能当正主了?做梦吧你!”

她往前逼近一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直冲过来:“认清点现实,早点滚蛋,省得到时候脸面难……”

“砰!”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

不是我忍不住动了手,而是一瓶原本放在五斗柜上的香水瓶被她这夸张的动作用手肘扫到了地上,玻璃碎渣和浓烈得过分的香气瞬间四溅开来。

空气死寂了一秒。

下一秒,门口光线一暗。

江聿行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那里。浓重的酒气先他的人一步席卷了整个房间。他大概直接从哪个应酬场上下来,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敞着,领带扯松了,领口的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流畅紧实的锁骨。那双平日里锐利冰冷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浓重的水光,失去了焦距,直直地……钉在我脸上。

那眼神,像燃烧着火,又像浸透了绝望的寒冰。

他像是根本没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和弥漫的香水味,也完全无视了房间里还戳着另一个脸色骤变、试图堆上甜美笑容的女人,踉跄一步就直接向我走了过来。

脚步不稳,带着酒后的莽劲,他几乎是扑过来的。

那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酒气混合着雪松冷冽的男香,像个巨大的漩涡把我卷了进去。手腕猛地一紧,滚烫的触感!他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阿阮……”沙哑得不成调的呼唤,带着沉沦的痛楚和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狂乱,“你回来了……别走……”

这猝不及防的错认,和他掌心几乎能烫伤人的温度,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一股强烈的屈辱和怒意轰然窜起,直冲头顶。

“你放开!”我用尽全力试图挣开,声音绷得发颤。

“别走……”他整个人沉甸甸地压过来,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颈侧,那只攥着我的手更是毫不放松,另一条手臂竟也跟着圈了过来,试图把我整个人死死箍住!力道大得吓人,全不是平日里那个克制冷淡的江聿行。

旁边那女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尖叫着:“聿行哥哥!你看清楚!她不是……”

混乱!

纯粹的混乱!

被死死禁锢的窒息感,男人沉重身躯的压迫,还有手腕上那几乎要断掉的剧痛……理智的弦彻底崩断!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我几乎是凭着最原始的本能,像条滑溜的鱼,猛地一个矮身下沉,再狠狠侧撞!

趁着他醉酒身形不稳,重心被撞开的瞬间,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从他臂膀的缝隙里挣脱了出来!

来不及看他是跌倒在玻璃渣上,还是被那女人扶住,我脑子里只剩下空白,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朝着室内唯一能隔绝这恐怖混乱的地方——洗手间,没命地冲了过去!

“砰!”

反手甩上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落锁的金属撞击声清脆得令我哆嗦了一下。背死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咚,一声声沉重地砸着自己的耳膜,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洗手间里只开了顶灯一盏壁灯,光线昏暗。能听到门外传来模糊的声音——有女人焦急又委屈的叫喊“聿行哥哥你流血了!都怪她!”,还有男人低沉含混的、烦躁的低吼“滚开!”,以及杂乱的脚步声和玻璃碎片被踢开的细碎声响。

我大口喘着气,肺部火辣辣的,额头颈后全是冷汗,被厚重的浴霸灯照得刺眼。视线混乱地扫过周围——豪华的双人按摩浴缸,光洁的定制大理石洗手台……镜子里映出我此刻的样子:头发凌乱,眼神慌乱,嘴唇失了血色,手腕上被江聿行攥过的地方,赫然留下了一圈刺眼的红痕,甚至隐隐泛出青紫。

屈辱感和无处发泄的怒火烧得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抑制住冲出喉咙的哽咽。

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低微、几乎完全被门外混乱掩盖的声音,隔着洗手间的门板,断断续续地钻了进来。

“……老太太……那边……不能拖了……”一个男人压得很低的嗓音,透着一股刻意的谨慎和……阴冷。

“……药……这次剂量……加大……”

心脏骤停!

像被冰水从头顶浇了个透。所有的愤怒、屈辱、惶恐,在一瞬间被冻住了。

老太太?!加大药量?!

江家那位因重病昏迷、深居简出、据说被安置在顶层医疗看护区的前女主人……江聿行的母亲?!张伯口中绝对不准我夜里靠近的地方!

外面混乱的拉扯和争执似乎正在平息,脚步声在远离我房间门的方向。但门板上传进来的这两个断续的字眼,每一个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头皮瞬间绷紧。

药?什么药?!

他们要对江聿行的母亲做什么?!

