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献祭神骨，剜心取血，只为救我重伤垂危的师尊。三日后，我从剔骨的剧痛中醒来，
丹田空空，灵脉尽断，修为毁于一旦。殿外却锣鼓喧天，庆贺之声响彻云霄。
我听到我最敬爱的师尊，用他那清冷又温柔的声音，向整个仙门宣布：“此番吾能痊愈，
皆仰赖弟子林清芜，献祭无上至宝，功在千秋。”林清芜，我的小师妹。
她正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荣光，接受着师尊全部的宠爱与感激。而我，
那个真正为他献出一切的人，却像一条死狗，被遗弃在冰冷的偏殿角落，无人问津。
他们不知道，林清芜献上的，不过是我凤凰神骨的一块碎片。
而那块染着我心头血的完整神骨，此刻，正在师尊的体内，为他重塑仙身。
1“师尊……”我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连爬带滚地冲向殿门。每动一下，
胸口那个空洞的血窟窿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没了神骨，我连御风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像个凡人一样，狼狈地用手肘和膝盖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爬行，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师尊！不是她！救你的人是我！”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殿外的喧嚣停顿了一瞬。很快，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刺目的光线涌了进来。光影中，
站着我日思夜想的男人——我的师尊，仙门第一人，墨凌渊。他依旧是一身白衣，风姿卓绝，
宛如谪仙。只是那双曾装满星辰大海的眼眸，此刻看我，却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不耐。
“云瑶，你发什么疯？”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狠狠刺入我的心脏。在他身后，
我的小师妹林清芜探出半个脑袋，那张素日里清纯无辜的脸上，
此刻挂着一丝得意和讥讽的笑意。她柔柔弱弱地扯了扯墨凌渊的衣袖，怯生生地说：“师尊，
师姐她……她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我得了您的嘉奖，心生嫉妒，才会说胡话的。您别怪她。
”一句话，就给我定了性。嫉妒？我看着她，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林清芜！你敢对天发誓，那献上的‘至宝’，是你自己的东西吗！”我指着她，
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林清芜吓得往墨凌渊怀里一缩，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师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块暖玉是我家传的宝贝，为了救师尊，我已经将它献出，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墨凌渊的脸色更冷了。
他将林清芜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我，眼神里满是失望。“云瑶，我竟不知，
你心胸狭隘至此。”“清芜单纯善良，为你求情，你却咄咄逼人。你身为大师姐，
就是这么给师弟师妹们做表率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将我残存的希望砸得粉碎。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师尊，
你当真……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你体内的那块神骨，日夜与你灵脉相连，
它曾在我体内温养了五百年，你难道，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它的气息吗？”我几乎是在哀求，
哀求他能有片刻的清醒，能用心去感受一下真相。然而，墨凌渊只是皱起了眉。“一派胡言！
”他大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狠狠甩开，撞在冰冷的墙柱上。“凤凰神骨乃上古神物，
早已绝迹。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话？”“云瑶，你是不是修炼出了心魔？竟变得如此偏执恶毒！
”我趴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再也爬不起来。原来，他根本不信。或者说，
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是啊，一个是单纯柔弱、善解人意，主动献宝的“功臣”。
一个是修为尽废、形容枯槁，还满口疯话的“废人”。他会信谁，答案不言而喻。
林清芜依偎在墨凌渊怀里，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眼神。我看着他们相依的背影，
看着墨凌渊眼中对林清芜毫不掩饰的珍视与宠溺，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五百年的师徒情谊，五百年的悉心教导，五百年的仰望和追随。原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2庆功大典在一片祥和喜庆中结束。林清芜成了整个天衍宗的英雄。师尊墨凌渊当众宣布，
收她为唯一的亲传弟子，并将宗门至宝“九转还魂丹”赐给了她，助她巩固修为。而我，
云瑶，曾经的天衍宗大师姐，百年难遇的修仙奇才，则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因嫉妒师妹而走火入魔的疯子。墨凌渊没有再来看我。他只是派了两个执法堂的弟子，
给我丢来一纸诏令。“罪徒云瑶，心术不正，嫉妒同门，谎话连篇，有辱师门。即日起，
废除其大师姐之位，逐出凌霄殿，贬为杂役，于思过崖面壁百年，以儆效尤。”冰冷的墨字，
像一条条毒蛇，钻进我的眼里。我拿着那张纸，笑了。笑得癫狂，笑得眼泪都止不住。
原来剔骨之痛，竟比不上这诛心之言的万分之一。“凭什么……”我喃喃自语，“凭什么？
”凭什么我救了他，却要落得如此下场？凭什么她窃取了我的功劳，却能平步青云，
享尽荣光？我不服！我不甘心！两个执法弟子面无表情地架起我，像拖死狗一样，
将我拖出了偏殿。外面阳光正好，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同情，
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我看到了曾经与我交好的师弟师妹们，他们此刻都远远地站着，
