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摘要:结婚周年纪念日,我用一周工资买了蛋糕。
前夫却当着新欢的面打翻蛋糕:“寒酸东西也配入我的眼?
”他更撕烂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带着你的破被子滚出我家!”离婚第二天,
财经头条爆出他财务造假丑闻。而那个曾追我七年却被前夫嘲笑是书呆子的科技新贵,
在访谈中亮出婚戒:“终于娶到了我的月亮。”我看着电视冷笑,
转身拨通审计署电话:“证据链已完成,可以收网了。
”后来前夫跪在暴雨中嘶吼:“为什么毁我全家!”我抚摸孕肚依偎在丈夫怀中:“天凉了,
该让顾氏破产了。”正文开始:蛋糕盒精致、冰冷,隔着薄薄的透明盒盖,
能看到里边规整码放的草莓,鲜红得像刚沁出的血珠。顾承泽,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
这句滚烫的话烫着心口窝,几次滚到嘴边,又被秦薇硬生生咽下。
掌心渗出的汗濡湿了盒子边缘的硬纸板,那点潮意顺着指尖蔓延,凉得人指尖发颤。
公寓门厚重的铜把手在掌心底下冰凉沉重,秦薇费了点劲才拧开。鞋柜上方的小夜灯暖黄,
可这光一点也漫不进客厅深处那片巨大又阴冷的昏暗里。水晶吊灯像蛰伏的猛兽,
沉默地悬在昂贵的天花板上,只有厚重的羊绒地毯吸附着轻微的足音,无声无息。
偌大的客厅空得让人心慌。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只窝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顾承泽背对着门口,斜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
猩红的火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他深灰色的衬衫随意地敞开两个纽扣,
露出一小段线条冷漠的颈子,昂贵的布料随着他呼吸微微起伏,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古龙水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巨大落地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轮廓,
却暖不化他周身那圈生人勿近的壁垒。“回来了?”顾承泽的声音传来,沙哑低沉,
带着一种被浓重疲惫浸透的钝感,像一块沉重的砾石滑过冰面。他没有回头。
秦薇喉头滚动了一下,指甲陷进蛋糕盒的边缘。她吸了口气,尽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自然,
像无数次在电话里哄劝那些愤怒的投资者时那样:“承泽,饿了吧?我买了点东西。
”她把那点小心翼翼藏在伪装之下,近乎卑微地,
把那盒用她一周薪资换来的蛋糕轻轻放在了冰冷的大理石茶几边缘。
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挤挤挨挨如同一小片扭曲的灰色墓碑。顾承泽终于掐灭了烟,
慢悠悠地转过身,长腿随意交叠着,昂贵皮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冰冷的目光先是落在秦薇疲惫不堪的脸上,停顿片刻,然后缓缓挪动,
带着一种审视垃圾般的挑剔,落在那个粉白蛋糕盒上。“什么东西?”他嘴唇翕动,
吐出三个字,像冻了冰碴子。“是……”秦薇心口那点滚烫又涌了上来,裹着些微的期望,
“今天是我们的……”她的“周年”二字还卡在喉咙里。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像惊雷炸在凝固的死水里!那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一扬,带着一股暴戾的风!
沉重的蛋糕盒被打得飞旋而起,狠狠撞在昂贵的挂壁时钟钢化玻璃罩上!“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爆开,无数玻璃碎片四溅飞射,冰冷的锋芒仿佛能割断心脉!
