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继妹死期后,全家求我救她从我继妹把我推下楼梯那天起,
我就能看见她头顶的生命倒计时:72小时。全家人都围着她,骂我是毒妇。我一声不吭,
只是默默地给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把她最爱吃的过敏性海鲜和她药物相冲的补品,
一样一样地喂给她。看着她头上的数字飞速减少,我笑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1.我被送进医院时,姜念也跟着来了。她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盖着薄被,
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眼角还挂着泪,看上去比我这个断了腿的人还要可怜。我爸姜振国,
还有我的继母柳如月,都围在她的床边。柳如月握着她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念念,
你吓死妈妈了,你怎么这么傻,要去拉她呢?姜振国铁青着脸,回头瞪着我,眼神像刀子。
姜遥,你最好祈祷念念没事,不然我没你这个女儿!我的未婚夫沈澈站在一旁,
眉头紧锁,最终还是走到我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疲惫和失望。姜遥,
念念是你的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我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解释有用吗?
从柳如月带着姜念进门那天起,我就成了这个家的局外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姜念说什么,都是对的。就像这次,她约我去二楼的露台,说有话对我说。下一秒,
我就被她狠狠推下。可是在他们嘴里,就变成了我不慎失足,是善良的姜念为了拉我,
才一起摔了下来。真是可笑。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姜念的头顶。那里有一行清晰的,
只有我能看见的数字。71:43:15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和姜念有关。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默认,是顽固不化。姜振国气得发抖,
指着我鼻子骂:你这个毒妇!现在连句道歉都不会说了吗?我扯了扯嘴角,
看向病床上柔弱的姜念,忽然笑了。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低下头,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我不该惹妹妹生气。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补偿她。
我的态度转变之快,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姜振国脸上的怒气凝固,柳如月也忘了哭。
沈澈眼中的失望,变成了一丝探究。只有姜念,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攥紧了。
我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冷笑。这就惊讶了?别急,更让你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2.我的腿打了石膏,行动不便,但照顾姜念的心却无比诚恳。出院回家后,
我让保姆把我的轮椅推到厨房。王姨,妹妹身体虚,我想亲手给她熬点粥。
王姨一脸为难:大小姐,这……先生太太会不高兴的。没关系,我笑得温和,
只要妹妹能好起来,他们骂我两句也值得。我说服了王姨,亲自下厨。淘米,加水,
然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磨成粉末的虾壳和蟹腿。
姜念对海鲜严重过敏,这事只有我和我过世的亲妈知道。柳如月只知道她女儿娇贵,
对很多东西都容易不舒服,却不知道真正的过敏原是什么。我将粉末一点一点地倒进粥里,
用勺子搅匀。米粥的香气,完美地掩盖了那一点点腥气。看着锅里翻滚的白色泡沫,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姜念,你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你,把这出戏唱到最后。
看看是你先被我照顾死,还是你头上的倒计时先归零。我端着粥,
坐着轮椅来到姜念的房间。她正靠在床上玩手机,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姐姐,
你来干什么?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笑容可掬:念念,我亲手给你熬了粥,快趁热喝吧。
柳如月正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遥遥终于 懂事了,
知道心疼妹妹了。她拿起碗,舀了一勺递到姜念嘴边,念念,你看姐姐对你多好,
快喝吧。姜念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但我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关爱愧疚。最终,她还是张开了嘴。一口,两口。她喝得很慢,
一边喝一边观察我。我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直到她喝下小半碗,柳如月才把碗放下,
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刚醒过来,别吃太多。我看着姜念头顶的数字。
68:12:05在我端着粥进来的时候,是68:15:30。一碗粥,
让她少了三分钟的命。我心中一片了然。原来,这倒计时,真的和她的生命有关。而我,
可以亲手加速它的进程。3.这个认知让我兴奋得几乎要战栗。姜念,你把我推下楼,
想让我死。现在,轮到我了。我要亲眼看着你,一点一点地,走向死亡。半夜,
姜念的房间传来尖叫。我被惊醒,唇角却无声地勾起。来了。我慢悠悠地坐上轮椅,推开门。
走廊上灯火通明,姜振国和柳如月已经冲进了姜念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
只见姜念躺在床上,脸上、脖子上起了一片片红疹,她一边哭一边抓,看起来痛苦极了。
好痒……妈妈,我好痒……柳如月抱着她,急得团团转: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起疹子?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过后,医生皱着眉说:像是过敏了,
二小姐最近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柳如月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我。我一脸无辜,
甚至带着一丝慌乱:我……我晚上只给妹妹喂了白粥啊,里面什么都没放。
厨房的王姨也被叫了过来,她连连点头:是的,大小姐熬的就是白粥,我亲眼看着的。
柳如月眼里的怀疑褪去,变成了焦急。姜振国在一旁烦躁地踱步: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敏?
