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二年的春天,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荒野上。头痛欲裂,记忆还停留在那辆失控的卡车向我冲来的瞬间。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艰难地转头,看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将领正俯视着我。他眉目如剑,眼神锐利如鹰,腰间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你是何人?为何昏倒在官道旁?"他问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示意身旁的士兵递来水囊,我贪婪地喝了几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奇怪的粗布衣服,周围是一支正在行军的古代军队。
"我...我叫周远。"我艰难地开口,大脑飞速运转,"我从长安来,路上遇到了强盗..."
那将领眯起眼睛打量我:"长安口音倒是不假。看你衣着,不似寻常百姓。"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手上无茧,不是农人;指节修长,像是读书人。"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确实比原来更加白皙修长,看来穿越还附赠了一副新身体。
"将军!前锋发现匈奴斥候!"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报告。
年轻将领立刻松开我的手,转身下令:"全军戒备!"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先带上他,别让他跑了。"
就这样,我被两名士兵"护送"着随军前行。从他们的交谈中,我震惊地得知这支军队的主帅正是大名鼎鼎的骠骑将军霍去病,而刚才审问我的,正是他本人!
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霍去病此时应该正在准备第二次河西之战,目标是打通河西走廊,切断匈奴与西域的联系。作为一个现代医学生,我竟然穿越到了西汉最辉煌的军事时代!
当天傍晚,军队在一处山谷扎营。我被关在一顶小帐篷里,听着外面士兵们操练的声音。忽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快叫医官!王校尉中箭了!"
我本能地冲出帐篷,看见几名士兵正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军官往中军大帐跑。后面跟着的年轻医官手足无措,显然经验不足。
"让我看看!"我挤进人群,"我是大夫!"
霍去病正站在伤者旁边,闻言锐利的目光射向我:"你懂医术?"
"略通一二。"我谨慎地回答,同时已经蹲下检查伤者。箭矢深深扎在大腿内侧,靠近股动脉,情况危急。
"需要立刻取出箭矢,否则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我抬头直视霍去病,"将军若信我,我可一试。"
霍去病沉默片刻,点头:"救活他。"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指挥士兵准备热水、干净布条和酒。我用酒洗手——这在西汉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行为——然后小心地折断箭杆,迅速拔出箭头。伤者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按住这里!"我指挥一名士兵压住动脉近心端,同时用烧红的匕首烙烫伤口止血。伤者昏死过去,但血总算止住了。
我撕开干净布条包扎伤口,又让人煮了我指定的几种草药喂给伤者。"伤口不能沾水,每日换药,若能熬过三日发热期,性命可保。"
霍去病全程站在一旁观察,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当夜,王校尉果然发起高烧,我彻夜未眠,用湿布为他降温,调配退热汤药。
第三天清晨,王校尉的热度退了,呼吸平稳。我累得靠在帐篷边睡着,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锦袍,霍去病正坐在我对面。
"你救了我的爱将。"他开门见山地说,"你的医术与众不同。"
我苦笑:"只是些雕虫小技。"
"非也。"霍去病摇头,"我军中医官无人能如此处理重伤。你从何处学来这等医术?"
我编了个故事,说自己祖上是秦朝太医,家学渊源,又曾随西域商人学过异域医术。霍去病似乎不完全相信,但也没有深究。
"你可愿留在我军中担任医官?"他忽然问道。
我愣住了。与霍去病并肩作战?这简直是历史爱好者的终极梦想!但随即想到历史上霍去病英年早逝的结局,心头一紧。如果能改变那个悲剧...
"荣幸之至,将军。"我郑重行礼。
就这样,我成了霍去病军中的特殊医官。起初士兵们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充满怀疑,但随着我治愈越来越多的伤员,质疑声渐渐变成了尊敬。
霍去病是个与众不同的统帅。他年仅二十一岁,却已战功赫赫,深受将士爱戴。他治军严明但待人真诚,常常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最令我惊讶的是,他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经常向我询问西域的见闻和医术。
一次夜谈中,我们聊到深夜。霍去病罕见地谈起了自己的童年:"我自幼不知生父是谁,母亲是平阳侯府歌女。十岁时,姨母卫子夫得幸于皇上,我们全家才得以脱离贱籍。"
我默默听着,想起历史上记载霍去病性格孤傲,但眼前的年轻人眼中分明有着对认同的渴望。
"将军如今功成名就,令尊若知,定当欣慰。"我真诚地说。
霍去病轻笑:"或许吧。你呢?你的家人呢?"
