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一辆破旧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车帘掀起，露出一张清瘦却锋利如刀的面容。
五年了。苏晚音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苏家，我回来了。
"第一章 归来长安城的繁华依旧，可我苏晚音，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天真的侯府嫡女了。
马车停在苏府门前，我缓缓下车。门前的石狮子还是那般威武，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就像我一样，外表看似未变，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请问姑娘找谁？"门房小厮打量着我，
眼中满是戒备。我轻笑："我找苏景琛。""我家世子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小厮不屑地撇撇嘴，"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五年前，
这些奴才见了我都要跪地请安。五年后，竟连门都不让我进。我没有愤怒，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秋风吹动我粗布衣裳的下摆。"去通报一声，就说苏晚音回来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寒意。小厮愣了愣，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正在这时，府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景琛匆忙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五年不见，我这位"好哥哥"倒是养得白白胖胖，一副富贵相。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苏...苏晚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怎么...""怎么？"我缓缓走近，"怎么还活着吗？
"苏景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不是...不是被流放到苦寒之地了吗？""是啊，
被流放了。"我点点头，目光如刀子般锋利，"被人诬陷私通敌国，被人栽赃卖国求荣，
被人流放到边疆苦寒之地，整整五年。"每说一句，我就向前一步。
苏景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你回来做什么？"他强撑着问道。我停下脚步，
嘴角勾起一抹笑："回来讨债。""什么债？""血债。"一阵风过，吹起我鬓角的发丝。
苏景琛看着我，眼中满是恐惧。"五年前，你和林氏合谋陷害我，
让我背负卖国的罪名被流放边疆。"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以为我死在了那里，是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景琛嘴硬道。"不知道？"我轻笑，
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那这个呢？"苏景琛看到那封信，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五年前他写给边疆官员的密信，内容是让对方"照顾照顾"我这个"卖国贼"。
"这...这是哪里来的？""自然是从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手里来的。"我冷冷道，
"可惜啊，我命硬，死不了。不但死不了，还活得很好。"确实活得很好。五年的边疆生涯，
不但没有磨灭我的意志，反而让我学会了更多东西。如何在绝境中求生，
如何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如何让敌人付出代价。"苏晚音，你想怎样？
"苏景琛终于不再伪装，露出了真面目。"我想怎样？"我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如寒冬腊月，
"我要你们整个苏府，为我当年受的苦，付出代价。""你疯了！"苏景琛怒道，
"你以为你一个被流放的罪人，还能翻起什么浪花吗？"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
走到府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哥哥，我们慢慢玩。
"第二章 布局我住进了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五年前的苏府嫡女已经死了，现在的我，
只是一个无名的过客。但这样也好，方便我做很多事情。夜深了，我坐在窗前，
望着远处苏府的方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年前，我刚满十六岁，正值花样年华。
父亲苏擎天是当朝侯爷，母亲早逝，继母林氏带着她的儿子苏景琛进入苏府。
那时的我太天真，以为血浓于水，以为家人不会害我。直到那一日，府中搜出了敌国的书信，
信上竟然有我的印章。"晚音私通敌国，罪大恶极！""流放边疆，永不得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被押上了流放的囚车。
父亲没有为我说一句话，继母林氏假意流泪，苏景琛更是一脸的义愤填膺。那时的我不明白，
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在边疆的第三年，一个临死的狱卒告诉我真相。
"那印章...是苏景琛偷的...林氏买通了官府...他们要除掉你..."原来，
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阴谋。林氏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侯爵之位，而我这个嫡女，
就是最大的障碍。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几乎疯了。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
既然他们要我死，那我就偏要活着回来。不但要活着，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五年来，
我在边疆学会了很多东西。如何隐忍，如何谋划，如何一击致命。我还结识了一些人，
一些很有用的人。比如镇北将军府的千金秦月，比如边疆商队的头领王老三，
比如那些被苏府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他们都愿意帮我。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利益。
我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有我需要的力量。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进来。
"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小姐，事情办妥了。"黑衣人低声道，
"苏府的账目我们已经拿到了。"我接过账簿，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年苏府表面风光，实际上早就空了。苏景琛为了维持侯府的排场，
私下里借了不少高利贷。而林氏，更是贪得无厌，把苏府的产业都转移到了她娘家名下。
"很好。"我合上账簿，"接下来按计划行事。""是。"黑衣人退下后，我又坐了一会儿，
