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江南首富之女,与镇北侯世子自幼定亲。可一场瘟疫,让我家破人亡。
当我带着母亲遗命投奔侯府时,却因商户孤女的身份,只能做妾。我果断拒绝,
沈家女儿不为妾。萧景珩是战功赫赫的镇北侯世子,冷峻疏离,却在我最落魄时,
暗中为我撑起一片天。若我娶你,必是正妻,而非妾室。流言四起,权贵相逼,
她不愿成为他的负担。战场归来,伤痕累累,他却说:我这一生,只认你一人。
1 江南初遇江南三月,草长莺飞。小姐,该梳妆了。丫鬟青杏捧着鎏金铜镜,
稳稳站在我身旁的绣墩上。镜子里映出一张脸,柳叶眉,眼瞳颜色很深,鼻梁很高,
嘴唇是天生的红色。母亲说今日镇北侯夫人会来,还带着世子。我声音很轻,带着紧张。
小姐别担心,青杏一边为我挽发,一边安抚,听说萧世子年少有为,
十七岁就跟着镇北侯上阵杀敌,如今二十出头,已经是副将。前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
我一身藕荷色的织金襦裙,低着头,跟在母亲身后,耳边全是宾客们客气的恭维声。
沈小姐不愧是咱们江南第一才女,这气度,这容貌......绝了。
沈老爷好福气啊,听说和镇北侯府还有婚约?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厅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镇北侯夫人到——萧夫人穿着绛紫色华服,神态雍容。
她身后跟着一年轻男子,身形很高,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走动时,自带肃杀之气。
这就是萧景珩......及笄礼结束,宾客们陆续散去。母亲拉着萧夫人,
亲热地往内室去了,独独留下我和萧景珩在花园的凉亭里。这气氛,主打一个尴尬。
沈小姐。萧景珩先开口,对我拱了拱手,久闻江南沈氏女才貌双全,尤其精通算学?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深潭,幽邃得很,却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略知一二。我谦虚回答,这本领在贵女圈里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技能。简单硬聊了几句,
母亲和萧夫人出来,脸色不太好。母亲,怎么了?送走客人后,我扶住母亲的手臂,
担忧问道。江南......恐怕有瘟疫,侯夫人让我们早做准备。
......三个月后,瘟疫还是来了。我记得那天下午,父亲从铺子里回来,身上滚烫。
第二天,母亲也倒下了。七天后,沈府满目缟素,挂上了白幡。小姐,喝点水吧。
青杏捧着茶盏,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府里的仆役跑了大半,只剩下几个签了死契的老仆。
我跪在灵堂前,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我才刚过及笄礼,转眼间,
天就塌了。知意啊,三叔公捻着山羊胡,一脸假惺惺,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懂经营。
这些田产铺子,就交给叔伯们帮你打理。等你日后出嫁,我们再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他身后,一群族人个个眼冒绿光,像盯着肥肉的饿狼。我攥紧手心里的玉佩。母亲临终前,
塞给我的,是当年与萧家定亲的信物。不必了,
我回绝道:父亲生前已将产业全权托付给了几位掌柜,他们都是可靠之人。哼!
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五叔猛地一拍桌子,沈家的产业,怎么能落到外姓人手里?
争吵声在灵堂回荡,惊扰了父母的清静。我只觉一阵恶心。当夜,我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带着青杏和老管家沈忠,从后门悄悄溜走。马车启动时,我掀开车帘,
最后看了一眼我生了十五年的家。小姐,我们去哪儿?青杏的声音带着哭腔,
紧紧挨着我。我握紧那块玉佩,它是我现在唯一的指望。去北境,镇北侯府。
2 瘟疫之殇两个月,从江南到北境,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抵达镇北侯府门前。
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俯视我们。你是?门房上下打量我,眼神狐疑,
侯夫人近日身体不适,不见客。我从怀里摸出那块的玉佩,递过去。
请将此物呈给夫人,就说江南沈氏女求见。半刻钟后,我被引入偏厅。
主位上坐着的妇人,正是萧夫人。她看着我,神情复杂,眼底有怜悯,也有疏离。
你父母......染疫去世了。我声音很平,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林氏叹了口气,既如此,你便暂住府中吧。她唤来一个嬷嬷,带沈小姐去西厢房安置。
西厢房倒是干净,只是陈设简陋,和我从前在沈府的闺阁,一个天一个地。
这也太......青杏眼圈一红,忍不住抱怨。慎言。我打断她,
我们能有个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之后一个月,我渐渐摸了侯府的处境。老侯爷战死,
萧景珩常年在外征战,偌大的侯府全靠萧夫人一人苦苦支撑,早已不是从前的光景。
下人们闲言碎语,钻进耳朵里。听说是个商户女,家里败落了才来投奔,
真以为那婚约还作数呢?就是,咱们世子爷是什么人物,能娶个孤女当正妻?
