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汉献帝刘协那天,整个世界都崩坏了。董卓提着狼牙棒闯入大殿,
胸肌颤抖:“陛下该选妃了!”满朝文武突然都变成了女孩子。
着虎视眈眈的孙权、泫然欲泣的刘备、眼神危险的曹操……急中生智拍案而起:“选什么选?
诸位爱卿,都是朕的翅膀!”---头痛,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攻城槌狠狠擂过太阳穴,
沉重得几乎要裂开。意识沉在混沌的泥沼里,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尖锐的刺痛。
耳边嗡嗡作响,细碎的声音像是隔着厚重的棉絮,模糊不清地钻进来。
“……陛下……陛下……”“……龙体要紧……”“……太医……”声音渐渐清晰,
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属于年轻女子的柔婉焦急。这不对……非常不对。我艰难地掀开眼皮,
沉重的眼睑仿佛黏连在一起。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只有明黄色的纱帐顶棚在晃动,
上面绣着繁复狰狞的龙纹,张牙舞爪。“陛下醒了!陛下醒了!”那柔婉的女声陡然拔高,
充满了惊喜。视野逐渐聚焦。一张清秀的脸庞凑近,梳着双丫髻,大约十五六岁,
穿着宫女的服色,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身后,
还站着几个同样装束、神情紧张的少女。宫女?我猛地一惊,混沌的脑子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瞬间清醒了几分。我最后的记忆是……熬夜肝一个沙雕三国策略手游?
好像还对着抽卡池里金光闪闪的SSR曹操立绘哀嚎“曹老板性别能不能不要卡那么死”?
然后……电脑屏幕爆出一片刺眼的白光,接着就是这要命的头痛。我试图撑起身体,
浑身骨头却像散了架,酸软无力。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四周。巨大的雕花龙床,明黄的帷幔,
触手冰凉光滑的锦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药味和熏香的奇异气息。再远些,
是巨大的蟠龙金柱,精雕细刻的紫檀木案几,
以及墙壁上悬挂的、气势磅礴的……山河社稷图?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直冲发梢。这他妈……是皇宫?我僵硬地转动脖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明黄色的……龙袍?
!“朕……”一个嘶哑陌生的音节从我喉咙里滚出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陛下!
”小宫女喜极而泣,“您可吓死奴婢们了!您突然晕厥在德阳殿上,
董太师……董太师她……”小宫女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明显的恐惧,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眼神躲闪。董太师?董卓?
那个游戏里设定为最终BOSS的、膘肥体壮、满脸横肉的西凉军阀?他……不对,她?
晕在德阳殿?无数混乱的信息碎片在我脑子里疯狂冲撞,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某种可怕逻辑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藤,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
“更衣……”我挣扎着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嘶哑,但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必须亲眼去看看!哪怕这念头荒谬得像个噩梦。小宫女们慌忙应诺,
手忙脚乱却又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为我套上繁复沉重的十二章纹冕服。
冰冷的玉珠冕旒垂在眼前,随着我的动作轻微晃动,切割着视线。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被几个宫女几乎是半搀半架着,走向那扇紧闭的、描画着玄鸟与祥云的巨大殿门。
殿门被两名同样年轻、穿着禁卫甲胄、但面容清秀明显也是女性的侍卫缓缓推开。
门外的景象,如同一个荒诞不经、光怪陆离的万花筒,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狠狠撞入我的眼帘,瞬间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德阳殿,庄严肃穆的朝堂。
蟠龙金柱依旧巍峨耸立,象征皇权的巨大屏风矗立在御座之后。然而,
本该肃立着衮衮诸公的宽阔殿堂里,此刻站着的……全是女人!环肥燕瘦,高矮不一。
有的身着文官宽大的朝服,深衣大袖,头上戴着进贤冠,
但冠下露出的却是或年轻或成熟的女子的面庞,脂粉薄施,柳眉杏眼;有的穿着武将的铠甲,
甲叶闪着冷光,头盔下也是女子束起的长发和英气或……呃,带着几分娇憨的脸蛋。
她们或垂首肃立,或交头接耳,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无数只蜜蜂在殿内嗡鸣,
汇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嘈杂背景音。
我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这些陌生的、却统一穿着男式官服的女子面孔,大脑一片空白。我是谁?
我在哪?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大型沉浸式cosplay现场?还是我熬夜熬出了精神分裂?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目光聚焦中,一个庞大、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如同移动的山峦,
从文官队列的最前方,轰隆隆地碾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声让整个大殿的地板似乎都在呻吟。
穿着一身极度不合身的、几乎要被撑爆的深紫色织金蟒袍——这显然不是为她的体型设计的。
蟒袍之下,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壮硕的身躯,
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她的走动剧烈地晃动着。她有一张圆盘大脸,皮肤倒是意外地还算白皙,
只是此刻涨得通红,细小的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两条危险的缝,
里面燃烧着一种混合了暴戾、不耐烦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亢奋火焰。最引人注目的,
是她头上那顶颤巍巍、歪歪扭扭的七梁进贤冠,
手中提着的、与她这身装扮格格不入的凶器——一柄粗大沉重、顶端布满狰狞尖刺的狼牙棒!
