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感受着唇瓣上的温热柔软,看着眼前即使极近距离之下依旧完美的绝世容颜,
我的心在疯狂擂动,几乎要撞出胸膛。
我亲了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学校公认的冰山才女教授——沈清砚。
这位平日里待人冷漠、对学生要求严苛到近乎无情的冰山女神,
此时正闭着眼睛接受我的亲吻,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沉浸在这珍贵的美好当中,思绪不由地飘回了刚进组的时候……那时,
我怀揣着对沈清砚学术成就的仰慕和对研究生生活的无限期待踏入实验室。
现实却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她对所有人,包括我这个新生,都一视同仁的疏离。
除了必要的学术指导,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报告和数据反馈总是简洁到苛刻:“结论模糊,
重做。”“数据处理方法错误,参考某某文献第三章。”“效率太低。”在这种高压下,
我以为我的研究生生涯将在冰冷的氛围里窒息。直到那个深夜。我去她办公室送报告,
门虚掩着。我犹豫了一下,透过缝隙看去——她没像往常那样坐得笔直,而是蜷缩在椅子里,
一只手死死按着小腹,眉头紧锁,额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得像纸,
嘴唇被自己咬得没了血色。她紧闭着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份极致的脆弱,
与白日里令人敬畏的凛然不可侵犯形成了撕裂般的对比。我的心猛地一揪。悄然转身,
轻手轻脚地赶去公共休息间调好一杯红糖水。端着那杯袅袅冒着热气的糖水,
我再次回到她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框,径直走了进去。
突兀的敲门声和开门声惊动了她。她猛地抬起头,
眉宇间带着被打扰的愠怒与极力掩饰痛苦的狼狈。然而,当她的视线撞上我,
并定格在我手中那杯袅袅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时,
她眼中那份惯有的冰冷与刚刚升起的薄怒瞬间被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瞳孔骤然放大。那惊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沈老师,
喝点热的…可能会舒服些。”我把杯子轻轻放在她手边的桌上,声音压得很低,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垂下眼帘。再抬起时,
已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和平静,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谢谢。”声音毫无起伏。她伸手接杯子,
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我端着杯底的手指。像触电一样,我们俩都微微一颤。她迅速收回手,
稳稳握住杯身,低头小口啷饮起来,再没看我一眼。但我注意到,她握着杯子的手,
指节似乎不再用力到发白。“保重好身体,不要太勉强自己。”我慌乱地丢下这句话,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就是从那一晚开始,一切变得不同了。
我清晰地感受到沈清砚对待我的态度有了极其明显的变化。她看我的眼神,
不再像审视一件无生命的实验器材。在我专注做实验或者低头整理数据时,
总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当我疑惑地抬头回望,
她总是毫不掩饰地继续看着我,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仿佛只是在检查她的实验品。
“偶遇”也变得频繁得不可思议。在图书馆我常坐的靠窗位置附近,
她“恰好”也在查阅资料;食堂人少的角落,我刚坐下没多久,
她就端着她的沙拉坐在了离我不远的桌子;在需要预约的精密仪器室,我刚结束使用,
刚走出来,她就“正好”推门进去做校准。这些巧合密集得让我无法忽视,
心脏总是不争气地加速。——那些曾关于她的、遥不可及的臆想,
此刻竟蒙上了一层令人心悸的真实感。更让我手足无措的是,她开始频繁地‘需要’我帮忙。
而且,总是在周围没有其他学生或老师的时候。“林屿,
这份文献陪我送到三楼王教授办公室。”——明明可以发电子版或者让行政送。
“实验室新到的这箱耗材,和我一起搬到储藏室去。”——箱子其实很轻。
“这个数据库的检索式好像有点问题,你过来看一下。”——她明明是这方面的专家。
“下午组会你提前来和我一起将投影仪调试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我提前半小时推开实验室的门,里面果然只有她一人,正安静地等着。
每次帮忙的时间都不长,但那种独处的空间,和她若有似无的靠近,都让我既紧张又期待。
她的指令依旧公事公办,但眼神似乎不那么冻人了。直到今天,
我在合成实验的一个关键步骤上卡壳了,反复尝试都失败。硬着头皮,
我再次敲响了沈清砚办公室的门。她耐心听完我的问题,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用一种审视的、带着深意的目光看着我。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声。
我被看得头皮发麻,手心冒汗。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时,她开口了:“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我可以告诉你。”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因为紧张而微抿的唇上,然后抬起,