寒意从脊椎骨最深处炸开,手脚瞬间冰凉,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身体贴着冰冷的磨砂玻璃,本能地想要更靠近门板一点,希望能捕捉到更多只言片语。

寂静,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然后,又是那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放心……人处理干净了……林晓这条线……永远找不到……”

嗡——!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林晓!!!

他们提到了林晓!“处理干净了”?“永远找不到”???

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流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绝望像海啸般当头拍下!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腿一软,全靠死死抠住门框才没有顺着冰冷的玻璃门滑坐到地上。

晓晓……我的妹妹!

门外的人似乎终于达成了一致,脚步声彻底远去。

奢华巨大的洗手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惨白的壁灯光线下,如坠冰窟,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所有声音都离我远去了,耳边只有自己急促得像要炸开的喘息和血液奔涌的轰鸣。

门外的人,张伯口中“夜里别出来走动”的人,他们在谋划什么?他们在掩盖什么?刚才那断续的字句,像是一把把烧红的铁钎,狠狠凿开了平静水面下的狰狞黑暗!江老夫人的状态不对劲!而我妹妹林晓的失踪……竟也牵扯其中!甚至听那意思,是被“处理”了?!

我的大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的、铺天盖地的恐惧攫住,搅成了一团乱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大口地喘气,试图汲取那稀薄的氧气。

不行……不能慌!林晚,你不能慌!

指甲再次狠狠刺进掌心,剧烈的疼痛让我找回一丝丝的清醒。找妹妹是我进江家的唯一目的!现在线索就在眼前!江老夫人的医疗舱!那个顶层禁区!不管那是什么地方,我必须去!

可怎么去?楼梯口随时可能有人守着……这深宅大院,监控密布……

就在这念头疯狂转动的瞬间,我因为惊恐而剧烈颤抖的手下意识摸到了大衣口袋里一件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件。

是……钥匙!刚才在江聿行书房摸索时顺手放进口袋的备用钥匙!一把样式奇怪的小钥匙!

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光刺破了厚重的绝望!

等等……张伯之前说什么来着?夜里最好别出来走动?那扇门……那条细微的压痕……他似乎在刻意引导暗示什么?

难道……

一丝危险的猜测悄然浮现。

门?那间诡异的、放着前女友照片的密室?那扇门背后会不会有别的出路?通往别的地方?比如……医疗区?

这个念头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瞬间燎原!无论真假,这是我唯一的、迫在眉睫的机会!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快速脱下因为挣扎而弄脏的羊毛衫,拧开水龙头,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哗哗流下。我把脸狠狠埋进冷水里,刺骨的寒意激得全身一凛,混乱的脑子被这冰寒强行按住了些许疯狂。

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湿漉漉、苍白却异常冷静的脸。恐惧还在,但更多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拧紧水龙头。擦干脸,换了一件深色的、便于隐没在暗处的套头衫。整理好呼吸,侧耳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走廊外一片死寂。只有雨水敲打玻璃窗的单调声音。

我轻轻扭动门锁手柄,磨砂玻璃门无声地滑开一条细缝。

没有光。走廊一片漆黑,只隐约看到远处安全出口指示牌幽绿的微光在闪烁。刚才混乱的灯光像是被掐断了。

这么巧?断电了?

不管了!

机会稍纵即逝!我像幽灵一样滑出洗手间,凭着记忆,贴着冰凉的内墙,以最快的速度摸黑冲向对面那扇紧闭的深色木门——那个放着刺眼照片的密室方向。

心跳声在寂静和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咚咚咚,沉重得如同战鼓。我屏住呼吸,指尖碰到了那冰冷的门把手。

就在用力拧下去的刹那——

“嘀嘀嘀——!!!”

一阵尖锐刺耳、完全打破这死寂黑暗的电子警报声,猛地从楼上某个方向撕裂了空气!

那声音!

凄厉!急促!带着一种宣告危机来临的绝对穿透力,在空旷偌大的豪宅里反复回荡,狠狠砸在我的耳膜和心脏上!

是医疗设备紧急告警的声音!

顶层!江老太太的方向!

脑子嗡的一声!全身血液在这一刻疯狂倒流!

怎么会这么快?!药效?!还是……他们发现我听到了?!

警报如同催命符!

再顾不得是否会被发现,我几乎是本能地一把狠狠推开面前那扇深色木门,猛地冲了进去!

密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告警声似乎就在头顶的天花板上疯狂嘶鸣,震得人头皮发麻,连脚下冰冷的地板都在微微颤动。那声音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犹疑和恐慌。

就是现在!必须上去!

