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妻子的葬礼上哭到昏厥。所有人都夸我是百年难遇的深情丈夫。
直到我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跳出亡妻发来的微信定位。地点显示:缅甸勐拉。“老公,
我好像迷路了。”我浑身发冷,因为三天前,是我亲手把她推下悬崖的。更可怕的是,
她的尸体正躺在身后的水晶棺里。水晶棺卧在花海中央,里面躺着我深爱的妻子。
我跪在灵前,肩膀剧烈地抽动,哭的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晴晴……我的晴晴啊……”我喊得撕心裂肺,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
身体因悲痛过度而颤抖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嗡嗡地钻进耳朵:“周屿真是……唉,
情根深种啊。”“谁说不是呢?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詹晴晴命薄,
可摊上这么个重情重义的丈夫,也算……唉……可惜了。”“看那样子,怕是要哭晕过去了,
真让人心疼。”林佳慧穿着肃穆的黑裙,站在吊唁人群的边缘,
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替朋友惋惜的角色。她递过来一杯水,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背。
“阿屿,节哀顺变。”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别太……伤着自己。
”我接过水杯,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瞥见岳父岳母相互搀扶着,悲痛欲绝。
詹晴晴那个爱财如命的堂弟詹强,则缩在角落,眼神闪烁,时不时瞟向我。很好。
这场用詹晴晴生命铺的大戏,每一个观众都入席了,只等落幕,
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拥有詹晴晴丰厚的遗产。以及属于我的未来。我压下心中的狂喜,
再次俯下身,开始我的深情表演。
“晴晴……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啊……”2就在我准备伤心过度晕倒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
猛地一响。这个来电铃声,是属于詹晴晴的!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冷汗很快就冒了出来,
但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詹晴晴已经死了,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我拿出手机。
一条微信通知,毫无遮挡地悬在正中央。我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手机屏幕。是詹晴晴!
是詹晴晴发来的微信!手微微颤抖着,那个熟悉的头像,是我亲自选的。
是詹晴晴在洱海边回眸一笑的照片,是去年去旅游的时候我给她拍的。头像旁边,
是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备注名:老婆时间仿佛凝固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我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屏幕,
想确认是不是幻觉。可是手机上的内容明明白白告诉我,
这不是幻觉老婆:共享了实时位置信息。
下面跟着一行小字:地点:缅甸勐拉“嗡——”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惨白。
离我最近的林佳慧,下意识地朝我这边挪了半步,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她看到了我瞬间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闪过一抹疑虑。岳母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
她红肿着眼睛望过来,带着浓浓的担忧:“阿屿?你……你还好吗?”不行!不能露馅!
“晴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哭的撕心裂肺,盖过了所有其他的声音,
也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晴晴啊!你回来!你回来看看我啊!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像个疯子一样,手脚并用地扑向水晶棺。
身体撞在棺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用力拍打着棺盖,发出“砰砰”的巨响,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模样,任谁看了都是痛失所爱、精神崩溃的痴情丈夫。“你怎么忍心!
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把脸贴在冰冷的棺盖上,
隔着厚厚的水晶玻璃,我看到了詹晴晴苍白的脸。我的心,放了下来。应该是有人恶作剧吧?
林佳慧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惊愕地后退了半步。岳母则冲上来想拉住我:“阿屿!
阿屿你冷静点!别这样!晴晴看着呢!她看着呢!”灵堂里一片混乱。
宾客们震惊地看着这场闹剧,议论声嗡嗡地响了起来。我死死抱着水晶棺,
她明明就躺在这棺材里!那条消息……是谁?是谁在搞鬼?!混乱中,
手机屏幕再次无声地亮起。又是一条消息,来自老婆。没有共享位置,
只有短短一行字:老婆:老公,我好像迷路了。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炸开,
沿着脊椎一路疯狂上窜,直冲天灵盖!迷路了?一个死在悬崖底下三天的人,
一个尸体就躺在我面前水晶棺里的人,在千里之外的缅甸勐拉,给我发微信,说她迷路了?!