直视我的眼睛,“但是,林屿,需要报酬。”“报…报酬?”我完全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老师,什么报酬?”脑子里闪过文献、数据、跑腿等等各种可能性。
沈清砚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办公桌,抬起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色泽娇艳的红唇,
眼神专注而直接:“亲一下这里。”.......2我猛地回神。
沈清砚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回她的座位,正低头看着我带来的那份报告,神情专注,
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交易”和那个持续良久的亲吻从未发生过。
如果不是她手上拿着我的报告,如果不是我唇上还残留着触碰她嘴唇的微妙感觉,
我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荒诞的梦境。我脸上再次涨红,不敢再看她,
落荒而逃般冲出了她的办公室。自从那次“交易”之后,
“亲吻报酬”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沈清砚将这条规则运用得炉火纯青,
且适用范围迅速扩大,指数级增长。递一支笔——“报酬。”关一下门——“报酬。
”传递一份文件——“报酬。”甚至只是帮她拿掉落在肩上的几根头发——“报酬。
”只要四下无人,她就会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或者直接简洁地吐出那两个字:“报酬。”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天经地义。只是,每次说完,
她那白皙小巧的耳根总会悄悄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后来,
她甚至不再满足于等待我“支付报酬”。她开始主动出击,创造机会。在安静的走廊转角,
我刚转过来,就被等在那里的她一把拉住手腕。下一秒,我的后背就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欺身而上,微凉的唇瓣直接覆了上来。在空置的仪器室,她以检查数据为由靠近,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身体却几乎贴着我。毫无预兆地,她侧过头,精准地捕捉到我的唇。
仪器幽蓝的冷光映着她的侧脸,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在茶水间,她正泡着咖啡,
袅袅热气升腾。她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了一句:“思路卡住了,需要充电。
”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转身,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带着咖啡香气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们的吻技从最初的生涩僵硬,唇瓣只是笨拙地相贴,到后来逐渐变得熟练、深入。
她的吻带着一种学习的认真和越来越难以掩饰的渴望,有时会试探性地轻吮,
有时会用舌尖描绘我的唇形。我也从最初的震惊被动,慢慢开始笨拙地回应。
我们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师生关系。
在公共场合——课堂、组会、有其他人在场的实验室,我们依旧保持着严格的师生距离。
她对我甚至比对其他人更严格,点评犀利,毫不留情。我也表现得毕恭毕敬,虚心受教。
然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平静水面下涌动着怎样的暗流。
时指尖的短暂触碰;她讲课时目光扫过我座位时那零点几秒的停留;我在她发言时低头记录,
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这种在众人眼皮底下保守着巨大秘密的感觉,
让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带着隐秘的刺激和心跳加速的甜蜜。私下里,
我们的关系却越发密切、大胆。感情像投入沸水的温度计,急速升温。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口,
但心底早已认定彼此,相处模式与热恋中的情侣别无二致。
我会在清晨带着早餐溜进她的办公室,和她共享短暂而温馨的独处时光。
她偶尔也会邀请我去她那个布置简洁清冷的教师公寓共进晚餐。
公寓里只有冰冷的家具和书本,但和她在一起,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暖起来。
我们会一起在厨房笨拙地准备饭菜,会挤在沙发上看一部电影,
会头挨着头讨论一个实验方案直到深夜。这份亲近感日渐浓厚,
却始终隔着一层未曾点破的薄雾,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某种心照不宣的平衡。直到那一天。
沈清砚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关上了门。“下周海城有个‘国际前沿材料研讨会’,
”她抬眼看向我,语气平稳,“规格很高,领域内顶尖学者都会出席。
我需要一个熟悉项目数据的助理随行。”她停顿了一下,指尖在桌面上轻敲,
补充道:“作为助理参会,对你的履历是很好的镀金机会。另外,作为报酬,
我可以让你在我最新的论文上挂个名。”“报酬?”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愤怒涌了上来。论文挂名?履历镀金?她把我当什么了?
把我们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亲密当什么了?一场可以用学术利益交换的交易吗?
我感觉自己的感情被玷污了。热血冲上头顶,我猛地站起来,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冷硬:“沈老师,我不需要这种‘报酬’!