糖霜、奶油、鲜红的草莓泥混杂着玻璃渣,如同被碾碎的内脏与泪水,粘稠腥甜地喷溅开来,
糊满了冰冷的金属钟盘,糊满了线条冷硬的针皮沙发靠背,
糊满了秦薇胸前薄薄的针织衫前襟!有几滴滚烫的奶油甚至溅到了她骤然僵硬的脸上,
粘腻冰凉。巨大的挂钟扭曲晃动着,指针在玻璃裂纹中无力地指向十一点五十九分,挣扎,
然后彻底停滞。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被那声巨响残忍地劈碎。秦薇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只有那粘在睫毛上的奶油,冰凉的触感如同眼泪,沉重地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顾承泽慢条斯理地抽了张湿巾,仔细擦拭着那只沾染了蛋糕油污和糖渍的白皙修长的手,
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像是在清理什么不洁之物。他低垂着眼睑,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两小片阴翳,覆盖了他所有的情绪,只余下无尽的冷漠。
“寒酸东西,”他薄薄的唇微微启合,吐出的话语像淬毒的冰凌,
精准地、残酷地扎进秦薇早已鲜血淋漓的心口窝,“也配入我的眼?”话音未落,
玄关处传来“嘀”的一声轻响。电子门锁弹开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高跟鞋清脆敲击着大理石地面的足音由远及近,像小锤子一声声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一个年轻的女人轻盈地走了进来,深栗色的波浪长发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裹着一件当季最新款的羊绒大衣,脸上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她身上浓郁的、甜腻的香水味强势地闯入,
瞬间就盖过了秦薇身上残留的油烟气和那些甜腻却肮脏的奶油碎屑,形成一种刺鼻的对比。
“泽哥,刚才门口……呀!”女人小巧地捂了下嘴,娇俏的惊呼带着做作的担忧,
目光扫过一地狼藉和秦薇衣襟的污垢,如同在看一件令人不适的残破垃圾,“这是怎么了?
好脏呀……”顾承泽抬眼,深潭般的冰封眸底在看到那女人时,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澜,
像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死水,漾开一点虚假的涟漪。他甚至几不可察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回来了?”他的声音瞬间变了调,竟带着一丝刚刚对着秦薇时绝无可能的疲惫感,
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不是让你在车上等?”那口吻近乎温柔,
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外面冷嘛,我想先进来等你。”女人——叶文欣,
撒娇似的嘟起红唇,无视一地狼藉,径直走到顾承泽面前,
带着浓郁香气的身体几乎要依偎上去。她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俯视尘埃般的目光,
睨着秦薇胸前大片的污迹,秀气的眉毛嫌弃地皱起,“泽哥,你看她这样子……好恶心。
家里空气都不好了,一股劣质的甜味。”客厅里巨大而华丽的枝形吊灯骤然被按亮,
炽白刺眼的光线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匕首,毫无怜悯地从四面八方刺落下来。那骤然的强光,
残忍地剥开了秦薇脸上最后一丝残留的、呆滞的血色。
强光无情地照亮一切:地板上泼洒的、像呕吐物般的奶油和糖霜混合物,
粘稠地蜿蜒着;沙发上印着那巨大撞击的污渍,
在反光中像碎钻般刺痛眼睛;顾承泽擦拭干净、重新变得骨节分明优雅得如同艺术品的手指,
此刻正极其自然地搭在了叶文欣白皙柔软的手背上。
还有叶文欣嘴角那一抹毫不掩饰、胜利者般怜悯又刻薄的微笑,像细细的冰针扎入瞳孔深处。
秦薇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如同被高速疾驰的列车狠狠撞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喉头涌上无法抑制的腥甜,被她死死咬住舌尖硬生生咽了回去,只留下满嘴苦涩的铁锈味。
这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像个可笑的傻子,
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去撑着一个冰冷华丽的幻境。
她深夜独自坐在冰冷的飘窗台上等待归航的渡船,
她把煮好的宵夜一次又一次温热再冰冷然后倒掉,她在无数个独自醒来的凌晨,
听着自己孤寂的心跳声默数着他一次次食言的期限……每一次失望,每一次被敷衍,
每一次他冷着脸接起某个电话匆匆离去,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和酸楚,
都被她小心翼翼地吞咽下去,像咽下带棱角的冰渣,刮得喉咙生疼也依旧含着,
只为守住这个摇摇欲坠、名为“家”的泡沫。而这一切,此刻都在刺目的灯光下,
被这只打翻的廉价蛋糕,被这对男女旁若无人的姿态,
彻底地、残忍地撕扯成了漫天飞舞、沾满污秽的破布条。那些破碎的布条在她眼前飞旋,
上面残留着她曾经付出的热情、卑微的乞求、甚至尊严被踩踏后留下的肮脏印记。真疼啊。
这疼不是来自于蛋糕被打翻的瞬间,也不是叶文欣刻薄的话语。这疼,
根植于一个最荒诞的事实:她竟然还在乎着这个毁掉她一切的男人曾给过她的零星温存幻觉!
