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地狱归来,暗布棋局冰冷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裸露的皮肤,
每一寸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气。林晚蜷缩在肮脏的巷角,破旧的单衣无法抵御冬夜的酷寒。
肺里像塞满了砂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耳边嗡嗡作响,最后残存的意识里,是周铭那张冷酷决绝的脸,
是他亲手将她推搡出门时那句冰冷的“滚!”;是婆婆张凤霞刻薄尖锐的咒骂:“毒妇!
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冻死在外面才干净!”;还有苏薇躲在周铭身后,
那双泫然欲泣、却分明闪烁着得意与恶毒的眼睛。她好恨!恨自己的愚蠢善良,
恨他们的狼心狗肺!她视若己出的养女,用精心编织的谎言,
将她钉死在“虐待养女”的耻辱柱上,夺走了她的一切,包括活下去的权利。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和冰冷,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恨意,是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唯一的感知。
猛地,林晚睁开了眼睛!预想中的黑暗和冰冷没有降临。视线所及,
是熟悉的、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柔和的暖光倾泻而下。身下是昂贵丝滑的埃及棉床单,
触感细腻温软。空气中弥漫着助眠的薰衣草和檀香混合的淡淡精油香氛,温暖而舒适。
巨大的落地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寒冷,房间里暖气充足得让人有些微醺。不是肮脏绝望的街头,
不是冰冷刺骨的死亡地狱。是她和周铭的婚房,周家别墅的主卧。奢华,精致,
像一座用黄金打造的囚笼。巨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反差,让她瞬间僵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猛地抬手,
抚摸自己的喉咙——没有冻伤的溃烂,皮肤光滑温热。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梦!她…重生了?!
前世临死前那蚀骨的寒冷、锥心的背叛、滔天的恨意,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
是恨意被压抑到极致的沸腾!几秒后,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林晚的眼神,
从最初的震惊、茫然,迅速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锐利,带着淬毒的锋芒。
她缓缓坐起身,赤脚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走到巨大的梳妆镜前。镜中的女人,
面容依旧姣好,只是眼底深处,那份曾经的温柔和隐忍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历经地狱归来的死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算计。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她唇边溢出。老天有眼!让她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
苏薇的十八岁生日宴,就在三天后。前世,就是这场宴会,
苏薇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被养母推下楼梯”的戏码,彻底坐实了她的“恶毒”,
也成了她悲惨结局的加速器。这一世,她林晚,绝不再做那含冤而死的羔羊!她要亲手,
将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鬼,一个、一个,送进他们该去的火葬场!确认了重生节点,
林晚的大脑飞速运转。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但极致的恨意催生出的,
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和理智。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揉捏、只会默默付出的林晚了。她需要伪装。
完美的伪装。目光扫过梳妆台,落在首饰盒里一条尚未拆封的蒂芙尼手链上。
这是她前不久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款,设计精巧,价值不菲。前世,
她本想留到苏薇生日当天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林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惊喜?
很好。她迅速洗漱,换上一身得体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
脸上重新挂起前世那种温婉柔顺的表情,只是眼神深处,再无丝毫暖意。
她拿起那个精美的蒂芙尼蓝盒子,调整好呼吸,走向苏薇的房间。轻轻敲门。门开了,
苏薇穿着一身粉嫩的睡衣,长发披散,看起来清纯无害。看到门外的林晚,
她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和警惕,随即换上甜美的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妈妈?
您怎么来了?”林晚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甚至比前世更加柔和亲切。她走进房间,
将手中的蓝盒子递过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薇薇,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呀!”苏薇愣住了。她看着那个象征着身份和品味的蒂芙尼盒子,
眼底的贪婪一闪而过,随即是更深的疑惑和警惕。林晚…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应该被她之前的“小动作”气得不理她了吗?她迅速压下心绪,
脸上绽放出惊喜又感动的笑容,接过盒子,声音带着雀跃:“哇!谢谢妈妈!您对我太好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手链,爱不释手,“好漂亮!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林晚微笑着,伸手轻轻抚过苏薇的头发,动作亲昵,“我的薇薇长大了,
是该戴些漂亮首饰了。”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在苏薇温热的皮肤上,
让苏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底那股莫名的寒意更重了。林晚将她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笑容依旧温婉:“快戴上试试,让妈妈看看好不好看。”早餐时间,气氛微妙。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周铭坐在主位,低头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眉头微锁,
似乎有些心事,对周遭的一切显得有些漠然。林晚安静地坐在他右手边,
姿态优雅地小口喝着牛奶燕麦粥。苏薇戴着那条闪亮的蒂芙尼手链,
故意在张凤霞面前晃了晃手腕,甜甜地说:“奶奶,您看,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
”张凤霞,周铭的母亲,一个保养得宜却眼神刻薄的老妇人,
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动着咖啡。她抬眼瞥了一下苏薇的手腕,又扫了一眼林晚,
脸上竟难得地堆起一丝堪称“慈祥”的笑容。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挑剔林晚准备的早餐不合胃口,反而放下咖啡杯,亲昵地拉过苏薇的手,
仔细端详着手链,啧啧称赞:“哎呀,我们薇薇戴着真好看!像个真正的名媛淑女了!
