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弹出消息,“菜菜不吃鱼”请求添加你为好友,叶浅正在洗漱的手一顿,
心想:大半夜的谁会加我微信啊,他喵有病嗦,真烦人。其实也不怪叶浅脾气暴躁,
她刚被一个男的恶心到了,加上她本来就讨厌社交又有点躁郁症,所以懂得都懂,
这样的人是最讨厌新的关系的。刚洗漱完,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是叶浅的高中好友加闺蜜前男友——林杰。叶浅了好一阵儿,才接起电话,“喂……”,
对方的话语从听筒传来,叶浅回复道“嗯,什么事?你说”。对方继续说道,
“我刚刚把你的微信推给了一个我的好哥们儿他要你微信要了好久了说想和你认识一下,
跟你谈个恋爱,谈个对象啥的”。叶浅烦闷的闭了闭眼,头上一群草泥马路过,
随即她咽下了到嘴边的脏话,开口道:“大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想谈,不想谈,
你怎么老是和我提这件事情呀?而且你怎么把我的微信推给别人也不和我说一声呢,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啊!”林杰又说:“那我这不是正在跟你说呢嘛,你先别生气呀,
给兄弟一个面子,你就和他聊聊,要实在不喜欢,到时候删掉就行了”。
叶浅虽然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格,但其实也是一个不懂如何拒绝别人的人,所以总是吃亏。
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唯有叶浅,在这方面确实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比如这次,
叶浅就没拒绝了,以至于后来对自己的感情方面造成了不可扭转的伤害。好了,
咱们先言归正传,叶浅听到林杰说的话后,长叹一口气,回答道“行吧”。就挂了电话。
随后她便边抹护肤品边打开“新的朋友的”界面,思考了一瞬之后点开好友申请,
接受了好友,叶浅心中疑问,So,就这么水灵灵的加上好友了?唉,
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吧。叶浅并没有在意那个新加的人,正常的继续护肤泡脚,
然后等待查寝的打卡,最后睡觉,这一夜,叶浅睡得很安稳,抑郁症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所以对于叶浅来说,不再失眠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早晨 6:30的闹钟准时响起,叶浅睁开双眼,缓了一阵后开始做晨间运动,
叶浅对自己的运动量还是有一定的要求,并且要求还挺高,甚至每天不运动就会浑身不舒服,
所以早起后的运动便成为了她的习惯之一 ,其一可以锻炼身体,
其二就是可以压制她的戾气。7点,叶浅准时下床,此时的舍友们也陆续起床,洗漱化妆,
打扫卫生,一切井然有序,赵敏和肖燕问,今天有哪些课,叶浅道“法律法规和测量,
下午是勘测,老爷子的课,记得带书哦。”于是乎大家风风火火的化好妆,带好书,
去赶早八了。一连好几天,叶浅一直在持续这样的生活,按部就班,三点一线,教室,宿舍,
食堂,偶尔在下午的体育课上去一下操场和舞蹈室。
直到一周后的电话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从这一周的周一开始,
“菜菜不吃鱼”突然炸了出来。叶浅刚结束上午的测量课,正蹲在教学楼后巷啃面包,
手机在卫衣口袋里震动起来。她腾出沾着粉笔灰的手摸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头像让她愣了愣——是个系统默认的灰色小人,昵称赫然是“菜菜不吃鱼”。
通过好友申请那天起,这人就像沉在海底的石头,七天里没发过一条消息,
叶浅早把这茬忘到了脑后。她咬着面包划开屏幕,对方发来的是条语音,
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你好,我是陈宇,林杰的朋友。”男声不算低沉,尾音有点往上挑,
像被阳光晒软的棉花,“前几天出差刚回来,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话,没打扰你吧?
