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康，今年二十八岁，在市里一个不起眼的部门上班。老妈催婚催得紧，
托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女方叫白雪儿，是本市最大连锁超市老板的女儿，长得还算过得去。
两家见过面，觉得合适，就定了在城东最豪华的金辉酒店办婚礼。婚礼前一天，
我特意请假去订做了一套合身的西装。店老板看了我的工作证件，神色有些古怪，
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格外用心地给我量尺寸。"小伙子，这套衣服我亲自给你做，
保证让你在婚礼上最帅。"我笑着道谢，心想能娶到白雪儿，确实是我的福气。
毕竟她家开了全市最大的连锁超市，资产上亿，而我只是个普通公务员。第二天一早，
我来到酒店化妆间准备换衣服。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穿着我的新西装在照镜子。
"你是谁？为什么穿我的衣服？"那男人转过身，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还算周正，
但眼神里满是傲慢。"我是李明浩，雪儿的表哥。"他上下打量着我，轻蔑一笑。
"听说你就是那个要入赘白家的穷小子？"我皱了皱眉头。"什么入赘？
我和雪儿是正常结婚。"李明浩哈哈大笑。"正常结婚？你觉得你配吗？
""雪儿只是被家里逼着才同意嫁给你，她心里其实喜欢的是我。""今天这场婚礼，
我来当新郎，你就在台下看着吧。"我当场就怒了。"胡说八道！这是我的婚礼，
凭什么让你当新郎？""把我的衣服脱下来！"李明浩不但不脱，反而更加嚣张。"穷鬼，
我劝你识相点。""白家在这个城市什么地位，你应该清楚。
""能让你参加婚礼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我正要跟他理论，门被推开了。
白雪儿穿着洁白的婚纱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意外。"雪儿，你来得正好，
告诉这个家伙，今天谁才是真正的新郎。"李明浩得意洋洋地指着我。
白雪儿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到李明浩面前，亲密地整理他的领带。"明浩哥，辛苦你了。
""这种场合让你受委屈了。"我彻底傻眼了。"雪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白雪儿这才正眼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厌恶。"结婚？
你想多了。""我爸只是说要找个老实人结婚，给外界一个交代。
""但我从来没说过要跟你过一辈子。""明浩哥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
"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这门亲事？""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白雪儿冷笑一声。"羞辱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不想让宾客们失望，
毕竟请柬都发出去了。""至于新郎是谁，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来的人只是想看热闹，
谁娶我都一样。"李明浩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像你这种穷光蛋，有什么资格娶我表妹？
""要不是白叔叔心善，你连进这个酒店的资格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好，很好。""既然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那这婚我不结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李明浩却拦住了我。"想走？没那么容易。""你知道为了今天的婚礼，
白家花了多少钱吗？""现在说不结就不结，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我冷冷地看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很简单，给白家一个交代。"李明浩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套服务员制服。
"穿上这个，在婚礼上给我们端茶倒水。""这样既不会让白家丢面子，也算是对你的惩罚。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你们太过分了！"白雪儿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别装可怜了。""本来我爸就是看你老实才选你的，现在证明你确实很老实。
""老老实实按我们说的做，对大家都好。"我拳头捏得嘎嘎作响。从小到大，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我强忍着没有爆发。"我最后问一遍，
你们确定要这么做？"李明浩狂妄地点点头。"怎么，不服气？""有本事你就离开这里，
看看白家会不会放过你。""在这个城市，得罪了白家，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我缓缓掏出手机。"那可不一定。"第二章看到我掏出手机，李明浩和白雪儿都愣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报警吗？"李明浩嘲讽道："我告诉你，就算警察来了也没用，
这里是白家的地盘。"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局长吗？
我是小赵。"电话那头传来热情的声音。"哎呀，小赵！今天不是你结婚的日子吗？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我看了一眼白雪儿，冷冷地说："出了点小状况，需要您帮个忙。
""什么状况？你说，我马上派人过去。"李明浩听到我和什么局长通话，脸色有些不自然，
但还是强撑着说："装什么装？现在诈骗电话这么多，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对着电话说："有人在金辉酒店闹事，还威胁说在这个城市得罪了白家就要喝西北风。
""张局长，您觉得这话有道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愤怒的声音。"什么？
还有这种事？""小赵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处理。"挂断电话，我平静地看着李明浩。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只能喝西北风吗？"李明浩嘴硬道："切，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就算真的认识什么局长，白家也不是吃素的。""我舅舅和市里很多领导都有关系。
"白雪儿也站出来为表哥撑腰。"赵康，我劝你别自讨没趣。
""我爸白天成在这个城市经营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你以为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吓到我们？"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有些事，
说多了反而没意思。十分钟后，酒店外面传来警笛声。李明浩和白雪儿对视一眼，
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慌张。很快，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化妆间。
身后跟着四五个警察。"小赵，哪个王八蛋敢欺负你？"张局长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指了指李明浩。"张局长，就是这位先生，说在这个城市得罪了白家就要喝西北风。
""还威胁我不准离开这里。"张局长的脸瞬间就黑了。"好大的口气！"他转向李明浩，