”她拍着苏薇的手背,话锋却转向了林晚,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提点”:“晚晚啊,
薇薇这次十八岁生日宴,可是我们周家的大日子!她可是我们家的福星,铭哥的心头肉。
你这个当妈的,这次可得上点心,别像以前一样,总是小家子气,办得畏畏缩缩的,
让人看笑话。规格、排场,都要最好的!知道吗?”字字句句都在抬高苏薇,贬低林晚,
强调苏薇在周家的“特殊地位”。林晚心中冷笑连连。福星?心头肉?是啊,这对祖孙,
一个虚伪恶毒,一个蛇蝎心肠,可不就是绝配!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微微低下头,
露出温顺谦卑的神情,声音柔和:“妈,您放心。薇薇的事就是头等大事,我明白的。
这次我一定办得风风光光,绝不让您和铭哥失望。”她甚至主动站起身,拿起汤勺,
姿态放得极低地为张凤霞盛了一碗燕窝羹,“妈,您尝尝这个,我特意让人炖得久一点,
更滋补。”张凤霞显然很满意林晚此刻的“识相”和“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算是接受了。她享受着林晚的服务,目光再次落在苏薇身上,充满了“慈爱”。
周铭从平板中抬起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林晚,又看了看其乐融融的母亲和“女儿”,
眉头似乎舒展了些,但并未多言,很快又沉浸回自己的世界。这虚伪的“和谐”画面下,
暗流汹涌。林晚垂下的眼眸里,冰封万里。张凤霞越是这样捧杀苏薇,越是放松对她的警惕,
她的计划才越容易实施。生日宴的筹备紧锣密鼓。林晚扮演着尽心尽力的贤妻良母,
事无巨细地过问,甚至亲自去确认了宴会的鲜花和主厨菜单。她表现得比前世更加投入,
仿佛真的把苏薇当成了心肝宝贝。这天下午,
张凤霞刚收到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某奢侈品牌限量款祖母绿胸针,心情大好,
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古董银镜反复比划欣赏,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林晚端着一盘刚洗好的进口樱桃走过去,轻轻放在茶几上。她看着张凤霞喜形于色的样子,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时机正好。她状似无意地坐下,拿起一颗樱桃,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慨:“妈,这胸针真衬您,高贵大气。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
薇薇转眼都十八岁了,成大姑娘了。”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仿佛陷入回忆,
“当年要不是您心善,在那么冷的天把她从福利院抱回来,给了她一个家,
不敢想这孩子现在会怎样……”张凤霞正陶醉在胸针的华美和自己“善举”带来的满足感中,
又被林晚的奉承捧得飘飘然。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胸针上冰凉的宝石,
又想起苏薇这些年带来的“好处”——她一直坚信苏薇是儿子周铭流落在外的亲骨肉,
是她稳固地位、拿捏儿子的重要筹码。得意之下,警惕心降到了最低。
听到林晚提起“福利院”,张凤霞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不屑和隐秘的厌恶。她撇撇嘴,脱口而出,
声音带着惯有的刻薄:“哼,什么福利院!装模作样!”林晚心中一动,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啊?不是福利院?
那薇薇她……”张凤霞沉浸在某种优越感和对“麻烦”的抱怨里,
完全没注意到林晚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也忘了自己一贯维持的“慈爱奶奶”人设,
只想撇清苏薇“高贵”的出身,强调自己的“恩德”和“委屈”,
语气越发不耐烦:“路边捡的野丫头罢了!脏兮兮的,看着就晦气!当年要不是我心软,
看着下雪天快冻死了,想着或许……哼!”她似乎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猛地刹住,
但恶毒的本性让她立刻找到了宣泄口,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真实的厌恶:“这来路不明的野种冻死在外面才好!省得现在惹是生非,尽给我添堵!
”刻薄、恶毒、清晰无比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客厅里虚假的平和。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就是现在!她一直放在家居服口袋里的手,
早已握紧了开启录音模式的微型录音笔。在张凤霞说出第一个“野种”时,她就凭着感觉,
精准地按下了录音键!张凤霞的抱怨还在继续,但林晚已经听不清了。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口袋里的那只录音笔上,感受着它细微的震动,确认着它正在工作。
巨大的狂喜和冰冷的杀意在她胸中交织翻涌!她成功了!