借着对面房间里极其微弱的光大概是应急启动的微弱光源,我跌跌撞撞地扑向那个巨大的老式书柜。手指凭借记忆,在那黑沉沉的柜体边缘拼命摸索。没有时间了!刚才那警报……

突然,指尖触到一个极其轻微的凸起!一个嵌在柜子底部雕花饰线里、几乎与装饰融为一体的金属按钮。没有灯光,几乎看不见,手感冰凉微小。

就是它?!

用力按下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嗒”轻响,像是某个精密机括解锁的声音。

紧接着,是滑轮的摩擦声!眼前原本严丝合缝的巨大书柜中央部分,竟然无声无息地向内、向一侧滑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一条黑沉沉的、带着浓重尘螨味的楼梯旋转着向下延伸!

心脏狂跳!赌对了?!

门板在身后无声关闭,彻底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和楼梯口可能有的追兵。这条隐藏在密室书柜后的通道,是唯一的路!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钻进去,里面没有一丝光线,只能靠着摸索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脚步凌乱又急切地向下冲。黑暗中转了几个弯,大约下降了一层楼的高度,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没有任何标示的灰色金属防火门。

“江总!老夫人心跳骤降!血氧……”

“肾上腺素!快!准备除颤仪!”

“仪器故障!备用电源电压不稳!”

无数杂乱的、带着巨大惊恐的呼喊伴随着凄厉的仪器啸叫,隔着那道厚重的防火门闷闷地传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心脏骤降?!药?!

我猛地拉开那扇没有上锁的厚重金属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带着血腥和消毒水冰冷气息的空气猛地涌出来,冲得人呼吸一窒!眼前骤然亮起的惨白手术灯如同利剑,刺得我眼前瞬间一片白茫茫。

巨大的、充满高科技冰冷器械的医疗舱!此刻如同一个混乱的战场。

几个穿着蓝色无菌衣的医护人员围在最中央那张被各种管线和仪器笼罩的病床旁,紧张到几乎变形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目光越过那些晃动的人影间隙——看到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极其瘦削的女人。苍白的头发在灯下近乎透明,一张饱经病痛折磨的脸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贴着骨头,呈现出一种没有生命力的蜡黄。无数粗细不一的管线插在她身上,旁边一台监护仪屏幕上的曲线此刻变成了直线疯狂跳跃!

“嘀——嘀——嘀——”持续而尖锐的警报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那屏幕旁边,一个小小的、透明的药液袋子……里面的液体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江聿行高大的背影就站在病床和医护人员之间。他背对着入口的方向,整个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昂贵的深色西装被他自己粗暴地扯掉丢在一旁地上,里面雪白的衬衫袖口也被高高撸起,露出精悍紧实的小臂。他的手死死按在病床边的金属护栏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渗人的惨白。

他的背影,散发出的是一种几乎要撕裂周围空气的冰冷暴怒和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惧!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我站在门口,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浑身发冷。

一位戴着眼镜、胸口别着“陈主任”名牌的中年医生慌乱地拿起一个空了的玻璃药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总!老夫人这瓶生理盐水刚刚输完……但这心衰迹象……完全是药物诱发迹象啊!可……可这瓶药从入库到更换……接触记录只有我……还有……”

陈主任的声音猛地顿住,他的目光,以及周围几个护士惊恐的眼神,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齐刷刷地聚焦在了……

刚刚闯进来的我的身上!

空气像凝固的水泥。

警报还在凄厉地叫嚣。

江聿行动了。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那双眼睛,像刚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来,浓稠的黑暗翻滚着,一丝红光都没有,只剩下足以冻裂骨髓的寒冰。那视线越过混乱的医疗设备、越过瑟瑟发抖的医护人员,像最精准的狙击子弹,锁定了站在门口、浑身僵硬的我。

巨大的、冰冷的愤怒如同实质的潮水,卷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寒气,瞬间将我淹没。

他抬起那只曾经攥得我手腕生疼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

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现在正捏着陈主任刚刚递过来的空玻璃药瓶。

冰冷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脸上,带着千钧的雷霆万钧的毁灭力量。

一声脆响!

那只无辜承受了他所有狂怒的空药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那只钢铁般的手掌,硬生生捏得粉碎!

玻璃碎片混杂着残存的点滴水珠,从他指缝间四溅开来,如同碎裂的星辰。

伴随着这声刺耳的碎裂,是他压抑到极点、从喉咙深处撕磨出来的、冰锥般冷硬刺骨的声音:

“除了你……林晚……还有谁敢动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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