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嚣张？"李明浩这时候已经完全慌了神。
"局...局长，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开玩笑？"张局长冷笑一声，
"你知道你威胁的是谁吗？"李明浩摇摇头，声音都开始发抖。张局长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转向我。"小赵，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不想搞得太难看。""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我沉思了一下。"张局长，既然是我的婚礼，那就按照婚礼的规矩来。""谁想当新郎，
谁就得有当新郎的资格。"白雪儿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等，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康哥，咱们好好商量，没必要闹成这样。
"我看向这个刚才还对我不屑一顾的女人。"现在知道叫康哥了？
""刚才不是说我配不上你吗？"白雪儿脸色涨得通红。
"我...我刚才是被明浩哥怀蛊惑了..."李明浩见状，连忙撇清关系。"雪儿，
你别乱说！是你自己说要我当新郎的！"白雪儿瞪了他一眼。"李明浩，你还是不是男人？
""现在这种时候还推卸责任？"两人开始互相指责，场面一度很混乱。
张局长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都给我安静！"他转向我。"小赵，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这样吧，我给白家一个面子。""只要白雪儿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公开道歉，
这事就算了。""至于李明浩..."我看向那个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的男人。
"扰乱他人婚礼，威胁当事人，这应该够拘留几天了吧？"张局长点点头。"够了，
绝对够了。"他向身后的警察招招手。"把这个叫李明浩的带走，先拘留三天。""等等！
"这时，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进来。
正是白雪儿的父亲，白天成。第三章白天成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女儿哭得梨花带雨，
外甥被警察押着，顿时火冒三丈。"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在我女儿的婚礼上闹事？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张局长皱了皱眉。"你就是白天成？
"白天成挺了挺胸膛。"没错，我就是白天成。""这金辉酒店就是我开的，
今天这场婚礼也是我出钱办的。""现在你们莫名其妙要抓我外甥，
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张局长冷冷地看着他。"解释？你外甥威胁新郎，
扰乱婚礼秩序，我抓他有什么问题？"白天成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不屑。
"就为了这个小赵？""张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只是个普通的公务员，
值得你亲自出面吗？"听到这话，张局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白天成，你什么意思？
""觉得我不应该为小赵出头？"白天成以为抓住了张局长的软肋，更加嚣张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为了这么点小事，没必要搞得这么大。
""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城市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不这样，
我给这个小赵一些补偿，这事就算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对小赵的赔偿。""以后他要是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
我白天成也会尽力帮忙。"我看着那张银行卡，笑了。"白老板，您觉得五十万就能打发我？
"白天成有些意外。"嫌少？那一百万怎么样？""一百万对你一个公务员来说，
应该不是小数目了吧？"我摇摇头。"白老板，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缺钱。
"白天成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不缺钱？小赵，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我查过你的资料，基层公务员，每个月工资不到五千。
""一百万够你不吃不喝二十年的，你跟我说不缺钱？"周围围观的服务员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一百万诶，换成我早就答应了。""这小子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嫌钱多？
""白老板家大业大，给一百万已经很有诚意了。"白天成见状，更加得意了。"听到没有？
大家都觉得一百万已经很多了。""小赵，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太贪心。"我看向张局长。
"张局长，您觉得我应该收这一百万吗？"张局长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小赵，
你自己决定就好。""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白老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白天成疑惑地问："什么真实身份？他不就是个普通公务员吗？"这时，
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白老板，您再仔细看看这个。"白天成接过证件，
刚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手里的证件掉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他捡起证件又仔细看了一遍，声音开始发抖。
"纪...纪委...监察委..."李明浩不明所以，在警察手里挣扎着问："舅舅，
怎么了？不就是个证件吗？"白天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你知道你刚才威胁的是谁吗？""市纪委监察委的调查员！
""专门负责调查我们这些商人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连那些刚才还在议论的服务员也不敢再说话了。白雪儿更是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她眼里老实巴交的赵康，居然有这样的身份。
白天成这时候彻底慌了。他做生意这些年，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事都干过。要是被纪委盯上，
后果不堪设想。"赵...赵调查员..."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之前都是误会，
我这就让雪儿跟您道歉。""雪儿！还不快过来给赵调查员道歉！"白雪儿哪里还敢摆架子，
连滚带爬地跑到我面前。"康哥...不，赵调查员，
