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弑君后跑路了

摄政王的白月光弑君后跑路了

作者: 不说就蒜了

言情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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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05 23:29:56

1铁笼的栏杆硌得我后背生疼。拍卖场的火把光刺得眼睛发涩,脚踝上的锁链已经磨出了血,

干涸的血迹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趴在我的皮肤上。"下一件拍品。"拍卖师用铁棍敲打笼子,

震得我耳膜发痛,"底价五十两。"我把自己蜷得更紧些。我不记得自己是谁,

从有记忆起就在不同的笼子之间辗转。"一百两。"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抬头看去,

是个穿着墨蓝色锦袍的少年。他有一双极好看的手,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玉扳指。

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下颌线。"两百两。"他说第二遍时,

整个拍卖场安静得能听见火星爆裂的声响。当铁笼的钥匙插进锁孔时,我本能地向后退去。

笼门打开的瞬间,新鲜空气涌进来,带着雪和松木的味道。少年蹲下身,

他的眼睛在阴影里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深灰色。"记得自己名字吗?"他问。我摇头,

喉咙干得发痛。"家人呢?"我又摇头。

其实我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女人的哭声、火焰的热度、手腕被绳索勒紧的疼痛。

但这些说出来也没用。少年突然伸手碰了碰我的锁骨,那里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他的指尖很凉,像冬天的溪水。"从今日起,你叫月隐。"他解下狐裘裹住我,

"我是你的主人,萧景珩。"萧景珩。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后来我才知道,

他是当朝摄政王,先帝最小的弟弟,如今才十六岁就已经权倾朝野。2马车上我偷偷看他。

他闭目养神的样子像尊玉雕,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恰到好处。车轮碾过石子时我撞到了伤口,

忍不住抽气。"疼?"他没睁眼。我下意识摇头,随即想起黑暗中他看不见,

又小声补了句:"有一点。"他突然睁开眼,那目光锐利得让我瑟缩。"记住,

在我面前不必撒谎。"他扯开我的衣袖,露出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这些都会消失。

我会给你新的伤疤,更有价值的伤疤。"那时我不懂他的意思,

直到他在我身上烙下萧氏家徽时,我才明白什么叫"有价值的伤疤"。

3萧景珩的府邸大得惊人。我被安置在西厢的小院里,每天有两个嬷嬷教我礼仪和识字。

起初我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好人,直到萧景珩第一次带我去练武场。"握住。

"他递给我一柄匕首,刀身泛着诡异的蓝光。我伸手去接,他却突然翻转手腕,

刀尖抵住我的喉咙。"太慢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失望,"再来。"那天我摔了二十七次,

膝盖淤青得几乎站不直。夜里我躲在被子里哭,突然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萧景珩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一瓶药膏。"伸手。"他命令道。我怯怯地伸出手腕,

他挖了一大块药膏抹在我的淤青上。药膏很凉,但他的手指更凉。"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他突然问。我摇头。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

一个萧景琰最爱的人。"萧景琰是当今皇帝,我从嬷嬷们的闲谈中听说过。据说他残暴不仁,

登基三年就已经处死了上百大臣。"我要你成为插在他心口的一把刀。

"萧景珩的手指滑到我锁骨上的胎记,"但在这之前,你得先学会怎么当一把合格的刀。

"4第二天开始,我的训练变本加厉。除了匕首,我还要学用毒、暗器、弓弩。十四岁那年,

我第一次杀人。看着那人抽搐着倒下时,我的手指抖得拿不住发簪。萧景珩却笑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笑。"做得不错。"他拍拍我的头,像夸奖一只听话的猎犬,

"今晚奖励你和我一起用膳。"那晚的菜色很丰盛,但我一口都吃不下去。

萧景珩也不强迫我,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鱼脍。吃到一半时,

他突然问我:"知道为什么让你杀他吗?"我摇头。"因为他曾经在拍卖会上嘲笑我。

"萧景珩擦擦嘴角,"记住,月隐,杀人不需要大理由,但一定要有小借口。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心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萧景珩总说我还不够格当一把真正的刀。