我假装听不见,每日只在房中看书练字,然后定时给萧夫人请安。直大雪初歇,
我正陪萧夫人聊天。世子回来啦!下人们惊喜通传。萧景珩一身玄色戎装,眉眼冷峻,
带着风霜走进来。母亲。他先对萧夫人恭敬道,随后转向我,声音却比冬雪还冷。
沈小姐,别来无恙?我起身福礼,托世子福,一切安好。萧景珩已有几月未归家,
想必萧夫人有很多话要对儿子说。我福了福身,识趣告退:夫人与世子久别重逢,
知意就不打扰了。走出主院,寒风卷着碎雪扑面而来。我裹紧身上单薄的棉衣,
踩着积雪往后院走去。侯府的梅园此时应当花开正盛,我想去看看。梅枝横斜,暗香浮动。
当晚,我被唤去主院。萧景珩也在。萧夫人看着我,语重心长,知意啊,如今你父母不在,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侯府与沈家的婚约,本是门当户对。可现在......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一个家破人亡的商户孤女,配不上战功赫赫的镇北侯世子。
我愿意解除婚约。我回答得太快,萧夫人明显一愣。坐在一旁的萧景珩,
也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萧夫人很快反应过来,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这段时间相处,我也很喜欢你。我的意思是,你若愿意,可以留在侯府做贵妾。
以我如今的身份,能给萧景珩做贵妾,已是天大的福分。但我不想。夫人美意,
知意心领......不行。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萧景珩先一步开口,
声音斩钉截铁。萧夫人显然没料到他会当着我的面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给。她有些不快,
知意有何不好?她聪明孝顺,丽质天成,若不是家中遭此变故,她便是你的正妻。
萧景珩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吹了吹热气。母亲,我回来不久,
就听说家中下人皆对沈小姐有口皆碑,说她孝顺能干。萧夫人道:对啊,这不是很好?
萧景珩放下茶盏,发出轻微一声脆响。沈小姐这样的姿色,和城府,若我真的纳了她,
置我将来的正妻于何地?......萧夫人一时语塞。萧景珩继续道:家中妻妾,
自是正妻管理。沈小姐一看便不是会伏低做小之人,将来若是妻妾发生冲突,母亲念着旧情,
势必要护着她。这让我未来的妻子该如何自处?家宅不宁可是大忌。
他们母子俩旁若无人地争论着,没有一个人过问我的想法。但萧景珩说对了,
我确实很难伏低做小。虽然他的话,难听了点,但也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这世上的男人,
哪个不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更何况他还拥有这个能力和资本。
可他竟然能如此清醒地为未来的正妻着想,确实不是一般的世俗男子。虽然他看不上我,
我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敬重。本来我也不想为妾,现在正好,拒绝的话,
都不用我亲自说出口了。3 北境投奔自那日后,侯府下人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从前是带着探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巴结,如今,只剩下赤裸裸的轻慢。
送来的饭菜时常是冷的,闲言碎语更是像不要钱的雪粒子,一个劲儿往我耳朵里钻。
还以为能飞上枝头呢,结果连个妾都混不上。就是,白瞎了那张脸,
世子爷根本看不上。青杏气得直掉眼泪,我却没什么感觉。我只是在想,
母亲留给我的那些田产铺子的地契,如今还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包袱最底层。
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求萧夫人出面,借侯府的名头帮我把产业从族人手里护住。现在看来,
这条路是彻底堵死了。侯府自身难保,我又成了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尴尬存在,
谁会费力气帮我?好在母亲有先见之明,除了地契,还给我准备了足足几大箱的金银细软。
我拿出几锭银子,私下塞给了厨房的张妈妈。第二天,
我屋里的小炉子上就炖上了热气腾腾的鸡汤。青杏捧着碗,眼圈红红的,小姐,
咱们何必看人脸色,不如……不如什么?我吹了吹汤匙里的鸡汤,离开这里,
我们又能去哪儿?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怀揣巨富,在外面就是一块行走的肥肉。
待在侯府,至少还有个名头,能挡去外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转眼入了腊月,天一日比一日冷。萧夫人许是忧思过重,染了风寒,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咳个不停。府里年底事务繁忙,账目繁多,管家忙得脚不沾地。萧夫人便让贴身嬷嬷来请我,