”叶浅把面包渣掸掉,指尖悬在输入框上半天,最后只回了个“没事”。
她实在没什么话想跟陌生人说,尤其对方还是带着“谈恋爱”的目的来的。没想到对方秒回,
这次是文字:“听林杰说你在学土木?我表哥是做工程监理的,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忙。
”叶浅挑眉。这开场白倒是比那些“在吗”“吃饭了吗”强点,可她还是提不起兴致,
正想回个“谢谢”结束对话,对方又发来一张照片。是张他在昏暗路灯下的自拍照,
“这是我初中的照片,你想看看现在的嘛?加入护卫队后就没好好拍过照片了,
你要是有空的话我就给你打视频,可以吗?”叶浅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三秒,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照片里的少年半倚着灯柱,卫衣领口松垮地敞着,
被路灯照得发亮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明明是青涩的年纪,眼神里却透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她忽然想起林杰高中时总挂在嘴边的话——“我那哥们儿陈宇,初中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打篮球帅到女生递水都要排队”。当时只当是朋友间的吹嘘,
此刻倒真从这张旧照里看出点影子。但这念头也只闪了一瞬。她退出照片界面,
指尖在输入框敲下:“不用了,我对看照片没兴趣。”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
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背景里隐约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不是,我没别的意思,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急,尾音的上挑都变弱了,“就是……怕你觉得我是骗子。
林杰说你不太喜欢陌生人,我怕唐突了。”叶浅蹲在墙根,风卷着几片枯叶从脚边滚过。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啃剩的半块面包,忽然觉得这人的逻辑有点奇怪——怕唐突,
却还提什么视频通话?正琢磨着怎么回,对方的文字消息又跳了出来:“你在忙吗?
我刚从队里出来,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路口,要不要请你喝杯奶茶?就当……赔个不是,
之前没及时打招呼。”叶浅猛地抬头,视线越过教学楼的围墙望向街角。
那里确实有个亮着“珍珠奶茶”灯牌的小店,门口停着辆半旧的黑色摩托车,
车把上还挂着个印着“ Z国人民护卫队”的臂章。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真在附近,
还是随口胡诌?手指悬在键盘上,这次犹豫的时间更长。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可不知怎么,
那天晚上被林杰劝说时的烦躁,此刻竟淡了些。或许是他那句“怕你觉得我是骗子”太坦诚,
或许是那张旧照片里的少年气太过鲜活,又或许,只是连续一周三点一线的生活,
突然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最终,她回了句:“不用了,我还在忙。”消息发出去,
巷口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叶浅下意识地往墙后缩了缩,
就见那辆挂着臂章的黑色摩托车从街角拐了过来,停在教学楼后巷的入口。
骑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脸,只看到他长腿一迈踩在地上,摘头盔时露出的手腕上,
有块跟照片里少年同款的银色手表。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菜菜不吃鱼”的消息:“我好像看到你了,蹲在墙根那个?”叶浅盯着那条消息,
指尖差点没拿稳手机。巷口的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她能清晰地看到摩托车旁站着的人影,
头盔放在车座上,露出的侧脸轮廓在傍晚的光线下有些模糊,