5及笄那日,萧景珩送了我一柄新的匕首,刀身上淬了见血封喉的毒。

我练习时不慎划破手指,却惊奇地发现血珠是甜的。"这是'蜜毒'。

"萧景珩抓住我的手指舔掉血珠,"入口甘甜,三息毙命。"他的舌尖扫过我的指尖,

激起一阵战栗。"但主人给的毒,一定是甜的。"我鬼使神差地说。他的眼神瞬间变暗,

猛地将我按在墙上。我闻到他身上沉香的味道,混合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气。

就在我以为他要掐死我时,他却突然松开手。"滚去解毒!"他厉声道,

转身离开时袍角带翻了一盏宫灯。那晚我跪在院外直到三更,

听着书房里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管家说王爷砸了半间书房,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我知道一定与那个被我杀死的人有关。6"你要入宫了。"萧景珩说这话时,

我正在给他沏茶。手一抖,滚水溅在手背上,立刻烫出一片红痕。但我没敢出声,

只是稳稳地将茶盏放在他面前。"三日后,萧景琰选秀。"他用杯盖拨弄着浮叶,

"你将以扬州盐商之女的身份入选。"我低头称是,心脏却跳得厉害。

入宫意味着离开萧景珩,也意味着真正开始执行他培养我多年的目的——接近皇帝,

成为他心口的刀。"抬头。"萧景珩突然命令。我抬头看他,

发现他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拇指擦过我的下唇。

"萧景琰喜欢温柔似水的女人。"他的声音低哑,"你要学会用眼睛说话,用眼泪杀人。

"7接下来的日子,我学习宫廷礼仪、茶艺、琴棋书画。

萧景珩甚至亲自教我如何用眼神勾人,如何在恰当的时候露出脆弱的表情。

当我第一次成功用这些技巧骗过他的暗卫统领时,屏风后的萧景珩捏碎了茶杯。

"主人不满意吗?"事后我跪在他脚边问。他掐着我下巴,目光阴鸷:"记住,

对萧景琰要用七分真三分假。他最恨别人提'月'字,

但你可以在醉酒时无意间念几句带月的诗。"我突然凑近他耳畔:"那主人喜欢我这样吗?

"我闻到他身上沉香突然变得浓烈,下一秒就被一掌打倒在地。但当我爬回去时,

他却猛地将我拽入怀中。"月隐,"他第一次用近乎痛苦的语气唤我,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在他怀里绽开笑容,像一朵淬了毒的花。8入宫前夜,

暴雨倾盆。我正在房中收拾细软,突然房门被踹开。萧景珩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疯狂。"主人?"我下意识后退,却被他一把按在妆台上。

铜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发狠地咬我锁骨:"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在宫里若是让别人碰这里......"他的手抚过我腰间的烙印,

那是他亲手烙下的萧氏家徽。我疼得抽气,

却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身上:"那主人现在要不要先验货?"闪电照亮了我们,

也照亮了我胸口那些陈年的鞭痕——那是萧景珩最初为了测试我痛觉反应留下的。

他突然僵住,像被烫到般推开我,扯过锦被裹住我赤裸的身子。"睡吧。

"他背对着我整理衣袍,"明日卯时入宫。"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雨声中,

我抓起妆台上的淬毒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血滴在月白色的衣裙上,

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疼,但比不上心里那个空洞的疼。我知道,从明天开始,

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月隐"——藏在月光下的影子,一把没有心的刀。

9入宫的轿子比想象中要小,小到我必须蜷起腿才能坐稳。萧景珩没有来送我,

只派了管家递给我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银钗,钗尖泛着熟悉的蓝光——蜜毒。"王爷说,

用不用随您。"管家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奇怪的怜悯。

我笑着将银钗插入发髻:"替我谢谢主人。"宫门在身后关闭时,我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

两下......到第三十六下时,轿子停了。帘子掀开,

刺目的阳光里站着一个穿明黄龙袍的男人——萧景琰。他比我想象中要英俊,也年轻得多。

当他伸手扶我下轿时,我故意踩空,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臣妾失礼了。"我慌乱地要跪下,

却被他拦住。"无妨。"他的手指抚过我发间的银钗,"你叫什么名字?""回陛下,

臣妾闺名月隐。"我低头,露出纤细的后颈。他猛地捏住我下巴:"谁给你取的名字?

