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那个传说中战功赫赫却冷得像冰的军官丈夫，将我抵在门后，
声线没有一丝温度：“安分守己，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尤其是那壶水。”他指的，
是桌上那壶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银光的水。可他前脚刚踏进书房，
我后脚就拧开瓶盖一饮而尽。不是我贱，而是我快渴死了，而这屋里，只有这一壶水。
下一秒，我浑身滚烫，双腿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我蜷缩在地。我惊恐地看到，
我的小腿皮肤上，竟浮现出细密的、银光闪闪的鳞片！01“林晚，我们只是形式婚姻。
”男人叫陆深，是我的新婚丈夫。他穿着一身挺括的军装，肩章在煤油灯下闪着金光，
衬得他那张脸愈发棱角分明，也愈发没有感情。“一年后，我会申请调离，到时候给你自由。
”他说话时，眼睛甚至没看我，只是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旁边，
还放着一个老旧的军用水壶。这就是我们的新婚夜。没有喜烛，没有温情，
只有一纸冰冷的协议和一句更冰冷的警告：“守好活寡，别给我惹麻烦。特别是那壶水，
碰一下，后果自负。”我叫林晚，三个月前，还是首都纺织厂一枝花，
追求者能从厂门口排到西直门。可为了拿到唯一一个返城指标，
让我那体弱多病的弟弟能回城治病，
我咬牙同意了厂领导的“特殊安排”——嫁给这位驻守在偏远海岛上的英雄团长，陆深。
来之前，媒人把陆深夸上了天，说他年轻有为，家世显赫，是所有军嫂的梦中情人。可此刻，
我看着眼前这个连正眼都不愿瞧我一下的男人，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看我的眼神，
不像看一个妻子，更像在看一个麻烦的、需要按时清理的物件。他交代完，
就径直走进了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间简陋得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婚房里。我捏着那份离婚协议，
心里五味杂陈。也好，一年时间换弟弟的健康，这买卖不亏。海岛的夜晚潮湿而闷热，
我从下午颠簸到现在，一口水没喝，嗓子干得快要冒烟。我环顾四周，屋里空空如也，
没有暖水瓶，没有茶缸，唯一能解渴的，似乎只有桌上那个陆深特意警告过的水壶。
“碰一下，后果自负。”他的话还在耳边。可我的理智在烧干的喉咙面前节节败退。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想，不就是一壶水吗？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在水里下毒不成？
再说了，我就喝一小口，他肯定发现不了。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我颤抖着手，
拧开了那个冰凉的黄铜瓶盖。一股清甜中带着微咸的奇特气味扑面而来，
像是暴雨后深海的味道。我没多想，对着壶嘴就灌了一大口。水一入喉，甘甜清冽，
瞬间浇灭了我喉咙里的火。可还没等我享受这份舒爽，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猛地从腹部窜起，
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呃！”我痛苦地闷哼一声，水壶从手中滑落，摔在水泥地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火炉，皮肤滚烫得吓人。紧接着，
双腿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我控制不住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救……救命……”我想呼救，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我惊恐地看见，我的小腿上，那些原本光滑的皮肤，
此刻竟然浮现出一片片细密的、闪着银光的……鳞片！“砰！”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陆深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我和那个空了一半的水壶，
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你喝了？！”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起，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分辨不清的颤抖和……恐惧？他抱着我冲出房门，嘶吼着叫来了军医。
我被安置在卫生所的病床上，高烧不退，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地喊着“水，
水……”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一直在紧紧握着我，
耳边是陆深压抑又急切的声音：“林晚，撑住！求你，撑住！”我烧了三天三夜。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窗外已经晨光熹微。我动了动身体，发现烧退了，腿也不疼了。
我掀开被子，紧张地看向自己的小腿——光滑如初，
那些诡异的鳞片仿佛只是我高烧时的一场噩梦。我松了口气。“醒了？
”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陆深端着一碗白粥走进来，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
胡茬也冒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
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感觉怎么样？”“我……我没事了。”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沉默地盯着我，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剖开。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他终于开口。我当然想问。我想问那到底是什么水，
为什么我喝了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但看着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
我把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不听你的警告，对不起。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他眼底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丝，
