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救场的翻译官,淬毒的目光场景: 星耀盛典颁奖礼后台。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汗水和焦灼的气息。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目的光,
照在匆匆穿梭的助理、妆容精致的明星和面色紧绷的工作人员脸上。
巨大的喧嚣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却更衬得后台休息区死一般的压抑。化妆镜前,
坐着今晚最耀眼的星辰,也是此刻最沉默的困兽——沈砚。
顶级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形,精心打理的发丝下,
一张足以让镜头疯狂的脸庞却覆着寒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那双曾经盛满星光、撩动无数芳心的深邃眼眸,
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阴郁和……一丝极力隐藏的恐慌。失语。这两个字像最恶毒的诅咒,
将这位娱乐圈的顶级Alpha生生钉在了无声的囚笼里。今晚,
是他遭遇那场“意外”后首次公开亮相,无数镜头等着捕捉他的狼狈。而他的声音,
背叛了他。“人呢?!翻译呢?!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台了!
” 尖锐的女声划破压抑的空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暴躁。**苏蔓**,沈砚的金牌经纪人,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
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只有狰狞的焦虑,眼神死死盯着休息室门口,仿佛要用目光烧穿门板。
“蔓姐,李老师…李老师他突然过敏,整个脸肿得厉害,刚被送去急诊了!
” 助理小陈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手里还攥着一支没拆封的抗过敏药。
“什么?!” 苏蔓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一把夺过药盒狠狠摔在地上,“废物!都是废物!
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去哪找一个能顶上的手语翻译?!还是在这种场合!”她猛地转身,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沈砚面前:“沈砚!你看看!这就是你要坚持出席的后果!
现在怎么办?让全国观众看你像个哑巴一样站在台上比划空气吗?!
”沈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镜中的他,下颌线咬得死紧,眼底的阴郁浓得化不开。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吼回去,想咆哮,想砸碎眼前的一切!
但喉咙像被最坚韧的丝线死死缠住,发不出哪怕一丝呜咽。
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他吞噬,他只能死死盯着镜中苏蔓扭曲的脸,
用眼神表达着无声的暴怒。休息室里落针可闻,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漫上每个人的心头。就在这时——“叩叩叩。”清晰的敲门声,不疾不徐,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死寂。所有人都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回头。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身影逆着走廊的光线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来人站定,光线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
一身剪裁完美的烟灰色职业套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冷疏离。
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令人惊艳却也异常冷静的脸。
她的眼神很静,像深秋的寒潭,不起波澜,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
最终精准地落在镜前那个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男人身上。“抱歉打扰。” 她的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玉石相击般的冷冽质感,“我是**江晚**,手语翻译官。
组委会通知我来应急。”“江晚?” 苏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又本能地带着审视和怀疑,快步上前,
“你就是那个在聋哑人国际论坛上做过同传的江翻译?资格证带了吗?快!时间不多了!
”江晚没有理会苏蔓的咄咄逼人,从容地从精致的公文包里取出证件递过去,
动作流畅而专业。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沈砚。
沈砚在听到“江晚”这个名字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当他的目光终于从镜中移开,
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耐和审视转向门口时——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沈砚那双阴郁深沉的眸子,在触及江晚面容的瞬间,
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幻影,又像是被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
他脸上所有的冷漠、愤怒、阴郁都在刹那间粉碎,
只剩下一种近乎惊骇的、灵魂出窍般的剧震!“哐当——!”一声刺耳的脆响撕裂了空气!
沈砚手中一直紧握着的、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毫无预兆地脱手坠落,
狠狠砸碎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晶莹的碎片和水花四溅,如同他此刻被彻底击溃的心防。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甚至晃了一下,脸色在耀眼的灯光下瞬间褪尽血色,
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只能徒劳地开合,
发出无声的、破碎的气音。那双曾令无数粉丝沉沦的深邃眼眸,
此刻死死地、难以置信地钉在江晚脸上,
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深埋的、被强行唤醒的、巨大的痛苦!