""是......是家父。"我挤出两滴眼泪,"家父说臣妾出生时,

月亮正好被云遮住......"萧景琰的眼神变了,从警惕变成了某种奇怪的狂热。

当晚我就被宣入寝宫,但我用萧景珩教的手法,在关键时刻装作晕厥,逃过了侍寝。

接下来的日子,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温柔似水的宠妃。萧景琰喜欢我念诗,

特别是那些带"月"字的。我每次念到这些字时,都会故意结巴,然后惊慌地请罪。

这时他就会温柔地抱住我,说"无妨"。10第一个十五夜,我借口赏月溜到御花园西北角。

萧景珩果然在那里,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主人。"我跪下行礼,

却被他一把拉起。"他碰你了?"他的手指擦过我颈侧,那里有萧景琰留下的吻痕。

我笑着摇头:"按主人教的,用了迷香。"他似乎松了口气,递给我一个小瓷瓶:"解药。

"我接过瓷瓶,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时,

我尝到了熟悉的甜味——是蜜毒。"你......!"他猛地抽回手。"主人给的毒,

一定是甜的。"我舔舔嘴角,笑得天真又残忍。他的眼神瞬间变暗,

将我按在桃树上粗暴地吻住。这个吻充满了血腥味和怒气,结束时我的嘴唇都肿了。

"乖一点。"他擦拭着被我咬伤的手指,"别忘了谁握着你的命。"我撩起衣袖,

露出满臂淤青:"那主人要不要检查其他部位?"他转身就走,

我对着他的背影轻笑:"萧景琰比主人温柔多了。"11第二个月圆夜,

萧景珩带来了新研制的毒药。但我没能准时赴约——那天萧景琰遇刺,我替他挡了一箭。

箭矢穿透肩膀时,我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萧景珩教过的话:"苦肉计要用在刀刃上。

"我倒在萧景琰怀里,听见他惊慌失措地喊太医。当我拖着伤体跌跌撞撞赶到桃树下时,

天都快亮了。萧景珩看见我胸前的箭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谁准你为他挡箭!

"他几乎是怒吼着拔出断箭。"苦肉计......"我疼得直抽气,

"主人教的......"他粗暴地塞给我解药,撕开我衣襟处理伤口。

当他看到箭伤紧挨着我锁骨下的月牙胎记时,手指突然颤抖起来。

"他竟敢......"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回府后,管家说他彻夜未眠。

我想象着他独自在书房发怒的样子,竟然有种扭曲的快感。看啊,萧景珩,你精心培养的刀,

终于学会伤你了。12我第一次见到国师谢清晏是在御书房。

他一身月白道袍站在萧景琰身侧,执笔批注星象图的样子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爱妃来了。"萧景琰揽过我的腰,"多亏你挡箭,朕才......"我靠在他怀里咳嗽,

余光却瞥见谢清晏腰间的玉佩——那花纹我在萧景珩的书房里见过,据说是他母妃的遗物。

"陛下洪福齐天。"我虚弱地说,同时暗中观察谢清晏的反应。他抬眼看我,

那双眼睛清澈得可怕,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伪装。当他的目光落在我锁骨上的胎记时,

瞳孔微微收缩。"娘娘凤体沾染邪祟。"他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玉,"需以净气调理。

"我正想反驳,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是萧景珩的毒发作了!我痛苦地蜷缩起来,

茶盏摔得粉碎。萧景琰慌忙宣太医时,

我看见谢清晏袖中闪过的银光——他在用暗器催发我体内的毒!萧景珩冲上前扣住我的脉门,

他的眼神在与谢清晏对视的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两人之间的敌意几乎化为实质,

而我夹在中间,疼得眼前发黑。"国师大人。"萧景珩挡在我身前,"邪祟之说,未免荒唐。

"谢清晏的拂尘轻扫过萧景珩袖口:"摄政王杀气太重,恐冲撞娘娘。

珩的衣袖:"妾身害怕......"同时在他手心划了我们约定的暗号——谢清晏有问题。

离宫时暴雨倾盆。我靠在窗边,看着谢清晏的马车与萧景珩的并行。雨幕中,

谢清晏掀开车帘,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穿着华丽的宫装站在火海里,手腕上戴着与谢清晏玉佩同款的玉镯。醒来时,

枕边多了一枝白山茶——那是谢清晏最常拿在手里的花。13在宫中第三年,我遇见了阿芷。

她是个小医女,被派来为我调理挡箭留下的旧伤。第一次见面时,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手指却在搭脉时稳如磐石。"娘娘的脉象......"她犹豫了一下,"像是中过离魂散。

"我猛地抽回手:"胡说什么?"她吓得跪地磕头:"奴婢失言!