却莫名和照片里那个半倚灯柱的少年重合了几分。“嗯。”她只回了一个字,指尖还在发烫。
陈宇抬脚朝她走来,黑色工装裤裤脚沾了点灰,走到她面前时,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半块面包上,嘴角弯了弯:“忙到现在才吃这个?”叶浅没说话,
把面包往身后藏了藏。“真不喝奶茶?”他又问,语气比语音里听着松弛些,
“或者……带你兜一圈?就当熟悉下?”她本想摇头,
可看到他眼里那点和照片里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
她看着他跨上摩托车,拍了拍后座:“上来吧,不远,保证不耽误你事。”叶浅犹豫了几秒,
想了想下午没课,还是扶着他的肩膀坐了上去。陈宇递过来一个头盔,让叶浅戴上。
可叶浅哪里会戴头盔呀,笨拙的放头上之后觉得头盔老大了,晃晃悠悠的。
陈宇看着叶浅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又转身给叶浅把头盔调小之后系好带子,
由于系带子的时候,陈宇的手指一直摩挲在叶浅下巴上,传来一阵痒痒的酥麻的感觉,
空气中散发出几丝暧昧的气息。叶浅觉得心颤动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扶开他的手坐好。
摩托车发动时的震动顺着尾椎骨往上窜,她下意识攥紧了他腰侧的衣角,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陈宇没开太快,沿着学校外围的林荫道慢慢晃。路过那个奶茶店时,
他还特意减速指了指:“下次吧,今天确实晚了点。”叶浅没应声,
只觉得脸颊被风吹得有点麻。兜了不到十分钟,
摩托车停在街角一家挂着“老茶馆”木牌的店门口。陈宇摘了她后座的头盔,
笑道:“林杰他们在里面,说要给你赔罪。”推开门,茶香混着男生的笑闹声扑面而来。
林杰正举着茶杯嚷嚷,看到他们进来,眼睛一亮:“哟,来了!”旁边还坐着三个男生,
都穿着类似的工装,见了叶浅,齐刷刷地停了动作。“这是叶浅,我跟你们说过的。
”陈宇把她往屋里带了带,又指了指林杰,“这货你认识,那三个是队里的兄弟。
”叶浅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拘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林杰倒是熟络,拉着她聊学校的事,
陈宇在旁边给她倒了杯温茶,偶尔插句话,目光总落在她杯沿上。
男生们的话题离不开训练和出警,叶浅听着,
忽然觉得陈宇那句“怕你觉得我是骗子”里藏着的,是她没接触过的世界。茶喝到快九点,
陈宇看了眼表:“该送你回去了。”出了茶馆,夜风凉了些。摩托车往学校开时,
陈宇忽然开口:“叶浅,”他声音被风刮得有点散,“我不是随便找人玩的那种人。
你……要不要跟我试试?”叶浅的心猛地一跳,抓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
路灯的光在他侧脸明明灭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盖过了发动机的声音。
“我……考虑一下。”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细若蚊呐。陈宇“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车速慢了些。到学校后门时,离封校还有十分钟。叶浅跳下车,低声道了谢,转身要走,
被他叫住:“明天……我再找你?”她没回头,只摆了摆手,此时张玉娟发来消息,“宝宝,
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呀,要不要去操场散步?”叶浅快速回复消息“我回来了,
在校门口。”张玉娟一个视频弹过来,“宝宝,那你进来前给我买包烟吧,学校的没了,
到时候给你转钱哈,买完就进来,我在操场等你。”叶浅又转身走进小卖店,“老板,
一包黑兰州,19的。”扫码付钱,然后快步冲进校门。与张玉娟成功会面后,将烟递给他,
然后说,“我们回去吧,还要洗漱一下,打完卡就该睡觉了,明天再来散步。”宿舍楼里,
肖燕和赵敏正对着镜子涂新买的口红,见她进来,眼神立刻黏了上来。“哟,
叶大学霸终于舍得回来了?”肖燕挤眉弄眼,“这脸怎么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
”赵敏凑过来,盯着她的嘴唇看:“哎?你早上涂的口红呢?怎么淡成这样了?
