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白莲花干妹,将怀孕的我锁在山间禅房,任我自生自灭。转眼,
他却在镜头前成了救妹被困的深情英雄,全网都在夸他有担当,骂我任性。
看着新闻上他那张伪善的脸,我面无表情地将一份份证据发给媒体。等着吧,
你的火葬场到了!1去云雾山给我那强势婆婆祈福求子那天,我的偏头痛犯了。天旋地转,
太阳穴像被钉进两根烧红的钢钉。我哆嗦着手,从包里拿出最后一支救命的特效针剂。
还没等我掀开衣服,许望川的干妹妹舒画“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惨白着脸,
死死拽住我的手。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求求你,
把药给我吧……我……我心口疼得喘不上气了……她哭得梨花带雨,
眼睛却瞟向我身后的婆婆。我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
再看看她那只戴着名贵玉镯、看不出半分病态的手,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抽出手,
将针头干脆利落地扎进自己手臂,缓缓推入药剂。第一,这不是止痛药,是我的处方针剂。
第二,这里的山路,救护车上不来,你心脏不舒服,应该立刻让你哥送你下山,
而不是抢我的药。第三,舒画,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是许望川的老婆,
不是你的移动器官库。祈福仪式不欢而散。当晚,暴雨如注,
许望川把我拽到后山一间废弃的禅房门口,脸色铁青。桑宁,给脸不要脸是吧?
你知道我妈今天有多失望吗?他眼里的冷漠像冰碴子,画画从小就身体不好,
你让让她怎么了?非要闹得全家难堪?身后,婆婆和一众亲戚站在屋檐下,抱着臂,
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怎么当许家的媳妇,
什么时候再出来!他“砰”地一声甩上门,从外面落了锁。冰冷的雨水从房顶破洞里滴落,
砸在我脸上。我蜷缩在角落,看着墙角那个闪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我知道,他们在看。
在温暖明亮的客殿里,像欣赏一出精彩的猴戏。2许望川果然没让我失望。没多久,
手机震动起来,是他拉的亲戚群,一条条消息弹出来。望川,你这媳妇太不懂事了,
哪有嫂子跟小姑子这么计较的。就是啊,画画多乖巧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的,
看着都让人心疼。娶妻娶贤,桑宁这样,以后怎么当好许家的主母?
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我面无表情地划过那些字眼。三年来,
这样的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舒画不是许望川的亲妹妹,是婆婆认的干女儿。
因为“八字旺夫”,被婆婆当眼珠子一样疼,
连带着许望川也把她看得比我这个正牌老婆还重。她一声咳嗽,
许望川能半夜起来开车跨城去给她买药。而我高烧到肺炎住院,他只是打了个电话,
轻飘飘地说:多喝热水,我这边陪画画复诊呢,走不开。为了能怀上许家的“长孙”,
我喝了两年比墨还黑的中药,扎了无数保胎针,前两次好不容易怀上,
都在三个月内因为被舒画有意无意地“惊吓”而流产。医生说我身体亏空得厉害,再有一次,
可能这辈子都当不了母亲了。这一次,我瞒着所有人,小心翼翼地保了四个月,
眼看就要稳定了。我伸手摸了摸小腹,那里正安安静静地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我唯一的希望。
忽然,禅房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抓挠声,伴随着低低的、像野兽一样的呜咽。
我浑身一僵。我想起白天听庙里的小师傅说,后山野狗多,凶得很,
前阵子还咬伤过一个香客。抓挠声越来越响,一声比一声急促。我吓得缩到离门最远的墙角,
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客殿里,许望川皱着眉看着监控画面里我惨白惊恐的脸,
到底有了一丝不忍。妈,要不还是让她出来吧?外面好像……哥!
舒画立刻掐住他的胳M,柔弱地靠在他肩上,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嫂子一定是被吓坏了……要不、要不你让她给我道个歉,只要她肯认个错,
我们就原谅她好不好?许望川脸上的动摇瞬间消失,他拿起监控室的对讲机,
冰冷的声音从禅房的角落里响起。桑宁,听见了吗?现在给画画道歉。说了‘对不起’,
我就让你出来。我盯着那个红点,笑了。眼泪混着雨水,从脸上滑下来。
我默默地从包里最深处,掏出一部早就充好电的老式按键手机。上面,只存着一个号码。
我按下了拨号键。3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男人低沉而急切的声音穿透雨声传来:桑宁?你在哪儿?闻铮,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在云雾山,后山的禅房……我好像,要撑不住了。话音刚落,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是房梁!那根被雨水浸透的横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木屑和灰尘簌簌落下。我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往门外跑,
可门被锁死了!对讲机里传来许望川带着一丝惊慌的吼声:桑宁!你干了什么!