我心中一痛。现代的家人朋友,此生恐怕再也见不到了。"都...不在了。"我低声回答。
月光下,两个失去根源的男人相对无言。忽然,霍去病举起酒樽:"周远,若不嫌弃,从今夜起,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我震惊地看着他。与霍去病结拜?这简直...
"怎么,看不上我这个私生子将军?"他半开玩笑地说。
"不!是我的荣幸!"我连忙举起酒樽,"只是...我身份低微..."
"军中不论出身,只论才能与胆识。"霍去病正色道,"你医术高明,为人忠直,正是我霍去病愿意结交之人。"
于是,在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我与西汉最年轻的骠骑将军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他年长我一岁为兄,我敬他为兄长为统帅。
结拜后的日子更加忙碌。我不仅负责军中医疗,还经常被霍去病叫去参与军事讨论。我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些现代军事概念,如"闪电战"思想和后勤保障的重要性,霍去病总能迅速理解并加以改良应用。
在我的建议下,军中医疗条件大幅改善。我制作了简易蒸馏装置提取酒精用于消毒,教导医官们使用缝合技术,大大降低了伤口感染率。士兵们开始称我为"周神医",甚至有人传言我能"起死回生"。
河西之战前夕,霍去病召集众将议事。他指着地图说:"匈奴浑邪王与休屠王盘踞河西,阻断我大汉与西域通路。此次出征,务必一举击溃二王,打通河西走廊!"
众将群情激昂,我却忧心忡忡。历史上霍去病此战虽胜,但损失不小。会后,我单独留下。
"兄长,我有一策,或可减少我军伤亡。"
霍去病挑眉示意我继续。我指着地图说:"匈奴人善骑射,正面交锋我军虽能胜但损失必大。不如分兵两路,兄长率精锐骑兵绕道祁连山北麓,出其不意直捣匈奴王庭;同时派一支部队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
霍去病眼睛一亮:"声东击西!妙计!"他拍案而起,"就这么办!"
战役打响后,霍去病亲率一万精骑执行我的建议,长途奔袭六百里,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匈奴后方。匈奴人措手不及,大败而逃。这一战,汉军斩首三万余人,俘虏匈奴贵族百余人,缴获牛羊马匹无数,而自身伤亡不到两千,创造了冷兵器时代的奇迹。
庆功宴上,霍去病当众举杯:"此战大捷,周贤弟献策功不可没!"众将纷纷向我敬酒,我心中既骄傲又惶恐——我竟然真的改变了历史细节!
战后,霍去病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而我这个"布衣医官"竟也被封为关内侯,食邑三百户。霍去病拍着我的肩膀大笑:"贤弟如今也是列侯了,可不能再穿这身粗布衣裳!"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凯旋回朝的前夜,霍去病突然高烧不退。我赶到他的大帐时,他已经面色潮红,神志模糊。
"何时开始的?"我急问亲兵。
"将军傍晚时还说头痛,刚才突然就..."
我迅速检查,发现霍去病肝脾肿大,高热达40度,伴有寒战。一个可怕的诊断浮现在脑海——疟疾?还是...历史上的神秘疾病?
"准备热水、干净布巾,还有..."我列出需要的药材,有些当地没有,只能用相似的替代,"再派人去取我的药箱来!"
那一夜,我寸步不离地守在霍去病榻前。用酒精为他擦身降温,熬制退热汤药,甚至冒险使用了小剂量的自制奎宁提取物——这是我从当地金鸡纳树皮中秘密提炼的,效果远不如现代药物,但总比没有强。
黎明时分,霍去病的高烧终于稍稍退去。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我通红的双眼,轻声道:"贤弟...又救我一命..."
"兄长别说话,好好休息。"我声音嘶哑。
"这次...感觉不同..."他艰难地说,"体内似有千百小虫啃噬..."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寄生虫病?历史上霍去病英年早逝,后世学者猜测可能是水源性寄生虫感染所致。我立刻重新检查,重点关注他的消化系统症状。
"兄长近日可曾饮过生水?或食未熟肉食?"