我错了...""之前都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平静地看着她。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不是说我配不上你吗？"白雪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那是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只求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转向白天成。"白老板，您女儿这态度，您满意吗？
"白天成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是我平时没教育好她，让她不知天高地厚。
""赵调查员，您看这婚礼还继续吗？"我摇摇头。"算了，
我对你们白家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不过..."我停顿了一下，
看向已经吓破胆的李明浩。"这位李先生刚才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张局长，
还是按原计划，先拘留三天吧。"第四章李明浩被带走后，整个化妆间里安静得可怕。
白天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白雪儿还在抽泣，但已经不敢再出声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赵调查员，您这就走了吗？"白天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走还留着过年吗？"我冷冷地回答。"那...那今天的婚礼...""什么婚礼？
"我反问道，"刚才不是有人说要换新郎吗？""既然如此，就按你们的想法办吧。
""我这个不配做新郎的人，就不参与了。"白天成急了。"不是的，赵调查员，您误会了！
""雪儿刚才是被人蛊惑了，她心里其实一直...""爸！"白雪儿突然打断了父亲的话。
她擦干眼泪，看向我。"赵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有一半是真的。"我挑了挑眉毛。"哪一半？""我确实看不上你，
也确实喜欢明浩哥。"白雪儿的话让白天成大惊失色。"雪儿！你胡说什么！
"白雪儿摇摇头。"爸，我不想再装了。""既然赵康是纪委的人，那我更不能骗他。
""我从小就被你保护得太好，看不惯任何平凡的东西。""在我眼里，男人要么有钱，
要么有权，像赵康这样的普通公务员，我确实看不上。"她说完，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
"对不起，赵康。""是我太肤浅了，只看表面不看内在。
""但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改口说自己喜欢你，那样太虚伪了。"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你现在想怎么办？"白雪儿苦笑一声。
"我能怎么办？明浩哥被抓了，我也没脸再举办什么婚礼。""这事就这样结束吧。
""我会跟来宾们解释，就说我们性格不合，和平分手。"白天成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雪儿，你疯了吗？""赵调查员这样的人才，你居然要放手？
""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攀上这样的关系吗？"我看向白天成。"白老板，
您女儿说得没错。""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
"白天成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不过，白老板。"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私人感情的事我不计较，但有些事还是需要澄清一下。"白天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您...您请说。""刚才李明浩说，在这个城市得罪了白家就要喝西北风。
""还说你和市里很多领导都有关系。""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白天成的脸瞬间就白了。"赵调查员，这...这都是那小子胡说八道！
""我白天成虽然做点小生意，但一直都是守法经营！""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
"我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既然有人这么说了，我觉得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
""免得以后再有什么误会。"白天成听到"调查"两个字，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赵调查员，求您高抬贵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就算有什么小问题，
我也愿意主动交代，主动配合！"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了数。
看来白家的生意确实不太干净。不过今天是我的"婚礼"，不想搞得太复杂。"白老板，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谈工作。""改天我们再详细聊聊。"白天成如获大赦。"好好好，
什么时候您方便，我随时恭候！"我转身准备离开，张局长跟了上来。"小赵，
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我看这个白天成有问题。"我压低声音。"张局长，今天先这样吧。
""白家的事，我会慢慢查的。""现在抓得太急，反而容易让他们销毁证据。
"张局长恍然大悟。"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先撤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等张局长带着人离开后，化妆间里只剩下我和白家父女。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最后还是白雪儿打破了沉默。"赵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但我还是想说，
谢谢你没有为难我爸。"我看了她一眼。"我说过，感情的事我不计较。
""你爸的生意有没有问题，那是另一回事。"白雪儿点点头。"我明白。
""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愿意承担责任。"我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走出酒店的时候，我看到外面停着许多豪车。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现在好了，新郎跑了，
新娘在哭，这场婚礼算是彻底黄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第五章回到家里，我妈正在厨房忙活着。看到我这么早回来，而且还是一个人，顿时愣住了。
"康儿？你怎么回来了？婚礼不是还没开始吗？"我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妈，婚礼取消了。""什么？"我妈扔下手里的活，急忙走过来。"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了？"我苦笑一声，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
关于我真实身份的部分，我略过没说。我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这白家也太过分了！
""什么叫你配不上他们女儿？""我儿子哪里差了？""虽然咱家条件一般，
但康儿你人品好，工作稳定，哪点配不上她？"我安慰道："妈，算了吧。
""既然她看不上我，那就算了。""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我妈还是很生气。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去找白家理论去！"我连忙拉住她。"妈，别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