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诗意

画骨诗意

作者: 爱吃藤椒的猪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爱吃藤椒的猪”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画骨诗意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它小冰冷周砚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霉像一层看不见的湿冷苔顽固地贴在鼻腔深混杂着陈年骨胶微带腥气的甜还有纸张朽烂后那种令人牙酸的、若有似无的腐败气周砚能清晰分辨出其中每一丝微小的差这是点石局库房特有的气是伪造岁月沉淀的代他指尖捻着一小块上好的松烟在澄泥砚台上缓缓打着圈墨块边缘触碰到温润的端砚石发出细微、均匀、几乎令人心安的沙沙这方砚是他唯一被默许带进点石局的私祖父传下的老物...

2025-08-08 22:37:21

霉味,像一层看不见的湿冷苔藓,顽固地贴在鼻腔深处。混杂着陈年骨胶微带腥气的甜腻,还有纸张朽烂后那种令人牙酸的、若有似无的腐败气息。周砚能清晰分辨出其中每一丝微小的差别,这是点石局库房特有的气味,是伪造岁月沉淀的代价。他指尖捻着一小块上好的松烟墨,在澄泥砚台上缓缓打着圈儿,墨块边缘触碰到温润的端砚石面,发出细微、均匀、几乎令人心安的沙沙声。

这方砚台,是他唯一被默许带进点石局的私物,祖父传下的老物件。墨色渐渐在清水里晕开,浓黑如漆,质地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绒。周砚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他得调出一种极其特殊的墨色,用来描绘这次“祥瑞”主角——那只即将“降世”的麒麟——身上最深沉的阴影部分。浓而不滞,黑中透出隐隐的紫光,要像暴雨来临前最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不能死板。他微微俯身,凑近砚台,鼻尖几乎要触到墨池上方氤氲的水汽,眼睫低垂,视线如针尖般凝在墨汁流动的微妙变化上。

库房深处堆积如山的卷轴和器物,在摇曳的油灯火苗下投下巨大、扭曲、不停晃动的黑影,仿佛无数蛰伏的鬼魅,无声地注视着他这方寸之间的劳作。空气凝滞,只有墨条摩擦砚台的沙沙声,和他自己极力压抑的、轻得不能再轻的呼吸声。

指尖的触感异常敏锐。墨块边缘终于磨出了他想要的那种圆润弧度,墨汁浓度也到了临界点。周砚提起一支细若牛毫的狼圭笔,饱蘸浓墨,悬腕提笔,笔尖悬停在铺开的崭新熟绢上方半寸。绢面洁白细腻,像一片初雪覆盖的平原,等待他落下第一笔“神迹”的谎言。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毫无征兆地灌入库房深处,带着更浓重的湿气和泥土腥味,卷起角落里一堆废弃的旧画稿和零碎杂物,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风掠过油灯,火苗猛地一矮,几乎熄灭,整个库房瞬间陷入更深的昏暗,随即又挣扎着亮起,投下的影子更加狂乱地舞动起来。

周砚的手稳如磐石,悬停的笔尖纹丝不动。这风来得蹊跷,库房深处本不该有如此强的气流。他眼角余光瞥向那堆被风吹乱的杂物,一抹异样的颜色倏然刺入眼帘——不是画稿惯用的宣纸或熟绢的陈旧米白,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古旧,仿佛浸透了岁月烟尘的暗赭色绢帛一角。那颜色,与他正在调制的浓墨阴影竟有几分诡异的呼应。

笔尖终究没有落下。周砚缓缓放下笔,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音。他绕过堆满杂物的架子,走向那个角落。油灯的光晕勉强笼罩过去,照亮了那卷被杂物半掩的旧画轴。轴头是普通的硬木,早已失了光泽,布满细小的裂纹。他拨开覆盖在上面的几张废稿,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

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久不见天日的阴冷湿气。绢帛的质地异常坚韧,远非普通熟绢可比,触手冰凉,隐隐透着一股非金非玉的奇异质感。他轻轻展开卷轴。绢面已经严重泛黄、脆化,边缘处甚至能看到细小的龟裂纹路,像老人皮肤上的褶皱。画的内容已模糊难辨,只能勉强看出一些巨大的、扭曲的、仿佛燃烧过的线条轮廓,像是某种巨大禽鸟的羽翼,又像是被烈焰舔舐过的云霞残骸。

然而,就在这幅画的中心偏下位置,一道清晰的痕迹,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过周砚的视网膜!