整个休息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被沈砚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失态的反应惊呆了。
苏蔓拿着江晚的证件,僵在原地,看看沈砚,又看看江晚,眼神惊疑不定。
水珠顺着江晚纤细的脚踝滑落,带来一丝冰凉。她却恍若未觉。在一片狼藉和死寂中,
江晚缓缓抬步,高跟鞋从容地踏过地上的水渍和玻璃碎片,
径直走向那个失魂落魄、死死盯着她的男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依旧是那副清冷专业的模样。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在近距离迎上沈砚惊骇痛苦的目光时,
极深、极快地掠过一丝冰冷刺骨的、淬了剧毒的——恨意。
红唇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弧度。沈砚,好久不见。你的噩梦,由我亲手开启。
2 指尖的审判,无声的战场场景: 星耀盛典颁奖礼现场。巨大的舞台灯光如银河倾泻,
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和闪烁成一片星海的应援灯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空气里沸腾着狂热与期待。然而,后台通往舞台的阴影通道里,气氛却冷得像冰窖。
沈砚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尊绷紧到极致的雕塑,
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刀尖上。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拒人千里的冰冷和一丝极力维持的镇定。
但江晚走在他斜后方半步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细微的颤抖无法掩饰。苏蔓紧跟在沈砚另一侧,高跟鞋踩得又急又重,
锐利的目光刀子一样刮在江晚身上,压低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江翻译,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需要把沈砚的手语准确无误地翻译给媒体和观众!一个字都不许多,
一个字也不许少!更不许搞任何小动作!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但那威胁的意味浓得化不开。江晚目不斜视,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专业的表情,
仿佛苏蔓的警告只是过耳的风。她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苏经纪放心,我的专业素养,
经得起任何镜头和耳朵的检验。” 话毕,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沈砚紧绷的背影上,眼底深处,
一片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汹涌。通道尽头,是光芒万丈的舞台,也是无形的审判台。
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词响起,追光灯猛地打在沈砚身上!“让我们欢迎——历经风雨,
荣耀归来的巨星,沈砚!”山呼海啸般的尖叫瞬间将通道里的死寂淹没。
沈砚深吸一口气这个微小的动作只有江晚捕捉到了,迈步走上舞台,
走向舞台中央孤零零的立麦。江晚紧随其后,姿态从容,
落落大方地站在他侧后方一步的距离,确保自己能被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上半身和手部动作。
沈砚站定,面对着台下无数双炽热的眼睛和黑洞洞的镜头。
他试图扬起一个惯常的、足以安抚粉丝的微笑,但那弧度僵硬得如同面具。他抬起手,
开始比划手语。动作有些滞涩,显然并不熟练,带着一种被强迫的、生疏的沉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江晚身上。追光灯也打在了她身上。她微微侧身,
面向观众和镜头,双手抬起,置于胸前。那一瞬间,
她整个人仿佛被光镀上了一层凛冽的锋芒,清冷而专注。沈砚的手语在继续:感谢主办方。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动作生硬,表达感激之情显得勉强江晚的手指动了。
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耀眼的灯光下,如同最灵巧的玉蝶,翻飞起舞。
动作精准、流畅、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和力量感。每一个手势都清晰无比,传递着信息。
但她的眼神,却透过指尖的舞蹈,冷冷地锁定了前方沈砚僵硬的侧脸。
她清晰地翻译着:“沈砚先生说:**感谢主办方。感谢——一直‘支持’他的粉丝们。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冷悦耳,字正腔圆,无可挑剔。然而,
就在翻译到“支持”这个词时,江晚的手指在表达“支持”掌心向上,
另一手轻拍掌心的动作时,**指尖的力度微不可查地加重了一瞬**,
甚至带着一丝极轻微的、向下压的意味。这个细微的差别,
在快速的手语中几乎不会被外人察觉,但传递出的感觉,
却瞬间从温暖的“托举支持”变成了冰冷的“沉重负担”!只有沈砚能感受到!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沈砚的尾椎骨窜上头顶!他比划的动作猛地一滞,
后背瞬间绷紧如铁板!他能感觉到侧后方那道冰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她哪里是在翻译?她分明是在用指尖控诉!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声的嘲讽和鞭笞!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惊怒,继续比划,
试图夺回主动权:很抱歉,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无法用声音和大家交流。动作加快,
带着烦躁江晚的手指翩然跟上,声音依旧平稳:“沈先生表示:**很‘遗憾’,
因为‘个人’原因,暂时无法用声音与大家交流。**”“遗憾”?原文是“抱歉”!
