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气回大梁苏曼睁开眼,床帐纱帘外,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帅气的男人侧身翻阅着手上的书卷,一袭古装,长发披肩,她揉揉眼睛,看看四周,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床单被褥四周的陈设,就连身上的亵衣都是古香古色。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强......”男子转过头,跟老公一模一样的脸,
”他疑惑地问:“娘子,你在叫谁?”苏曼懵了,含糊地应了一声,“哦,没什么,
我出去一下......”蹑手蹑脚下了床,转身走出房间,迎面走来一只猫,她的奶包,
那只矮脚曼基康蓝猫,奶包看到苏曼,叫了一声:“妈......”苏曼吓了一跳:“啥,
你叫我啥?”奶包漫不经心地瞄她一眼,懒懒地回答:“终于睡醒了?
”自己养的猫会说话了?还是自己有特异功能听得懂猫语?苏曼努力平复狂跳的心,
想抱起奶包问个究竟,男人出来了,奶包嗖地一声窜到花园,冲她叫了一声,
苏曼听见:“妈,我先去撒个尿......”男子跟过来,温柔地说:“娘子,
你终于醒了,先休息休息,我去告诉爹娘,他们很担心”。男人快步向厢房走去,
苏曼目送男人离开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奶包撒完尿,又嗖地一声钻进她怀里。
苏曼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你都多久没洗澡了,刚还土里撒了尿,又踩我身上。
”奶包挠了挠脑袋,蜷起身子,懒懒地说:“至少不会把你臭昏,你只会被气昏。
”苏曼撸了一把猫毛,她想起来,老公父母和自己的父母不是正在家里大动干戈吗,
好像是为了孩子的事,反正互相嫌弃,闹得不可开交,苏曼已经被气得心绞痛,
招呼谁都不听,两个老太婆已经开始坐下来阴阳怪气地相互攀比谁带的孙子多,
她只有咆哮着喊老公过来说:“离婚。”“那我现在在哪儿?,你怎么会说话了?
”“这不还是你的家吗?我一直都会说啊,只不过你现在才听得懂嘛。”“那孩子们去哪了?
”正说着,男人扶着老头儿,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奶包又嗖地一声窜了出去:“妈,他们啥也不知道。”苏曼只得暂时作罢,
跟几个陌生人周旋起来。说了几句,假装不适,又躺了回去。一边装睡,
一边盘算着该怎么办。男人上了床,挨着苏曼躺下,用一只手揽着苏曼的腰,
轻声说:“娘子,过两日我便要进京赶考,家里全靠你了......”。
眼前这个五官身材都跟老公一模一样的男人,不禁让苏曼意乱情迷,她转过身,
靠向男人结实的胸膛,要不干脆就......一股独特的木质幽香袭来,她一惊,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还在,那是她年前去宁觉寺上香的时候,
寺里的方丈送的一副金丝楠木手钏,当时她只跟方丈打了个照面,
没想到方丈竟径直朝她走来,作揖到:“女施主,看你面相是有大福报之人,
今日赠你此副金丝楠木手钏可保平安,与我寺结下机缘,相信来日还会再见。
”苏曼有些诧异,下意识地接过手钏,还没开口,方丈已转身远去,她举起手钏,
一颗颗木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不时伴随一股独特的幽香。
老公看了爱不释手,一直想要过去,她没舍得给。这次手钏竟随她一起穿越了。
这到底是哪个朝代......那股熟悉的香味更加浓郁。刚才的迷离瞬间清醒。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她掐了掐自己,万一这男人是个妖怪,吸了我的阳气?不敢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摆脱恐怖的念头,
假装睡去......喵......门外传来奶包的声音,毫无睡意的苏曼立即披衣下床。
殊不知,男人也已起身,跟在她身后。奶包见苏曼起身,并未迎过来,反而转身就走,
苏曼紧紧跟着,
着“等等我”奶包回头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喵呜......我们被发现了”苏曼一扭头,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立即停下脚步,假装找东西,在原地打起转来,这时候,
黑影现身:“娘子,你怎么起来了?”哦,我的耳环好像不见了,我想起好像掉堂屋里了,
所以出来找找,你怎么还不睡啊。”“我怕你有事儿,所以跟你出来了。”“我没事儿,
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过几日就要赶路,得休息好才行。”男人的关心没让苏曼觉得温暖,
反而有点紧张,尤其奶包的反应更让她奇怪,平日,奶包跟老公最亲,
老公一回家就趴他身上,对这男人反倒诸多嫌弃,跟踪的脚步虽然很轻,
可断断瞒不过一只猫。见男子如此警惕,苏曼只好作罢。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恍惚间,
他看见男子下了床,朝厢房走去。这时候,奶包进来,趴在床边,
有些抱怨地说:“你得想办法把我俩弄回去,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你想回去啊,
我可不想,回去又是吵架,还不如这儿。”“哎呀,你那只是吵架,在这儿可能得出人命,
刚才祖师爷捎信儿来了,你可等着瞧吧,他一中了榜眼你就会没命。”“啊,
难不成是糟糠之妻会阻挡他荣华富贵的桥段?这么狗血的剧情竟让我给碰上了”。
奶包斜眼看了她一眼,又一拐一拐地走开了。这只猫是矮脚,又被养得太胖,
走起路来肚皮几乎贴着地面,曼基康蓝毛是后天培育的品种,古代肯定是没有的,
她是怎么跟着我一起穿到这边来的呢?苏曼怎么也想不明白,
既然祖师爷都说此地不宜久留了,还是赶快想办法回去吧。不过,奶包的祖师爷是谁?
