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屌丝穿宦，宫墙困鸟我最后记得的，
是直播间里那个穿黑丝的女主播笑着说“谢谢李伟哥哥的火箭”，
然后插板“啪”地爆出一串火花，电流像无数根针，扎得我浑身发麻。再睁眼时，
不是医院的白墙，是灰扑扑的麻布帐子，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和草药混合的怪味。“醒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看见个穿着藏青太监服的老头，三角眼，
下巴上没一根胡子，正用木棍戳我的腿。“赶紧起来，王总管还等着呢！”腿动的时候，
裤裆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像被生生剜去一块肉。我猛地掀开被子，
吓得差点晕过去——裆部缠着厚厚的白布，渗出血迹，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啊——”我尖叫着想去摸，被老头一棍子打在手上。“作死啊！刚净完身就想废了不成？
”他啐了一口，“从今天起，你就是宫里的人了，名字叫小李子。忘了你以前叫啥，
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净身？小李子？零碎的记忆涌上来：我叫李伟，三十岁，
没房没车没女友，靠在网上写点擦边小说混日子，最大的爱好是蹲在直播间看美女。
触电死了，居然穿成了个刚被阉的太监？这玩笑开得也太操蛋了。老头是负责带我的刘公公，
他架着我，一瘸一拐地穿过幽深的宫道。红墙高耸，琉璃瓦在太阳下闪着光，
远处传来宫女的说笑声，像隔着一层水。路过御花园时，一阵香风飘过来，
刘公公突然按住我：“低头！皇后娘娘来了！”我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只敢用余光瞥。
皇后穿着明黄色的凤袍，裙摆拖在地上，绣着的凤凰眼好像真的在眨。
她身边跟着七八个宫女，个个穿着湖蓝色宫装，手里捧着花篮，有个小宫女走路时没留神，
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踝，看得我喉咙发紧。
前世在直播间看遍了各种大长腿，可没哪次像现在这样，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可下一秒，
裤裆传来的钝痛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看又有什么用？你现在就是个没卵子的太监。
到了景仁宫，刘公公把我交给管事的王德福。王德福是个胖子，脸上堆着笑，
眼睛却像毒蛇：“小李子是吧？咱家不管你以前是啥玩意儿，进了这宫门，
就得守宫里的规矩。少看少听少问，尤其别给咱家盯着主子们的身子骨瞎看，
不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咔嚓！”我吓得赶紧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邦邦响。
当晚我被安排在太监房的角落，十几个人挤在通铺，鼾声此起彼伏。我摸着裆部的白布，
眼泪止不住地流。前世再窝囊，好歹是个完整的男人，能对着屏幕幻想，能撸袖子干架。
现在呢？连撒尿都得蹲着，跟宫女没两样，却还要天天看着那些娇滴滴的女人，
像饿鬼看着红烧肉，只能闻味儿，不能动口。“哭啥？”隔壁床的老太监翻了个身，
“刚净身都这样，过阵子就麻木了。”“麻木？”我哽咽着，“那不是人了。
”老太监嗤笑一声：“进了这宫，谁还把自个儿当人？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跟前世出租屋里看到的一样圆。可那时候，我能点个外卖，
能开瓶啤酒，能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现在，我只是个叫小李子的太监，
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连做个完整男人的资格都没有。凌晨三点，
王德福踹门进来：“都起来！伺候淑妃主子梳妆！”我跟着人群爬起来，麻木地穿衣服，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伟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个没根的太监小李子。
第二章：初见惊鸿，妄念丛生淑妃是刚入宫的新人，听说原是江南的才女，父亲是个小官，
因一首诗被皇帝看中，选进宫封了妃。景仁宫的人都说，淑妃是宫里最干净的主子，
不像别的娘娘，一进门就想着争宠。我第一次见她，是在给她研墨的时候。
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穿着月白色的常服，没戴多少首饰，只用一根玉簪绾着头发。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绒毛看得清清楚楚。她看书时很专注，会轻轻咬着下唇，
