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车祸后被送进icu抢救，律师拿着他的遗嘱出现。
上面写着所有的遗产都给一个叫温婉的女人。全场哗然，我心如绞痛，
公婆也找我闹：“这个女人是谁，我儿子凭什么将财产留给她？”我沉默一瞬，
“她是顾言的助理。”“为什么要将遗产留给她，这得问你儿子。”公婆哑然，
想来也是明白了什么。我陪顾言白手起家，公司做到上市，还育有一个优秀的儿子。没想到，
再遇到事的时候，才看出老公的真心在何处。这时，医生急匆匆跑来让我签字，我摆手拒绝，
“字就不签了，你们若是现在抢救不过来，可以直接判死。”1我话音刚落。
一道尖利的女声出现，“顾言！”声音凄厉，带着十足的穿透力，仿佛爱人即将生离死别。
我抬眼。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跌跌撞撞地跑来。妆容精致，长发微乱，
跑动间更添几分破碎的脆弱感。我笑了。我侧过头，对着一脸错愕的公婆，语气轻飘飘的。
“你们不是一直问温婉是谁吗？”“喏，正主来了。”婆婆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脸色瞬间铁青。温婉已经扑到了抢救室门口，双手死死扒着门框，哭得梨花带雨。“顾言！
你不能有事！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她演得情真意切，不知道的，
还以为躺在里面的是她丈夫。医生被她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拦住她。“女士，请冷静，
这里是抢救室！”温婉不管不顾，拼命想往里冲。医生无法，只得回头，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他眉头紧锁，再次确认。“林女士，你真的决定……放弃抢救吗？
”我甚至没有看温婉一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医生的视线。“医生，你们已经抢救了一天一夜。
”“大家都辛苦了。”“我作为家属，知道你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顿了顿，
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所以，接下来这道手术，我看就免了吧。
”医生惊愕地张大了嘴，显然没见过我这种冷静到冷血的家属。而一直哭嚎的温婉，
动作也戛然而止。她猛地转过头，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林箐箐！
”她声嘶力竭。“凭什么要放弃抢救？！你还是不是顾言的老婆！”“你这个毒妇！
”我终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然后，我慢悠悠地开了口。“温小姐，
顾总的遗嘱都给你立好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一分不差，全都给你。”我抱起手臂，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你就偷着乐吧。”“他抢救不抢救得回来，
和你的后半辈子，又有什么关系？”温婉本来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此刻表情完全凝固。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把这事当众说出来。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顾总会把财产都留给我！”她急切地辩解，
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不要他的钱！我什么都不要！比起那些，我只希望他能好起来！
”说得真是感天动地。我还没开口，我那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婆婆，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就要扇温婉的耳光。“你这个狐媚子！”公公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但她依旧不依不饶地指着温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他连亲生爹妈和儿子都不要了，把钱都给你这个下贱胚子！”温婉被这阵仗吓得连连后退，
脸色惨白。她哪里见过我婆婆这副撒泼的样子。“阿姨，
不……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
再也不提一个字要我抢救顾言的话。显然也是知道了其中的利益。我冷眼旁观。公婆骂累了，
见温婉吓得缩在角落不敢出声，也知道从她这里讨不到好。于是，他们又将目标转向了我。
前一秒还对我横眉冷对的婆婆，此刻脸上堆满了哀求。她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箐箐……”“妈知道，是顾言对不起你。”“可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不管他做错了什么，
那总归是一条人命啊！”公公也走了过来，一向爱面子的他，此刻也低下了头。“是啊箐箐，
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先救人，先救人要紧啊！
”2我看着他们这张布满哀求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哭天抢地的婆婆，一脸沉痛的公公。
还有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温婉。这走廊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盘算。几个小时前，
在接到医院电话的那一刻，我疯了一样赶来。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说：“求求你，救救他。”“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药，请务必不惜一切代价！
”那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我和顾言二十年的过往。从大学校园的白衣少年，
到陪他白手起家，创立公司。我们的儿子今年十八岁，正在住校冲刺高考。
我甚至还没敢告诉他，他爸爸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以为，我的儿子需要父亲。
我以为，我二十年的青春和付出，需要一个结局。直到顾言的律师，
带着他留给我的那份“惊喜”出现。我才知道，我心心念念，
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救回来的男人。原来早就为他的真爱，铺好了后路。温婉二十三岁，
大学毕业两年，做了顾言一年的贴身助理。我甚至懒得去想，他们是什么时候滚到了一起。
也懒得去回忆，顾言有多少次借口加班，其实是和她在一起。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
如果顾言现在死了，她就是最大的赢家。我抬眼，看向我那对好公婆。他们年轻时好赌，
败光了家底，是顾言力挽狂狂澜，才有了今天的家业。为了控制他们，
顾言每个月只给十万零花钱。顾言一死，遗嘱生效。他们二老，将一无所有。
温婉会继承顾言名下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在我跟儿子名下。
他大概以为，这是对我最后的仁慈。足够我和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我凭什么？
凭什么我二十年的付出和隐忍，要为他人做嫁衣？凭什么这个小三，能踩着我的血泪，
享受本该属于我和我儿子的一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缓缓收回视线，
接着看向早已等得焦急万分的医生。“医生。”“抢救吧。”医生如蒙大赦，
立刻转身冲进了抢救室，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会反悔。“准备手术！”公婆的脸上，
爆发出狂喜。婆婆激动地又要来抓我的手，“箐箐，我就知道……”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她的触碰。“人，我可以救。”我顿了顿，一字一句，“但你们要记住。
