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屿的白月光病危那年,我成了他协议结婚的救急新娘。>三年婚姻,他给我别墅金卡,
唯独不给我爱。>我亲手熬的汤凉了又热,他深夜归来衬衫总有陌生香水味。
>直到他初恋奇迹苏醒,我递上离婚协议:“顾太太的位置,该物归原主了。
”>他撕碎协议冷笑:“你倒是懂事。”>后来我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却疯了一样满城寻找。
>暴雨夜他跪在我门前:“晚晚,求你回家。”>我晃着孕检单微笑:“顾总,
医院通知您当年病历被篡改——您哪来的白月光?
”---指尖下的键盘敲出最后一声清脆的响动,林晚靠在椅背上,
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她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像晕开的水墨。
设计软件里,名为“星河入梦”的婚礼方案终于定稿,
梦幻的星月元素缠绕着盛放的白色铃兰,每一个细节都流淌着昂贵的精致。
这是为当红影后周薇量身打造的,预算高得能买下市中心一套小公寓。客户挑剔,
方案改了七遍,几乎榨干了林晚最后一丝精力。胃里一阵熟悉的、绵密的绞痛突然袭来。
林晚蹙起眉,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上腹。桌上,保温桶安静地立在那里,
银色的外壳在屏幕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里面是她傍晚特意熬的菌菇鸡汤,
小火慢炖了几个小时,撇去了所有的浮油,澄澈得能一眼望到底。顾承屿前几天应酬回来,
眉宇间带着少见的疲惫,随口提了句胃不太舒服。她记住了。
时钟的指针不紧不慢地滑向十一点。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角落的落地灯,光线昏黄而暧昧,
勾勒出昂贵家具沉默而冰冷的轮廓。这栋位于云顶半山的别墅,是顾承屿给她的“家”,
宽敞得像座小型宫殿,也空旷得像座孤岛。结婚三年,
这里堆满了顾承屿给的物资:衣帽间里塞满当季高定,抽屉深处躺着几张额度惊人的附属卡,
车库停着几辆她很少开的豪车……唯独“爱”这个字,吝啬得如同沙漠里的水。林晚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墨染般的沉沉夜色,
山下城市的璀璨灯火如同被随意泼洒的碎钻,遥远而迷离。她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一个面容清丽却掩不住疲惫的影子。三年前,当顾承屿找到她,提出那份冰冷的婚前协议时,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他用她的身份堵住家族催婚的压力,
也……也许是给那个躺在病床上、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的女孩一个交代。而她,
则需要顾承屿的钱,去填家里那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她以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
做一个清醒的、合格的协议妻子。可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掌控的东西?
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嘀”的一声轻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林晚的心跳,
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她几乎是立刻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手指因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微微蜷起。保温桶的盖子被拧开,
氤氲的热气和浓郁的菌菇香气瞬间扑了出来,带着抚慰人心的暖意。
顾承屿的身影出现在玄关的光影里。他很高,
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地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勾勒出迫人的气势。
只是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像远山笼罩的薄雾。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回来了?”林晚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点刻意的柔和,
“刚熬好的汤,趁热喝点吧?暖胃的。”顾承屿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汤碗,
又掠过她眼下那片明显的乌青,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那眼神很淡,
淡得像掠过水面的微风,却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疏离感。“不用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却像冰珠落在地板上,“吃过了。” 语气里没有丝毫起伏,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
裹挟着一缕极淡、却异常陌生的香水味。那味道清冽又妩媚,尾调带着一丝甜腻的木质香,
绝不是林晚惯用的任何一款。这缕气息,如同细小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林晚的心口。
过去几个月里,这种陌生的香水味,已经好几次萦绕在他深夜归来的衣襟上。
林晚端着碗的手指骤然收紧,滚烫的碗壁灼烧着指腹,那热度却丝毫传不进冰冷的心里。
她看着顾承屿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二楼书房的楼梯拐角,脚步没有一丝停留。
餐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碗被拒绝的汤。袅袅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徒劳地升腾、消散。
她慢慢地,把那碗汤放回餐桌上,指尖残留的热度迅速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凉。
胃里的绞痛似乎更尖锐了一些,但比起心口那片空茫的钝痛,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默默地收拾好保温桶,把冷掉的汤倒进洗碗池。水流哗哗地冲刷着,
带走了那份被嫌弃的温暖。偌大的房子里,
只剩下水流的空洞回响和她自己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这精心打造的华丽囚笼,
每一天都在无声地提醒她:你只是个临时的替代品,一个协议里没有温度的名字。
顾承屿的世界里,有他的商业帝国,有他深夜不归的应酬,
有那些沾染在衣襟上的、属于别人的香水……唯独没有她的位置。
那个躺在病床上、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上的名字——苏晴,才是他所有情感的原点。
而她林晚,不过是苏晴沉睡时,一个暂时填补空缺的影子。***第二天,
当林晚顶着宿醉般的头痛踏入公司时,前台小张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
那眼神里混杂着同情、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晚姐,”小张压低声音,
凑近了些,“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差?”林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胃里依旧隐隐作痛:“没事,昨晚赶方案睡得晚了些。” 她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
只想避开那些无形的视线。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刚在电脑前坐下,
内线电话就尖锐地响了起来。是顶头上司,策划部总监李曼,
一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路带风、永远妆容精致的女人。“林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立刻。
” 话筒里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林晚的心沉了沉。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走向那扇象征着权威的磨砂玻璃门。办公室里,李曼正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她。
着一份打印出来的设计方案——正是林晚熬了几个通宵、反复修改了无数次的“星河入梦”。
“林晚,”李曼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方案图纸上,“这就是你给周薇的最终稿?