然后起身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子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天真的少女。眉眼间多了几分锋利，
气质也变得冷漠。五年的磨砺，让我脱胎换骨。我轻抚着镜子，
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苏府，准备好接受我的礼物了吗？"第三章 初试锋芒第二日一早，
我换了身素雅的衣裳，前往苏府。这次，我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了后门。
后门是奴仆进出的地方，守卫松懈得多。我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没有人注意到我。
苏府还是老样子，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派富贵景象。只是我现在看着这些，
心中只有冷意。这些繁华，都是用我的血换来的。我径直走向内院，那里是林氏的住所。
刚走到梧桐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夫人，苏晚音昨天回来了。""什么？
"林氏的声音尖锐起来，"她不是应该死在边疆了吗？""属下也不知道，但确实是她。
世子爷都认出来了。"我躲在墙后，听着他们的对话。"该死！"林氏咒骂道，
"当年就应该直接毒死她，省得留下后患。""那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既然她敢回来，那就让她永远留下！"林氏恶狠狠地说，"你去联系几个人，找个机会动手。
""是。"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在墙后冷笑。果然是毒妇，连一点真情都没有。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在院子里转了转。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
五年前我经常来这里给继母请安。那时的我多么孝顺，把林氏当作亲娘一样对待。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谁在那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喝问。我转身，
看到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她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清秀，但眼中带着精明。
"我是新来的粗使丫头。"我低头答道。"新来的？"丫鬟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昨天才进府的。"我继续低着头。"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夫人的院子，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迷路了。"我弱弱地说。丫鬟还想再问什么，
院子里突然传来林氏的声音："春花，进来！""是，夫人。"丫鬟应了一声，瞪了我一眼，
"赶紧滚，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在这里乱转。"我连忙点头，快步离开。走出梧桐院，
我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刚才的对话让我确认了一件事：林氏确实要对我下手。很好，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我找到了府中的采买管事王叔，这是一个老实人，五年前对我还不错。"王叔。
"我走上前去。王叔抬头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瞳孔猛地收缩。"晚...晚音小姐？
"他声音颤抖，"您...您怎么...""王叔，五年不见。"我微微一笑。
王叔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连忙拉着我到一边。"小姐，您怎么回来了？这里很危险啊！
""王叔，你还记得我。"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这个老实的管事，
是府中少数对我有真心的人。"小姐，您快走吧。"王叔急道，"夫人知道您回来了，
她不会放过您的。""我知道。"我点点头，"所以我需要王叔帮忙。""小姐您说，
只要王叔能做到的。"我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他。"这是什么？"王叔疑惑地问。
"泻药。"我淡淡道，"待会儿林氏用午膳的时候，把这个放进她的汤里。
"王叔脸色一变："小姐，这...""放心，不会要她的命。"我安抚道，
"只是让她拉几天肚子而已。"王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药粉。"小姐，您要小心。
""我会的。"离开苏府后，我回到客栈，静静等待。到了晚上，
果然有消息传来：林氏突然急病，一直在茅厕里出不来。我满意地笑了。这只是开始。
第四章 步步紧逼林氏的急病让苏府乱成一团。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景琛更是急得团团转，生怕他娘有什么不测。我就在客栈里听着这些消息，心情愉悦。
第三日，我又去了苏府。这次我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的。"我要见苏景琛。
"我对门房说道。门房认出了我，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世子爷吩咐了，不见你。""是吗？
"我淡淡一笑，"那你去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明天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苏府的秘密。
"门房愣了愣，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
苏景琛匆匆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很差，眼圈都青了，显然这几天没睡好。"苏晚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我说过了，讨债。"我平静地看着他，
"五年前的债，该还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的你？"苏景琛还在狡辩。
我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苏景琛看到那些纸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是他这些年来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证据。贪污军饷，克扣赈灾款，
私下里和敌国做生意..."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不重要。"我冷冷道，
"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如果传出去，苏府会是什么下场。"苏景琛的身体在颤抖。他知道，
如果这些事情被捅出去，不但他要完蛋，整个苏府都会被牵连。"你想要什么？
"他终于服软了。"我要你亲自承认，五年前是你陷害了我。""不可能！
"苏景琛断然拒绝。"那好。"我转身就走，"明天一早，
这些证据就会出现在朝廷的案桌上。""等等！"苏景琛急忙叫住我，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三天。"我头也不回地说，"三天后，我要答案。