”叶浅摸了摸嘴,才想起刚才喝茶时大概蹭掉了,脸颊更烫了。这时,张玉娟抱着书过来,
推了推眼镜:“听她们说陈宇来找你了?怎么样啊?”她含糊地应了句“没什么”,
逃也似的钻进卫生间。接下来的几周,叶浅没给陈宇答复,陈宇也没催。每天晚上,
他会准时发来视频,有时是在队里的宿舍,
背景里能听到兄弟打游戏的声音;有时是在出公差的车上,镜头晃悠悠地对着窗外的街灯。
他话不算多,多数时候是听她说学校的事,偶尔讲讲队里的趣事,比如谁训练摔了跤,
谁出警时被猫抓伤了手。叶浅渐渐习惯了每天点开视频的动作,
甚至会在他值夜班没发消息时,下意识地频频看手机。直到那一周,视频窗口始终是暗的。
第一天,叶浅想他可能忙。第二天,她猜是不是出任务了。第三天,她点开对话框,
输了句“忙吗”,又删掉了。……第七天晚上,宿舍熄灯后,叶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消息。她忽然想起林杰说过的“风云人物”,
想起照片里那点漫不经心的痞气。或许,他只是觉得新鲜,腻了,就忘了。毕竟,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手指在微信列表里找到那个备注“陈宇”的头像,
是只歪歪扭扭的小猫。她顿了顿,咦,换头像了,叶浅更是加深了心里的猜测,
于是按下了“删除联系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不疼,却有点空。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删掉微信的第二天,叶浅的生活重回正轨。
早八课的铃声像道无形的闸,把那些关于摩托车尾气和茶烟的模糊片段都拦在了闸外。
她背着双肩包走进教学楼,晨光斜斜地打在走廊地砖上,映得她的影子又细又直。
晚自习前的国旗护卫队训练是雷打不动的项目。踢正步时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叶浅盯着前面队员的后颈,把腿抬到标准高度,汗水顺着额角滑进衣领,
带来一阵微痒的刺痛。休息时张玉娟递来矿泉水,
瞅着她泛红的耳根:“最近没见你碰手机了。”叶浅拧开瓶盖灌了两口,
喉结滚动:“省点电。”这样的安逸持续了三天。周三晚上训练结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
她还以为是辅导员的通知。掏出来一看,
屏幕上跳出的“好友申请”四个字让她指尖一僵——申请人头像是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猫,
验证消息里写着:“叶浅,是我。陈宇。”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最终点了“通过”。
对话框弹出来的瞬间,对方的消息就涌了进来,
连标点都带着急:“前阵子被派去H市出任务,封闭式管理,手机上交了。
现在调去那边常驻,刚拿到手机就加你了。”叶浅回了个“哦”。“生气了?”“没有。
”“我知道这七天让你担心了,”他发来段语音,背景里有键盘敲击声,“等我休假回去,
当面跟你解释。”叶浅没再回。可从那天起,她的微信就没再安静过。
陈宇像把上了发条的闹钟,早间会发“记得吃早饭”,午间是“队里的午饭没有家乡的香”,
晚上则是霸屏式的长达几十秒的语音,讲H市的街景,讲新宿舍的蚊子有多毒。
她始终维持着礼貌的冷漠,回复永远不超过五个字。直到有天他发来张照片,
是训练时被晒脱皮的后颈和肿胀的腿,配文“有点疼”,
叶浅盯着那片泛红的皮肤和发青发肿的腿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敲了句“记得涂药膏”。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那道被删除键划开的口子,其实早就悄悄愈合了。
十月中旬,陈宇说他申请到了15天的假。“回来带你去个地方。”他在视频里说,
镜头晃了晃,能看到他身后打包好的行李,“别拒绝,就当……给我个赔罪的机会。
”叶浅本想找借口推脱,他却补了句:“去KTV,人多热闹。你要是不放心,
带两个朋友一起。”她犹豫了两天,问了赵敏和肖燕,两人却都说家里有喜事要回去。
最后只剩张玉娟,推了推眼镜:“我陪你去,正好看看这陈宇到底长什么样。
”约定的那天傍晚,陈宇和林杰打了辆出租车来学校门口。车窗降下,陈宇探出头,
穿件白色连帽衫,头发比上次见面短了些,看到叶浅就笑:“过来。”叶浅没动。
他索性推开车门下来,张开双臂:“抱一个?算赔罪。”“滚远点。”叶浅走过去,
重重地捶在他胸口,拳头碰到的地方隔着薄衣传来温热的硬度。陈宇闷笑出声,没再逗她,
拉开后座车门:“上车。”一路到KTV的二十分钟里,叶浅几乎都在和林杰聊高中的事。
说当年总被老师抓的后排男生,说操场边那棵总掉毛毛虫的杨柳树,林杰笑得前仰后合,
陈宇插了几次话都被话题岔开,最后只能靠着车窗,
目光落在叶浅随着说话幅度轻轻晃动的发梢上。KTV包厢的光昏暗又闪烁。推门进去时,
叶浅愣了下——除了上次在茶馆见过的三个队友,沙发角落还坐着两个女生,
看着顶多十六七岁,正抱着话筒唱着跑调的情歌。“哟,陈宇带妹妹来了?