棒头上甚至还系着一个……粉红色的、巨大的蝴蝶结?这诡异的反差让人头皮发麻。
她几步就跨到了御阶之下,仰起那张油光发亮、汗津津的大脸,细小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滚油,烫得我皮肤生疼。她猛地一跺脚,整个大殿似乎都晃了三晃,
灰尘簌簌落下。“陛——下——!”她开口了,声音如同破锣,又像闷雷炸响,
震得我冕旒上的玉珠疯狂乱跳,耳膜嗡嗡作响,“你!可算是醒了!选妃!今日!必须!
给老……给本太师一个准话!”唾沫星子如同暴雨般,穿过冕旒的缝隙,溅了我一脸。
浓烈的、混杂着烤肉和大蒜的口气扑面而来,熏得我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选妃?
给这个……女版董卓?这信息量太过惊悚,我的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空白和嗡鸣。
董卓性转版见我僵在御座上,像个被雷劈傻的鹌鹑,脸上横肉一拧,耐心似乎瞬间耗尽。
她猛地将手中那柄系着粉红蝴蝶结的狼牙棒往地上一顿!“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在大殿中炸开。坚硬如铁的金砖地面,
竟以狼牙棒杵地之处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咔嚓咔嚓”疯狂蔓延开来,
瞬间覆盖了小半个御阶!碎石粉末簌簌飞扬,弥漫在死寂的空气里。
几个站在前排的“文官少女”吓得花容失色,惊呼着连连后退,裙裾绊在一起,
差点摔作一团。“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董卓女喘着粗气咆哮,
胸前的巨硕波涛随着她的怒吼剧烈起伏,几乎要冲破那件可怜的紫色蟒袍的束缚,“快说!
看中哪个了?嗯?本太师给你做主!再不说……”她狞笑着,用那只没握狼牙棒的胖手,
五指张开又狠狠攥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嘣”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这赤裸裸的武力恫吓,像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浇在我头顶。选妃?选个锤子!看这架势,
选谁都是个死,不选可能死得更快!
我毫不怀疑下一秒那根带着粉红蝴蝶结的凶器就会砸到我脑袋上!
巨大的求生欲如同火山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荒谬感,
在脑子里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管他什么逻辑!管他什么历史!活下去!必须活下去!现在!
立刻!马上!电光石火之间,
一个极其沙雕、极其不要脸、但在此刻绝境下仿佛唯一能保命的念头,
如同神启般劈开了混沌!去他妈的单选题!老子全选!ALL IN!“住手!
”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一拍身下的龙椅扶手!手掌拍在冰冷的硬木上,震得发麻,
也驱散了最后一丝犹豫。在董卓女错愕、满朝文武女惊疑的目光聚焦下,
我豁然站起!沉重的冕服让我踉跄了一下,但我死死撑住了。我深吸一口气,
那混杂着灰尘、汗臭和董卓口气的空气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但我强迫自己挺直腰板,
努力让声音穿透冕旒的遮挡,带上一种……嗯,我自己都觉得羞耻的、王霸之气伪!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丝破音的颤抖,但足够响亮:“选什么选?!小家子气!
”我戟指向前,
气势汹汹虚张声势地点过御阶下那一张张或惊愕、或茫然、或隐含不屑的女子面孔,
手指最终定格在董卓女那张油光锃亮、写满“你他妈在逗我”的大脸上。“董爱卿!
孙爱卿!刘爱卿!曹爱卿!”我一个个名字喊出来,每喊一个,
都感觉自己的羞耻度在疯狂飙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有诸位爱卿!
你们……你们都是朕的肱股!是朕的栋梁!”我猛地张开双臂,
宽大的龙袍袖子呼啦一下展开,像只笨拙的、试图拥抱世界的胖头鸟。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吼出了那句注定载入我自己的黑历史的、石破天惊的宣言:“肱股栋梁,缺一不可!
选什么妃?小孩子才做选择!朕——全都要!”我顿了顿,用尽最后一丝中二之力,
掷地有声地喊出那个终极羞耻PLAY的比喻:“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朕的翅膀啊!!!
”“……”死寂。绝对的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灰尘在透过高窗的光柱里停止了飘舞。
刚才还在交头接耳的女官们,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微张,能塞进一个鸭蛋。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凝滞的阻力。
董卓女脸上的横肉,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先是僵硬,然后抽搐,最后猛地向上堆叠,
挤出一个极其扭曲、堪称恐怖的笑容。那笑容里混杂了难以置信的荒谬、被戏耍的暴怒,
以及一丝……一丝极其古怪的、仿佛便秘般的古怪得意?她手中那根狼牙棒上的粉红蝴蝶结,
随着她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剧烈地颤抖着。
“呵……呵呵呵……”一阵低沉、压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从董卓女的喉咙深处滚了出来。她猛地抬起头,细小的眼睛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死死钉在我脸上,仿佛要将我钉穿。“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和即将喷发的熔岩,
“陛——下——圣——明!全都要!哈哈!有魄力!有气魄!不愧是天子!本太师……喜欢!
哈哈哈!”她狂笑起来,庞大的身躯随着笑声疯狂抖动,震得地面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