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一场蓄意谋杀。我的丈夫,那个爱了我十年的男人,亲手拔掉了我的氧气管。
只为将我那颗健康的心脏,移植给他病危的白月光。手术很成功,白月光活了。
她穿着我的衣服,用着我的东西,躺在我丈夫怀里,笑得温柔又残忍:”阿言,
姐姐的心脏在你前妻身体里跳动,也算另一种活着吧?”我丈夫抱着她,
满眼宠溺:”她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为你而死。”一睁眼,我重回他们策划车祸的前一刻。
1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顾言低沉温柔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念念,今晚山顶的星星很美。
”他倾身过来,体贴地为我扣上安全带,熟悉的古龙水味萦绕鼻尖。就是这句话。
就是这个场景。前一秒,我还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睁睁看着他拔掉我的氧气管。
他冰冷的眼神,像看一个死物。“苏念,晚晚需要你的心脏。
”剧痛和窒息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推开车门,
在他错愕的注视下,趴在路边剧烈地呕吐起来。胆汁的苦涩味呛得我眼泪直流。“念念?
你怎么了?”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我没回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我心口好疼……”我倚着车门,身体控制不住地滑落,脸色惨白如纸。这不是装的,
重温死亡的恐惧让我浑身发冷,心跳快得像要炸开。顾言的脸色变了。
他眼底那抹虚伪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对“供体”可能出问题的担忧和焦躁。
我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想让我死在这条去山顶的路上,
以一场意外车祸的名义。“可能是老毛病犯了,我们……我们去医院。”我虚弱地说,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只是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别耽误了看星星。
”他试图扶我起来,语气不容拒绝。我死死抓住车门,指甲几乎要嵌进去。“不,
我要去医院!现在!马上!”我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也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到了医院,
我被推进急诊室。顾言守在外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我抓住一个路过的医生,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的顾言听清。“医生,我家里有遗传性心脏病史,您帮我看看,
我是不是也……”我的话还没说完,顾言的母亲,我那伪善的婆婆就闻讯赶来了。
她风风火火地冲到病床前,拉着我的手,满脸焦急。那眼神里的审视和算计,让我恶心。
我“虚弱”地闭上眼,任由她和顾言在病房门口低声争吵。“……心脏……怎么会出问题?
”“……来不及了,晚晚那边……”“备用方案呢?必须有备用方案!
”他们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闭上眼,
前世被活体摘心的剧痛和冰冷再次席卷而来。我蜷缩在病床上,紧紧握住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顾言,林晚晚。这一世,轮到你们了。2出院那天,
阳光灿烂,顾言没有来接我。我手里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病历,
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诊断结果:扩张性心肌病。晚期。病历是伪造的,但上面的每一个字,
都是我为顾言一家精心准备的判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我将病历随手丢在书房的桌上,
恰好是顾言最常坐的位置。婆婆的眼线,张妈,端着水杯进来打扫,
眼神在病历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我假装没看见,转身回了卧室。书房里,
我早就装好了微型窃听器。耳机里,很快传来他们急切又压抑的声音。是婆婆,
她的声音尖利又刻薄:“扩张性心肌病?怎么会这样!这颗心脏废了!
”顾言的声音阴沉得可怕:“妈,你小声点。”“小声?晚晚躺在医院里等死,
你让我怎么小声!这颗养了十年的心脏,说废就废了?”“这样子还不如当初就不娶她。
”“白养了这么个废物。一文不值的垃圾。”短暂的沉默后,
婆婆恶毒的声音再次响起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苏念不行了,那她弟弟呢?苏阳,
他跟苏念血缘最近,今年刚满二十,身体健康,他的心脏肯定也合适!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苏阳。我唯一的弟弟,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耳机里传来顾言片刻的犹豫,那是我曾误以为他尚存一丝人性的证据。但婆婆只用了一句话,
就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顾言,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晚晚死吗!”“……我知道了。
”他冰冷的声音,宣判了我弟弟的死刑。我扯下耳机,胃里翻江倒海。那股熟悉的,
来自前世的剧痛和恨意,如岩浆般在胸口炸开。顾言,林晚晚,还有我那“好婆婆”。
你们真的,该死啊。第二天,我化了个苍白的妆,去了医院。林晚晚躺在特护病房里,
脸色虽然憔悴,眼神却透着一股病态的亢奋。看见我,她虚弱地笑了,
那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怜悯。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脸上写满了愧疚和自责。
“晚晚,对不起……都怪我,身体太不争气了,没能帮上你。”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林晚晚享受着我的“讨好”,反过来安慰我:“姐姐,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她越是“大度”,
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是翻腾。我像是闲聊般,无意间提起了我的弟弟。“唉,我那个弟弟苏阳,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迷上了攀岩,非要去参加什么校际比赛。”我擦了擦眼泪,愁容满面。
“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还偷偷给自己买了份好高额的意外险,你说现在的孩子,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我说完,抬眼看向门口。顾言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像在审视一件物品,评估着我的“愚蠢”和“天真”,
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我知道,他上钩了。我亲手递上的诱饵,他吞下去了。3从医院出来,
冷风吹在我脸上,却远不及我心里的寒意。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拨通一个尘封在我记忆深处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哪位?