你告诉我,这堆东西是什么?星光?铃兰?俗气!毫无新意!周小姐要的是独一无二,
是惊艳!不是这种烂大街的小清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晚脸上。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方案最初的方向是李曼定的,
每一次修改的细节要求也都是李曼提的。她只是执行者,一个被反复揉捏的橡皮泥。
“李总监,方案是按照周小姐之前的反馈和您的意见修改的……”林晚试图解释,
声音有些发干。“我的意见?”李曼猛地拔高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的意见就是让你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方案!不是让你敷衍了事!
现在周小姐那边非常不满意,电话直接打到了顾总那里!你知道这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吗?
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顾总”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林晚心脏猛地一缩。
顾承屿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会觉得她能力不足,给他丢脸了吗?
一股难言的羞耻和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冲得她眼眶发热。“我……我会尽快重新构思。
”林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胃部的绞痛似乎和心口的抽痛连成了一片,让她几乎站立不稳。“重新构思?
”李曼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你?我看你是江郎才尽了!
这个案子你不用跟了,我会交给Amy负责。你手里的其他项目也暂时停一停,
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别以为靠着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能在公司混日子!
”“不清不楚的关系”几个字,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林晚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办公室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目光,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实质的芒刺,扎在她的背上。
她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浑浑噩噩地走出总监办公室,林晚只觉得脚下发飘,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周围的同事迅速低下头,假装忙碌,
但那压抑的沉默和偶尔瞥来的目光,比李曼的斥骂更让人窒息。她回到自己的格子间,
看着屏幕上“星河入梦”的图稿,那些曾让她倾注心血的光点,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嘲讽。
她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在这个城市、在顾承屿的世界边缘,
挣得一点属于自己的光亮和价值。原来,都是妄想。在别人眼里,
她永远只是一个依附于顾承屿的、靠“不清不楚关系”上位的女人。她的专业,她的努力,
在“顾太太”这个标签下,一文不值。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
嗡嗡的声音在死寂的格子间里格外清晰。林晚麻木地拿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顾承屿”三个字。她盯着那名字看了几秒,指尖冰凉,
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喂?”她的声音干涩沙哑。电话那头,
顾承屿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依旧是那种沉稳冷静、听不出情绪的调子,
却比平时似乎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林晚,晚上回趟老宅。
爷爷想见我们。” 他甚至没有问她方不方便,只是陈述一个需要她执行的决定。语气里,
听不出对她今天在公司遭遇的丝毫关切,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在意。
林晚握着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胃里的绞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她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死死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
她只是对着冰冷的听筒,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顾家老宅坐落在城市西郊的半山腰,远离尘嚣,
厚重的铁艺大门和高耸的院墙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的权势与森严。夜幕低垂,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和食物的混合气息,
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沉闷。顾老爷子坐在主位的红木太师椅上,头发花白,精神却矍铄,
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端坐着的林晚和顾承屿。“最近公司怎么样?”老爷子抿了一口参茶,
目光落在顾承屿身上。“一切顺利,新项目在推进。”顾承屿的回答简洁有力,
姿态恭敬却透着疏离。“嗯。”老爷子点点头,视线转向林晚,带着审视,“林晚呢?