霍去病微微点头:"前日追击残敌...曾在山涧饮水..."
我心中有了判断。在没有现代医疗设备的条件下,治疗寄生虫病极为困难,但我必须一试。我决定使用大剂量南瓜籽提取物配合特殊草药驱虫,虽然风险很大,但别无选择。
"兄长,接下来治疗会很痛苦,但请相信我。"
霍去病虚弱地笑了:"我的命...早交在贤弟手中了..."
接下来的三天是漫长的煎熬。霍去病情反复,几次濒危。我几乎不眠不休,尝试各种方法。终于,在第四天清晨,他排出了大量寄生虫,体温开始恢复正常。
当我确认危机已经过去时,双腿一软,直接昏倒在霍去病榻边。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副帐中,霍去病正坐在床边,虽然面色仍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贤弟总算醒了。"他松了口气,"军医说你劳累过度,加上多日未进食。"
我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别动。这次若非贤弟,我命休矣。"他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你屡次救我性命,此恩此德,霍去病没齿难忘。"
"兄长言重了。"我真诚地说,"能与兄长相识,是周远三生有幸。"
霍去病握住我的手:"回长安后,我必向皇上举荐贤弟。以你的才能,当为太医院之首。"
我心中百感交集。原本只想救霍去病性命,没想到自己竟在这两千年前的时空中找到了真正的归属与友情。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我知道,属于我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元狩二年的盛夏,长安城万人空巷。
我骑在战马上,跟在霍去病的车驾后方,穿过欢呼的人群。阳光照在未央宫的金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街道两旁,百姓们争相抛洒花瓣,欢呼声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
"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凯旋归来!" "大汉威武!霍将军威武!"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几束投向我的好奇目光。作为霍去病亲封的"神医",我也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对象。身上的锦袍玉带让我很不习惯——三个月前,我还是个穿着牛仔裤的现代医学生。
"周侯爷,前面就是未央宫了。"身旁的侍卫小声提醒我,"一会儿陛下召见,您得下马步行。"
我点点头,翻身下马。前方,霍去病已经下了车驾,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鼓励的笑意。
未央宫前殿,汉武帝高坐龙椅之上。我随霍去病及众将行大礼,额头触地。
"臣霍去病,幸不辱命,河西大捷,特来复命!"
"爱卿平身。"汉武帝声音洪亮,"此战大捷,打通河西走廊,断绝匈奴与西域联系,功在千秋!"
我悄悄抬眼,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大帝。他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威严,双目如炬,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气度。
封赏环节,霍去病被加封食邑五千户,赐金银珠宝无数。当叫到我的名字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关内侯周远,医术精湛,献策有功,封太医令,食邑增至五百户,赐宅第一座。"
我连忙叩首谢恩。太医令!这可是掌管整个皇宫医疗的职位,地位非同小可。退朝后,霍去病拍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贤弟如今是朝廷命官了,可喜可贺。"
"全赖兄长提携。"我由衷地说。
霍去病摇头:"是你自己的才能。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府邸。"
皇帝赏赐的宅第位于长安城东的尚冠里,与霍去病的府邸相距不远。三进院落,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数十名仆役。我站在正厅中央,恍如梦中。
"怎么,不满意?"霍去病笑问。
"太...太大了。"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多房间。"
霍去病大笑:"你现在是太医令,将来还要娶妻生子,这宅子我还嫌小呢!"他顿了顿,"对了,明日我姨母卫皇后想见你,她常年头痛,太医束手无策。"
我心头一紧。卫皇后,卫子夫,霍去病的姨母,汉武帝的皇后!这就要给皇后看病了?
"兄长,这..."
"别紧张。"霍去病看出我的不安,"姨母为人温和,你就当普通病患诊治即可。"
次日,我随霍去病入宫拜见卫皇后。椒房殿内熏香袅袅,卫皇后端坐凤榻之上,虽已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眉眼间与霍去病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去病常提起的周神医?"卫皇后声音柔和,"果然年轻有为。"
我恭敬行礼:"微臣不敢当'神医'之称。"
卫皇后让我为她诊脉。我小心地在丝线上把脉——汉代讲究男女有别,太医不能直接触碰后妃。通过丝线诊脉极为困难,但我发现卫皇后的症状很可能是现代所说的偏头痛。
"皇后娘娘是否常在月经前后头痛加剧?遇光、闻异味时症状加重?"我谨慎地问道。
卫皇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确实如此。周太医如何得知?"