说是知道我精通算学,想请我帮忙核对一下今年的账目。我没有拒绝。账房设在东跨院,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陈年墨香。几大本厚厚的账册堆在案上,我点亮烛火,拿起算盘,
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起初还算正常,衣食住行,人情往来,虽花销大了些,
但都还说得过去。可越往后看,我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账面上支出的银两,
和我估算的侯府日常用度,根本对不上。我将几笔大额支出单独列了出来,
发现全是付给京城几家钱庄的利钱,数目大得惊人。我花了两天两夜,才把所有账目理清。
结果摆在眼前时,我捏着笔的手指都在发冷。镇北侯府,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百年世家,
内里早已被蛀空了。每年的俸禄和田庄的产出,根本填不上巨额的亏空,
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靠着借高利贷勉强度日。我看着账本上那个红笔圈出的赤字,
只觉得眼前发黑。这哪是侯府,这分明是个无底洞。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萧景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他走进来,影子被拉得很长,
投在地上,几乎将我笼罩。萧景珩拿起我算出来的总账,垂眼看着,神情没什么变化。
母亲让你来的?我点点头,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我望着他,他很高,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下颌线,轮廓清晰,透着硬朗。都算明白了?
萧景珩问。.....嗯。觉得这侯府,是不是要塌了?他的声音里,
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办法扭转吗?萧景珩又问。我想了想。
开源节流,盘活资产,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但镇北侯府这个窟窿,大得有点离谱。有,
我顿了顿,补充道,但难度很大,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我母亲病了。萧景珩说,
府中管家年迈,应付日常尚可,对于这些,恐怕力不从心。而我,常年不在府里。说着,
他放下账簿,垂眸看我,所以,这件事,拜托你了。从今日起,你代母亲掌家。我愣住。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前脚刚说我心机深沉,不配为妾,后脚又要我这个外人来管家?
但转念一想,我寄人篱下,求的是侯府的庇护。总不能白吃白住,做点事也是应该的。何况,
这对我来说,是挑战,更是机会。我压下心头那点怪异的感觉,站起身,对他福了福身。
是,世子。萧景珩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他朝我走近一步,
寒气混着淡淡的皂角逼近。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我抬眼,撞进萧景珩深邃的眼眸里。他不是在开玩笑。一个战功赫赫的世子爷的承诺,
分量有多重,不言而喻。我垂下眼帘,掩去情绪。世子言重了。萧景珩没再说什么,
转身离开,轻轻合上屋门。4 婚约风波小姐,您真要管这烂摊子?
青杏一边为我系腰带,一边小声嘀咕。侯府亏空这么大,
万一填不上......到时候他们把责任全推到您身上,咱们可怎么办?我对着镜子,
理了理鬓边碎发。正因为是烂摊子,才更要管。只有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我才好开口,
让萧景珩出面帮我保住家产。前厅,侯府上下几十号仆役列队等候。有好奇的,有不屑的,
更多的是等着看笑话。我清了清嗓子:从今日起,侯府内务由我暂代。各位都是府中老人,
规矩都懂,我只说三点。第一,所有采买须经我手,价格不得高于市价。第二,
贪墨者,即刻逐出府门。第三,我会调出一部分人手,另作安排。厅内一片哗然。
一个穿着绸缎管事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脸色铁青。沈小姐好大的口气!
侯府上下几十的规矩,何时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是刘管事,萧夫人的远房亲戚。
我早料到他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刺头。我没看他,从袖中抽出一叠纸,放在桌上。刘管事,
这是你过去三年,以侯府名义采买炭火、丝绸的账目,每笔都有商铺掌柜的画押为证。
我抬眼,看着刘管事瞬间煞白的脸,继续道:上面的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
多出来的银子去了哪里,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帮你算算吗?念在你是夫人的远亲,
把银子如数退还就算了,否则——送官查办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世子爷!