对我避之不及。人群中，只有一人朝我跑了过来。是小师弟陆景。“大师姐！”他红着眼眶，
想要扶我，却被执法弟子粗暴地推开。“陆景，你想跟她一样被罚去思过崖吗？滚开！
”陆景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身边的朋友死死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拖走，
无能为力地嘶吼：“大师姐！我相信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这是我被废之后，
听到的唯一一句暖心的话。我朝他扯了扯嘴角，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思过崖，天衍宗最苦寒的地方。这里罡风凛冽，如刀子般刮在人身上。
我被丢进一个破败的山洞，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衫。夜晚，寒气入体，我蜷缩在角落里，
冻得瑟瑟发抖。胸口的伤口在低温下愈发疼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闭上眼，
脑海里全是墨凌渊那张冷漠绝情的脸。五百年前，我还是个流浪街头的孤儿，
是他将我带回天衍宗，赐我姓名，教我修行。他说我有天纵之资，是天衍宗未来的希望。
他将最好的资源都给了我，亲自指导我修炼，带我下山历练。在所有弟子眼中，
我是他最骄傲、最看重的弟子。我也一直这么以为。我以为，我在他心中，是不同的。所以，
当他为了镇压魔渊而身受重伤，灵脉寸断，濒临死亡时，
我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献祭我与生俱来的凤凰神骨。凤凰神骨，天地间唯一，可活死人，
肉白骨。取骨的过程，无异于凌迟。我瞒着所有人，在密室里，亲手用匕首剖开自己的胸膛，
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将那块与我血脉相连的神骨，一点点剥离出来。我怕师尊不肯接受，
还将神骨一分为二。最大、最核心的那一块，我浸泡在自己的心头血里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让它蕴含我所有的灵力，用来给师尊重塑仙身。剩下的一小块碎片，我用灵力包裹，
伪装成一块暖玉的模样，交给了我当时最信任的小师妹林清芜。我嘱咐她，等我昏迷后，
就将这“暖玉”献给师尊，只说是她无意中得到的宝物。我不想让师尊知道真相，
不想让他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只想他好好活着。我算好了一切，却唯独算漏了人心。
我没想到，我最信任的小师妹，会背叛我。她不仅将我的功劳据为己有，还反咬我一口，
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我最敬爱的师尊，他信了。他信了那个小偷，
却把我这个真正的恩人，当成了垃圾一样丢弃。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咳咳……”一口血从我口中咳出，染红了身下的茅草。我感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没了神骨，没了修为，又身处这苦寒之地，我一个凡人之躯，根本撑不了多久。
我大概……就要死了吧。也好。死了，就不用再痛了。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就此了结时，山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勉强睁开眼，
看到一个人影逆着月光走了进来。是陆景。他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满是焦急和心疼。
“大师姐！你怎么样？”他快步跑到我身边，将一件厚厚的棉衣披在我身上，
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粥。“快，趁热喝了，
这是我偷偷从药庐拿的续命丹熬的粥。”一股暖流涌入腹中，
我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陆景……谢谢你。”“大师姐，你跟我客气什么。
”陆景眼圈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个林清芜，
她一定是撒谎了！”我苦笑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告诉了他。陆景听完，
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石壁上。“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那个林清芜，
蛇蝎心肠！还有师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糊涂！”“大师姐，你等着，
我这就去找掌门和各位长老，把真相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我拉住了他。
“没用的，陆景。”我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绝望。“师尊是仙门第一人，他说的话，
就是天理。如今在他眼中，我就是个嫉妒成性的疯子，谁会信我的话？”“更何况，
我拿不出任何证据。”是啊，证据。神骨已在墨凌渊体内，与他融为一体。谁能证明，
那曾经是我的东西？陆景颓然地坐倒在地，脸上满是不甘。“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就让她这么逍遥法外，让你白白受这天大的委屈？”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洞外那轮残月，
眼神空洞。算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剔骨之痛，背叛之恨，我云瑶，没齿难忘。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看着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3在思过崖的日子，
度日如年。陆景每天都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偷偷给我送来食物和丹药，
才让我勉强吊着一口气。而关于林清芜的消息，也断断续续地传进我的耳朵。
她成了凌霄殿的新主人，师尊墨凌渊对她宠爱备至，几乎是有求必应。
他将我曾经修炼的功法、剑诀，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他带她去云海看日出，
带她去九天揽星辰，那是他曾经许诺过我，却从未兑现的场景。听说，
林清芜因为得了凤凰神骨的滋养，修为一日千里，短短一个月，就从金丹初期突破到了元婴。
整个天衍宗都为之震动，称她为继我之后，又一个绝世天才。所有人都说，师尊慧眼识珠，
找到了比我云瑶更优秀的传人。每听到一句这样的话，我的心就像被凌迟一次。