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哦,不对,以前跟她说,她也听不懂啊,怪事儿连连,
苏曼只觉脑袋里一团浆糊。她又摸了摸手腕,摘下手钏,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香气扑鼻,
他瞬间清醒,她蹑手蹑脚来到男人的书桌前,上面摆着一张《大梁朝郡县图》,
又翻看了男人的手记,原来自己正处于大梁朝的正南方一个叫庸邑的地方,庸邑?
不就是号称天下第一锦绣城,以织锦业闻名的庸邑吗?
这里的庸锦与苏州宋锦、南京云锦、广西壮锦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锦”,已有千年历史。
为管理庸锦的生产,古人在庸邑修筑官府作坊——“锦官城”,城南的流江始作“锦江”。
买卖蜀锦的集市称为“锦市”,锦工居住的地方叫“锦里”,苏曼不禁激动起来,
刚才的颓废之情也立马消散,她本就是一位21世纪的服装设计师,从小就钟情于服装设计,
对各种布料及织锦工艺十分痴迷,最近正在创立自己的服装设计工作室,由于孩子需要照顾,
所以请双方父母帮忙,没想到两亲家母竟然大打出手,把她气得半死。
现在意外穿越竟然来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锦绣之城,她连害怕都顾不上了,得赶快出去看一看,
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什么祖师爷的警告,她早已抛到了脑后。
第二章 庸邑织锦坊她瞅瞅四下无人,偷偷抱起奶包,从偏门溜了出去,
奶包不解的问:“你去哪儿?”苏曼轻声对他说:“你不是要回去吗,我们出去找找。
”“来的时候在这,回去肯定还是这,你去哪里找?”奶包嘟囔着,不过自己被苏曼裹挟着,
也动弹不得,只得作罢。溜出门,苏曼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对奶包说:“我可是个路痴,
带你出来就是让你带我回去的。”正准备瞌睡的奶包一听,瞬间没了睡意,“要是迷路了,
就回不去了”,老妈的路痴他早有耳闻,
以前连小周哥哥苏曼的小儿子都不敢坐苏曼的车,不是忘加油,就是开着导航也迷路。
“这次可能只有靠我了”,于是忍不住喵喵乱叫起来,“那还不放我下来,你抱着我走,
我是找不到路的。”苏曼只得放下奶包,一人一猫在大街上晃悠,惹得不少人瞩目。
苏曼不习惯这样被人盯着,只好尽量挑僻静的路,七弯八拐,当她再次抬头时,
入目的是一片别样的景象。青砖黛瓦,雕梁画栋,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
"姑娘可是来应征织娘的?"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苏曼转身,
看见一位身着华贵锦缎的妇人正含笑望着她。妇人身后是一座气派的宅院,
门匾上写着"庸邑织锦坊"五个鎏金大字。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庸邑织锦坊?