仿佛这房子要塌,也是我的错。紧接着,是舒画尖锐的哭喊:哥!快看嫂子的包!
她……她是不是藏了血袋?她想演苦肉计骗你!血袋?我低下头,借着手机微弱的光,
看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我的大腿内侧往下流。不是一点点。是汹涌的,
带着我所有希望和力气的,一股暖流。肚子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我眼前一黑,
重重地摔在地上。意识模糊间,我好像听见许望川疯了一样的砸门声,亲戚们的惊叫声,
还有舒画那句淬了毒的辩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嫂子真的怀孕了啊……4再次醒来,
是在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闻铮用他的冲锋衣将我裹得严严实实,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
我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那里一片平坦冰冷,什么都没了。我的孩子,我那已经四个月,
我甚至能感觉到胎动的孩子,没了。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我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声。
闻铮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的样子,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医生说,
幸好送得及时,命保住了。他声音嘶哑,但孩子……桑宁,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爱上许望川那个畜生。是我太软弱,
以为一再忍让,能换来他的回心转意。车子开到半山腰,被一片泥石流堵住了去路。
几辆救援队的车停在那里,闪着刺眼的警示灯。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正对着山上采访。
……许先生,您当时被困在山上,是怎么保护您妹妹和家人的?镜头里,
许望川脸色苍白,胳膊上缠着绷带,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疲惫而深情的笑容。我没事,
只要我的家人,我的画画没事就好。只可惜……他顿了顿,眼眶泛红,我的妻子桑宁,
她可能受了些刺激,情绪不太稳定,在暴雨最大的时候一个人跑了出去……我们都很担心她。
一旁的婆婆配合地抹着眼泪:是啊,都怪我们没照顾好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安不安全……一瞬间,他们成了情深义重、有担当的英雄。而我,
成了那个无理取闹、歇斯底里、抛下家人独自逃跑的疯女人。5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豪门情深:许氏集团继承人为救妹妹被困深山,
隔空呼唤任性妻子##丈夫的担当:面对灾难,
他选择了守护家人#下面的评论区一片赞扬和祝福。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这个叫许望川的男人太有担当了!他那个妻子怎么回事?这种时候还耍性子乱跑,
太不懂事了。求个后续!希望他们一家人早日团聚,妻子能理解丈夫的苦心!
我面无表情地滑着手机,把每一条称赞许望川的评论,都看得清清楚楚。病房门被推开,
闻铮提着保温饭盒走进来,看到我手里的手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别看这些垃圾。
他走过来,想抽走我的手机。我避开了。不,我要看。我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一滴泪,
只有一片沉寂的死灰,我要把这些人的脸,都记下来。他叹了口气,
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桑宁,许家已经派律师联系我了,说要接你回去,
还说……这是一场误会。误会?我笑出了声,胸口却疼得像被撕开,
我一个孩子没了,他一句误会就想抹平?我关掉手机,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正好,
可我却觉得,我的人生,从被他锁进那间禅房开始,就已经被拖进了永夜。但这没关系。
天不亮,我自己把天给凿穿。6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闻铮开车送我到许家别墅门口,
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确定要自己进去?嗯。我点点头,有些账,
总要当面算才清楚。推开门,许家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像是在开一场审判我的家庭会议。
许望川坐在主位,看到我,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责备。宁宁,
你终于肯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茶几前,
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甩在桌上。一份,是我的出院诊断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先兆流产转完全流产,重度营养不良。另一份,是我那三年来,
在各个医院做保胎治疗的所有收据和病历,厚厚一沓。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
许望川拿起那份诊断书,手开始发抖,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和恐慌。
你……你真的……怎么,我冷冷地勾起唇角,还以为是我准备的血袋吗?
舒画“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婆婆怀里:妈,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嫂子她……
够了。我打断她的表演,目光最终落在许望川脸上,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许望川,我要离婚。不仅要离婚,
我从包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那是我请闻铮帮忙收集的所有证据,
包括那天亲戚群里的聊天记录,以及……许望川公司账目上的一些有趣的东西。
我还要告你,告你婚内故意伤害,告许家所有人,见死不救。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
一字一顿,宣告我的判决。你不是喜欢当英雄吗?不是喜欢维护你这光鲜亮丽的家吗?