那点嫣红像花瓣落在雪上；写字时手腕翻转，弧度柔和得像画，墨汁滴在宣纸上，
晕开一朵朵小墨花。“小李子。”她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像江南的春水。我吓得手一抖，
墨锭掉进砚台：“奴才在！”她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墨研得太浓了，再加点水。”“是。
”我慌忙加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温软得像棉花，吓得我赶紧缩回来，
心却跳得像打鼓。从那天起，我总盼着能给淑妃当差。给她打水洗漱，
看她用银簪把头发盘起来；给她铺床叠被，闻着被褥上淡淡的兰花香；甚至给她倒夜壶，
都觉得是件体面事——至少能离她近一点。有次她看书看睡着了，头歪在案几上，
一缕发丝垂下来，扫在我手背上。痒痒的，像猫爪在挠。我盯着她泛红的耳垂，
又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皓腕，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突然涌上来：直播间女主播的胸，
小电影里的画面，还有大学时偷偷看过的校花的裙底……裤裆却传来一阵麻木的空落，
像被人用冰锥捅了一下。是啊，想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就是个太监，连勃起都做不到，
再美的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小李子？”淑妃醒了，揉着眼睛看我，“你怎么不动了？
”我慌忙低下头，额头快碰到地面：“奴才……奴才该死，走神了。”她没怪罪，
只是轻声说：“累了就去歇会儿吧，我这儿不用伺候了。”我退到殿外，靠着柱子喘气。
阳光刺眼，心里却像揣着块冰。王德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狗奴才！眼珠子往哪儿瞟呢？淑妃主子也是你能看的？”我捂着脸，
不敢吭声。“咱家告诉你，”王德福凑近我，声音像毒蛇吐信，“进了这宫的太监，
就得把那点念想烂在肚子里！不然别怪咱家心狠，把你那点剩下的玩意儿全割了！
”他的话像鞭子，抽得我浑身发冷。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夜里躺在太监房，
我会想起淑妃咬着下唇的样子；白天扫地，会盯着她走过的石板路发呆；甚至做梦，
都会梦见自己变回李伟，在江南的雨巷里，遇见撑着油纸伞的她。“李哥，你发什么呆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是景仁宫的小宫女春桃，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
有双圆溜溜的杏眼。她手里拿着个馒头，塞给我：“刚从膳房抢的，还热乎。”我接过来，
说了声谢谢。她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笑：“李哥，你跟别的太监不一样。”“哪儿不一样？
”“你看人的眼神……很干净。”她剥着橘子，“不像王总管他们，看谁都像看块肉。
”我心里一紧，赶紧别过脸。干净？我那点龌龊心思，比谁都脏。
我看过淑妃沐浴时映在窗纸上的剪影，曲线玲珑，
看得我口干舌燥；我听过她夜里翻身的声音，想象着她熟睡的模样；甚至有次给她递茶，
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指，回味了一整天。这些，春桃不知道。她只是个单纯的小宫女，
以为我真是个老实本分的太监。我啃着馒头，味同嚼蜡。或许，就这么当个“干净”的太监，
每天远远看着淑妃，也是一种福气。至少，不会像王德福说的那样，被割掉舌头，
死得不明不白。可妄念这东西，一旦生了根，就会疯狂地长。我知道这是错的，是找死，
可我控制不住。就像饿了太久的人，明知面前是毒药，也想尝一口。第三章：宫闱秘事，
眼热心冷景仁宫的日子，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我跟着王德福当差，
渐渐摸清了宫里的规矩：见了高位的要磕头，见了得宠的要谄媚，见了失势的别多嘴。
更重要的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可我偏生记性好，眼睛也尖。
我见过淑妃拒绝皇帝临幸后，偷偷在帕子上绣“归”字；见过贵妃把银钗插进侍卫的腰带，
笑靥如花；甚至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撞见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把一包东西塞给太医，
低声说“娘娘要的，越快越好”。这些事，我都烂在肚子里。太监的本分，
就是当个聋子瞎子。春桃总爱跟我搭话。她是个孤儿，被卖进宫当宫女，性子却活泼，