她换词了!而且,在表达“个人原因”时,
她的手语动作食指指向自己胸口**速度刻意放慢了一帧**,指尖几乎要戳破空气,
带着一种尖锐的、指向性的暗示——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这真的是“个人”原因吗?
还是无法言说的罪责?沈砚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耳膜嗡嗡作响。他猛地侧过头,
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向江晚!四目再次在空中短兵相接!江晚毫不避让地迎上他愤怒的视线,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
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狈和……一丝被戳穿痛处的惊惶。她的唇角,
甚至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讽。沈砚!
你听见了吗?这无声的世界,就是你的囚笼。而我,是唯一的审判者。沈砚的呼吸骤然急促,
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转回头,强迫自己看向台下狂热的粉丝,但手指的颤抖再也无法控制。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胡乱地比划着剩下的、早已背好的感谢词。
苏蔓在台侧紧盯着大屏幕上的特写,眉头死死拧在一起。她不懂手语,
但她能敏锐地察觉到台上两人之间那诡异到极点的氛围!沈砚的僵硬和愤怒,
江晚那看似专业实则暗藏锋芒的姿态……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她立刻拿出手机,
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立刻!马上!给我查清楚江晚的所有底细!
特别是她有没有姓江的亲属,或者和医疗系统有关联!台上,沈砚的“发言”终于结束。
主持人试图暖场,问了一个预设好的轻松问题:“沈砚,粉丝们都很关心你的恢复情况,
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沈砚强压着翻腾的情绪,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胡乱比划了一个简短的手势:我会努力。江晚看着他那带着明显逃避意味的动作,
眼底的寒冰更甚。她抬起手,手指翻飞,动作依旧精准完美,
但每一个手势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重重砸在沈砚心上:“沈砚先生说:**他‘会’努力。
*她刻意在“会”字上做了极其微妙的重音处理通过手语动作的短暂停顿和眼神的强调,
再配上她那冰冷无波的声线,这句原本是安抚粉丝的承诺,
听起来竟像是一句敷衍了事、毫无诚意的空话,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台下的粉丝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喧嚣声浪稍稍减弱了一些,
疑惑的目光在沈砚和江晚之间逡巡。沈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身,甚至没等主持人说完结束语,就阴沉着脸,
大步流星地朝台下走去,几乎是用撞的力道推开试图靠近的助理。江晚从容地放下手,
对着镜头和观众微微欠身致意,姿态无可挑剔。她看着沈砚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眼底深处那点冰冷的火星,终于彻底点燃,化为一片无声燃烧的烈焰。这只是开始,沈砚。
你欠下的债,我会让你用这无声的每一分、每一秒,加倍偿还。追光灯下,她站得笔直,
清冷的身影在巨大的喧嚣和沈砚仓惶的背影映衬下,
像一柄悄然出鞘、锋芒毕露的3 专属的囚笼,
染血的旧痕场景: 星耀盛典后台专属休息室。厚重的隔音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水晶吊灯冰冷的光线投下,照亮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火药味。“砰!
”休息室的门被沈砚用近乎砸的力道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封闭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猛地转身,双眼猩红,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屈辱,
几步就冲到江晚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笼罩下来,阴影将江晚完全覆盖。
他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嗬嗬”声,
那是被愤怒和失语双重扼住咽喉的绝望嘶鸣。他死死盯着江晚,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他猛地抬起手,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却无比用力地比划着,每一个动作都像带着刀锋:滚!