但很快又凝固起来。“没事就好。”他站起身，“以后，离我的东西远一点。”说完，
他转身就要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无意中瞥见了他军装衣领下，耳朵后面的皮肤上，
有一道极细的、银白色的疤痕。那疤痕的形状很奇怪，不像是刀伤或者擦伤，
反而更像是……一片鱼鳃的轮廓。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02自那场高烧之后，
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我的皮肤变得异常光滑细腻，像是泡了牛奶浴一样，
连手上因为常年干活留下的薄茧都消失了。再比如，我的视力好像变好了，
晚上不开灯也能看清屋里的陈设。最奇怪的是，我开始变得特别喜欢水。以前洗脸，
我都是用毛巾随便擦两下，现在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水盆里，一泡就是十几分钟，
那种被水包围的感觉，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适。陆深似乎更忙了，
经常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影。他不在，我反而更自在。我开始学着适应军营的生活，
和家属院里的嫂子们打交道。嫂子们大多是农村出来的，为人淳朴热情。
领头的是副团长老张的媳妇，王嫂。她是个嗓门大、心眼好的女人，知道我是城里来的，
处处都很关照我。这天下午，王嫂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说：“小林啊，
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别不爱听。”“王嫂，您说。
”她叹了口气：“你家陆团长，人是好人，战功赫赫，上头的大领导都器重他。
可……他身上有点邪性，你以后跟他过日子，多留个心眼。”“邪性？”我的心提了起来。
“你不知道？”王嫂一脸惊讶，“三年前，他带队去南海执行秘密任务，
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风暴，一整队的人都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回不来了，
连追悼会都准备开了。结果半个月后，他一个人，拖着几个牺牲战友的遗体，
从海里走上了岸。”王嫂说得绘声绘色：“当时他浑身是伤，血都快流干了，
可就是撑着一口气。有人说，是海里的龙王爷救了他，
也有人说……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从那以后，他就变得不爱说话，
身上也总是冷冰冰的。而且，他再也不下海了，就连队里的游泳训练他都不参加。
”“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我喃喃自셔，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耳后那道鱼鳃状的疤痕。“哎，你别怕！”王嫂见我脸色发白，
连忙拍拍我的手，“都是些没根据的瞎传。我们家老张说了，陆团长那是创伤后应激，是病，
得慢慢养。你是个好姑娘，多关心他，他那块冰总能被你捂热了。”我勉强笑了笑，
心里却翻江倒海。晚上，陆深难得地按时“下班”了。他脱下军装外套，
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我注意到，他衬衫的袖口总是扣得一丝不苟，即使在闷热的海岛上，
也从未见他卷起过袖子。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有事？
”“没……没有。”我赶紧移开视线，端上刚做好的饭菜，“吃饭吧。”饭桌上，
两人依旧相对无言。我偷偷观察他，发现他吃饭的动作很斯文，但速度极快，
而且几乎不碰荤腥，只吃蔬菜和米饭。吃完饭，他照例拿起那个军用水壶，准备回书房。
“那个……”我鼓起勇气叫住他。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的水……还有吗？”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我不是想喝，
我就是……就是觉得那水闻起来很舒服，我想再闻闻那个味道。”这个借口烂透了，
我自己都觉得尴尬。陆深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久到我以为他要发火了。最终，他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我看着他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失落。我能感觉到，
那个水壶里的水，对我和他来说，都至关"重要。而这个秘密，像一道无形的墙，
将我们隔绝在两个世界。深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燥热感又开始升腾起来。我迫切地需要水，需要那种被清凉包裹的感觉。
我悄悄爬起来，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家属院的水井很深，井水清澈冰凉。
我打了一桶水上来，犹豫了一下，脱掉鞋袜，将双脚泡进了木桶里。
“啊……”一股极致的舒爽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我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那种感觉，
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要过瘾。就在我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踝一紧，
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猛地睁开眼，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我的脚上，
不知何时又浮现出了那些银色的鳞片！不仅如此，我的脚趾之间，
竟然长出了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蹼！而缠住我脚踝的，是我自己的另一条腿！
它变得……又长又软，像一条尾巴！“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惊恐地想把脚从水里抽出来。就在这时，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
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将我从水桶边抱离。“别怕，是我。”陆深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他将我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然后蹲下身，