只是娘娘的脉象确实......"我看着她发抖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十一岁的自己。

那天我破例让她起身,还赏了一碟点心。后来她每次来请脉,

都会偷偷带些宫外的小玩意给我——草编的蚱蜢、彩绘的泥人、野地里摘的酸枣。

"娘娘笑起来真好看。"有一次她大着胆子说,"像我家后山的太阳花。"我愣住了。

没有人说过我笑得好不好看,萧景珩只在乎我杀人的手法够不够漂亮,

萧景琰只在乎我够不够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你多大了?"我问她。"十六了。

"她帮我系好衣带,"比娘娘小两岁。"那天之后,我常常找借口宣她来。

我们在御花园的桃树下交换信物——我给她一支金簪,她给我一个绣着太阳花的香囊。

"等奴婢攒够钱,就出宫开医馆。"她眼睛亮晶晶的,"娘娘以后要是出宫,

一定要来找我玩。"我笑着点头,心里却知道这把刀永远不会有归鞘的一天。

但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眼睛,我不忍心打破这个美梦。阿芷是我在冰冷宫墙内唯一的温暖,

也是我最大的软肋。当谢清晏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宫中时,我注意到他看阿芷的眼神充满探究。

"离那个小医女远点。"萧景珩在月下相见时警告我,"谢清晏在查你。

"我嗤之以鼻:"她能知道什么?""她知道你中过离魂散。"萧景珩冷笑,"这还不够?

"我心头一紧。是啊,阿芷是唯一知道我脉象异常的人。

但当我看着她每次请脉时认真的侧脸,怎么也无法狠心疏远她。这个决定最终害死了她。

14那是个闷热的夏夜,阿芷匆匆跑来告诉我,

她在给萧景琰配安神香时发现了离魂散的成分。她刚说完,突然口吐鲜血倒在我怀里。

"娘娘......香......有毒......"她抓着我的衣襟,眼睛瞪得大大的,

"解药......假的......"我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

第一次感到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那是泪,我以为早就流干了的泪。暴雨倾盆而下,

我抱着阿芷的尸体冲进雨幕。萧景珩赶来时,我正用淬毒的银钗抵着他的喉咙。

"解药交出来。"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每月十五......""我等不到十五了!

"我哭喊着划破他颈侧皮肤,"阿芷说离魂散根本无解,你给我的所谓解药只是另一种毒药!

"萧景珩握住我持钗的手刺得更深:"那你杀了我啊。"我最终松了手,不是因为心软,

而是我突然明白——死亡对他来说太轻松了。我要他活着,活在对我的愧疚与思念里,

就像我活在他的阴影下一样。雨幕中,我抱着阿芷的尸体走向御花园。我要把她埋在桃树下,

那里有我们交换信物时的笑声,有她说要开医馆时的梦想,有我这一生中唯一真实的温暖。

15暴雨打在脸上像无数根针。我跪在桃树下,徒手挖着泥土,指甲翻裂了也感觉不到疼。

阿芷的身体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冷,雨水冲淡了她嘴角的血迹,却冲不走那股铁锈味。

"娘娘......香......有毒......"她临死前的话在我耳边回荡,

"解药......假的......"我解开她的衣领,在她贴身小衣里找到一张字条,

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借着闪电的光,我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迹:"离魂散无解,

王给的药是'锁心丹',服满三年必死。师父说唯有......"后面的字被血糊住了。

我颤抖着将字条贴在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人把我的心连根挖走了。锁心丹。

我回忆起每次月下相见时,萧景珩递给我的那些"解药",

还有他看我服下时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原来他早就计划好我的死期,

就在我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月隐。"我抬头,看见萧景珩站在雨里,

黑袍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是今晚该给我的"解药"。"滚。

"我抱紧阿芷,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上前一步,

我立刻抽出阿芷送我的发簪——那根看似普通却淬了剧毒的银簪。"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我平静地说,"然后自杀。"萧景珩僵在原地。闪电照亮他的脸,

我第一次在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怕我真的消失的恐惧。"她发现了什么?"他盯着阿芷的尸体问。我大笑起来,