我绝不会为了镀金或者论文署名陪你去出差的!”说完,我没等她反应,
转身就冲出了办公室,门被我摔得发出一声闷响。
只留下一脸不解的沈清砚独自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3疾驰的高铁车厢内,
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冬日田野。我和沈清砚的座位紧挨着。中间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资料,
气氛有些凝滞的沉默。我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
沈清砚则看似专注地看着膝上的文献,但我知道,她根本没翻几页。过了很久,
久到窗外的阳光都偏移了角度。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转过头,声音不大,
带着点别扭和不容置疑的真诚,小声对她说:“……喂,沈老师。”她闻声抬眼看向我,
眼神平静无波,但我能感觉到一丝询问。我的脸有点发烫,眼神飘忽了一下,
最终还是直视着她:“那个……我才不是为了论文署名和履历才答应跟你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像是要把心里话一口气倒出来,
“我是……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出差,要应付那么多事,还要做报告……怕你不方便,
没人照应,所以才跟来的。”说完,我立刻又把头转向窗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仿佛刚才说了一番惊天动地的表白话语。车厢里只剩下高铁运行的噪音。几秒钟后,
我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瞥她。我看到她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的侧脸。
平日里那总是覆盖着终年不化积雪的脸庞,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红晕。
那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甚至向白皙的脖颈扩散,像熟透的樱桃。
她的眼神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充满了震惊、无措,
还有一丝被直击内心的慌乱和……难以言喻的悸动。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她飞快地、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把头扭向另一边车窗,
只留给我一个红得滴血的侧脸轮廓。她紧抿着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但我仿佛能听到她那剧烈的心跳声,和自己胸腔里的鼓点应和着。
4我和沈清砚站在酒店房间里,眼前醒目的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窗外,
十一月的细小雪花正无声飘落。她背对着我,视线似乎落在窗外那寒冷的景致上,
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
但那尾音里分明夹着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微颤:“……现在是旅游旺季,订房时系统显示,
就只剩这一间大床房了。”我看了看窗外那十一月份漫天飞舞的雪花,
又看了看眼前这张暧昧的双人床。嘴角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高高扬起,我连忙低下头,
借着整理并不存在的衣角掩饰表情,努力把笑意压回喉咙深处,再抬头时,
语气是尽可能的严肃正经:“哦哦,理解理解!特殊情况嘛,沈老师你放心!
我这个人……睡相很好的!保证规规矩矩,绝对不会打扰到您!”话音落下,
沈清砚的背影似乎绷得更紧了一分,像一尊瞬间凝固的冰雕。她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回应,
甚至连一个表示听见了的轻微点头都没有,只是那骤然通红的耳垂彰显着她此刻内心的羞意。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我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满足感中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
我感受到怀里沉甸甸的、温软馨香的存在。我微微低头,看见沈清砚安静地睡在我怀中。
她的头枕着我的手臂,脸颊贴在我的胸膛,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皮肤。
平日里笼罩着她的冰冷疏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晨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唇瓣微张,带着一点自然的红润,
甚至因为睡姿微微嘟起一点,显得纯真又毫无防备,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份毫无伪装的柔软美好,与清醒时那个气场强大的冰山教授判若两人,
美好得让我觉得很不真实,仿佛置身于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或许是感受到了我专注的目光,或许是生物钟到了,
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带着初醒的迷茫,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清冷锐利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显得懵懂而清澈,
带着刚脱离睡梦的慵懒和一丝不设防的依赖。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似乎在确认自己身在何处。当视线聚焦,
看清近在咫尺的我的脸庞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她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的冰冷或窘迫。相反,在看清是我之后,
她的眼底甚至掠过一丝安心。她非但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像寻求温暖的小猫一样,
无意识地用脸颊在我胸口轻轻蹭了蹭,
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鼻音的轻哼:“嗯……”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没有了疏离,
没有了伪装,只有全然的信任和一丝残留的睡意。我的心被这眼神彻底融化,
像被投入温水的冰块,瞬间消融流淌。不需要再问任何问题,
答案已经清晰地写在她的眼睛里,写在她依偎的姿态里。我收紧手臂,
将她更紧地、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我的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更带着满溢的笑意和无与伦比的珍重:“早上好,
我的……”我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吐出了那个早已在心中盘旋了无数次的称呼,
“……研究生导师女友。”沈清砚没有反驳,也没有害羞地推开我。
她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我散发着熟悉气息的温暖胸膛,几秒钟后,
一声极轻、却无比清晰的回应从她埋着的地方传来:“嗯。”紧接着,
一只纤细的手臂也悄悄地环上了我的腰,无声地宣告着回应和归属。那一刻,
窗外的寒冷仿佛被彻底隔绝,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相依的心跳声。5回到学校,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轨道,但一切都不同了。明面上,
我们依旧是严谨的沈教授和勤奋的林同学。而私下里,我们不再掩饰。她的教师公寓,
那个曾经冰冷、只有书籍和家具的地方,渐渐成了我们名副其实的爱巢。
玄关处多了一双深蓝色的男士拖鞋;浴室洗漱台上,
添着我的衣物;沙发上多了一个我喜欢的游戏手柄抱枕;冰箱里塞满了我爱喝的饮料和零食。
这些物品无声地宣告着我的存在,让这间屋子终于有了“家”的烟火气和暖意。
随着十一月底的寒风越来越凛冽,我“留宿”的频率从偶尔变成了常态。
借口从最初的“讨论课题太晚,宿舍关门了”、“外面雨太大/雪太深了回不去”,
逐渐演变为心照不宣的默契。她从不会直接说“留下吧”,
但会在时针指向深夜我还在磨蹭时,淡淡地说一句:“热水在左边开关,
新毛巾在浴室柜下层。”或者在我看着窗外飘起的大雪皱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