握住了我那只已经开始“畸变”的脚。他的手掌很大，也很凉，覆盖在我滚烫的皮肤上，
竟然让我那股狂躁的感觉平复了不少。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陆深……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缓缓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衬衫的袖扣，
然后将袖子卷到了手肘。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清晰地看到，在他的小臂上，
布满了和我腿上一样的、细密的银色鳞片！03“现在，你还觉得你是怪物吗？
”陆深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响起。我呆呆地看着他手臂上的鳞片，
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上正在慢慢消退的鳞片和脚蹼，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他本身就……不是个完全的“人”。而我，
因为喝了他的水，也正在变得和他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深沉默了片刻，重新将袖子放下，遮住了那片惊人的景象。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复杂难辨。“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他丢下这句话，
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以后，不要再碰凉水，尤其是井水和海水。
”“为什么？”我追问，“你必须告诉我！我的身体变成了这样，我有权知道真相！
”“没有为什么。”他生硬地打断我，“这是命令。”说完，他不再给我任何追问的机会，
转身离开了房间。这一次，他没有回书房，而是直接走出了家门，
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迷茫。
第二天，我精神恍惚地去参加家属院组织的“拥军”活动——给出海训练的战士们缝补衣物。
王嫂看我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只能推说没睡好。“小林，你听说了吗？
昨晚东南边那片礁石滩出事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凑过来说道。“出什么事了？
”“听说有走私的渔船想趁着夜色靠岸，结果被巡逻队发现了。那帮走私犯穷凶极恶，
还动了枪！最后船翻了，人都掉进了海里，现在搜救队还在捞人呢！”我的心猛地一沉，
下意识地想到了昨晚深夜出门的陆深。“那……我们部队有人受伤吗？”我紧张地问。
“这就不清楚了，消息都封锁着呢。”我再也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就往部队的码头跑去。
码头上戒备森严，拉起了警戒线。我看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行色匆匆，
担架上抬着的人盖着白布。我的心瞬间揪紧了。我被人拦在了外面，
只能焦急地踮着脚往里望。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陆深。他浑身湿透，军装紧紧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腰身。他正在跟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汇报情况，表情严肃，
看不出有没有受伤。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深沉。他跟领导说了句什么，
然后朝我走了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
“我……我听说出事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我小声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确定我没事，才沉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马上回去。”“你受伤了吗？
”我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和衣服，忍不住问。“没有。”他回答得很快，
但他的脸色却有些苍白。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嫂子，
你快劝劝团长吧！”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卫员小李忍不住开口，
“团长为了救一个落水的走私犯，被礁石划伤了手，流了好多血，现在还不肯去卫生所包扎！
”“小李！”陆深低喝一声，制止了他。我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上。
“陆深，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强硬。他皱了皱眉，
似乎想拒绝。“给我看！”我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态度坚决。
我们两个就这么对峙着。周围的战士和军医都好奇地看着我们这对奇怪的夫妻。最终，
他似乎妥协了。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抽出了右手。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他的手背上，
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但那血，并不是鲜红色的，
而是一种……带着淡淡银辉的蓝色！04那泛着银辉的蓝色血液，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所有的认知。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或者说，
他们根本不敢凑近看他们团长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只有我，离他最近，看得一清二楚。
“跟我回去。”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四个字。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
强行将他往家属院的方向拖。他的力气明明比我大得多，但在那一刻，他却任由我拉着他走，
