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影微笑我见过鬼。这事儿说出来谁信啊?上次跟发小王胖子撸串时提了一嘴,
这货把啤酒喷我一脸:"林默你丫又熬夜写鬼故事写魔怔了吧?"但此刻我盯着电脑屏幕,
后脖颈的汗毛集体起立——照片里的女孩明明已经凉透了,
嘴角却挂着比蒙娜丽莎还标准的微笑。更瘆人的是,她瞪圆的眼珠子活像两颗泡发的桂圆,
写满了"救命"俩字。"林大记者,您这是给死人相面呢?"老刘的保温杯哐当砸在我桌上,
枸杞水溅到键盘上。这老小子最近沉迷养生,办公室里整天飘着股当归炖鸡的味儿。
我往后一仰,办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刘头儿,这月第三起'微笑猝死'了吧?
您这是要搞都市传说合集啊?""少贫!"老刘甩过来一叠纸,嘴角抽了抽。
"隔壁《玄闻周刊》都卖脱销了,咱家销量再垫底,年底奖金全得喂狗!"我翻着档案,
监控截图里女孩正踮脚够货架顶层的陈皮梅。等等,
这角度...我猛地把脸贴到屏幕上:"她死前在买'老陈记'?
前两个死者家里也找到这个牌子的——"空调突然罢工,闷热的空气里飘来一股焦糊味。
老刘扯开领带直喘:"破物业!上个月就说要修..."他忽然眯起眼,
"你十二岁是不是住七星岗?第一个死的姑娘就租你家老房子隔壁。"我手一抖,
去年在雍和宫求的御守从抽屉缝掉出来,红绳断得整整齐齐。去年庙会那和尚怎么说来着?
"绳断劫至"?"不是...刘头儿您查我户口本啊?"我弯腰去捡,
突然看见桌底阴影里有东西反光——半盒火柴,印着"红星旅馆",
可这破招待所早在我初中时就烧没了。老刘手机突然炸响《最炫民族风》,
他边接电话边往门外走:"赶紧去古玩街!
死者闺蜜说那姑娘上周买了串..."信号突然滋滋作响,
"...骨珠...手链..."剩下的话被刺耳杂音吞没。我转头看屏幕,
监控画面自己跳到了下一帧——女孩倒地的瞬间,玻璃门反光里有个穿红裙的小影子。"操!
"我抄起键盘猛砸主机,黑掉的屏幕上映出我惨白的脸。还有我肩膀上那只焦黑的小手,
正慢悠悠地比了个"耶"。2 古玩街74号我盯着黑屏里那只比"耶"的焦黑小手,
愣了两秒,然后——"啪!"反手一巴掌拍自己肩膀上。掌心火辣辣的,啥也没有。
但那股阴冷触感还在,像大夏天蹭了块冰,黏在皮肤上化不开。我抄起外套就往外冲,
路过前台时,实习生小李正嗦着泡面:"默哥,刘总让你去古玩街……""知道!
"我抓起她桌上的风油精,往太阳穴猛抹两下,"有烟没?
"小李从抽屉里摸出半包红塔山:"你平时不是戒了?""今天想早死早超生。
"我叼着烟冲进电梯,结果一抬头——镜面墙上,我背后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
歪着头冲我笑。我装着没看见心里直抽抽,暗暗骂自己嘴贱,掏出打火机想了想,
默默把烟拿下来,塞回兜里。电梯门一打开头也不回的跑得屁股都冒烟似的。古玩街这地方,
白天像鬼市,晚上像坟场。我按老刘给的地址摸到74号,
招牌上"苏氏古玩"四个字褪色得跟快咽气似的。玻璃橱窗里摆着铜钱罗盘、褪色的绣花鞋,
还有几个看起来像骨灰盒的木头匣子。推门时,门檐上的铜铃"叮当"一响——"买什么?
"柜台后头冒出个穿墨绿旗袍的姑娘,正用镊子夹着张黄纸在蜡烛上烤。
火光映得她侧脸跟鬼片女主角似的,还是港产老片那种。细看倒是眉清目秀的,
但却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呃……"我掏出记者证,"想打听个人,
上周是不是有个女孩在你这儿买了串骨珠手链?"她眼皮都没抬:"没有。""她死了。
"我直接把死者照片拍柜台上,"死的时候手里攥着这玩意儿。"照片边角沾了咖啡渍,
女孩僵硬的微笑在暖黄灯光下更瘆人了。
旗袍姑娘——后来知道她叫苏雨——终于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突然伸手,
一巴掌拍我肩膀上!"卧槽!"我差点跳起来,"你们这儿打招呼都往死里打?"她没理我,
两根手指从我领口捏出一撮黑灰,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被跟上了。
""啥?""字面意思。"她转身从柜台底下摸出个罗盘,"最近是不是总梦见火灾?