”“你们的儿子，为了一个外人，连亲生父母和亲儿子都不要了。”“如果他醒过来，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婆婆的嘴唇哆嗦着，公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他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忙不迭地对着我点头。“清楚，我们清楚……”“箐箐你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说！
”我满意地看着他们。很好。顾言，我救你，不是因为爱你。而是要你亲眼看着。
你是如何失去你最珍视的一切。3手术室的灯，整整亮了三十六个小时。终于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疲惫。“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婆婆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公公怀里，嚎啕大哭。公公拍着她的背，眼圈通红，
嘴里不停念着：“太好了，太好了……”角落里，温婉也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看不出太多情绪。也对。顾言死了，遗嘱生效，
她拿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最大赢家。顾言活着，凭着那份遗嘱里的偏爱，
她依旧是他心尖上的人。她怎么算，都不亏。不像我。在这漫长的三十六个小时里，我没哭，
也没合眼。我只是平静地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顾言的助理，温婉。
”“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手术结束前十分钟，私家侦探的邮件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一张张照片，不堪入目。酒店的开房记录，每周至少三次。奢侈品的消费单，
接收人全是温婉。甚至还有一张孕检单，就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证据确凿。可这些，
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婚姻法，并不会让过错方净身出户。这不是小说世界。
我不能指望一张纸，就让他一无所有。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顾言本人。我希望，
他那颗被蒙了猪油的心里，还剩下那么一丝一毫的良知。我抬起眼，目光落在温婉身上。
她正楚楚可怜地望着ICU的门口，演着一往情深。我走过去。“温助理。”她转过头，
怯生生地看着我：“林……林总。”“顾总已经脱离危险了，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
”我以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说得理所当然。“回去工作吧。”温婉的脸色白了白，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没给她机会。“还是说，你觉得守在这里，
也是你助理工作的一部分？”她咬着唇，眼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可当着公婆的面，
她不敢发作。最终，她只能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我心里没有半分波澜。三个小时后，护士匆匆跑出来。“病人有意识了！
”公婆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我深吸一口气，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也跟着走了进去。病床上，顾言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
却精准地掠过了床边哭天抢地的父母。也掠过了我这个泪流满面的妻子。他的目光，
投向了我们身后的门口。他在找人。没找到。一抹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闪过。我心中冷笑。
随即给了婆婆一个眼神。她立刻心领神会，扑到床边，哭声陡然拔高了八度。“我的儿啊！
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躺在里面抢救的时候，外面有个丧了良心的女人，
要来抢我们家的财产啊！”4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喊，让顾言有些烦躁。
毕竟他刚从鬼门关爬回来，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大脑像一团浆糊。可他听清了两个字。财产。
还有，一个名字。“妈……你说什么？”顾言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胸腔撕裂的痛楚。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痛，是急。我更知道，他为什么出车祸。
私家侦探的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车祸那天，是温婉的生日。他在赶去给她庆生的路上，
超速、急转、坠崖。为了心爱的小助理，他连命都不要了。真是，可歌可泣。
婆婆的演技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顾言的手，“我的儿啊！
你还不知道！”“那个叫温婉的女人，一听说你下了病危通知，人就冲到医院来了！
”“不是来关心你，是来分钱的！”“她说你亲口答应过她，要是你死了，你名下所有的钱，
所有的股份，都留给她一个人！”顾言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婆婆哭得更凶了。
“我的儿啊，你不会真的这么糊涂吧？”“你不会真要为了一个外人，
抛下养你几十年的亲爹妈，抛下给你生了儿子的老婆，不管我们的死活吧？”句句诛心。
顾言被吵得头痛欲裂，就连胸口的监护仪都发出了警报。但他顾不上这些。他死死盯着婆婆，
眼神里全是挣扎和不信。“她……她真这么说？”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字一顿地问。
婆婆立刻点头，指天发誓：“千真万确！不信你问箐箐，她当时也在场！”瞬间，三道目光，
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我垂下眼，将眼里的冰冷敛去。再抬起时，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顾言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那……你们……怎么处理的？”他问得艰难。公公冷哼一声，“自然是把她打出去了！
”顾言的嘴唇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他不死心。“她……她就不关心我的身体情况？
”“她一心，只要财产吗？”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一次，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公公，
婆婆，还有我。三个人，像事先排练过无数次一般，齐刷刷地，再次点了点头。顾言见此，
不仅失落，脸上还带了些狠厉。成了。这根刺，已经稳稳地扎进了顾言的心里。现在，
只需要我再加一把火。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假装犹豫开口：“老公……”“医生说，
你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随时都可能……”我没有说下去，只是用通红的眼睛，
绝望地看着他。“虽然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一步……”“但为了公司，
为了还在高考的小宇，我们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老公，
趁着你现在还清醒。”“你……能不能立一份遗嘱？”5顾言脸上出现挣扎之色，婆婆见状，
直接怒骂道：“你现在还犹豫什么啊！难道你的亲爹妈还有老婆孩子，都比不过一个外人吗！
”顾言咬牙，“箐箐，你叫律师来。”律师进来后，顾言声音沙哑的开口：“李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