那绝不是什么颜料勾勒的线条!它深深地烙进了绢帛的经纬里,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焦黑与金红交织的颜色。边缘极不规则,如同真正的爪尖撕裂、灼烧后留下的印记。更诡异的是,这道爪痕边缘,还残留着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粉末,在昏暗的灯光下,偶尔反射出一点转瞬即逝的、令人不安的微芒。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混合了硫磺、金属熔化和某种远古猛禽气息的淡淡焦糊味,隐隐从这痕迹上散发出来。

周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道爪痕。指尖传来一种奇特的触感——既非绢帛应有的柔软,也非焦炭的粗糙,更像是在触摸一块被高温瞬间烧熔后又急速冷却的奇异金属表面,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冷硬与灼痛感。这感觉如此真实,如此……不祥。他猛地缩回手,指尖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燎了一下。

“哐当!”

库房沉重的木门被猛地撞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打破了死寂。冷风裹挟着门外庭院里雨水的湿冷气息,呼啸着灌入,瞬间吹灭了周砚手边那盏油灯。唯一的光源消失,库房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周砚!周砚!”一个尖细、干涩,带着明显焦急和惶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点石局的老内侍,王公公。他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他惨白如纸、布满沟壑的老脸。他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激起空洞的回响,“快!快出来!掌印公公亲自来了!天大的差事!要命了!‘麒麟献书’,圣上等着看祥瑞呢!快!”

王公公的声音像是一把冰冷的钩子,瞬间将周砚从对那诡异爪痕的凝视中硬生生拽了出来。他心头一凛,麒麟献书?又是祥瑞!这差事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急切,绝非寻常。他下意识地将手中那卷残破的旧画轴往旁边杂物的更深处塞了塞,用几张废弃的画稿匆匆盖住,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爪痕冰冷灼烫的奇异触感。

“来了!”周砚应了一声,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些干涩。他摸索着绕过架子,快步走向门口。王公公手里的风灯摇晃着,昏黄的光线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巨大而扭曲,如同一个不安的鬼影。

“磨蹭什么!掉脑袋的差事!”王公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出奇,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冰冷,拽着他就往外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惶,压低的声音带着颤,“快!掌印公公就在前厅,脸沉得能拧出水来!说是万岁爷昨夜梦见了麒麟,口衔天书,降于钟山!要我们点石局立刻、马上造出来!稍有差池,咱家……咱家和你,都得去东厂喝风!”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寒意,劈头盖脸地砸在周砚身上,瞬间打湿了他单薄的工服。他踉跄着被王公公拖出库房,穿过被暴雨笼罩、水花四溅的庭院。青石板路在惨白的天光下反射着湿漉漉的冷光,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瓦片,发出连绵不绝、令人心烦意乱的哗哗声。

点石局的正厅里,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掌印太监张诚——司礼监秉笔,皇帝身边最得势的大珰之一——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主位上。他穿着象征极高地位的蟒袍,面皮白净无须,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缓慢地扫视着跪了一地的点石局大小管事和画师们。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沉水香气,但这香气此刻只让人觉得压抑和虚伪。几个小太监垂手侍立在他身后,如同泥塑木雕,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张诚的视线最终落在被王公公推进来的周砚身上,那目光冰冷、审视,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在打量一件器物。

“你就是周砚?”张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窗外的雨声,“杂家看过你呈上的‘百鸟朝凤’和‘甘露降承天’,墨色渲染,确有过人之处。尤其是那‘甘露’,点点分明,于绢上似坠欲滴,连万岁爷都赞了句‘巧夺天工’。”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更鼓。

“昨夜,万岁爷于西苑斋宫静修,祥瑞入梦。”张诚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神兽麒麟,身披五彩祥云,口衔玉册天书,自九霄而降,落于钟山之巅!此乃上天嘉许圣德,昭示我大明国运昌隆之吉兆!”