这个迟来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认知,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凿子,
猛地楔进了秦薇心脏最深处、那块早已冻结腐坏的地方!
“嗡——”的一声锐鸣在脑髓深处炸开,巨大的耳鸣瞬间淹没了两人的低语和刺鼻香水味。
秦薇的世界在那刺眼的光线下失焦、破碎,脚下名贵的羊绒地毯化作粘稠泥淖。她踉跄着,
本能地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虚软的身体,
膝盖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茶几尖锐的边缘上。剧痛!这尖锐的物理刺激,
像是瞬间切断了那根支撑她勉强站立却已千疮百孔的弦。秦薇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声音短促尖利得如同濒死动物的抽泣,却诡异地撕开了她喉咙里那片被死寂淤塞的血块。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了那片狼藉的蛋糕污渍,穿过了顾承泽淡漠甚至厌倦的视线,
牢牢钉在了客厅另一边那扇紧闭的房门上。那里面,有她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她撑着冰凉的桌面站直身体,剧痛的膝盖骨似乎在无声开裂。她没再看任何人,
没再说一个字,像个失魂却目标坚定的幽魂,拖着那条被撞痛的腿,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每一步落下,都像踏在刀锋,
又像是践踏着自己过去三年破碎成灰、一文不值的时光。房门推开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久未使用的滞涩感。客卧角落里,衣柜最上层,
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像一个沉默多年的秘密。秦薇踮起脚,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拖了出来。
灰白色的包袱皮上落着一层薄尘,她轻轻吹散,指腹下是熟悉的、略显粗硬的棉布质感。
当她抱着这个沉甸甸的、裹着棉被的包袱再次出现在客厅灯光下时,
叶文欣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正指向她,毫不客气地嗤笑道:“呵,
还拿你那乡下老太太的破烂玩意儿出来干什么?真是占地方又晦气!一股穷酸味!丢了吧!
”语气之恶劣,像是在驱赶一只携带病菌的流浪狗。秦薇没有理会这恶毒的叫嚣。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只是手臂紧抱着怀里的包袱,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透出失血的青白。
她沉默地,一步一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步履沉重,却再无一丝犹疑。怀里的棉被很沉,
压在心口,带着时光和母亲手掌的温度。每走一步,
包袱里都发出细微的、布料窸窣摩擦的声响,在她听来,
却像一声声迟来的、终于被倾泻出来的悲恸呜咽。“站住。”冰冷的声音从背后砸来,
像裹挟着冰屑的寒风。顾承泽依旧坐在那片奢华的狼藉里,甚至没有站起身。他只是抬眸,
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精准地穿透空气,钉在秦薇僵直的背影上。秦薇脚步未停。
她的手指已经触及冰冷光滑的黄铜门把手,那冰冷的金属感刺透指尖,传遍全身。
“我说——站住。”顾承泽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敲击在铁块上,沉闷而危险。
那份刻意压抑的怒火如同即将冲破堤防的岩浆。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阴影骤然笼罩下来。
羊绒地毯吸掉了他大部分足音,但那股迫近的、充满掠夺感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冷风。
“带着你的东西……”他的声音就在她脑后上方,带着压抑的寒流,“滚出我家!
”最后那个“家”字尚未完全落地,他那双骨节分明、刚刚才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手,
已经如同铁钳般猛地攫住了秦薇抱在怀里的包袱的一角!
那动作快、狠、带着一种摧毁一切的不耐烦。秦薇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
身体被他巨大的拖拽力道带得猛地一晃,眼前景物瞬间倾斜!“刺啦——!!!