那本是属于我的荣光！那凤凰神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她用着我的东西，享受着我的待遇，
还要踩着我的尸骨，接受万人的敬仰！恨意像藤蔓一样，在我心中疯狂滋长。我不能死。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亲眼看到她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我开始尝试着重新修炼。
虽然灵脉尽断，丹田空空，但我毕竟曾是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大能。我对功法的理解，
对天道的感悟，远非寻常人可比。我开始回忆凤凰一族的古老传承，
那些刻印在我血脉深处的记忆。凤凰，涅槃重生，向死而生。没有了神骨，
但我还有凤凰血脉！我开始尝试引气入体，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法，
一点点地修复我破碎的灵脉。这个过程，比从零开始还要痛苦百倍。每一次引导灵气，
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经脉，痛得我浑身抽搐，冷汗直流。但我都咬牙挺了过来。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希望。这天，我正在山洞中打坐，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声。
“你们看，那个废人就在里面。”“啧啧，真是可怜啊，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师姐，
现在跟条狗一样。”“活该！谁让她嫉妒林师姐，心肠那么歹毒！”是几个外门弟子。
他们以前见到我，都是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连头都不敢抬。现在，却敢跑到我的地盘上，
肆意嘲笑。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闭目修炼。见我没反应，
那几人胆子更大了。其中一个，竟然捡起一块石头，朝我丢了过来。石头砸在我的肩膀上，
传来一阵闷痛。我猛地睁开眼，冰冷的目光射向他们。那几人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你看什么看？一个废人，还敢瞪我们？”“就是！再瞪，
信不信我们把你这破山洞给拆了！”他们一边说，一边又捡起更多的石头，朝我砸来。
我如今只是凡人之躯，根本躲不开。很快，我身上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他们活活砸死时，一声怒喝传来。“住手！”是陆景。他冲过来，
一脚踹翻了为首的那个弟子，将我护在身后。“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欺辱同门！
”那几个弟子看到陆景，有些忌惮，但依旧嘴硬。“陆师兄，你别多管闲事！
这是执法堂长老默许的！”“就是，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废人，我们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她当初那么高傲，现在也该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陆景气得脸色铁青。
“你们……你们简直无药可救！”他祭出自己的佩剑，剑尖直指那几人。“今天有我在这里，
谁也别想动大师姐一根汗毛！不然，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那几人被陆景的气势所慑，
悻悻地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大师姐，你没事吧？”陆景收起剑，
急忙查看我的伤势。我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我没事。”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我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是啊，
这种滋味，我尝到了。刻骨铭心。“陆景，你不用再来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陆景愣住了。“大师姐，你……你说什么？”“我说，你以后不用再来思过崖了。
”我重复了一遍，“他们说得对，我只是个废人，不值得你为我冒险。”“不！大师姐，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陆景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你在我心里，
永远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大师姐！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信你！”“你若是怕连累我，
大可不必！我陆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看着他赤诚的眼眸，心中微暖，
但很快又被冰冷的现实所覆盖。“陆景，听我说。”我伸手，轻轻拂开他的手。“我现在，
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天天来，只会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地针对我，也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你若真的为我好，就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废人，好好修炼。天衍宗的未来，
还要靠你们。”我说完，便转身走回山洞深处，不再看他。陆景在洞外站了很久，最终，
还是带着一声叹息，离开了。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缓缓滑坐下来。
我不是真的想赶他走。只是，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而且，我的心中，
已经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4一个月后，
林清芜在墨凌渊的陪同下，来到了思过崖。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珠翠环绕，容光焕发，
与这片荒芜之地格格不入。她站在洞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炫耀和怜悯。“师姐，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在我耳中，却无比刺耳。我没有理她，
依旧盘膝而坐，仿佛入定。林清芜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师尊说，你在这里受苦了。
