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假死脱身后,前夫沈修言为我发了疯。他为我守身如玉,每年在我忌日那天,
都会去我们初遇的梧桐路站一整天。深情至此,感动全网。直到第三年,我挽着新欢路过,
他猩红着眼将我堵在墙角,声音颤抖:为什么要骗我?我歪头一笑,
将一张亲子鉴定报告甩在他脸上:因为你儿子出生那天,需要一个与他生父八字相合的人,
在梧桐路上替他挡煞。梧桐路,秋意正浓。金黄的叶子簌簌落下,铺满一地。
今天是我的忌日。也是沈修言为我守寡的第三年。马路对面,
那个身形清瘦、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就是我的前夫,沈修言。他站得笔直,像一尊望妻石,
目光沉沉地望着我们初遇的那个公交站牌。周围藏着不少长枪短炮,
各大媒体都在直播这场豪门总裁的深情悼念。风雨无阻,沈总真的太深情了。
听说沈总至今还住在他们原来的婚房,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动过。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死也值了。直播间里的弹幕滚得飞快,
全是对他的赞美和我这个亡妻的羡慕。我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念念,准备好了吗?陆景辞低头问我,声音温柔。我点点头,
将墨镜往上推了推。该结束了。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穿过马路,
清脆的鞋跟声像是在为这场大戏奏响前奏。沈修言似乎有所察觉,僵硬地转过身。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瞳孔骤缩,像是白日见了鬼。他眼里的悲伤、思念、痛苦,
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狂喜所取代。念念?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他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全然不顾媒体的镜头已经疯狂地对准了我们。念念,你没死?
你真的没死!他想抓住我的手,却被陆景辞不着痕迹地挡开。
沈修言这才注意到我身边的男人,他眼中的狂喜瞬间冷却,化为刺骨的寒意和嫉妒。
他是谁?我的爱人,陆景辞。我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五个字,
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沈修言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死死地盯着我挽着陆景辞的手,眼眶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爱人?苏念,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周围的闪光灯亮得刺眼。我为你守了三年,为你拒绝了所有人,
为你活得像个笑话!你却告诉我,你没死,还找了新的爱人?他的质问声嘶力竭,
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直播间已经炸了。
#沈总亡妻死而复生##深情总裁竟是惊天骗局##年度最大豪门抓马#词条飞速攀上热搜。
我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报复的快感。沈修言,
别说得那么好听。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纸张轻飘飘地落下,
像他此刻破碎不堪的深情。收起你那套表演吧,恶心。他猩红着眼将我堵在墙角,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声音颤抖:为什么要骗我?我歪头一笑,笑容残忍。
因为你儿子出生那天,需要一个与他生父八字相合的人,在梧桐路上替他挡煞。而你,
沈修言,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沈修言彻底僵住了。他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儿子?挡煞?苏念,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的儿子,安安。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抬手,
让陆景辞将怀里抱着的安安露出来。小家伙刚满三岁,粉雕玉琢,
眉眼间和陆景辞有七分相似。他正好奇地看着沈修言,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
沈修言的目光落在安安身上,又猛地转向那份被他捏得变形的亲子鉴定报告。经鉴定,
排除沈修言先生为被鉴定人陆念安的生物学父亲。白纸黑字,清晰刺眼。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能勉强站稳。
所以……这三年……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对。我残忍地打断他的幻想,
这三年,你在这里为我悲痛欲绝的时候,我正和我的爱人、我的孩子,
在国外享受天伦之乐。你每在这里多站一天,我儿子的命数就更稳一分。沈修言,
谢谢你,为我儿子挡了三年的灾煞。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将他所谓的深情凌迟得体无完肤。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从狂喜到震惊,
从愤怒到绝望。不过短短几分钟。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脚下的梧桐叶。
他捂着胸口,直直地倒了下去。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蜂拥而上,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陆景辞将我护在怀里,替我挡住了所有的镜头和混乱。念念,我们回家。
我最后看了一眼被抬上救护车的沈修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沈修言,这只是个开始。
你和你那个好母亲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回到我和陆景辞的家,
安安已经睡着了。陆景辞给我倒了杯热水,握住我冰凉的手。都过去了。我摇摇头,
靠在他肩上:不,还没结束。三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死亡,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我本是苏家千金,与沈修言商业联姻。婚后一年,我们倒也算相敬如宾。直到我怀孕。
沈修言的母亲,那个雍容华贵、信佛吃斋的女人——周佩茹,
拿着我的生辰八字找了位高人。高人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命格极贵,但也因此命犯孤星,
克父克母。若想保住孩子,必须在他出生那天,找一个与他生父八字相合的至亲,
去他父母初遇的地方,以血亲之情,承接煞气。而那个人,就是沈修言。
我至今都记得周佩茹找到我时,那悲天悯人的表情。念念,为了修言,
为了我们沈家的骨肉,只能委屈你了。她要我假死,让沈修言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她说,
唯有至爱之人的至痛之情,才能化解这天煞孤星。只要你答应,等事情一了,
我就把你接回来,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她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我差点就信了。
可我无意中听到了她和心腹的对话。那个苏念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父母,
现在还想克我儿子?等她生下孩子,就处理掉,永绝后患。那个孩子,
八字倒是极好,将来必能光耀我沈家门楣。原来,从头到尾,她要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生育工具。我的丈夫沈修言呢?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个计划,他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那颗棋子。可笑吗?并不可笑。
因为在我死心之前,我曾试探过他。我问他:修言,如果我和你母亲同时掉进水里,
你救谁?他当时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地回我:我妈不会游泳。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找到了陆景辞。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唯一知道我所有秘密的人。他动用了所有关系,
为我伪造了一场完美的车祸坠海。尸骨无存。我则被他秘密送往国外,在那里生下了安安。