"我后背一凉。昨晚确实梦见了——十二岁那年的老房子,阁楼烧得噼啪响,
有个小女孩在里头哭。但这事儿我谁都没说过。苏雨把罗盘往我面前一推。铜针疯转几圈,
最后死死钉在我左胸位置。"你心脏上趴着个东西。"她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它正看着你呢。"我低头。T恤第三颗纽扣的阴影里,缓缓睁开一只血红的眼睛。
我汗毛直立:你,,!"五万。"苏雨突然说。"啥?""驱邪这个价。"她弹了弹罗盘,
"现金还是支付宝?"我差点把柜台掀了:"你抢劫啊?""嫌贵?"她慢悠悠收起罗盘,
"那您请便,记得给自己选块风水好的墓地。"我咬着后槽牙:"能开发票不?
""开什么项目?""……丧葬用品。"苏雨嘴角抽了抽,
从柜台下摸出个POS机:"先付定金。"我正要刷卡,突然听见"啪嗒"一声。
柜台角落的留声机自动转了起来,放的是首老上海歌谣,女声咿咿呀呀地唱:"七月半,
鬼门开……"苏雨脸色骤变,一把按住我的手:"等等。"她抄起把桃木剑,
剑尖挑起我衣领——我这才看见,自己锁骨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黑印子,
像被小孩手抓过的淤青,五指分明。"定金不用了。"她盯着我的眼神活像在看死人,
"你活不过三天。""啥玩意儿就三天?!"我声音都劈岔了。苏雨没搭理我,
转身从里屋抱出个檀木箱子,掀开盖子,里头全是黄符朱砂。她抽出一张符纸,
"啪"地贴我脑门上。"别动。"我僵在原地,感觉脑门上的符纸微微发烫。
苏雨手指蘸了朱砂,直接在我锁骨那黑手印上画起符来。"嘶——"我疼得直抽气,
"你这手法跟刮痧似的,能不能轻点?""闭嘴。"她头也不抬,"再吵把你嘴也画上。
"我立马老实了。符画到一半,店里的灯泡突然"滋滋"闪了两下,紧接着"啪"地全灭了。
黑暗中,留声机的声音越发清晰:"……小姑娘,穿红裳,半夜站在你床边上……""操!
"我一把抓住苏雨手腕,"这TM什么阴间神曲?"她的手冰凉,声音却稳得很:"别慌,
日常跳闸。"话音刚落,灯泡又亮了。留声机停了。我锁骨上的黑手印淡了不少,
但苏雨的表情更凝重了:"这东西不是普通怨灵。""那是啥?奥特曼打的小怪兽?
"她白了我一眼:"是'阴契',有人用你的命跟鬼做了交易。
"我脑子"嗡"地一声:"放屁!我什么时候——"话到嘴边突然卡住。十二岁那年,
阁楼着火那晚。我好像……确实许过愿。"想起来什么了?"苏雨眯起眼。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说,我小时候可能不小心跟鬼做了笔买卖……""哦?"她挑眉,
"用啥换的?""……一盒火柴。"苏雨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握草,
你用一盒火柴把自己卖了?""那会儿物价低啊!"我恼羞成怒,"再说了,
谁知道鬼也搞促销?买一送一,童叟无欺?"她扶额叹气:"说吧,许的什么愿?
"我声音越来越小:"……想见我妈最后一面。"空气突然安静。
苏雨的眼神微妙地变了:"你妈当时……""癌症晚期,在医院躺着。
"我盯着柜台上的裂纹,"我偷跑出来买火柴,因为护士说她怕黑,想给病房点根蜡烛。
"结果火柴买回来,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蹲在走廊哭的时候,
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递给我手帕——"然后呢?"苏雨追问。"然后我就……"我喉头发紧,
"就说了句'要是能见我妈最后一面,让我干什么都行'。"话音刚落,
我锁骨上的黑手印突然火烧一样疼起来!苏雨猛地拽过我衣领:"你他妈跟鬼讨价还价?!
"留声机又自己转了起来,这次唱的是:"……天亮了,雨停了,
小姑娘问你话听见了吗……"我疼得眼前发黑,恍惚看见橱窗玻璃上,
那个红裙小女孩正踮着脚,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嘴角咧到耳根。苏雨一把掀翻柜台,
黄符漫天飞舞:"跑!现在!"我转身就往外冲,却听见"咔嚓"一声——店门自己锁上了。
红裙小女孩就站在门口,歪着头冲我笑:"哥哥,我的火柴呢?