我解释这是一种特殊头痛,与肝气郁结有关——这在中医理论框架内。我开了疏肝解郁的方子,又悄悄加入了一点自制的止痛药粉。
"此外,娘娘可命人在头痛时用冰袋敷额,避免强光和浓烈气味。"
卫皇后将信将疑地接受了我的建议。一周后,霍去病兴冲冲地告诉我,卫皇后头痛大为缓解,在皇帝面前对我赞不绝口。
"贤弟现在可是宫中的红人了!"霍去病笑道,"连太子都对你好奇,想见见你呢。"
太子刘据!我心头一跳。历史上这位太子最终因巫蛊之祸自杀,连带卫皇后和整个卫氏家族都遭殃。如果能改变这段历史...
"兄长与太子关系如何?"我试探着问。
霍去病笑容稍敛:"尚可。太子性格...有些优柔,陛下不甚满意。"他压低声音,"近来太子与江充等人走得很近,我不太喜欢。"
江充!巫蛊之祸的始作俑者!我暗自记下这个信息,必须小心这个人。
担任太医令后,我开始系统整理现代医学知识,尽量用汉代人能理解的方式重新表述。我改良了手术器械,推广酒精消毒和伤口缝合技术,还在太医署内建立了第一个"洁净手术室"。
最让我自豪的是医学院的创立。在霍去病的支持下,我挑选了二十名聪慧的年轻人,开始系统教授解剖学、药理学知识。当然,解剖只能在动物身上进行——这在当时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贤弟这是要开宗立派啊。"霍去病参观我的医学院时感叹。
"医者仁术,当广传天下。"我回答,"若能培养更多良医,百姓受益,国家强盛。"
霍去病深以为然,向汉武帝大力推荐我的医学院。皇帝大加赞赏,下旨扩大规模,命名为"太医官学",成为历史上第一所官办医学院。
然而,长安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一次宫中宴会上,我偶然听到太子刘据与江充的对话。
"霍去病不过仗着皇后姨母的关系,有什么了不起。"太子语气酸涩,"现在又多了个周远,父皇对他们比对我这个太子还亲近!"
"殿下息怒。"江充阴测测地说,"臣有一计..."
我没敢继续听下去,但心中警铃大作。回府后,我立即将此事告知霍去病。
"兄长,太子似乎对您有所不满,需多加小心。"
霍去病不以为意:"太子年轻气盛,有些嫉妒也正常。我对他一向恭敬,不会有事的。"
我欲言又止。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历史上巫蛊之祸的结局吧?只能暗中留意太子和江充的动向。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汉武帝的健康状况有些异常。在一次例行诊脉中,我发现皇帝有轻微的手抖和记忆力减退症状。这可能是早期的神经系统退化,但在汉代根本无法确诊,更别说治疗了。
我小心翼翼地建议皇帝减少服用丹药——汉代皇帝多迷信长生不老药,而这些"仙丹"往往含有水银等重金属,长期服用反而有害。
"周太医也认为丹药无用?"汉武帝锐利的目光盯着我。
我冷汗直流:"微臣只是建议陛下适量。丹药性热,多服恐伤肝脾。"
皇帝不置可否,但之后我听说他减少了服用丹药的次数。这或许能稍微延缓他的健康恶化。
秋天,匈奴派使者来长安求和。朝堂上,匈奴使者态度傲慢,声称虽然河西战败,但漠北王庭依然强大。
"我大单于愿与汉朝和亲,交换关市。"使者傲然道,"否则,我匈奴铁骑随时可南下牧马!"
汉武帝大怒,霍去病更是拍案而起:"狂妄!我大汉天威,岂容尔等威胁!"
我在一旁观察匈奴使者,发现他眼神闪烁,不时偷瞄殿中大臣。更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一个随从面色潮红,不时轻咳,症状很像...
瘟疫!
宴会结束后,我立刻找到霍去病:"兄长,那匈奴使者有问题!他的随从可能患有瘟疫!"