”一个队友吹了声口哨。陈宇皱了皱眉,没接话,拉着叶浅往另一边的空位走:“坐这。
”叶浅刚坐下,就感觉有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是那个穿粉色卫衣的女生,正歪着头看她,
嘴角挂着点说不清的笑意。她没在意,低头跟张玉娟说了句“好吵”,
抬头时却猛地顿住——陈宇被那两个女生围在了中间。粉色卫衣的女生坐在他腿边,
手搭着他的肩膀,另一个扎高马尾的正往他手里塞话筒,而他没有推开,
甚至还侧头听那女生说了句什么,嘴角扬起个模糊的弧度。那瞬间,
包厢里的音乐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叶浅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指尖发凉。“我去趟厕所。
”她对张玉娟说了句,起身时带倒了脚边的空酒瓶,发出刺耳的声响。没人注意,
陈宇正低头听那女生讲笑话,笑得肩膀都在动。走廊里的冷风吹散了些酒气。叶浅靠在墙上,
掏出手机又放下,心里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她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追出来。一分钟,
两分钟……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明灭灭,始终没人来。她正准备转身回去,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是那个穿粉色卫衣的女生,经过她身边时故意撞了下她的胳膊,
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叶浅没理她。等那女生进了厕所,她才转身往包厢走,刚到门口,
就听见里面高马尾女生的声音:“你对象都喝醉了去上厕所,不跟着?
”接着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陈宇推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愣了愣:“没找到你。
”叶浅没说话,径直走回座位。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重,她抓起桌上的酒瓶想倒点酒,
被张玉娟按住了手。“别喝。”张玉娟低声说。散场前半小时,叶浅找了个空隙拽住林杰,
声音压得很低:“那两个女生……谁是陈宇对象?”林杰一脸莫名其妙:“都不是啊,
队里兄弟带过来的,第一次见。他不是一直追你吗?”叶浅笑了笑,没再问。
第一次见面就能左拥右抱,就算不是对象,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她打开APP订了家附近的酒店,转头对张玉娟说:“等下别跟他们走,我们自己过去。
”张玉娟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点了点头。临别时陈宇走过来:“我送你们回去。”“不用了,
”叶浅避开他的目光,“我们住这边,很近。”他还想说什么,
被林杰拉了把:“让她们自己去吧,这边确实不远。”出租车驶离时,
叶浅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站在KTV门口的陈宇。他没动,就那么站着,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被遗弃的标点符号。酒店房间的灯很亮,
亮得能看清地毯上的纹路。叶浅坐在床边,张玉娟递来杯温水:“想什么呢?”“没什么。
”她接过水杯,指尖终于不再发凉,却比刚才更麻了。原来那点悄悄愈合的伤口,
从来都没真正长好。只是被她用假装的冷漠,小心翼翼地盖了层薄皮而已。叶浅越想越痛,
跟张玉娟说“给我根烟”,张玉娟说“宝宝,你不是戒了吗,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能忍吗?”叶浅的手抖的厉害,连带着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张玉娟拿出烟递给她,
叶浅熟练的拿起打火机,点上,吸了两口,吐出烟雾,瞬间缓和了一点。
张玉娟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说道“死渣男,宝宝,没关系,赶紧跟他断了,把他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