3 阴物清单小女孩的声音像是从老式收音机里飘出来的,带着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
我后背死死抵着柜台,腿肚子转筋,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命,,这鬼崽子管谁叫哥呢?!
苏雨一把薅住我后衣领往后拽:"闭眼!别跟她对视!"晚了。
我已经看清了那张脸——惨白的皮肤上布满焦黑的裂纹,眼珠子像两颗泡发的玻璃球,
嘴角几乎咧到耳根。这要是我妹,我爹妈得是什么品种的变态?
"你、你认错人了..."我声音抖得自己都听不清,
"我家独生子..."小女孩歪了歪头,
脖子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可是...你答应过的呀..."她抬起手,
焦黑的手指间夹着半盒火柴——红星旅馆的,跟我早上在办公桌底下看见的一模一样。
苏雨突然从柜台底下抄起个东西,"咣当"砸在玻璃柜台上:"看这儿!"我定睛一看,
差点骂娘——她举着个铜镜,镜面正对着我。镜子里,我肩膀上骑着个浑身焦黑的小女孩,
正用腐烂的手指绕着我头发玩。"操!!!"我疯狂拍打肩膀,却只摸到自己汗湿的T恤。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
声音像指甲刮黑板:"哥哥好笨..."苏雨趁机往我手里塞了把东西:"含住!
"我低头一看,差点背过气去——一撮混着香灰的糯米,里头还掺着几片...指甲盖?
"这他妈...""闭嘴含着!"苏雨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陈年棺材钉磨的粉,驱邪!
"我含着一嘴死人味儿,眼泪都快下来了。小女孩突然不笑了。她慢慢退到门口,
红裙子在无风自动:"...三天...""啪嗒"。门锁自己弹开了。
留声机"滋啦"一声停了,店里静得能听见我太阳穴"突突"跳的声音。"她...走了?
"我含着那口"驱邪特饮",说话含混不清。苏雨盯着门口,
突然抄起桃木剑往我背上狠抽一记:"吐出来!快!"我"哇"地一口吐出那团恶心玩意儿,
发现糯米全变黑了,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阴气太重。"苏雨脸色发青,
"普通法子镇不住了。"我抹了把嘴,
发现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现在能说说...这到底什么情况了吗?
"苏雨从柜台底下摸出本泛黄的账本,"啪"地甩在我面前:"自己看。
"账本上用毛笔小楷密密麻麻记着:甲申年七月初三,收七星岗骨雕笔筒一件,
阴气甚重...丙戌年八月十五,李姓客人请走民国铜镜,三日后暴毙...
庚寅年腊月廿三...我越看越心惊:"这...这是?""死亡清单。"苏雨冷笑,
"每件'古董'都沾着人命。"我猛地想起什么,
出手机翻相册:"前两个死者家里都找到'老陈记'的零食...这牌子跟古董有什么关系?
"苏雨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到手机屏幕上:"放大包装袋。
"我两指放大图片——陈皮梅包装角落印着个模糊的商标:一座小塔。
"七星塔..."苏雨呼吸明显急促了,"是陈三的标记。""陈三?""古玩街地头蛇。
"她眼神阴郁,"专卖'阴物'——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陪葬品。"我脑子里"嗡"地一声。
十二岁那年火灾前,我好像...在红星旅馆见过这个标志。
苏雨突然抓住我手腕:"你刚才说...用火柴跟鬼做交易?""我就随口...""不对!
"她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七星岗火灾那晚,你是不是从旅馆拿了什么?
—浓烟滚滚的走廊...掉在地上的火柴盒...穿红裙的小女孩递给我时说的话:哥哥,
用这个换你妈妈...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那盒火柴...是她的?
"苏雨猛地站起来,柜台上的罗盘突然"咔咔"乱转,最后指向西北方。"完蛋。
"她脸色煞白,"陈三在养鬼。""啥?""七星岗火灾根本不是意外!
"她抓起外套就往里屋冲,"那是场活祭——陈三他爷爷用七条人命养出来的小鬼!
"我呆在原地,突然觉得锁骨上的黑手印火烧一样疼。镜子里,我背后的阴影慢慢隆起,
形成个模糊的人形...苏雨从里屋冲出来,往我脖子上挂了块玉牌:"拿着!