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手语动作极其粗鲁、充满攻击性苏蔓紧跟着冲进来,
脸色铁青,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她一把挡在沈砚和江晚之间,
尖锐的声音如同淬毒的针:“听见没有?江晚!你被解雇了!现在就收拾东西滚蛋!
你刚才在台上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等着收律师函吧!诽谤、蓄意破坏艺人形象!
够你吃不了兜着走!”江晚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风雪中的青竹。
面对沈砚几乎要噬人的目光和苏蔓的厉声威胁,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近乎冷漠的平静。她甚至没有后退半步,只是微微抬眸,
迎上沈砚那双燃烧着恨意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她抬起手,手指翻飞,
动作精准而缓慢,仿佛在无声地凌迟:沈先生,您确定吗?
组委会和您的团队签署的应急合同里,明确规定了我的服务期至少是本次盛典全程。
现在解雇我,您确定能立刻找到替代者,
向外面那些…充满‘期待’的媒体和粉丝解释您刚才‘精彩’的离场?
在“精彩”和“期待”的手势上,她刻意加重了讽刺的意味沈砚的动作猛地僵住!
像是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下,滔天的怒火被残酷的现实瞬间冻结。他死死攥着拳头,
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却一个字手势也打不出来。
江晚的话像冰冷的毒蛇,精准地咬住了他的命脉——他不能失控!至少在公众面前不能!
就在这时,苏蔓的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迅速走到角落接起。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苏蔓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惊愕,
随即是难以置信的阴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猛地射向江晚,
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她灵魂深处的真实模样。片刻后,苏蔓挂断电话,
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回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她停在江晚面前,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一字一句地问:“江晚……江晴,是你的什么人?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劈开了休息室里凝固的空气!沈砚猛地抬头,
眼中的愤怒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一种更深沉的痛苦取代,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苏蔓,
又猛地转向江晚,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仿佛想确认什么。江晚的身体,
在听到“江晴”这个名字的瞬间,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像一根骤然拉紧的弦。
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面具。她迎上苏蔓审视的目光,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她是我的姐姐。” 顿了顿,她补充道,
冰冷的视线扫过沈砚瞬间苍白的脸,“三年前,在沈先生身边任职时,
死于一场‘意外’医疗事故的姐姐。”“意外”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冰珠砸落。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沈砚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高大的身躯甚至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看着江晚,
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痛苦、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被彻底撕裂的、深埋的愧疚和恐惧。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那淬毒的恨意从何而来!苏蔓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像淬了毒的刀子。她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极力压下翻腾的杀意,转向沈砚,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沈砚!你听到了?
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绝对不能再留她……”“不。
”一个无声的、却无比清晰的手势打断了苏蔓的话。是沈砚!他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复杂和……坚定?他用手语比划着,
动作缓慢而沉重:留下她。她是…最好的翻译。
苏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砚!你疯了?!她是江晴的妹妹!她恨你!
她刚才差点毁了你!”沈砚却不再看苏蔓,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直直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探究和复杂情绪,锁定了江晚。他再次用手语重复,
每一个手势都重若千钧:留下。做我的专属翻译。江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砚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主动留下她这个复仇者?是愚蠢的傲慢?
还是……另有所图?一丝冰冷的警惕迅速掠过心头。苏蔓气得浑身发抖,
但看着沈砚不容置疑的眼神,再看看门外隐约传来的记者喧哗声,
她最终只能狠狠剜了江晚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江晚!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
从现在起,24小时待命!沈砚在哪,你在哪!”一个小时后,
江晚踏入了沈砚位于市中心顶层的私人豪宅。冰冷、空旷、奢华到极致,却毫无生气。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却只有冰冷的智能灯光和线条冷硬的家具,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消毒水和高级香薰混合的、令人不适的气息。这里不像家,
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无菌的囚笼。沈砚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巨大的实木门紧闭着,隔绝了一切。
苏蔓临走前丢给江晚一张冷冰冰的门禁卡和一串地址列表,
交代了沈砚未来一周的行程密集的康复治疗、封闭拍摄准备,警告她寸步不离。
江晚独自站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客厅里,环视着这个属于沈砚的私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