像一头被驯服的猛兽。回到家，我“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所有窥探的视线隔绝在外。
我把他按在椅子上，翻箱倒柜地找出医药箱。当我拿着碘酒和纱布回来时，
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但那诡异的蓝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坐好，别动。
”我命令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我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着碘酒，清理他手上的伤口。
我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他一直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幽深，像不见底的海。
“为什么是蓝色的？”我一边包扎，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没有回答。“陆深，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吗？虽然是形式上的，
但至少在这一年里，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我的身体因为你发生了变化，
你的身体也藏着秘密。我们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在一起的蚂蚱，有什么事，
难道不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吗？”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这是我嫁给他以来，
第一次用这样平等的姿态和他对话。他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他垂下眼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开诚布公？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有些真相，太沉重，我怕你承受不起。”“你不说，
怎么知道我承受不起？”我反问，“难道就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活在恐惧和猜测里吗？
担心自己是不是哪天一觉醒来，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控诉。他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他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三年前，我带领的‘蛟龙’特战队，
在南海执行一项代号‘深海之心’的打捞任务。我们要打捞的，
是一艘不久前秘密试航时沉没的核潜艇。”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核潜艇，
这在当时是绝对的国家最高机密。“任务进行得很不顺利，
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海底暗流和风暴。潜艇在下潜过程中发生爆炸，大部分队员当场牺牲。
我和另外几个幸存者被困在了深海的一个海沟里，氧气耗尽，补给全无。”他的声音很平稳，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但我能从他紧握的拳头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发光的洞穴。洞穴里，
有一个地下暗湖。湖水，就是你喝过的那种。”“我们当时别无选择，只能靠喝湖水维生。
那水很神奇，不仅能充饥，还能让我们的伤口快速愈合，甚至……让我们能够在水下呼吸。
”“我们在那个海沟里生存了半个月，身体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我们的血液，我们的骨骼，
都在被那种水改造。直到最后，我带着牺牲战友的遗物，顺着暗流游回了海面。”他转过身，
看着我，眼神里是无尽的沧桑和疲惫。“我是唯一的幸生还者。回来后，
军区的顶级专家对我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论是，我的基因链，
被一种未知的深海能量粒子彻底改变了。我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速度和水下生存能力，
但同时也留下了后遗症。”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不能受到强烈的刺激，
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否则就会失控。而且，我必须定期补充那种水，
否则我的身体就会像缺水的植物一样，迅速衰竭。”“所以，你才……”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冷漠，为什么他要跟我签那份离婚协议。他不是不近人情，
他是在用冷漠来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我。“那个水，专家们称之为‘深海基因稳定液’。
它是最高机密，整个军区，只有不到五个人知道它的存在。每一滴都无比珍贵。”他看着我，
一字一顿地说，“而你，林晚，你喝了整整半壶。”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终于明白，我喝下的，不仅仅是半壶水，而是这个男人用来续命的药，
是一个国家最高级别的机密。05“那我……我会怎么样？”我颤声问道。“我不知道。
”陆深诚实地摇头，“你是第一个样本之外的‘感染者’。从你目前的情况看，
你的身体也开始被同化了。高烧、嗜水、皮肤鳞化……这些都是初级阶段的症状。
”“那之后呢？我会变成……像你一样？”“可能会，也可能……会因为基因冲突而崩溃。
”他的声音很沉重。基因崩溃。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所以，
你之前不告诉我，是怕我……”“是怕你恐惧，怕你崩溃。”他打断我，“也是怕消息泄露，
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这个男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独自在黑暗里行走了三年。他像一头孤独的狼，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变成真正的“野兽”。而我，却像个无知的闯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