家里有什么东西让她过敏了?医生开了药,姜念的症状暂时缓解了一些。
我看着她昏睡过去,头顶的数字变成了62:30:11。过敏反应,
让她生命流逝的速度,加快了。我担忧地看着她,轻声说:爸,妈,
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可能我在这里,妹妹的病就好不了。我以退为进。果然,
姜振国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许多。胡说什么,你也是这个家的人。他叹了口气,
这次算你还有点良心,以后好好照顾念念,别再动那些歪心思了。我垂下眼,
掩去眸中的讥讽。我知道了,爸爸。4.第二天,我变本加厉。柳如月信佛,
不知从哪里求来了一堆名贵补品,说要给姜念好好补补。我自告奋勇,
接下了每天给姜念炖补品的任务。柳如月乐见其成,还夸我长大了。我翻看着那些药材,
人参、鹿茸、灵芝……然后,我不小心在里面加了一味白萝卜。人参大补元气,
白萝卜破气。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不仅补品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还会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
雪上加霜。我把炖好的汤端给姜念。她大概是昨晚被折腾得够呛,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拿开!我不要喝!她挥手打翻了汤碗。滚烫的汤汁洒在我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没吭声,只是默默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柳如月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立刻心疼地拉起我的手。哎哟,烫着没有?念念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嘴上责备着姜念,这好歹也是你姐姐的心意。我低着头,委屈地说:不怪妹妹,
都怪我没用,照顾不好她。姜念气得脸色发白,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在柳如月的劝说下,
她还是黑着脸,喝了我重新炖的一碗汤。她头上的数字,
从59:04:21飞速跳到了55:17:50。看着她越来越虚弱,
我心里的快意就越来越浓。我甚至开始期待,当那个数字变成零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5.沈澈来了。他提着果篮,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正坐在轮椅上,给花浇水。
手背上烫伤的地方涂了药膏,依然有些红肿。你的手,怎么回事?他问。不小心烫的。
我轻描淡写。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想碰我的手,又缩了回去。姜遥,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最近,很不一样。我笑了笑:是吗?哪里不一样?你以前,
不会这么……他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么逆来顺受。在我印象里,
沈澈一直是个很敏锐的人。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最是了解我。我以前的性格,
确实算不上有仇必报,但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人总是会变的。我垂下眼,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被推下楼摔断腿,还被全家人指责,
再硬的骨头也该磨平了。我的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和自嘲。
沈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遥遥,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没关系,
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大度的微笑,反正我也习惯了。只要念念没事就好。他看着我,
欲言又止。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看看念念。我看着他的背影,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冷了下去。沈澈,你最好别掺和进来。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
连你一起算计。沈澈从姜念的房间出来时,脸色很难看。他直接走到我面前,
质问我:你到底给念念吃了什么?我一脸茫然:什么?就是妈妈拿回来的那些补品啊。
补品?他冷笑一声,我问过医生了,念念现在的症状,像是药物相冲引起的!
那些补品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我心里一沉。我倒是忘了,沈澈的父亲是开医院的,
他自己也耳濡目染,懂些医理。但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药材都是妈妈拿回来的,我也是按照她的吩咐炖的。我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沈澈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心虚。可我没有。我坦然地回视他,眼神清澈又无辜。沈澈,
你是在怀疑我吗?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医生的话,也不相信我?我不是……你就是!
我打断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在你心里,
我就是个会嫉妒妹妹、会推她下楼的毒妇!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我越说越激动,
眼眶都红了。这演技,连我自己都想喝彩。沈澈果然慌了。遥遥,你别哭,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念念。你担心她,你就不担心我吗?
我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我的腿也是拜她所赐!你怎么不问问我疼不疼?
积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沈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满是懊悔和无措。
对不起,遥遥,对不起……他上前一步,想抱我。我猛地推开他。别碰我!
我转动轮椅,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身后,
是沈澈手足无措的道歉声。而我,正对着窗外的阳光,无声地笑着。姜念头上的倒计时,
只剩下42:58:01了。快了,就快了。6.我的表演很成功。沈澈被我唬住了,
满心愧疚地离开,再也没提药物相冲的事。柳如月听说了我们的争吵,为了显示她的大度。
将我拉到一边,悄悄塞给我一张卡。遥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张卡你拿着,
密码是念念的生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跟自己过不去。我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
觉得无比讽刺。用我继妹的生日做密码,来补偿我受到的委屈?真是天大的笑话。
但我还是收下了,脸上挂着的是感动的泪水。我越是懂事,姜念就越是焦躁。
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凹陷,眼下一片青黑。头顶的数字,
已经变成了28:16:44。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尖叫着惊醒,
说有鬼要来索她的命。柳如月请了家庭医生来,又请了心理医生,
甚至还找了大师来家里做法。可都没用。姜念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姜振国急得嘴角都起了泡,整天在家里发脾气。终于,在又一个被姜念的尖叫声吵醒的夜晚,
他爆发了。他冲进我的房间,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