安安出生那天,天降异象,雷雨交加。他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进医院。我几乎以为,
那个恶毒的诅咒是真的。陆景辞请遍了中西名医,最后,一位隐世的玄学大师告诉我,
安安的命格确实特殊,需要人气和运势来养。而最好的养料,就是他亲生父亲的气运。
只要沈修言的气运越盛,名望越高,安安的身体就会越好。于是,我授意陆景辞,
将沈总为亡妻守身如玉、痴情不悔的故事,悄悄散播了出去。舆论是最好的武器。
它能把一个人捧上神坛,也能让他跌入地狱。这三年,沈修言靠着深情人设,
为沈氏集团带来了巨大的正面效应,公司股价一路飙升。他成了全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
他的名望和气运,达到了顶峰。而我的安安,也如大师所料,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
再没生过一次病。现在,安安三岁了。命格已稳。也是时候,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了。
电视里,正在播报今天梧桐路的新闻。沈修言当场吐血昏迷的画面被打了码,
但依旧能看出当时的惨烈。主持人用惋惜的口吻报道:昔日情深似海,转眼物是人非,
沈总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舆论开始转向了。有人骂我是蛇蝎毒妇,利用男人的感情。
有人同情沈修言,说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陆景辞关掉电视,皱眉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很快,他们就知道了。我打开电脑,将一份录音和几张照片,
发给了相熟的媒体。那是三年前,周佩茹逼我假死的全部证据。第二天,全网的风向,
彻底变了。惊天反转!沈母为夺孙,竟逼死儿媳!那段录音被公之于众。
周佩茹高高在上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苏念,你别不识好歹。能为修言挡煞,是你的福气。
孩子留下,你走。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要是敢耍花样,
别怪我不客气。你苏家可就剩你一个人了,别想不开。录音的最后,
还有她那句恶毒的处理掉,永绝后患。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有多同情沈修言,
现在就有多唾弃沈家。卧槽!这是什么封建恶婆婆?21世纪了还搞挡煞这一套?
细思极恐,如果苏念没有假死,是不是真的就被处理掉了?
所以沈修言的深情都是建立在不知情的基础上?他妈要杀他老婆,
他这个做丈夫的屁都不知道?楼上别傻了,说不定就是他们母子俩合谋的!豪门水深,
谁知道呢!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无数电话打进沈氏公关部,
要求他们给出一个解释。我看着网上的腥风血雨,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这只是开胃菜。
周佩茹,你不是最在乎沈家的名声和富贵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着,
你是如何亲手毁掉这一切的。下午,沈氏集团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周佩茹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头发花白,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她对着镜头,哭得泣不成声。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爱我的儿子,太想抱孙子,
才会被那些江湖骗子蒙蔽,做了糊涂事。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念念,
我只是想让她暂时离开,等孩子平安后就接她回来的。她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子心切、被小人蒙骗的无知妇人。她还对着镜头向我忏悔。念念,
你回来吧。妈知道错了,你快回来吧。修言他不能没有你,他快不行了。她说,
沈修言自从那天昏倒后,就一直没醒。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她哭着求我,去医院看看他。
就算不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也为了你们曾经的夫妻情分。她的表演,堪称影后级别。
不少心软的网友又开始动摇了。唉,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母亲。沈修言是无辜的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苏念也太狠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好歹去看看吧。我冷眼看着屏幕里周佩茹那张虚伪的脸,差点笑出声。病危?
她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天真好骗的苏念吗?我直接拨通了陆景辞的电话。帮我查查,
沈修言住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陆景辞有些担心:念念,你真的要去?去,
当然要去。我声音冰冷,这么精彩的戏,我怎么能错过?顺便,帮我准备一份大礼,
送给周佩"女士。圣德医院,顶层VIP病房。我到的时候,周佩茹正守在病床前,
拿着毛巾,细心地替沈修言擦拭着手背。一副慈母模样。沈修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双眼紧闭,戴着氧气面罩,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看起来,
确实是命悬一线。周佩茹看到我,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念念,你终于来了!
她激动地站起来,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过。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脸上的悲伤又浓了几分。念念,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原谅修言,
让他醒过来。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边。我看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看了很久。
然后,我伸出手,在他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拔掉了他的氧气面罩!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病房!周佩茹脸色大变,尖叫着扑过来:苏念!你疯了!
你想杀了他吗?她想把氧气面罩重新给沈修言戴上。我一把推开她,
力气大得让她直接摔倒在地。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周佩茹,别演了。
我凑到沈修言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沈修言,再不醒,
我就把你妈送去和你爸作伴了。话音刚落,床上那个病危的男人,睫毛颤了颤,
猛地睁开了眼睛。空气死一般地寂静。周佩茹瘫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沈修言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复杂得像一张网。有愤怒,有怨恨,有痛苦,
还有一丝……狼狈。我扯了扯嘴角,将氧气面罩扔在一旁。醒了?
我还以为沈总打算在床上躺一辈子,靠你母亲的眼泪博取同情呢。他的嘴唇动了动,
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是你。对,是我。我好整以暇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想不到吧?你费尽心机演的这出苦肉计,我根本不信。他的眼神暗了下去,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周佩茹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哭喊道:修言!
你怎么样?你别吓妈妈啊!沈修言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眼,始终没有离开我。
你都知道了?不然呢?我反问,等着你醒来,和你母亲一起,把我送进地狱吗?
我站起身,将一份文件丢在病床上。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沈修言艰难地拿起文件,
瞳孔再次狠狠一缩。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签名的,是沈氏集团的几位元老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