霍去病脸色骤变:"你确定?"
"十之八九。若瘟疫在长安传播..."
霍去病当即带兵包围了匈奴使者下榻的驿馆。果然,那名随从已经高热昏迷,身上出现黑斑——是鼠疫!
在我的建议下,霍去病下令将整个驿馆隔离,所有人不得出入。我亲自调配药物,用石灰消毒,焚烧患者衣物。那名随从三天后死亡,但幸好疫情没有扩散。
更惊人的是,我们在使者的行李中发现了大量沾染病人脓液的布条——他们竟打算在长安传播瘟疫!
"匈奴人好狠毒!"霍去病怒不可遏,"这是要灭我长安啊!"
汉武帝得知后震怒,当即扣留匈奴使者,准备开战。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争论不休。太子刘据出人意料地主张和谈。
"父皇,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不如暂且和亲,休养生息。"
霍去病立即反驳:"太子殿下,匈奴狼子野心,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当乘胜追击,彻底解决边患!"
汉武帝最终采纳了霍去病的建议,决定来年春天发动漠北之战,彻底消灭匈奴主力。
退朝后,霍去病兴奋地对我说:"贤弟,此战若胜,匈奴将再无威胁!"
我却忧心忡忡:"兄长,我观陛下气色不佳,若亲征..."
霍去病神色凝重起来:"你也发现了?陛下近来确实容易疲惫。但漠北之战关系重大,陛下必会亲征。"
我沉思片刻:"不如兄长向陛下建议,由您率精锐先行,陛下坐镇后方?"
霍去病点头:"好计策。陛下信任我,或可采纳。"
就在我们筹划漠北之战时,太医署接到了一个紧急消息:皇帝突然晕倒在未央宫!
我和其他太医火速赶往。汉武帝躺在龙榻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诊脉后,我发现他心率不齐,血压极高——很可能是中风前兆。
"陛下近日可有何异常?"我问侍从。
"陛下昨夜批阅奏章至深夜,今晨又服了新炼的丹药..."
丹药!我心中暗骂那些方士。在严密监控下,皇帝度过了危险期,但留下了轻微的面瘫和口齿不清的后遗症。
这次事件让汉武帝不得不重新考虑亲征计划。最终,他任命霍去病为统帅,与卫青各率五万骑兵,分道出击漠北。
出征前夜,霍去病来我府中辞行。
"贤弟,此次出征,凶险非常。"他罕见地流露出忧虑,"匈奴人恨我入骨,必设重重埋伏。"
我为他斟满酒:"兄长神勇,必能旗开得胜。"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心中的不安,"只是...我总觉得朝中有人不希望兄长凯旋。"
霍去病挑眉:"你是说...太子?"
"不只太子。江充等人对卫氏家族虎视眈眈。兄长功高震主,需防小人暗算。"
霍去病沉思良久:"我会小心。你在长安也要警惕,尤其医学院那边,别让人抓住把柄。"
我点头,取出一个锦囊:"这是我特制的急救药,关键时可救命。还有..."我压低声音,"若遇匈奴人使用毒箭,立即用酒冲洗伤口,切不可用太医署发的金疮药——我怀疑有人在那里面做了手脚。"
霍去病震惊地看着我:"你发现了什么?"
"太医丞李柱近日与江充过从甚密,而李柱负责筹备军中医药。"我解释道,"我暗中检查过一批金疮药,里面掺了能加速伤口溃烂的药物。"
霍去病眼中闪过寒光:"好大的胆子!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我的两个亲传弟子。我已秘密准备了一批安全的金疮药,明日会混入军需中。"
霍去病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好兄弟!此战若胜,你当居首功!"
次日清晨,长安城外,旌旗招展,五万铁骑整装待发。汉武帝抱病前来送行,亲自为霍去病斟酒壮行。
"爱卿此去,务必全胜而归!"
霍去病单膝跪地:"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我站在送行的百官中,看着霍去病翻身上马,英姿飒爽。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尊战神。
大军渐行渐远,尘土飞扬中,我心中五味杂陈。既为霍去病担忧,又隐隐感到朝中即将有大事发生。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城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太医与霍将军真是兄弟情深啊。"
我回头,看到江充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