我倒要看看,当这一切都被撕开,血淋淋地摆在太阳底下时……我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标题被我放大到最显眼的位置——#云雾山事件真相:究竟是豪门情深,还是蓄意谋杀?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他,笑得平静而残忍。你们这高高在上的许家,还能剩下些什么?
7我甩出的那份诉状,像一颗手雷,在许家平静的客厅里炸开了花。婆婆第一个跳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桑宁,你吃我们许家的,
住我们许家的,现在还想反咬一口?你信不信我让你在榕城待不下去!
许望川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快步上前,想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宁宁,
你别闹了,好不好?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你委屈,是我不对,
是妈和画画不对,我们给你道歉。但家里的事,我们关起门来说,别闹到外面去,
让外人看笑话。外人?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在云雾山,
你们把我当猴一样关着给一群‘亲戚’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外人’?
我转向那些坐立不安的亲戚,他们曾是审判我、嘲笑我的帮凶。还有你们,
每一句聊天记录,我都已经做了公证。作为许望川虐待我的见证者和教唆者,一个都跑不掉。
一个烫着时髦卷发的表婶慌了,结结巴巴地说:望川,这……这都是一家人,
你媳妇怎么能这么……许望川的耐心彻底告罄,他眼中的哀求变成了阴狠:桑宁,
你非要把事情做绝?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动得了许家?我劝你想清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笑了。我慢慢从包里拿出那沓厚厚的、近三年的保胎药费单据,一张一张,
像洒纸钱一样,洒在许望川的脸上。许望川,你猜猜,如果我把这些单据,
连同我那两个被‘惊吓’掉的孩子的故事,一起卖给那些媒体,标题该怎么写?我凑近他,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豪门绝嗣之谜:是天意,还是人祸?》,
你觉得怎么样?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里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纯粹的恐惧。他知道,
许家最在乎的不是钱,是脸面,是那个必须由“长子长孙”来继承的虚伪荣光。而我,
就要把他们这层画皮,彻底撕下来。8许家果然行动了。第二天,
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许望川以为掐断我的经济来源,就能逼我就范。
他太小看我了,也太高看他自己。我搬出了许家,
住进了闻铮早就为我准备好的一间高层公寓。夜里,
他将一摞文件放在我面前:这是我这几年收集到的,许家发家的所有黑料。他当年,
是靠着恶意做空,吞并了我父亲的公司才上位的。桑宁,我想扳倒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的眼里有和我一样的恨意。原来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复仇者。我翻开文件,
目光落在其中一份泛黄的合同上,许望川当年是如何用一份阴阳合同,
骗得闻铮重病的父亲签下股权转让书。光这个,还不够。我抬起头,我要让他疼,
就要打在他的七寸上。我没用这份最致命的证据。我从中抽了一份最不起眼的,
关于许氏集团旗下某个度假村项目消防验收造假的材料,
匿名发给了许氏集团所有的董事会成员,以及榕城的几家主流媒体。
我没想过这一下能把他砸死,我只是想在他那艘华丽的大船上,凿开一个小小的洞,
让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灌进去。三天后,许氏集团股价大跌。许望川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背景音嘈杂,他的声音不再是威胁,而是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慌。桑宁!是你做的,
对不对?!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走到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榕城的夜景,当年,
许望川也曾指着这片灯火对我说:宁宁,你看,这都是我们许家为你打下的江山。现在,
轮到我了。我不想怎么样,我对着电话,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点点流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许望川,这还只是个开始。9许家乱了。股价的连续下跌让所有董事都坐不住了,
而许望川显然没有能力摆平这件事。这种时候,婆婆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竟然还是求神拜佛。
她带着舒画,去参加一个规格极高的慈善晚宴,因为主办方请来了一位据说极灵的“大师”。
而我,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之列,以闻铮女伴的身份。当晚,我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
挽着闻铮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许望川和舒画的脸色,
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婆婆更是气得嘴唇发抖,拉着我到角落,压着声音骂:桑宁!
你还要不要脸了?还没离婚就勾搭上别的男人!我只是淡淡一笑:妈,您不是说,
闻铮家和我八字更合吗?也许他才是能让您抱上孙子的人。
婆婆被我一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宴会中段,舒画突然又老调重弹,捂着心口,
柔弱地靠在许望川身上,呼吸急促地说:哥,我……我不舒服……
许望川立刻紧张地扶住她,周围的人也投来关切的目光。画画,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