这不就是古代各地培养织女的最高学府吗?“锦,金也。”在当时,
“锦”代表了丝织品纺织技艺的最高水平,价格昂贵,非一般人所能使用。
通过这里的培训和考核的织女未来都有机会进入皇宫,成为皇家正式供养的织官。
所经手的布料,织线都将是全国最顶级的。"我......"她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来历。"看姑娘这双手,倒是天生做织娘的料子。
"妇人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指节修长,掌心柔软,正是织锦的好手。
"苏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起一位相师曾说:"姑娘天生一双巧手啊。
"那时她只当是玩笑话,现在想来,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我愿意试试。
"她听见自己说。妇人满意地点点头,领着她走进织锦坊。穿过回廊时,
苏曼听见织机规律的咔嗒声,还有丝线穿梭的沙沙声。那声音仿佛有魔力,
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地与之共鸣。织房里,数十架织机整齐排列,织娘们专注地操作着。
阳光从雕花的窗棂间洒落,在五彩的丝线上跳跃,织就出一片流光溢彩。"这是崔尚宫。
"妇人介绍道。一位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转过身来。她约莫三十出头,眉目如画,
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清雅之气。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十指纤纤,却布满了细密的茧子。
"新来的?"崔尚宫淡淡开口,"可会织锦?"苏曼摇摇头,又急忙补充:"但我愿意学。
"崔尚宫走近几步,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眉眼。"眼神倒是清澈。
"她松开手,"织锦一道,讲究心手合一。心不静,手不稳,再好的丝线也织不出好锦。
"说着,她走到一架织机前坐下。"看好了。"苏曼屏住呼吸。
只见崔尚宫的手在织机间翻飞,五彩丝线在她指尖流转,如同有了生命。渐渐地,
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在织锦上绽放,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微风中颤动。
"太美了......"苏曼喃喃道。她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工艺,
那些丝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花语。"来试试。"崔尚宫让出位置。苏曼忐忑地坐下,
双手握住织机的把手。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织机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些复杂的结构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每一根丝线的走向都了然于胸。她开始操作织机,
起初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到了节奏。丝线在她手中穿梭,渐渐织出一片简单的花纹。
"不错。"崔尚宫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明日卯时,准时来上工。"苏曼走出织坊,
来到大门口,奶包不知道躲在哪儿,嗖地一声窜了出来。“哎呀,你去哪里了,半天不出来,
吓死我了。”苏曼这才想起,还得靠奶包带路回去。她急忙说,明天我弄个包背着你,
不然走丢了可怎么办。奶包这才消了气。回到家,已是下午,男人和父母都坐在堂屋,
一看苏曼从外面进来嗔怒之色溢于言表:“你去哪里了,再不回来,我们可要报官了。
”苏曼立即解释到:“今天觉得闷,所以出去走走。”听她说散心去了,
众人愠怒之色并未减去。老太太道:“妇道人家,还是不要随便乱逛才好,
你夫君明日就要进京赴考,你若常在外闲逛,恐招人流言蜚语啊。”“母亲,
我今日去了织锦坊,他们可录我为锦功能,每月有固定俸银,相公出去赶考,家里开销颇大,
我也是想多一份补贴,好让二老颐养天年。”老太太一听儿媳妇是出去赚钱了,
还被选进织锦坊,态度不禁缓和了许多:“那织锦坊招收锦工可是出了名的严苛,
堪称百里挑一,你能进得去?”“对啊,他们让我明天就去上工,每月纹银二两,
若被皇宫选中,进入尚服局,俸禄还会更高”苏曼一边说一边编,反正画大饼不难。
得让他们同意出去才行。见此情形,男人急忙出来打圆场:“难得娘子如此孝心,为夫走后,
家里还得娘子多操持,有银两补贴也是好事,只是二老年事已高,你出去以后,
家里无人照料,我也放心不下啊。”“这感情是又舍不得银子,又舍不得保姆啊”苏曼暗想,
“那把我赚的银两拿一部分出来,请两个丫鬟不就行了吗?”她脱口而出,
要她给这两个陌生人当保姆,她可没那闲工夫。织锦坊她是非去不可,这么好的机会,
她可不想错过。管她今后何去何从,先学到本事才是真的。男人此时也顾不上深究,
明日一早他就要进京,家中本就不宽裕,现在多一个赚钱的也能解燃眉之急。
二老也无话可说,只得暂时作罢。苏曼每天早出晚归,不亦乐乎,把回去的事抛到了脑后,
奶包急的不行,天天在她面前聒噪,开始苏曼还天天把他塞袋子里带走,可他实在不安分,
干脆就不带他去了。奶包见苏曼这走火入魔的劲头,也没有办法,
也只好留在家里自己寻找出口。在织锦坊的第三个月,苏曼终于等来了那个特殊的时刻。
那是一个下着细雨的清晨,织房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崔尚宫一反常态地没有让她上织机,
而是带她来到一间隐秘的偏房。"跪下。"崔尚宫点燃三支香,
对着墙上的一幅古画拜了三拜。苏曼这才注意到,画中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
手中执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织梭。女子的眉眼与崔尚宫有七分相似。"这是我崔家先祖,
庸邑织锦第一人。"崔尚宫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今日,我要将崔家秘技传授于你。
"苏曼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想起这些日子,崔尚宫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她的手势,
测试她的耐心。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日。"织锦一道,讲究'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