”男人的声音冷淡疏离,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周屿律师。”我自报家门:“我是苏念,
顾言的妻子。”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周屿,前世唯一一个想为我讨回公道,
却被顾家权势压得身败名裂的律师。他曾是业内最锋利的一把刀。我开门见山:“周律师,
我想委托你打一场官司,被告是顾氏集团。”“顾太太,我想你找错人了。”他想挂断。
“酬劳是你一直想要的——顾家五年前那场医疗事故的真相。”电话那头,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他姐姐,就死在那场被顾家一手遮天的事故里。半小时后,
我们在一家隐蔽的茶馆见了面。周屿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
正死死地盯着我。他比我记忆里更添了几分沉郁。“你有什么证据?”他声音沙哑,
直切要害。我没有多言,只是将一个微型播放器推到他面前,按下了播放键。书房里,
婆婆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苏念不行了,那她弟弟呢?苏阳,
他跟苏念血缘最近……”然后是顾言冰冷的两个字。“……我知道了。”录音不长,
茶室里却安静得可怕。周屿的呼吸骤然一滞,端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起眼,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燃起了复仇的火焰。“我接了。”我们正式结盟。
他成了我复仇计划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周屿立刻行动起来,动用他所有的人脉和渠道,
开始秘密调查顾家近几年的黑色产业链和资金往来。而我,则以“为弟弟祈福”为由,
更加频繁地出入医院。我每天都去探望林晚晚,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入微。我给她削水果,
陪她解闷,甚至亲手为她熬制汤羹。顾言和婆婆对我愈发放心,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已经被驯服的,温顺无害的废人。他们不知道,在每一次低头顺眉的瞬间,
我都在冷静地观察着一切。护士的交接班时间,药品的更换频率,林晚晚的作息规律。终于,
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进口的急救药,被护士小心地锁在床头的柜子里,
每天下午三点准时给她服用。我曾无意间听护士闲聊,说这药一旦错过服用时间,
心脏会立刻出现急性衰竭。后果,不堪设想。我看着那瓶小小的药,心中复仇的计划,
终于有了最核心的轮廓。林晚晚,你的命,现在握在我手里了。4我很快就收买到一名护工。
钱不多,但足够让她在更换药品时“不小心”打翻药瓶。我趁着交班的混乱,
将那些外形一模一样的维生素片,倒进了林晚晚床头柜里那个上锁的药瓶。真正的救命药,
被我碾碎,冲进下水道。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回到家,给顾言打了个电话。
我向他推荐了一个“海外特效药”的购买渠道,语气里带着找到救命稻草般的欣喜和急切。
“言哥,我托人问了很久才问到的,据说对心脏病有奇效!”这个渠道,是周屿动用技术,
为顾家量身定做的陷阱。只要他们通过这个账户转账,顾家这些年所有肮脏的资金流向,
都将无所遁形。顾言显然很满意我的“识趣”,在电话里温声安抚我,夸我懂事。
他以为我真的在为林晚晚奔走,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像在驯养一只终于学会讨好主人的宠物。
攀岩比赛的前一天,我算准了时间,再次拨通顾言的电话。电话一接通,
我就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声音颤抖,带着绝望。“言哥,我弟不听劝,
他非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极限攀岩,我好怕他出事……”“念念,别怕。
”顾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我却从听筒里,感受到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是我熟悉的,动手前的兴奋与残忍。前世,他拔掉我氧气管时,也是这种语气。他告诉我,
他会派人去现场“保护”好我弟弟,让我放心。我挂了电话,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他的人手,他的计划,早已在周屿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之下。一张为他量身定做的天罗地网,
正在缓缓收紧。我没有就此罢休,又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我实在不放心,
想去现场给弟弟加油。做完这一切,我拨通了林晚晚的电话。“晚晚,明天有空吗?
我带你去见一个‘神医’,给你一个惊喜。”电话那头的林晚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当然会答应。她迫不及待地想亲眼看见我失去唯一的弟弟后,痛不欲生的狼狈模样。
一切就绪。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又带着病态的脸。我拿出许久未用的化妆品,
为自己画上精致的妆容。鲜艳的红唇,如同开在雪地里的玫瑰,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是为他们准备的,一场盛大的葬礼。出发前,我打开首饰盒,拿出一个精致的银质吊坠。
吊坠可以拧开,里面是中空的。我将最后一颗真正的急救药,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然后将它挂在胸前,藏进衣领里。这是我留给林晚晚最后的“仁慈”。也是对她,
最残忍的审判。5攀岩比赛现场的风很大。我没有去,但周屿发来的消息,
比现场直播更让人心潮澎湃。“人赃并获。”短短四个字,顾言派去剪断我弟弟安全绳的人,
被埋伏的便衣当场拿下。我拨通苏阳的电话,他正沉浸在比赛胜利的喜悦中。“姐!我赢了!
”“立刻关机,去我发你的地址,那里有人接你。”我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苏阳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应下:“好。”他从不问为什么,只是无条件地信任我。
电话挂断的下一秒,顾言的电话就疯了一样地打进来。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言哥”二字,
没有接。手机在掌心固执地振动着,像是他逐渐失控的心跳。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开始恐慌了。因为,他捧在手心的林晚晚,此刻正坐在我的副驾上,也同样处于失联状态。
我开着车,带她来到城郊一处废弃的疗养院。这里荒草丛生,墙皮剥落,
每一阵风穿过破败的窗框,都像是鬼魂的呜咽。“念念姐,这是哪里啊?
”林晚晚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象,脸上的得意笑容终于有了裂缝。我停下车,侧过头看她,
笑意温柔。“晚晚,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和阿言的定情之地是哪里吗?”“就是这里。
”林晚晚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眼里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这时,
她的手机响起了服药提醒的闹钟。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精致的药瓶,
熟练地倒出一颗药,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是我亲手为她换上的,维生素片。
她丝毫没有察觉。我瞥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顾言的定位,
正以最快的速度朝这里赶来。他一定快要急疯了。很好。好戏,即将开场。6林晚晚服下的,
是伪装成她救命药的维生素片。真正的药效,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