”一种令人牙酸心碎的、撕裂布帛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骤然炸响!那声音如此巨大而尖锐,
仿佛整个世界的锦缎都在这一刻被生硬地撕开!灰白色的包袱皮如同凋零腐朽的蝶翼,
瞬间被暴力撕扯成两半!里面的旧棉被像被打开了隐藏的伤口,滚落出来。
那是一条极其老式的、厚实笨重的棉花胎被,被套是朴素的深蓝底细格子布,
边缘已经被洗得发白起毛,却干干净净。被子最中央,靠近心脏的位置,
细密的针脚绣着繁复精致的图案——是一大朵用红、金丝线反复缠绕刺出的并蒂莲。
针脚密实得惊人,花瓣饱满舒展,莲叶翠绿逼真,细看之下,
每一片花瓣的边缘都还用更细的白线勾勒出莹润的边。那花朵在昏昧的光线下,
依旧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岁月也无法抹去的手工温度与庄严喜气。这本该是压在婚床最底层,
象征子孙繁衍、百年好合的母辈祝福。而现在,顾承泽那只曾经轻抚过无数合同签字笔的手,
那只随意打翻了周年蛋糕的手,那只轻易撕毁了她包裹珍物皮囊的手,
正毫不留情地抓在那块最核心、最宝贵的莲心上!布料破裂的声音如同垂死的哀鸣。
那朵在深蓝底色上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金色莲蕊,在顾承泽粗暴的、毫不留情的撕扯中,
如同遭受凌迟!“你放手!”秦薇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那声音冲破喉咙,带着破音,
像濒死的孤兽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悲鸣。她几乎是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抓住被子的另一侧,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回拉扯,试图保护那正在被撕裂的、承载着她全部思念与血缘的遗物。
指甲瞬间因为过度用力而翻折剥开,鲜血立时涌出,染红了深蓝的被面,
像滴落在绝望水域里刺目的血珠!可她的反抗在顾承泽绝对的力量和疯狂的破坏欲面前,
微弱得如同螳臂当车。“嗤啦!……刺啦——!
”又是几声连续不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
整个客厅都回荡着这声音——撕裂布帛、撕裂棉花纤维的声音!那么决绝,那么彻底!
那朵承载着一双母亲对女儿所有祈愿、承载着无数个寒冷长夜里最深厚慰藉的莲心,
在顾承泽那只骨节凸起、青筋暴绽的手中,彻底爆裂开来!
金色的蕊、深蓝的花瓣、脆弱的莲蓬……如同身体内脏流泻而出!
大片洁白泛黄的旧棉花絮如同冬日暴风雪中的柳絮,又像被惊起的灵魂,
被剧烈的撕扯力道猛地喷发、炸开!纷纷扬扬,绝望地飞舞在冰冷奢华的空气中,
粘在碎裂的蛋糕渍上,落在昂贵的地毯上,附着在顾承泽冰冷的西装裤脚边。
纷扬的棉絮模糊了视线。秦薇的手还死死抓住被褥残存的一大半,
但大部分已经被顾承泽那蛮横的一扯夺走。她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晃动的水幕,
只有那金红莲心的碎片如雪片般纷落,落在她被染血的指甲抓住的残破被角上。
它们像一只只被撕碎的蝴蝶断翅。她双腿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软软地向前一扑。咚!
膝盖第二次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钻心的剧痛从骨头缝里炸开,
可秦薇感觉不到了。这一次,甚至没有一声呼痛的闷哼。世界安静得可怕,
仿佛刚刚发生的那场毁灭性撕扯抽空了所有声音。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沉重得快要砸碎肋骨的跳动声,
还有耳边那尖锐得几乎撕裂鼓膜的蜂鸣,如同无尽的潮水将她淹没。一片死寂中,
那冰冷而毫无人类温度的声音,从飞舞的棉絮之上冷酷地砸下来:“带着你的破被子,
滚出我的地方。”“砰!”沉重的实木门在身后被狠狠摔上。
巨大的震动沿着冰冷的金属门框传遍秦薇的全身,
她单薄的身子无法控制地又剧烈地晃了一下,怀里紧紧抱着的,
只剩下半条几乎被扯烂、露出灰败棉絮内里的残破被卷。
冰冷僵硬的膝盖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靠着冰凉的、坚硬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