"走出苏府，我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但表面上，我依然平静如水。
这就是我在边疆学会的本事：无论内心多么愤怒，表面都要冷静。回到客栈，黑衣人又来了。
"小姐，按您的吩咐，高利贷的人已经开始催债了。""很好。"我点点头，
"苏府的资金链呢？""快断了。苏景琛这些年挥霍无度，加上林氏的贪婪，
府中已经没什么钱了。"我冷笑："那就再加把火。""您的意思是？""传出消息，
说苏府即将破产，让那些债主都来讨债。""是。"黑衣人刚要离开，我又叫住了他。
"对了，林氏的病怎么样了？""还在拉肚子，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那就再给她加点料。
"我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瓶子，"这次换个花样。"黑衣人接过瓶子，点头离去。我走到窗前，
望着夜空中的星星。五年了，我终于要为自己报仇了。苏府，你们准备好迎接末日了吗？
第五章 全面开花第四日一早，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到处都在传一个消息：苏府要破产了！
各路债主蜂拥而至，将苏府围得水泄不通。"还钱！还钱！""苏景琛，你个败家子，
把我们的钱还回来！"喊声震天，苏府的大门都快被挤破了。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心中满是快意。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很快，
又有新的消息传来：苏府私通敌国的证据被人送到了朝廷。皇帝震怒，立刻派人前来查办。
苏景琛这下真的慌了。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我住的客栈，跪在我面前。"苏晚音，我求你了，
放过苏府吧！""放过？"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年你们陷害我的时候，
可曾想过要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苏景琛磕头如捣蒜，"我承认，
五年前确实是我陷害了你。我给你跪下了，求你高抬贵手！""现在知道跪了？"我冷笑，
"晚了。""不晚不晚！"苏景琛急道，"只要你愿意放过苏府，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五年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我是被人诬陷的罪人。
五年后，他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却是掌握他生死的人。这种权力的反转，
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想让我放过苏府也不是不可以。"我缓缓说道。
苏景琛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你说，你说！""第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承认你陷害我的事实。""这...""第二，把林氏那些年私吞的财产全部吐出来。
""可是...""第三，苏府从此除名，你们一家滚出长安城。"苏景琛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三个条件，每一个都足以要了苏府的命。"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等着苏府灭门吧。
"我淡淡道。苏景琛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了！夫人出事了！"苏景琛脸色大变，连忙跑了出去。我也跟了过去。只见苏府门前，
几个下人抬着一个人出来。那人正是林氏。她脸色青紫，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了。"娘！
娘！"苏景琛扑过去，抱着林氏痛哭。林氏已经气若游丝，看到苏景琛后，
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是...是苏晚音...她害我..."说完这句话，
林氏就彻底断气了。苏景琛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我。"苏晚音！你好狠毒！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狠毒？"我轻笑，"比起你们当年对我做的事，
这算什么？""我要杀了你！"苏景琛疯了一般扑过来。我没有躲避，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将他制住。"世子爷，冷静一点。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苏景琛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苏景琛，
这就是你们欠我的代价。"我轻声说道，"林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苏晚音，
你不得好死！"苏景琛咬牙切齿。"不得好死？"我笑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说完，我起身离开。身后传来苏景琛凄厉的嚎叫声。但我没有回头。五年的仇，
这才刚刚开始。第六章 釜底抽薪林氏的死让整个长安城都震动了。
苏府一夜之间从侯门变成了凶宅，连那些债主都不敢再上门讨债。但我知道，
事情还没有结束。林氏死了，苏景琛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我的仇就没有报完。夜里，
我独自一人来到苏府。现在的苏府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看门的老仆。
我轻易地潜入了府中，径直来到苏景琛的书房。他就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壶酒，
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没想到你还敢来。"他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不敢？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你杀了我娘，还来这里干什么？"苏景琛放下酒杯，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眼睛红肿，明显哭过。"我来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我淡淡道。"苏晚音，
我承认我当年确实害了你。"苏景琛苦笑，"但你现在这样做，和我们还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冷笑，"区别就是，你们害我是为了利益，我害你们是为了报仇。
""报仇有意思吗？"苏景琛问道，"你现在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我想了想，
"我得到了快乐。看着你们痛苦，我就很快乐。"苏景琛看着我，眼中满是恐惧。"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点点头，"五年前被你们陷害的时候，我就疯了。"房间里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苏景琛才开口："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放过我？""放过你？"我摇摇头，
"我从来没想过要放过你。""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