这是..."她话没说完,店门突然被狂风吹开,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个穿黑唐装的中年男人,手里盘着两个暗红色的核桃,笑眯眯地望进来:"小雨啊,
怎么有客人也不介绍给三叔认识?"核桃在他掌心转动,我分明看见——那根本不是核桃。
是两颗缩成拳头大的...人头。4 鬼打墙"三叔?"我嗓子眼发紧,"这是您家亲戚?
"苏雨的手指在我背后狠狠掐了一下,压低声音:"别乱说话,他耳朵比狗都灵。
"陈三站在门口没进来,手里两颗"人头核桃"转得咔咔响。
他穿得跟个退休老干部似的——黑唐装、布鞋,脖子上还挂着串油光水滑的佛珠,
要不是那对核桃太邪性,扔公园里也就是个下象棋的大爷。"小伙子面生啊。
"陈三笑眯眯地看我,眼珠子却死气沉沉的,"最近古玩街不太平,买东西可得当心。
"我脖子上的玉牌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叫出声。镜子里,我背后那个模糊人影正疯狂扭曲,
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苏雨往前半步挡在我前面:"三叔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听说你这儿进了批新货。"陈三慢悠悠迈进店门,布鞋底蹭过门槛时,
留声机突然"滋啦"一声,针头自己抬了起来,"我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后脖颈的汗毛集体起立——这老东西看我的眼神,
活像屠夫盯着案板上的五花肉。苏雨突然抄起柜台上的茶壶:"三叔喝茶。
""哗啦——"滚烫的茶水泼在陈三脚前,蒸腾起一股白雾。诡异的是,
水渍在地上形成了条扭曲的线,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把陈三隔在外侧。
陈三脸上的笑僵了僵:"小雨这是跟三叔见外?""哪能啊。"苏雨皮笑肉不笑,
"最近店里闹蟑螂,撒点雄黄粉。"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镜子里,
陈三的背后隐约浮现出七八个模糊人影,有老有少,全都踮着脚尖贴在他背上。最渗人的是,
这些人影的脖子上都缠着根红线,另一头攥在陈三手里。"小伙子贵姓?"陈三突然问我。
"免贵姓王。"我张嘴就来,"王建国。"苏雨在背后狠掐我腰眼。陈三咧开嘴,
露出一口烟熏黄牙:"巧了,昨儿个死的那个姑娘,最后见的人也说姓王。
"我冷汗"唰"地下来了。死者闺蜜确实提过,女孩死前见过个"王先生"..."三叔。
"苏雨突然把桃木剑往柜台上一拍,"您要没事儿,我这还做生意呢。
"陈三目光在桃木剑上停了停,突然笑得更欢了:"行,你们年轻人忙。"他转身往外走,
临到门口又回头,"对了,过两天中元节,三叔在七星塔办斋宴,记得来啊。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这老帮菜身上...背了多少人命?
""看见红线了吗?"苏雨脸色发青,"那是'牵魂丝',每根代表一个被他控制的怨灵。
"她猛地拽开我衣领,"你也被标记了!"我低头一看,
差点魂飞魄散——锁骨上的黑手印不知什么时候延伸出细如发丝的红线,
正顺着血管往心口爬!"卧槽!这玩意儿还带自动续费的?!
"苏雨翻出张黄符啪地贴我胸口:"暂时镇住。我们得去趟七星岗,查清楚火灾真相。
""现在?"我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那老东西刚走...""就是趁现在!
"她塞给我把铜钱剑,"中元节阴气重,等到后天,
你锁骨上的红线爬到心脏..."她比了个抹脖子动作。我咽了口唾沫:"有医保能报销不?
""报你大爷!"苏雨一脚踹开后院小门,"跟上!"七星岗是片待拆迁的老城区,
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我们翻过围挡时,月亮刚好被乌云遮住,四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手机照明。"苏雨压低声音,"别开手电筒,容易找东西。"我摸出手机,
屏幕光照出满地碎砖块。走着走着突然踢到个东西——半截焦黑的玩具熊,
玻璃眼珠反射着冷光。"就是这儿。"苏雨停在一栋危楼前,"当年火灾起点。
"楼体外墙焦黑一片,三楼窗口像张黑洞洞的嘴。我脖子上的玉牌突然冰凉刺骨,
镜面般的表面浮现出几个血字:别上去。"你看见没..."我声音发颤。
苏雨已经踩着废墟往楼梯口走了:"跟上,三楼有线索。"楼梯木板一踩就碎,
每走一步都扬起呛人的灰烬。到二楼转角时,
我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像是小女孩在跳房子。
"苏..."我伸手想拉她,却抓了个空。本该走在前面的苏雨不见了。"苏雨?!