工作还顺心?”林晚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下午李曼刻薄的嘴脸和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再次清晰地浮现。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温顺的微笑:“挺好的,爷爷。”“那就好。”老爷子似乎满意了,
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不容置喙的威严,“你们结婚也三年了,承屿年纪不小了,
该考虑要孩子了。顾家的香火,不能断。”“孩子”两个字像惊雷,
猝不及防地在林晚耳边炸开。她浑身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连那点强撑的微笑都凝固了。胃里的绞痛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唤醒,猛地加剧,
尖锐的痛感让她眼前发黑,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向身边的顾承屿。
顾承屿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他英俊的侧脸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线条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没有看林晚,深邃的目光直视着顾老爷子,语气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爷爷,公司正在关键扩张期,我的精力都在工作上。
孩子的事,不急。”不急。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利刃,
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林晚的心脏最深处,然后狠狠地绞动。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口。
林晚猛地捂住嘴,再也无法忍受,霍地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手边的骨瓷茶杯,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对不起……爷爷,
我……我有点不舒服……”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
额上的冷汗已经汇成了细流。她甚至不敢看顾老爷子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更不敢看顾承屿此刻的表情,几乎是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冰冷的水流哗哗地冲击着盥洗台。林晚撑着大理石的台面,俯身干呕着,胃里翻江倒海,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镜子里映出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惨白的额角,眼神空洞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孩子?
不急……” 顾承屿那冰冷平静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三年。整整一千多个日夜。
她守着这座冰冷的别墅,守着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像个虔诚的信徒,
小心翼翼地供奉着自己那份卑微又可笑的感情。她熬的汤一次次被冷落,
她等来的总是他带着别人香水味的深夜归家。她努力想证明自己不是依附他的菟丝花,
却连最基本的工作尊严都被无情踩碎。原来,在他和他整个家族的规划里,
她连一个生育工具的价值都没有。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在苏晴沉睡的这三年里,
堵住悠悠众口,维持一个顾承屿“已婚”的体面假象。现在,苏晴醒了。
她这个碍眼的、多余的影子,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胃部的剧痛和心口那撕裂般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林晚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眼神灰败的女人,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她。***回到别墅时,夜色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顾承屿没有和她同车,
大概是被老爷子留下了,或者……去了别的地方。林晚不在乎了。别墅里依旧空旷死寂,
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顾承屿在家处理公务的地方。她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
动作有些生涩。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她的指尖在微凉的纸张上划过,
最后停留在一份薄薄的、打印好的文件上。她把它抽了出来,然后走到书桌前,
拧开了那盏沉重的黄铜台灯。暖黄的光晕倾泻而下,
照亮了文件首页加粗的黑体字标题:离婚协议书。纸张是崭新的,
还带着打印机特有的、微弱的墨粉气味。条款清晰明了,
甚至可以说是慷慨:她放弃顾承屿给予的所有财产分割要求,
只保留自己婚前那点微薄的积蓄和婚后用自己工资购买的一辆代步车。干净利落,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林晚拿起桌上的钢笔。那是顾承屿常用的万宝龙,笔身冰凉沉重,
握在手里,仿佛握着一块寒铁。她拔开笔帽,笔尖悬在乙方签名栏的上方。灯光下,
她纤细的手腕骨节分明,微微颤抖着。她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这三年无数个碎片:第一次签下那份婚前协议时的忐忑与自嘲;他深夜归来时,
她假装睡着却竖着耳朵听他脚步声的卑微;她捧着热汤,
被他无视时指尖的灼烫;公司里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目光和李曼的羞辱;老宅里,
他斩钉截铁说出“不急”时,自己那瞬间崩塌的世界……再睁开眼时,
眼底最后一点水光已经干涸,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笔尖落下,在光滑的纸页上划过。
墨水洇开,留下一个清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虚弱的签名——林晚。最后一笔落下,
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将笔轻轻搁回原处。客厅里传来指纹锁开启的“嘀嗒”声,
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顾承屿回来了。林晚拿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书,转身,
拉开了书房厚重的实木门。顾承屿刚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正低头解着衬衫袖口的铂金袖扣。听到开门声,他抬起了头。客厅只开了几盏氛围灯,
光线昏昧,他深邃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更加立体,也带着一丝工作后的倦怠。“有事?
”他问,语气是一贯的平淡。林晚一步一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晰的“叩、叩”声,在这过分寂静的空间里,如同敲打在紧绷的鼓面上。
她停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将手中的那份文件递了过去。她的动作很稳,眼神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