不仅录下了张凤霞亲口说出对苏薇的极度厌恶,那句“冻死在外面才好”更是铁证!
更意外的是,张凤霞竟然亲口否认了“福利院”的说法,点明了苏薇是“路边捡的野种”!
这个信息,比单纯的厌恶录音更具爆炸性,直接指向了苏薇身份的可疑!看着张凤霞发泄完,
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欣赏她的胸针,林晚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重新挂上温顺的笑容:“妈,
您别生气,薇薇还小,不懂事的地方慢慢教就是了。您消消气,吃点樱桃。
”她将果盘往张凤霞那边推了推。张凤霞哼了一声,算是揭过。林晚借口去核对宴会酒水单,
起身离开了客厅。回到书房,关上门,她背靠着门板,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手心全是冷汗,但指尖却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她拿出那只小小的录音笔,连接上电脑。
张凤霞那刻薄恶毒的声音清晰地播放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同天籁。她反复听了几遍,
特别是那句“来路不明的野种冻死在外面才好”和“路边捡的野丫头”,
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有了这个,第二章生日宴上的“审判”,就有了最核心的武器!
足以撕下张凤霞和苏薇伪善的面具!但这还不够。要彻底钉死苏薇,
还需要更多她表里不一的证据。林晚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另一台电脑屏幕上。
她打开一个特殊的追踪软件界面。屏幕上,一个清晰的定位光点正在移动。光点的位置,
显示在市中心一家以奢华私密著称的高档会员制会所——云顶。这个光点,
正来自她送给苏薇的那条蒂芙尼手链!手链本身没有问题,是货真价实的限量版。
但林晚在送出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手链的卡扣夹层里,
嵌入了一枚米粒大小的微型追踪器和监听器。高科技纳米材料,非专业设备极难检测。
苏薇果然爱不释手,一直戴着。此刻,苏薇应该正在那个会所里。她去那里做什么?
见什么人?挥霍无度?还是…谋划着什么?林晚看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光点,眼神冰冷如刀。
她移动鼠标,点开了与追踪器关联的监听模块虽然距离稍远,环境嘈杂,
但关键信息也许能捕捉到,
同时调取了云顶会所附近的监控权限利用前世知道的一些周家隐秘网络资源。
屏幕上分割出几个小窗口,实时传输着模糊但可辨认的画面。
她看着苏薇的身影出现在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
正和一个打扮妖艳、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亲昵地挽着手,走进一家奢侈品店,
刷卡的动作豪爽无比,脸上是全然不同于在周家时的、毫不掩饰的虚荣和得意。
林晚截取了监控画面和刷卡记录显示苏薇用的是周铭给她的附属卡,额度惊人,
又保存了追踪器的轨迹记录。证据链,正在一点一点地补全。她靠向椅背,
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给她一种近乎战栗的愉悦。
“苏薇,张凤霞,周铭……”她低声念着这几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前世的血泪和今生的恨意,“好好享受你们最后虚假的平静吧。
”“三天后…你们的火葬场,我亲自来点火。”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
那双曾经温柔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渊般的寒芒和志在必得的冷酷。复仇的齿轮,
在她重生的第一刻,就已经开始无声而精准地转动。书房里一片寂静,
只有电脑主机运行发出的微弱嗡鸣。林晚静静地坐在宽大的皮质转椅中,
像一座精心雕琢的冰雕。屏幕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将那份深入骨髓的冷冽和算计映照得无比清晰。桌上,那杯冷掉的咖啡再未动过。
她的指尖在鼠标上轻轻滑动,屏幕上的画面随之切换——豪华别墅的监控画面里,
张凤霞正对着佣人颐指气使;云顶会所外的监控定格在苏薇刷卡购物的瞬间,
笑容刺眼;而那个代表着苏薇行踪的定位光点,依旧在奢靡的会所区域内闪烁移动。
所有的证据,如同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她的电脑里,也盘踞在她复仇的棋盘上。三天。
距离苏薇的生日宴,还有三天。林晚缓缓闭上眼,
前世冻死街头的绝望冰冷与今生这金碧辉煌牢笼的虚伪温暖,在脑海中激烈地冲撞、撕扯。
最终,所有的画面都化为一片燃烧的、名为“复仇”的烈焰。当她再次睁开眼时,
那寒潭般的眸子里,只剩下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
映出她冰冷而完美的侧脸。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李经理,关于生日宴的媒体名单……对,之前那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