像只没断奶的小猫。有次我被罚跪在雪地里，
是她偷偷给我塞了个暖手炉；有次我被别的太监欺负，是她去找王德福说情，
虽然被骂了一顿。“李哥，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蹲在我身边，
看着宫墙上的麻雀，“我娘说，外面有会跑的马车，有卖糖人的小贩，还有很大很大的湖。
”我想起前世的高铁、手机和西湖，心里发酸：“外面……很好。”“等我出了宫，
就去看看。”她眼里闪着光，“李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苦笑。
太监哪有出宫的资格？死了也就是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我还是点了点头：“好。”宫里的平静，碎在一个雨夜。那天皇帝宿在别的宫，
王德福喝了酒，带着几个小太监在偏殿赌钱。春桃路过时，被他一把拽了进去，
嘴里喷着酒气：“小丫头片子，过来陪咱家喝两杯！”春桃吓得尖叫，
拼命挣扎：“总管饶命！奴才还要伺候主子！”“伺候谁？不如伺候咱家！
”王德福的手往她怀里摸，其他太监在一旁哄笑。我躲在柱子后，浑身发抖。我想冲进去，
想把王德福拉开，可脚像灌了铅。我算什么？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太监，
冲进去只会被一起欺负，甚至可能被安个“冲撞总管”的罪名，活活打死。“李哥！救我！
”春桃看见了我，眼里满是绝望。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又像丧钟。最终，我还是没动，眼睁睁看着春桃被拖进偏殿，
哭声越来越弱。那夜的雨，下得特别大，像在为谁哭。第二天，春桃被调去了冷宫。
路过景仁宫门口时，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那双原本亮晶晶的杏眼，此刻像结了冰，
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一片死寂。我低下头，不敢看她。脸上火辣辣的，
像被扇了无数个耳光。王德福拍着我的肩膀，笑得油腻：“小李子，懂事。这宫里，
自保最重要，别学那些傻了吧唧的，想当英雄？得有本钱。”本钱？我的本钱，
早在净身房就没了。不仅没了本钱，连点血性都没了。从那天起，我像变了个人。
不再偷偷看淑妃，不再跟春桃说话，只是麻木地干活，磕头，听吩咐。
王德福说我“开窍了”，把我调到更贴身的位置，能跟着淑妃去御花园，去太后宫里请安。
我看见的龌龊事越来越多。淑妃被宸妃刁难，罚跪在太阳下抄《女诫》，我站在旁边，
递水不敢，求情不敢，只能看着她额头的汗滴在宣纸上，晕开一个个字。
有个小太监因为打碎了皇帝的茶杯，被活活打死在宫道上，尸体就那么放着，没人敢收，
直到发臭。甚至有次，我看见皇后拿着一根银簪，往写着“宸妃”名字的布偶上扎，
眼神狠得像要吃人。这宫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笑脸底下是刀子，温柔背后是算计。
而我们这些太监宫女，不过是些棋子，有用的时候拿来用，没用的时候，随手就扔了。
淑妃好像看出了我的变化。有次她让我研墨，突然说：“小李子，你最近好像不开心。
”我手一顿，低声道：“奴才不敢。”“这宫里，活着不容易。”她叹了口气，
“但也别太委屈自己，有些事，看见了，忘了就好。”忘了？怎么忘？春桃那双死寂的眼，
小太监发臭的尸体，还有我躲在柱子后时，那颗懦弱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我摸着裤裆的伤疤，那里早就不疼了，却像长了根刺，时时刻刻提醒我：你不仅是个太监，
还是个懦夫。你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还妄想着什么？夜里，我在柴房的墙上，
用石头刻下“李伟”两个字。那是前世的名字，是那个虽然窝囊，却还能握紧拳头的自己。
刻完后，我用砖头把字砸掉，砸得手出血。李伟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小李子。一个没根，
没胆，只能在宫墙里苟延残喘的太监。第四章：淑妃失势，残念难断淑妃失势，
来得猝不及防。起因是皇帝翻了她的牌子，她却以“染了风寒”为由，拒了。这本不是大事，
可坏就坏在，那天皇帝本就因为边境战事心烦，被拒后龙颜大怒，骂了句“不识抬举”。
这话被宸妃的人听了去，添油加醋地传开，最后变成了“淑妃嫌弃皇帝年迈，不愿承宠”。
皇帝最恨别人说他老，当即下旨，把淑妃打入冷宫。景仁宫的人树倒猢狲散。
太监宫女们忙着巴结新主子，没人敢提淑妃的名字。王德福拿着淑妃的凤钗，
掂量着说：“可惜了这好物件，跟着个不识时务的主子，也算明珠暗投。
”我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窗台上的兰花还在开，只是没人浇水，蔫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