"我压低声音喊,回应我的只有楼上持续的"哒哒"声。手机突然死机,
屏幕黑前最后闪过一张血淋淋的儿童画——火柴人牵着个更小的火柴人,背景是燃烧的房子。
冷汗浸透后背,我硬着头皮摸黑往上爬。三楼走廊尽头有扇焦黑的木门,
门缝里透出诡异的红光...和烤肉的焦香味。
."红裙小女孩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来找我呀..."我两腿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
突然,背后伸来只冰凉的手捂住我嘴——"想活命就别出声。"苏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鬼灶',活人进去就成祭品了。"她拽着我往后退,
黑暗中我才看清——她旗袍下摆全是血,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红线。"陈三发现我们了。
"她声音发颤,"这栋楼被下了'鬼打墙',得找到..."话没说完,
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焦黑的墙皮暴雨般脱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每个手印大小不一,但都缺了根小指。"七指祭..."苏雨突然拽着我往窗口冲,"跳!
现在!"我们纵身跃出的瞬间,整栋楼轰然坍塌。
在空中我清晰看见——废墟堆里站着七道黑影,齐刷刷抬起残缺的手。
而陈三就站在远处阴影里,手里攥着把红线,笑得像个丰收的老农民。
5 倒计时48小时"砰!" 一声闷响。我们俩砸进楼下废品堆的瞬间,
我听见自己尾椎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苏雨比我强点——她拿我当肉垫。
"操……你特么……"我疼得眼前发黑,"能不能……减个肥……"苏雨一骨碌爬起来,
旗袍上全是灰,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截红线:"闭嘴,快跑!"远处传来警笛声,
估计是楼塌的动静太大。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突然发现右手不对劲——掌心多了道焦黑的伤口,
像是被什么东西……烙了个7数字这又是什么阴间纹身?"我声音都劈了。苏雨扫了一眼,
脸色瞬间煞白:"……祭品编号。""啥?""陈三要凑七个活祭。
"她拽着我往巷子深处跑,"你是最后一个。"我边跑边回头看,废墟上升起股诡异的黑烟,
隐约凝成七个人形。最矮的那个……穿着红裙子。
"所以当年火灾死的七个人……""不是意外。"苏雨拐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
抓起货架上的矿泉水就往我手上浇,"是陈三他爷爷搞的邪祭,用七条人命养小鬼。
"冰水冲过伤口,疼得我直抽冷气。货架镜子映出我惨白的脸,
更吓人的是——我背后站着个模糊的黑影,正伸手要搭我肩膀。"苏雨!
镜子里——""别看!"她一巴掌拍碎镜子,拽着我往收银台扔了张百元大钞,
"借用下厕所!"收银小哥正低头玩手机,头都不抬:"密码六个八。"厕所隔间里,
苏雨从旗袍暗袋摸出个瓷瓶,往我伤口倒了层香灰似的粉末。"忍着点。""等——嗷!!
"这酸爽,堪比往伤口倒硫酸。我一口咬住自己衣领才没嚎出声,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再看手心,那个"7"变成了暗红色,像是皮下渗血。"暂时压住了。
"苏雨拧开水龙头洗脸,我这才发现她右边袖子全被血浸透了,"陈三在七星塔布了阵,
中元节子时开鬼门。""所以那些死者……""前六个祭品。"她扯下发带扎紧伤口,
"本来最后一个该是我。"我猛地想起陈三看她的眼神:"你们到底什么仇?
"水珠顺着她下巴往下滴:"我爸当年想端了他老窝。"她冷笑,"被做成了'阴核桃'。
"我胃里一阵翻腾——陈三手里盘的那对"核桃"……厕所灯泡突然频闪,
隔间门板传来"咔咔"的抓挠声。苏雨猛地拉开我,只见门板上缓缓浮现出几道爪印,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爬。"走!"她一脚踹开后窗。我们翻出去时,
整间便利店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收银小哥的惨叫:"卧槽谁把冰柜电源拔了?!
破旅馆房间里,苏雨脱了旗袍换运动服,
我才看清她右臂伤口多吓人——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你这不是一般的伤吧?"我递给她从药店顺来的绷带。"尸毒。
"她咬开酒精瓶盖直接往伤口倒,疼得脖颈青筋暴起,"陈三养的'看门狗'挠的。
"我帮她缠绷带时,发现她后颈有个奇怪的纹身——七星环绕的塔形图案,
跟"老陈记"商标一模一样。"你这……""家徽。"她系好衣领,"我祖上跟陈家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