特地让我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些上好的伤药。”她说着，将一个精致的玉瓶丢在我面前。
“看你这副样子，真是可怜。想当初，你可是我们所有弟子仰望的存在，
如今却……”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师姐，其实我今天来，
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师尊他……已经决定，在下个月的仙门大比之后，
就与我结为道侣。”轰！我的脑子炸开了。结为道侣？墨凌渊要和林清芜结为道侣？
我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她，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你说什么？
”林清芜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师姐你这副表情，
是羡慕，还是嫉妒？”“也对，你爱慕了师尊五百年，可惜啊，师尊他，自始至终，
都只当你是弟子。”“而我不同。”她娇羞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师尊说，我善良、纯真，
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让他忍不住想要呵护。”“他说，我是他的光，
照亮了他孤寂的人生。”“云瑶，你听到了吗？他爱的人，是我！”她的每一个字，
都像淬毒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爱？他爱她？爱她的善良纯真？
那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假象！而他，那个我敬若神明的师尊，竟然就这么被蒙蔽了双眼！
何其荒唐！“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哟，生气了？”林清芜笑得更开心了，
“云瑶，你别不服气。你现在不过是个废人，而我，是师尊亲定的未来道侣，
是天衍宗未来的女主人。”“你拿什么跟我比？”她一步步朝我走来，俯下身，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说道：“你知道吗？师尊抱着我的时候，
说我的身体好香，好软。”“他还说，等仙门大比过后，他就要带我回他的寝殿，
和我……双修。”“你献出的凤凰神骨，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让师尊恢复了修为，
还让他对我……欲罢不能呢。”“云瑶，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你用自己的神骨，
成全了我和师尊的姻缘。我真该……好好谢谢你呢。”“噗——”我再也忍不住，
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林清芜尖叫一声，嫌恶地跳开，
用手帕擦拭着裙摆上的血迹。“你这个疯子！你竟敢……”她话还没说完，
一个清冷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洞口。是墨凌渊。他看到林清芜身上的血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清芜，怎么回事？”林清芜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扑进他怀里，
呜呜地哭了起来。“师尊……我好心来看望师姐，给她送药，可她……她不但不领情，
还……还出手伤我！”“她说我抢了你，她要杀了我……”墨凌渊的目光，像两把冰刀，
射向我。“云瑶，你真是死不悔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彻骨的寒意和失望。
“清芜一片好心，你却恩将仇报！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我看着他，
看着他怀里那个颠倒黑白的女人，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绝望。“师尊，
你问我的心是什么做的？”我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胸口。“我的心，连同我的神骨，
一起给了你啊。”“你现在，却用它来温暖另一个女人。”“墨凌渊，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狼心狗肺！”“住口！”墨凌渊怒喝一声，一股强大的威压朝我席卷而来。我本就油尽灯枯，
哪里承受得住。瞬间就被压得跪倒在地，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看来，
百年的面壁，还是太轻了。”他抱着林清芜，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从今日起，废去你思过崖的一切供给。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你就死在这里，为你自己的恶毒，赎罪吧。”说完，他抱着梨花带雨的林清芜，
头也不回地走了。山洞里，再次恢复了死寂。我趴在地上，身体痛得麻木，心也痛得麻木。
断我供给？这是要活活饿死我，渴死我。好狠。墨凌渊，你真的，好狠啊。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黑漆漆的洞顶，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但在这片死寂之下，
却有一簇火苗，在顽强地燃烧着。那是，不甘的火焰。是，复仇的火焰。林清芜，墨凌渊。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让我死心吗？不。你们错了。你们越是想让我死，
我就越要活下去。我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仙门大比……林清芜，我会在那里，
给你准备一份“大礼”。我会让你，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身败名裂！5墨凌渊的命令，
无人敢违抗。思过崖，成了一座真正的绝地。没有食物，没有水，
连一丝灵气都被禁制隔绝在外。罡风日夜不休，刮得我身上的伤口反复开裂，血肉模糊。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有好几次，
我都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但每当这时，林清芜那张得意的脸，和墨凌渊那双冰冷的眼，
就会在我脑海中浮现。恨意，支撑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地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