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萧景珩一身劲装,大步走进来。他很高,逆着光,像一座山。
沈小姐的话,就是我的话。萧景珩走到我身旁,停下。他的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整个厅堂鸦雀无声。谁有异议,现在提。无人敢应。刘管事瘫软在地,
面如死灰。有了萧景珩镇场,接下来的整顿格外顺利。三天后,刘管事贪墨的银两悉数归还,
人也被打发回了老家。府里的风气焕然一新。但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侯府最大的窟窿,
是欠下钱庄的高利贷。利滚利,像个无底洞,再怎么节流也填不上。当晚,
我将自己的金银细软全部清点了一遍。青杏看得心惊肉跳,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救急。第二天,我带着忠仆沈忠,去填补利息最高的那几笔高利贷。肉疼,是真的肉疼。
但没办法,不堵上这个口子,没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处理完债务,我开始琢磨开源的事。
北境苦寒,但并非没有商机。军队的粮草、军械、药材,哪一样不是巨大消耗?
我借着侯府的名头,在城中盘下了一间位置不错的铺子。
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在这里都是稀罕物。我写了几封信,让沈忠快马加鞭送回江南,
交给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几个掌柜。我相信他们。铺子开张那天,萧景珩来了。
还是那身玄色常服,站在铺子门口,仰头看牌匾。南风馆?他念了一遍,眉梢微微挑起。
取自『南风知我意』。我解释道。他没说话,走进铺子里,
环视货架上那些精致的江南货物。听说你把母亲的陪嫁庄子也查了一遍?
我心头一紧:是。庄头谎报收成,私吞了不少粮食。萧景珩忽然笑了,
你可知那庄头是谁?听说是......夫人的奶兄?不错。他点点头,
连我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你说赶就赶了。我咬住下唇。这事确实办得有些冒失,
但侯府重要位置,基本都沾亲带故,若不杀一儆百,以后只会越发猖狂。那些所谓的亲戚,
不过是吸血鬼,能捞则捞,根本不会顾及侯府的死活。我也是在父母去世后,看穿这些。
做得好。出乎意料,萧景珩竟赞许道,我母亲好面子,明知那些人有鬼,
但念在亲戚一场,也不好意思揭穿。宁可去借钱,也要维持体面。侯府,
需要你这样的铁腕。萧景珩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用自己的银子,
填了府里的亏空。他用的是陈述句,语气笃定。我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也不想瞒他,
毕竟,我也是有目的的。世子,江南来信,说我那些叔叔们,
勾结官府要变卖我父母留下来的田产。我是女子,家中无兄弟,就算闹,也无济于事。
本来,我打算等侯府走上正轨,再提这事,但如今情形,已等不得了。萧景珩折返,
垂眸盯我。你想我用什么身份,帮你?义兄。我脱口而出。这个身份,我想了很久。
合理,也不会让彼此觉得为难。我怕萧景珩觉得我空手套白狼,
又赶紧补充道:我知世子并非图利之人,但这毕竟不是小事。等家产保住,
我名下最值钱的盐引产业,分出三成股给世子,聊表谢意。盐引,那是能下金蛋的鸡。
萧景珩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终于起了变化。那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声。然后,真的去办了。半个月后,沈忠带着江南的回信,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妥了!全妥了!信上说,
我那些叔叔伯伯们一夜之间全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提变卖产业的事。信的末尾,
掌柜写了一句:江南都在传,沈家产业是小姐未来的嫁妆,是要原封不动带进镇北侯府的。
嫁妆?我不会傻到去问萧景珩,这是不是他放出去的话。总归,父母给我留下的东西,
保住了。我拟好契书,写清楚盐引的三成股,用一个小檀木盒子装好,送至萧景珩的书房。
他正在擦拭佩剑,听到动静抬头,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盒子上。多谢世子出手相帮。
我把盒子放到书案上,推过去,小小心意。萧景珩放下剑,拿起契书,
垂眼一字一句地看。看完后,拉开抽屉,将契书放了进去。他没有推脱,甚至没有客套一句。
照单全收。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果然,嫁妆就是个幌子,
帮我夺回家产的借口。这种感觉,让我安心。5 梅园相看萧夫人病好后,
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拉着我的手,拍了又拍,眼里的怜悯变成暖融融的喜欢。好孩子,