厅内众人伏得更低,额头几乎触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万岁爷口谕,”张诚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点石局,三日之内,务必将这‘麒麟献书’的祥瑞,呈于御前!要栩栩如生,要气象万千,要让满朝文武、天下万民,亲眼得见这煌煌天眷!”

他目光如电,再次锁定周砚:“周砚,杂家知你擅画走兽鳞介。此图,由你主笔。三日!只给你三日!所需物料,宫中珍玩库任你取用。画成,重重有赏。画不成……”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刻毒的弧度,“……或者画得不能让万岁爷龙心大悦,哼,这点石局上下,就都去给那麒麟神兽的开路先锋,当祭品吧!”

“咚!”

一声闷响,是王公公吓得瘫软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厅内死寂一片,只有窗外越来越急的暴雨声,如同无数战鼓在疯狂擂动,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三日!画一幅足以欺天、足以欺君、足以欺世的“麒麟献书”图!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周砚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僵硬了。他深深俯首,将脸埋得更低,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掌印太监张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暴雨帘幕之后,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稍稍散去,厅内凝滞的空气仿佛才开始重新流动。王公公被两个小太监颤巍巍地搀扶起来,老脸煞白,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更深重的恐惧。

“三……三日……”王公公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他死死抓住周砚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冰冷刺骨,“小周子……咱家……咱家这把老骨头,可全系在你手上了!快!快去珍玩库!找……找麒麟的古画样子!库房钥匙……钥匙……”

他抖抖索索地从腰间摸出一串沉重的黄铜钥匙,塞进周砚手里,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周砚一个激灵。

“画!画成!一定要画成!”王公公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随即又猛地想起什么,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大,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一种鬼魅般的阴森,“记住!只许画麒麟!只许画天书!别的……别的什么‘异象’,都……都别碰!千万别碰!尤其是……是爪子……”

爪子?!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进周砚的耳膜。他猛地抬头,对上王公公那双充满恐惧和警告的眼睛。刚才库房里那道焦黑金红、散发着奇异焦糊味的凤凰爪痕,瞬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与“爪子”二字产生了致命的联系。他强压住心头的狂跳,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低声问:“公公……您是说?”

“噤声!”王公公惊弓之鸟般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厅内其他人都在各自忙碌、无人注意这边,才又凑近周砚,气息带着一股陈腐的酸味,声音压得如同耳语,每个字都透着寒意:“你……你刚才在库房角落里翻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一卷旧画?”

周砚的心沉了下去,果然!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看着王公公。

王公公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更白了,抓住周砚胳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别碰!千万别碰那东西!那是……那是催命符啊!”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往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隆庆爷……隆庆爷的时候……也……也做过一次‘凤凰降世’……”

他猛地打了个寒噤,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声音嘶哑而破碎:“那画师姓吴的和你一样……也是个有本事的……画得那凤凰,啧啧……跟要活过来从绢上飞出来似的,可是……可是画成那晚,宫里突然起了无名大火,烧的就是他住的那片值房!一家老小……连人带画烧得……烧得只剩下一地白灰!那灰里听说……还有没烧化的……骨头茬子!”

王公公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捂住胸口,身体筛糠般抖动着:“那画……就是那卷画!后来……后来不知怎么……被收进了库房最深的角落……邪性……太邪性了!那爪痕……就是那场大火留下的!不祥!沾上就死!听我的,小周子,离它远点!远远的!只画麒麟!只画天书!别的……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碰!”

说完这番话,王公公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佝偻着背,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蹒跚离开,只留下周砚一个人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窗外的暴雨声更加狂暴,如同万千鬼魂在齐声嚎哭。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串冰冷的铜钥匙,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旧画轴上爪痕的奇异触感——冰冷与灼烫交织。那姓吴的画师一家烧成白灰的景象,和王公公惊恐扭曲的脸,在他脑中反复闪现。

他用力甩了甩头,将那冰冷的恐惧暂时压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三日之期,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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