笑声混着雨声,听起来像野兽的哀嚎:"她发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发现你给我的'解药'其实是另一种毒药!"萧景珩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手中的瓷瓶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我捡起来闻了闻,是熟悉的甜味——蜜毒,

他最初教我用的那种毒。"原来如此。"我擦掉脸上的雨水,却擦不干不断涌出的泪水,

"每月一次的解药,其实是维持锁心丹不发作的引子。萧景珩,你比萧景琰还要卑鄙。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

最终却只是颓然地垂下手臂:"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明白得很。"我打断他,

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在阿芷坟前,"从今天起,我不再需要你的解药,也不再是你的刀。

"雨下得更大了,像是要把整个世界淹没。萧景珩站在原地,看着我埋葬阿芷,

看着我堆起小小的坟茔,看着我摘下桃枝插在坟头。"她会喜欢这里的。"我轻声说,

"春天来了,桃花会开得很美。"萧景珩突然单膝跪地,

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这是真正的解药,谢清晏配的。

我本来打算......"我一脚踢翻锦盒,黑色药丸滚进泥水里:"太迟了。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他在背后喊我的名字,声音破碎在雨声里。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

那个会为一声"月隐"回头的女孩,已经和阿芷一起葬在了桃树下。16阿芷死后,

我成了真正的行尸走肉。萧景琰似乎对我的麻木很满意,他说这样更像"她"了。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在乎。每天按时喝下他赏的茶,那里面掺了离魂散,

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味道。谢清晏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宫中。他总是带着一束白山茶,

坐在角落里默默看我。有时候他会突然说些奇怪的话,

比如"冷宫的梅花开了吗"或是"还记得碧波池的锦鲤吗"。我从不回应,直到有一天,

他带来了阿芷师父的消息。"那个老医女说,锁心丹并非无解。"他趁宫女不注意,

将一张字条塞进我袖中,"但要解毒,需先停用萧景珩给的'解药'。

"我盯着他清澈的眼睛:"为什么帮我?""因为你本该是自由的。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锁骨上的胎记,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件珍宝,"我答应过一个人,

要护你周全。"那天晚上,我按字条上的指示,溜进太医院偷了几味药材。

配药时我的手出奇地稳,仿佛阿芷在冥冥中指引着我。喝下苦涩的药汁后,我吐出一口黑血,

腕间的毒纹果然淡了些。冬至宫宴那天,我特意穿了件低领宫装,让月牙胎记清晰可见。

萧景琰喝得酩酊大醉,突然拽着我的手腕大笑:"爱妃可知你像极了一个人?

当年冷宫烧死的贱人也有这样的胎记......"我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

谢清晏突然打翻烛台,在火光中甩出袖箭直指萧景琰后心。萧景珩踢翻桌案挡下那一箭,

大殿瞬间乱作一团。"她才是真正的先帝贵妃!"谢清晏的拂尘缠上我的脖颈,"萧景琰,

你当年烧死的是替身!"我茫然站着,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萧景琰扑过来扯我的衣领,胎记暴露的瞬间,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可能!

朕亲眼看见她烧死的!"他掐住我的脖子,"说!你是谁派来的?"我呼吸困难,

..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萧景珩的袖箭射穿了谢清晏的肩膀,

他跌入火海前对我露出诡异的笑:"你以为她失忆是意外?

问问你的好皇侄吧......"混乱中我逃出大殿,直奔阿芷的坟前。雪下得很大,

桃枝已经枯死了。我跪在坟前,突然感到一阵剧痛——锁心丹发作了,

因为我太久没服萧景珩的"解药"。"阿芷,我该怎么办?"我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雪花落在睫毛上像她从前为我拭泪的手指。身后传来踩雪声,

我回头看见萧景琰踉踉跄跄地走来,龙袍上沾满酒渍和血迹。

"果然是你......"他醉醺醺地拔出匕首,"当年没烧死你,

今天......"我看着他举刀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这就是我为之痛苦多年的真相?

一个疯皇帝错认的替身,一个摄政王复仇的棋子?当他的匕首刺来时,我侧身避开,

顺手拔下头上的银簪刺入他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就像萧景珩教我的那样。"这一下,

为阿芷。"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看着他瞪大的眼睛里倒映出我冷漠的脸。

萧景琰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时,我竟然感到一丝遗憾——死得太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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