到底是谁在搞鬼?他知道什么?3我强迫自己忽略那两条信息,
强行打起精神来完成了詹晴晴的葬礼。葬礼结束后。詹晴晴的遗产在律师的操作下,
大半到了我的名下,留下一小部分给詹晴晴的父母养老。我搬进了詹晴晴——不,
现在是我名下最豪华的那套江景别墅。表面上,
我成了一个沉浸在丧妻之痛中、需要心理治疗的可怜人。林佳慧也搬了进来,
她是心理治疗师,以照顾我的名义,搬进来很正常。只有我和她知道真相。什么治疗,
什么照顾?这不过是我们的伪装。白天,她在人前扮演着专业、体贴的治疗师,
穿着得体的套装,拿着笔记本,煞有介事地和我谈心。关上门,
我们就是一对沉浸在罪恶和欲望里的男女。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平静。林佳慧很小心,
在外人面前从不越界。我也乐得享受这偷来的安逸和财富。至于詹晴晴?她死了,
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她的钱,她的房子,现在是我的了。林佳慧很好,至少现在很好,
能满足我的需要。在这种平静的日子里,我渐渐的忘记了来自于詹晴晴的信息。
直到那个下午。我躺在别墅露台的躺椅上,看着湖景。林佳慧在屋里,整理她的治疗档案,
她手机就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嗡……嗡……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提示。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熟悉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我的手指有点僵,但还是拿起了手机。
发信人:老婆聊天框里,静静地躺着一句话:老婆:老公,湖景好看吗?
别墅住得舒服吗?我猛然一惊,手机差点被我丢弃游泳池,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我住在湖景别墅?!这绝不是巧合!巨大的恐惧使我的手微微发抖。
有人知道了!有人一直在监视我!詹晴晴的死……被人发现了?!焦虑让我坐立不安,
我在露台上焦躁地踱步。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弄清楚!缅甸勐拉,不管背后是谁,
我一定要去!我要找到他,堵住他的嘴!或者…… 让他永远闭嘴!林佳慧听到动静走出来,
看到我脸色惨白,神色慌张。“怎么了,阿屿?”她关切地问,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但此刻在我听来却有些刺耳。她靠得太近了,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新换的香水味,
这味道让我莫名烦躁。“没事!”我猛地推开她伸过来的手,语气生硬,
“就是……就是心里堵得慌!我想出去散散心。”“出去?去哪里?我陪你…”“不用!
”我立刻拒绝,“我想一个人!一个人静静!谁都别跟着我!”我已经厌烦了她,
厌烦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更厌烦她此刻的关心。林佳慧看着我,没再坚持,
只是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好…那你注意安全,随时给我电话。
”我根本没心思琢磨她的眼神。第二天,我就以无法承受丧妻之痛,需要独自旅行散心为由,
匆匆离开了。4外界只道我是伤心过度出去疗伤,没人知道我买了一张飞往云南,
再转道边境的机票。我的目的地只有一个——缅甸勐拉。我一路辗转,飞机汽车坐了一个遍,
最后在打洛口岸,花钱找了个路子,跟着一队不明不白的人,混过了边境线,
踏入了缅甸勐拉的土地。这个城市混乱、嘈杂,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料和汗水的味道,
街道狭窄拥挤,各种语言的叫卖声、摩托车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
我按照定位一路走过去走了很久,我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还没来得及查看。突然!
脑后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意识恢复时,
一种混合着霉味、血腥味和排泄物恶臭味直冲我脑门。我猛然睁开眼,
发现自己被扒光了衣服,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吊在一个昏暗、潮湿、像地窖一样的地方。
脚下是冰冷黏腻的水泥地。恐惧瞬间淹没了我!我想喊,嘴里却塞着破布,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灯亮了。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摇晃,刺得我眼睛生疼。
几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眼神凶狠麻木,
手里拿着东西——不是刀,是连着电线的夹子,还有粗糙的木棍。!!!完了!我这样想。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地狱。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
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我身上、脸上。木棍抽打在我的肋骨、后背、大腿上,
每一次落下都带来骨头仿佛要裂开的剧痛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电击。
那两个冰冷的金属夹子,夹在我的脚趾上,或者乳头,或者舌头上……然后,开关按下!
“滋啦——!!!”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贯穿全身!
我的身体像疯狂的痉挛起来。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爆出来!每一次电流通过,我都生不如死。我却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